千琛的三叔叫千越,據說是一個相當年輕有才華的藝術家,痴迷繪畫,待人溫和有禮,俊美無儔的面孔才曾讓很多懷春少女一見傾心。雖然他出生有名政壇家族,但本身卻是個相當純澈的人,不喜歡謀略,對軍事的熱愛也淡淡的,唯獨繪畫佔據了他的心神。
按照網絡上的調查和千琛本人的敘述,千琛三叔——千越,怎麼說也該是個風光霽月,溫柔淡雅的美男子吧?好吧,這顯然是蘇葭萌本人腦補過頭了,看到千越本尊的真容,她深深明白什麼叫做「腦補害死人」,現實和想像中的差距不是一般的遠啊!
蘇葭萌注意到千琛的表情和眼神有着劇烈的變化,不由得咋舌,「這就是……你的三叔?」
如今的千月看着不比那些流浪漢好,全身上下散發着極其濃郁的酒味,皮膚散發着酸臭味,大老遠都能聞到,也不知這個傢伙到底多少時間沒洗澡了……臉上長滿了絡腮鬍須,上面還沾着一些花花綠綠的嘔吐物,大概是喝酒喝多了,所以吐了出來?
額,說起嘔吐,貌似他現在躺着的地方有一攤形似嘔吐物的東西。蘇葭萌忍不住想要撫額。
一想到當初看到千琛的場景,她突然明悟了,這叔侄兩人能成為叔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啊,脾氣一樣一樣的,習慣也是一樣一樣的!這兩人太特麼同步了!
「喝酒喝得爛醉……看他酩酊大醉,估計也是神志不清吧?」蘇葭萌不着痕跡地遠離了一些,用詢問的口吻問千琛,「介意我給他注射一陣強速醒酒劑麼?雖然有些疼,但是見效快!」
千琛突然想到什麼,臉色變得極為古怪。
不管是蘇葭萌、長溪和素茉,這三人都喜歡使用一些很過分的手段,強迫旁人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比如蘇葭萌此人,有段時間拉着他狂訓練,一旦累趴了就隨意給他甩一針,恢復體力繼續虐……這傢伙又沒有考過護士資格證,尼瑪,這麼瞎扎人,當真不會出問題嗎?
「放心,只是疼了些,不會有旁的問題。」未來世界的簡易針劑非常簡單,只是一枚小小的長針,扎進人體之後就會迅速溶解……只是一般注射方法,一般人都可以親自操作。
在千琛的無視之下,蘇葭萌給千越來了一針,並且很有先見之明地讓千琛將對方困住,連嘴巴都捂得死緊死緊。很快,醉生夢死的千越三叔就在一陣劇痛之中醒來了……
那種強效性的藥劑一般都帶着非常強烈的感官效果,有的時候也會拿來做審問的工具……
千越本來喝酒喝得很醉,夢境之中,千氏家族還沒有遭逢這樣的混亂局面,一切都很安好。他沒有碰見靳百蓉,大哥依舊老實溫和,二哥照舊野心勃勃,自己也痴醉於風光山色……
他正在畫一幅極其滿意的畫作,卻發現右臂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眼前的場景立刻發生變化,天旋地轉之後重歸黑暗。良久良久,他的五感恢復正常,視線漸漸清朗起來。
「醒了沒有?別嘗試這說話,我現在有些問題要問你,如實回答就好。」
正疑惑着,眼前出現一個身穿緊身作戰服的女人,容貌倒是精緻,只是周身的煞氣和臉上不懷好意的笑,讓千越很是無感。他嘗試着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身體被禁錮,嘴巴也張不了,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你叫千越?」那個女人笑意盈盈,卻給人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可有一個叫千琛的侄子?你可知道……你將他害得多麼苦?遠離故鄉,親人皆亡,舉目無親的場景,你可想過?」
千琛聽後,手臂不禁顫了顫,眼神閃爍着莫名的情緒。
出乎預料,千越的反應遠遠超出兩人想像,他開始劇烈掙紮起來,不停地發出「嗚嗚嗚」聲響,顯然是有什麼話要說。蘇葭萌蹙了蹙眉,「你可是想要說話?我醜話說在前頭,可以允許你說,但不能大喊大叫惹來外頭的人。不然的話,我可是有很多種辦法送你上西天!」
千越連忙點頭,急切的眼神直直地定格在她的臉上。過了一會兒,等對方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她才示意千琛放開手。千越深呼吸一口氣,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問道,「千琛……在哪裏?」
在你身後呢……蘇葭萌默默地想着,然而千琛現在蒙着臉,加上一臉的鬍子,哪怕是熟人想要看着輪廓認出來,也有極大的難度,「你想知道?為何?害怕自己沒有將他斬盡殺絕?」
