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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沅繼續着, 她的聲音低低地,有些喑啞:「我覺得, 也許, 我自己,在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之餘,還可以做些別的,可以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一窩蟻 www.yiwoyi.com」
她說:「我有一個很好的想法……」
那天, 杜沅是這麼和季岩說的, 她說了她的想法, 季岩覺得挺好的, 也幫助她規劃找人, 然後又和許佑通了氣,許佑也認為,時機剛剛好,可以選在電影上映後開發佈會公開信息。
大約是因為有事情忙着,用去了杜沅的精力, 她反而沒再為《生途》的票房患得患失。《生途》的宣發方案沿用了《完美實驗品》的,且完全由盛世自主宣傳發行, 是以杜沅一直都很配合宣傳, 時不時還要把季岩拉出來遛遛。宣傳之餘,也忙着籌備她和季岩說的那件事兒。
說實話,雖然眾人喜歡看杜沅演電影,但是對於「打拐」這一題材,很多人都不感興趣。要知道,現在最吃香的題材,基本都是喜劇、娛樂化、英雄電影之類的,像這種會很戳淚點很煽情的電影,很多人還沒看就被題材給打退了。
畢竟,現在大家看電影就是尋開心的,而不是找不痛快。
但是,《生途》有柏林電影節最佳女演員和一個評委會獎加成,還有杜沅……
在開始宣傳的時候,片方已經放出了片花。片花節奏感很強,也很有吸引力,然後,杜沅的表演也很有感染力,很多人都在說,僅僅只是看一眼杜沅飾演的那個角色,就會忍不住想要落淚。
很多人對影片都很好奇——杜沅的表演,到底好成了什麼樣,讓大家如此讚譽?
於杜沅的一部分粉絲而言,哪怕電影不好看,哪怕題材不對胃口,就為了純支持電影貢獻票房,她們也買了預售。
還有很多粉絲為了在發佈會上見一見杜沅,得到她親筆簽名的海報或者和她合影,千方百計地弄《生途》首映式的入場券。
楓橋漁火這倆資深粉絲,直接就從杜沅這兒拿到了入場券,郝容李蕾在粉圈混了兩年,也混到了一定的位置有了一丟丟人脈,也搞到了入場券。
至於黃麗娜和李倩二人,他們已經升入大學,依然靠鄭穎拿券。
總之,在之前比之於《完美實驗品》更節制也更低調的宣傳之下,《生途》的即將上映為眾人所知,更因為國際獎項以及媒體把杜沅的表演用各種花式吹得天花亂墜,《生途》成為19年最受期待的電影之一。
「怎麼辦?好雞凍!快看,快看,杜沅和導演上台了,感覺她好漂亮,都和剛出道時沒什麼差別。」郝容雞凍地緊抓住李蕾的手,雙眼直冒光地盯着講台上長髮披肩、穿着簡單無袖小禮服的杜沅,如是說。
李蕾也虎摸着自己的心口道:「確實,很多人一看就像是整過容的,但你看她的臉,真的,就沒動過。感覺她就像是上天的寵兒,生來就是讓人羨慕的。」
「其實我真心不太喜歡這部電影,但是這幾個月杜沅就只有這部電影要上,她上過的節目向來很少,要是不看電影,基本上就看不到她。不過,既然大家都誇她的演技,我也想看看她還能給我們什麼樣的驚喜。」
李蕾贊同地點頭,她更喜歡看的,還是荷里活式的英雄電影又或者是chick-flick電影,這種文藝片確然不是她的菜。然並卵,為了杜沅,她還是來看了。
她拍了拍郝容的手道:「沒事兒,我們就當是純粹來欣賞杜沅的演技的。」
在二人的耳語聲中,主創們的致辭和採訪很快就結束。
郝容李蕾二人只覺眼前一黑,前方主創們都已走下了舞台。台上的帷幕拉開,露出巨大的電影imax屏。
這一次的電影,和之前的很不一樣。
當電影屏幕開始亮起,出現冰冷的囚室和一個年長色衰、面色憔悴的女人時,影評人們就知道了這一點。
這個女人明顯並不是杜沅。
她對着鏡頭說:「我現在的結局,是我預料中的。我沒有後悔過,比起在監獄裏度過我的一生,我更懼怕以前我面對的絕望。」
她的眼中閃爍着淚光。
郝容李蕾雖然不喜歡這個題材,但還是被她的話所吸引。觀眾們也都順利地get到了中年女人這句話所給的懸念。
這時,有一個畫外音問:「現在,你還記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嗎?」
