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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蘊尉出門前的囑咐,秋寒嶼一路上都保持着警惕。正所謂「一力降百會」。在局裏埋伏圈還有半里地的時候秋寒嶼就察覺出一樣,派了兩個小分隊從兩側繞道,形成一個包圍圈,砍瓜切菜似的將埋伏圈裏敵人切了個七七八八。
最後剩了沒幾個活口,秋寒嶼連忙喊停,他還要問話呢。秋寒嶼急着了解遼東王,回去陪他的小尉,所以也沒想什麼彎彎繞繞的審訊法子,直接了當地問:「遼東王在哪裏?誰說了誰活命。」
剩下的這幾個活口有英勇不屈的,也有膽小怕事的,看到秋寒嶼帶的兵沒有出現在他們的埋伏圈裏,反而如神兵一般出現在他們身後,早就嚇破了膽,聽到有機會活命,爭先恐後地回答秋寒嶼的問題。
這些人回答的亂七八糟,但是匯總起來其實就很簡單的一句話:遼東王帶着一隊人馬不知去向。
秋寒嶼會帶着人往這個方向追擊,是因為遼東王的縣主女兒出賣了他。然而蘊尉說這個縣主有問題,結果也證實了蘊尉說的沒錯,那麼縣主的話就不可靠了,遼東王究竟去了哪裏?
「糟了!」秋寒嶼神色一變,立刻調轉馬頭,「留一隊人處理戰場,其餘人跟我立刻往回趕!」話音還沒落,一人一馬已經到了幾丈開外。
眾人不敢怠慢,立刻上馬跟着主帥絕塵而去。「騅寶兒,他平日最疼你,你且快些,萬不能讓他出事!」秋寒嶼伏地身子,緊緊靠着馬脖頸,減少阻力以便騅寶兒可以跑得更快一些。
騅寶兒不愧是千里良駒,沒多久就將一干人馬甩得不見蹤影。身為主帥,孤身而行是兵家的大忌,然而秋寒嶼顧不了,小尉少了一根頭髮,他都會心疼,所以他一定要親眼確認小尉沒事才可以。
等他馬不停蹄地趕回遼東王府,發現蘊尉一根頭髮都沒少,而是整個人都少了的時候,秋寒嶼幾乎掀了整個遼東王府。
還是有幾個跟了他比較久的將官壯着膽子上前架住了他,「元帥,冷靜一點,軍師還等咱們去救他呢!元帥,你要是亂了,敵人的目的就達到了,軍師,軍師他還能指望誰啊?」
秋寒嶼忽然停下動作,喘着粗氣兇狠地瞪着說話的人。那人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惴惴不安地看着秋寒嶼:「元,元帥」
秋寒嶼抬起手臂掙脫架住他的人。他一動,剛剛說話的那人下意識抱頭躲避,沒想到秋寒嶼只是拍怕他的肩膀,「你說的沒錯,小尉還在等着我呢,來人,將王府都給我圍起來。你們去給我查咱們離開之後王府里少了那些人,沒少的人逐一報告從咱們走到軍師失蹤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證人是誰。說不出來的,沒有證人的統統由我親自問話。」
不多時,兵士來報,縣主失蹤了。幾個將官一聽,縣主是重要線索,現在縣主失蹤,線索沒了將官們心驚膽戰地看向秋寒嶼。
「失蹤了?」秋寒嶼面如鐵鑄,「將看守的人都帶過來。」
看守分了三班,今天第二班看守發現並上報了縣主失蹤的消息。
「你們換班的時候,犯人可還在?」秋寒嶼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看守們紛紛跪地求饒。
「回答我的話!」秋寒嶼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敲桌案。
「回,回元帥的話,這犯人通常都是早上交的第一班看守檢查,第二班看守接崗的時候就不在查,查了」第二班崗的班頭哆哆嗦嗦地回答。
「你是要告訴我,第一班崗的時候還有的人,到你這裏沒了?」秋寒嶼敲桌子的力氣加大了兩分。
「元帥,元帥明鑑,這人一定是在第一班崗的時候丟的,我們,我們幾個都很認真地看守犯人,絕對不敢有絲毫鬆懈啊!」班頭幾乎哭出來。
「你幹活很認真?好,那我問你,軍師失蹤的那個時間,是誰的崗?」秋寒嶼微微伏地身子,很有壓迫感地問。
「元,元帥,我,我不知道軍師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啊?」班頭看起來很老實。
「前日下午,本帥帶兵離開之後,到用晚膳前這段時間。」秋寒嶼稍稍抬頭,班頭頓時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小了不少。
班頭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是,是我們這一班」