千琛默默站到一邊,這是他和蘇葭萌之間的約定……而且他對千越的芥蒂一直都在,也不想在這種場景下和對方相識……這,當然是讓人太過為難了。
千越的身子抖了一下,嘴唇顫抖着問道,「你……到底是誰?來這裏想要做些什麼?莫非……是她派來試探我的?若是這樣,大可不必,如今我不過是個沒了自由的廢物,被囚禁在這裏當成牲畜一般圈養,能掀起什麼風浪?我想……你可以走開了……」
「你似乎有些牴觸談及你曾經對千琛造成的傷害?」
蘇葭萌敏銳地發現對方閃避又滿含痛苦的眼神,心中心思一轉,解釋道,「我不是靳百蓉派來的,恰恰相反,我還是過來對付她的。只是她現在……嘖嘖嘖,作風着實有些不堪入目,牽連之人甚多,沒有確定把握之前,不宜對她開刀。倒是你,為何會被她囚禁在這裏?」
對方倏地沉默良久,蘇葭萌眯了眯眼,意念鎖定了對方的智腦,若是有任何異動,她可不會客氣!然而,千越並沒有別的舉動,只是呆呆愣愣像一個木頭一般,雙眼無神。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將視線凝聚在蘇葭萌身上,「千琛……他現在如何了?」
「你認為一個被整個人類聯盟通緝的重犯,生活能怎麼樣?相較之下,千越三爺倒是生活愜意。整日沉迷酒精,日日夜夜醉生夢死,還能住在可以遮風擋雨的屋子,不用擔心三餐食宿,不必憂慮身上沉珂的舊傷病痛,更加不需要擔心什麼時候會被抓到……」
千琛繼續沉默,只是看向蘇葭萌的眼神帶了些別樣味道。這個女人的口才倒也不錯,這話一句一句都戳到了千越的心臟,踩到他的痛腳。一面說了千琛生活環境的悲慘,一邊譏諷千越過往之事的荒唐和如今的落魄頹廢……女人啊,果然不能惹。
「聽起來……他還活着?」千越有些不敢置信地小心猜測,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被囚禁的日子太長了,他日日生活在自責和痛苦的煎熬之中。清醒之後,那日的血案夜夜充斥他的夢境,若非喝酒買醉,他也不知道這剩餘的人生要如何度過。
「呵,他活着你很意外?」蘇葭萌也懶得和對方繼續磨嘰了,現在還是正經事要緊,其餘的廢話可以先放到一邊,「放心,千琛現在已經賣身給我了,他的安危我自然會全權負責……」
千越的嘴巴張了又合,眼底滿是不可思議之色……賣、賣身?這個女人要麼是在撒謊,要麼是在逗他……他的侄子千琛,怎麼會和這種女人在一起?她是自己的侄媳婦?
貌似誤會神馬的千越默不作聲,內心卻有N多個想法旋轉,連之前的醒酒劑帶來的疼痛也被他忽略了。千琛……現在過得應該……不算太差吧?還活着吧?
蘇葭萌看着對方,拿出一件從千琛那裏要來的貼身掛飾,說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所以我向千琛要了一件信物證明自己的身份,你看,這個東西可否眼熟?若是選擇相信我的話,也希望你能配合我的行動,別在這裏添麻煩,拖後腿。」
那件掛飾很眼熟,正是他以前送給千琛的禮物,一下子,心中的天平就傾斜到蘇葭萌這邊。他略略有些頹廢地問道,「你想要做些什麼,能幫的……我儘量幫,還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千琛。那個孩子……我很對不起他,也對不起兩位大哥……若不是我,千氏家族也不會……」
看來當年的事情還真是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個女人,靳百蓉……你對她的了解有多少?」蘇葭萌暗暗觀察對方,她可以信任千琛,卻不會選擇信任千越。不管他表現得多麼懊悔自責,但……該有的謹慎一定不能少。
「……靳百蓉?呵呵,她哪裏是什麼靳百蓉……真正的靳百蓉,早已經死掉了,你們如今看到的這個人,不過是一個神秘來歷的……女人罷了。」千越的表情帶着強烈的掙扎,然而愧疚的情緒佔了上風,終於迫使他說出那段不為人知的秘辛。
千越和靳百蓉的相識很浪漫,一個是大家族的三公子,酷愛藝術,對着大自然有着超乎尋常的熱愛,一個是頗有才名的千金小姐,才華橫溢又善解人意,溫柔和善又多情。
兩人在一個很美好的日子相逢,一見如故,不管千越說什麼,靳百蓉都能接的上,而且屢屢有奇思妙想,讓人豁然開朗。才子佳人,縱然身份不是很配,但也是天作之合……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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