身穿囚服的中年女人哽咽道:「當然,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事實上,經歷過那些事兒的女人,沒有誰會忘記。過去的事情,就像是跗骨之蛆,永遠都不能被驅逐。」
她說着,情緒有些崩潰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瘦弱的肩膀也在微顫。她似乎是在勉強壓抑自己的情緒。
「現在,你可以把事情詳細地告訴我們嗎?」
中年女人壓抑地點了點頭,說:「事情還要從我剛大學畢業說起。那時候我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已經順利通過實習,拿到了一家不錯的外貿公司的offer……」
她臉上出現回憶的神色。
畫面逐漸變淺,旋即一切,畫面又明亮起來。
大學的林蔭道上,男孩一手幫女孩拖着行李,一手插褲兜里,他唇邊噙着笑,溫柔地看着身旁的女孩兒,聽她說話。
「啦,昨天她們聽說我要搬去和你住,都好羨慕的說。都說在大四畢業季分手季我們還能在一起很難得,而且工作也都有了着落,就差見家長了。」
這時候,大家看到的,是一個青春靚麗,很有青春氣息的女孩兒,活潑靈動,涉世未深,但已經對社會對現實有了一定的了解,但還沒飽經現實的摧殘。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憧憬。
這些,基本只從一個鏡頭,女主角飾演的杜妍只說了這麼兩句話,就能看得出來。
當杜沅這個形象一出來時,郝容李蕾等人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看到杜妍,她們就好像看到了剛走出校門的自己。當時她們畢業好痛苦的,一直在找房子,但一直都很難找到房租便宜然後環境又可以的,好多情侶都在畢業的時候不堪生活的壓力分了手,那時候對於沒分手的情侶,她們都是好羨慕的。
不同於孟香凝的雅媚,也不同於王嬌蕊的嬌媚,不同於許仙的溫柔雅致,不同於陸搖的冷靜知性,杜妍很靈,很有活力。
影評人文影忍不住低聲和同伴周南嘆道:「只憑這一個角色,我就能感覺到,她塑造得很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杜沅扮演的,我完全無法想像,她已經二十五歲了,已經出道三年。」
周南也忍不住點頭。只那一個鏡頭,他就想到了他大學時的初戀,以及畢業時離開學校的心情。
郝容也雞凍地對李蕾說:「我沅好漂亮。飾演她男票的小鮮肉也好帥,也不過之前好像沒見過這個小鮮肉。」
李蕾自然附和。
在杜沅出現引起的一場小騷動中,熒幕上,穿着簡單白襯衣休閒褲的男生對女生說:「我已經和我爸媽說了,只要你同意,隨時都可以見家長。他們的意思是,我們兩家的家長儘快見個面,早點把婚事辦了。」
嬌俏的杜妍臉紅,輕輕地打了一下男孩的手臂,正要說話,就遇到了認識的同學,於是打招呼,中止剛剛的話題。
這個鏡頭拍得很真實也很生活化。
文影、周南、劉思哲等影評人都忍不住暗自點頭。大部分電視劇或者電影為了節省預算,背景里的人很少,細節也不到位,感覺就很假。甚至於有些電影在拍到回憶部分時,直接用動畫代替,其效果簡直就像是車禍現場,辣眼睛。
而《生途》的劇組則沒有節省這筆開支,而是真的請了大學生當群演,背景比起男女主的鏡頭外,略微虛化了些,但還是能讓觀眾看到,是正常的大學林蔭道,不僅有男女主,也有其他學生。他們或是單獨走路的,或是三五成群,或者二人為伴,或者是在說說笑笑,或者是在講電話,道旁還有各種小吃店,還有學生在買小吃……
這些,都很寫實,也能讓人感覺到,雖然女主角很漂亮,女主角暫時的男朋友也很帥,是偶像劇的配置,拍的卻是一部相當嚴肅的電影。
之後,幾個快情節拉了一下,展示了杜妍和男朋友同居的生活以及深厚的感情,杜妍給父母打電話,告訴她們自己已經有男朋友,然後還說要回去接她們過來,和男朋友的家長見面。
發展是美好的。
男孩送杜妍去火車站拿票,然後進站,依依不捨地分別,伴隨着一聲火車離開時的長音,火車啟動,杜妍還在窗口對男孩做了個飛吻的動作,男孩笑容溫柔地朝她揮手。
畫面的風格,是生活化的冷色調。
待火車開遠,已經看不到送別的男朋友的身影時,杜妍才坐了回去。
她買的臥鋪的票,還是在下面。
這時,畫面閃爍,出現了雜音,又切回囚室,成為黑白色調。