「那時候你手下的守衛可是都在崗?」一旁的將官眼見自家元帥都把個漢子嚇哭了,連忙幫忙問話,生怕元帥再一發威將人嚇死。
「都,都在的,牛二和劉三去過兩趟茅房,但是都很快回來了,旁的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挪過窩的。」班頭一邊抹眼淚一邊回話。
秋寒嶼一愣,他以為縣主的同夥必然是守衛,只有這個身份才能放走縣主,也可以幫她將小尉藏起來。畢竟小尉再瘦弱也是個男人,憑着縣主一個女人根本不成事兒。現在看來,是他想錯了。
縣主的內應恐怕不止一個,有人能放了她,也有人能去將蘊尉藏起來。「去將王府的守衛叫來,我要問話。」心裏想的全是蘊尉的安危,秋寒嶼已經忘了自己的自稱了。
守衛很快被調了過來,負責守衛的是秋寒嶼手下一個比較能幹的將官,當初會將他留下守衛王府,也是覺得他的能力足以勝任。
將官進門先向秋寒嶼請罪,然後回報說:「自元帥離開,屬下不敢有絲毫懈怠,軍師在府中失蹤,屬下罪不可恕,但是屬下保證,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從大門離開王府,包括側門和後門。」
「你是要告訴本帥,小尉還在王府里麼?」秋寒嶼還是比較信任這個將官的,對於他的話秋寒嶼信了八成。
「如果軍師確實被帶離了王府,那麼只能說王府里有密道。」將官這話提醒了秋寒嶼。
小尉曾經告訴他「狡兔三窟」,這個遼東王絕對比兔子狡詐百倍,既然他已經決定謀反,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點保命的後招呢?所以,在府里挖一條密道,建個密室就再正常不過了「給本帥搜,搜不出來就給本帥把王府拆了!」
「是!」眾將官領命分頭下去搜查密道。眾人剛剛攻佔王府的時候已經搜查過一次,但是一無所獲,這一次眾人更加細緻,就連螞蟻洞、樹頂上的鳥窩這種地方都沒放過。還別說,真讓兵士們在鳥窩裏發現了一樣東西。
兵士們連着鳥窩一起送到了秋寒嶼面前。秋寒嶼從雛鳥的身子底下摸出一把熱乎乎的銅鑰匙。
秋寒嶼端詳了半天,問身邊的人,「你們搜了半天,可有發現類似的鑰匙孔?」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有了線索,卻找不到頭兒,秋寒嶼坐不住了,他要親自去查探。秋寒嶼先到了蘊尉失蹤的房間,將房間每一處都搜過,甚至連床板都跳上去敲了敲,卻一無所獲。
廢了半天勁兒,連小尉的頭髮都沒找到一根,秋寒嶼坐在茶几前越想越氣惱,一抬手將茶几上的茶具連同桌布一起掃到了地上。發泄了怒火,秋寒嶼起身決定去遼東王的書房看看,那裏應該是他長待的地方,在書房裏建個密室,商議謀反大事也不奇怪。
秋寒嶼抬腿離開的時候不經意間掃過茶几,一個淡淡的痕跡吸引了他的視線。那個痕跡粗看毫無章法,細看又像是有什麼規律,顯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秋寒嶼做到痕跡旁的凳子上,抬手比量了一下,立刻吩咐身邊的親兵,「拿着我的令牌,去特務營調一個來,要精通啞語和盲文的。」沒錯,蘊尉在創立啞語之後,閒極無聊又弄了個盲文。當然這個盲文完全可以當成密碼來用了,普通人是看不懂的,至少聽蘊尉講過一次的秋寒嶼沒記住。
聽聞他們的軍師男神被捉走了,特務營異常配合,不多時一個年輕的漢子就跟着親兵來到蘊尉失蹤的房間。如果秋寒嶼稍加留意就會發現他就是當初跪在帥帳外,代表全體特務營兵士請命的那個漢子,不過他此時眼裏容不下任何人,看見人來了,立刻就將痕跡指給來人看,「這個符號是什麼意思?」
來人一眼認出來這是軍師造出來的盲文字,他掏出隨身帶着的紙和小碳條,這些都是軍師為他們準備的,端端正正地寫了個「茶」字。
「你說這是茶字?」秋寒嶼再次確認,漢子很肯定地用力點點頭。
「茶?小尉留下一個茶字」秋寒嶼陷入沉思。小尉絕對不可能乖乖跟他們離開,那些人想讓小尉就範又不驚動太多人,那必然是要小尉無意識才行,「那些人在茶里下了藥?來人,將這幾日負責府里茶水的人押過來!」
此時的秋寒嶼已經想不到,這個房間沒有上鎖,除了負責送茶水的人,旁人也能進到房間裏在茶水裏下藥。
所幸的是,那個在茶水裏做手腳的還真是負責煮茶送茶水的人,他聽聞元帥要招他問話,立刻慌了神,露出了馬腳,被人當場扭住送到了秋寒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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