女人蠟黃的臉上爬着中年人才有的皺紋,皮膚粗糙得不能看。她唇角微微一抹笑,帶着遺憾:「那時候我們就要結婚了,我回去就是和我爸媽談結婚的事。當時我正好放假,他還要工作,手裏的項目還有幾天就可以完成,提成很可觀。如果拿到提成,我們甚至不需要家長的幫助,就能在安城買下一套房子建立一個小家庭。我們結婚也不需要家長出錢,之前我倆就商量好的,原本父母養大我們就很不容易,結婚不能再讓他們破費,一切我們都自己來,有多少能力就過什麼樣的生活。」
「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時光。生活很美好,我憧憬着未來和他一起的生活。我們放假的時候可以一起去旅遊,也許過不了兩年,我們就會生一個孩子,然後精心撫養,看着他長大。但是,我的一生,從我上了那趟火車就徹底發生了改變。」
畫面切回彩色。
穿着簡潔的襯衣搭小腳牛仔褲的杜妍坐回自己的臥鋪,不注意把自己的手機掉在了地上,一個衣着乾淨長得肉嘟嘟的小男孩兒撿了起來,怯生生地遞給她,用不辣麼標準的普通話說:「姐姐,你電話掉了。」
杜妍一看小男孩兒,便沒忍住摸了摸他的臉,說:「謝謝你啊。」
然後,一個面善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就批評小男孩:「你在做什麼?媽媽不是和你講過,在外面別動別人的東西?你剛剛拿什麼了,快還給姐姐。」
這時,小男孩兒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杜妍則立馬笑着解釋,把事情的緣由說清楚。那中年婦人聽完鬆了一口氣,說:「我剛剛還納悶呢。我家小海在外面從來都規規矩矩的,不會拿別人東西,怎麼今天就這麼手癢,我還以為是和他平時的玩伴學壞了。」
隨後,杜妍就夸小男孩兒可愛,倆人就這個話題聊了起來,不多時,倆人就熟絡了。
杜妍也會和小男孩兒說話。
約莫是過了一兩天,倆人聊得越來越多,中年婦人講話相當爽朗,杜妍對這母子倆很有好感,也了解到他們是坐火車去找在外打工的孩子他爸。
然後中年婦人不管買什麼,都會給杜妍來一份。她很熱情地把自己的吃食分給杜妍,杜妍也吃過,並沒有什麼問題。隨後,對方又送給杜妍一瓶飲料。
很快地,中年婦人和小孩兒到站了,要下車,杜妍與之告別。車廂內又住了新的乘客,新的乘客趁着杜妍不在時,把她的水都拿了出來,只把她喝過的中年婦人送給她那瓶留下,不,也不算留下,而是換成了一瓶一模一樣的,倒出一點,剩餘同樣的量,仍然放在她的包里。
車廂里的其他乘客也都看到了,但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或玩兒手機,或看報紙,或者睡覺,就當沒看到一樣。
杜妍回來時,就看到該一年橫肉的中年婦人把她的水都倒來洗了手,她與之理論,婦人便道:「你不是還有咧?我是長輩,就用你兩瓶水洗個手洗個臉怎麼地了?小姑娘家家的,怎麼恁地小氣?」
杜妍氣得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又不敢和她理論(武力值上她勝不過,口舌之上,婦人胡攪蠻纏,也勝不過)。
其他人這時候也嘀咕,說二人在公共場合吵鬧不道德。
杜妍只能息事寧人。然後,就在口渴的時候,喝下了被換掉的那瓶飲料。
很快地,她睡了過去。一年橫肉的中年婦人目露精光,她故意去杜妍的臥鋪邊和她說道歉的話,一邊猛掐了杜沅的手一把,確定她已經昏睡過去,不會再醒過來,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用方言說:「你不要着急,飯做好了就做好了,你再摧我也是莫用,我現在火車上,也不可能飛回去。」
她唧唧歪歪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堆,其他乘客都皺眉頭不願多搭理。不多時,這邊的車廂內便進來了一個人。
此時此際,情節正進行到緊張的時刻。郝容李蕾等人屏住呼吸,心裏雖然知道杜妍肯定會被拐賣,但不知道她一個大學生,按理說智商正常,不太可能被拐賣的,那兇惡的大媽和杜沅有矛盾,她也不可能就這麼大喇喇地把人帶走……
然而,只見大銀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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