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笙心情激動,無法平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托拜厄斯低沉的聲音響起:「你……」
「前輩!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會這樣?」程慕笙尤其心痛血凝鬼竹傘,那可是魔宗遺留下來的一次性法寶啊!就這樣沒了!早知道他絕對不會使用,當時他還有其他方法抵擋野鶴真人的靈魂攻擊。
托拜厄斯緩緩嘆了口氣:「不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總是能遇到這樣的事。」
「總是?」程慕笙一怔,想不出所以然。
「當初你能從遊戲裏把天乾寶戒和五芝花帶到現實里,難道就沒有過懷疑嗎?」
程慕笙回憶起上一世,點頭說:「最開始當然懷疑,各種猜測都有,不過我那時見識淺薄,沒有具體的頭緒。後來通過遊戲裏的介紹與學習,開始知道修真和魔法修煉的事,加上服下五芝花後讓我一舉突破到築基期,就以為遇上了什麼秘寶,覺得是自己的奇遇。難道這裏面有什麼說法嗎?」
儘管他現在眼界增長了許多,但這樣的事情仍然覺得匪夷所思。
「你認為遊戲憑什麼讓數億玩家都能進入同一個陣法里?陣法中有比聯邦更充足的天地元氣,讓背後那些人能辨別出靈根、血脈和修煉天賦;另外一方面還能及時發現各個潛力者,迅速把他們挑選出來。這其中有個最重要也最基礎的問題,那就是需要一個合適的空間。
想要長期用陣法維持充足的天地元氣,你能計算出要用去多少材料、靈石和魔核才夠嗎?我可以很肯定的說,即使把神跡星系和問道星系的所有庫存搬空也不夠用。他們能捨得如此奢侈的對待那些尚未被發掘的潛力者?
那問題要怎樣解決?東西雙方所在星系的天地元氣就比聯邦更高,他們可以直接挪移一塊空間進入陣法中,很自然解決了——想要辦到這一點很難,因為涉及到空間法則,在上萬年都沒有法聖誕生的現在,已經無人能用出法則了。
因此要將這樣一塊天地元氣更充足、又同時能容納數億人活動的空間納入遊戲陣法裏,只能將陣法與那處空間結合起來,而不是搬動空間。這裏面的具體方法我不清楚,陣法我可不擅長。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兒。
既然要拿出這樣一塊空間來提供給遊戲玩家,肯定會選擇渺無人煙的偏僻地方,以高明的手法將其封禁起來,以免有神跡星系或者問道星系的修者闖入。
可是顯然那些人沒有去逐一排查那處空間,沒發現其中有些問題——第一個就是你拿到天乾寶戒和五芝花的山洞,第二個是困住野鶴老頭兒的地方醫毒天下。難道你以為那些傢伙捨得拿出五芝花放在遊戲中給玩家?實際上他們也不曉得。
再有就是野鶴老頭兒,他確實是被陣法鎮壓了,除非奪舍才有可能離開,而你直接滅了他,陣法自然不攻自破。」
程慕笙聽完後一個頭兩個大,也太複雜了吧!野鶴真人所在地有些像是陣中陣,但他不是模擬出來的,是在那處空間裏真實存在?所以他用血凝鬼竹傘和捲軸對付野鶴,才會真正失去這些東西!「難怪前輩你說不知道我運氣好還是壞,竟然兩次都被我遇上了!」
誰知托拜厄斯笑道:「不是兩次,是三次。」
「嗯?」
「忘了你是為什麼離開遊戲?」
程慕笙愣了愣,脫口而出:「混沌空間!」
「不,那是虛空中的混沌裂縫。遊戲陣法所鏈接的那片空間在虛空裏,才不會被人發現,你們無意中走到了空間邊緣,有幸看到了虛空。那個卡瑞達說模擬秘境出了問題,就是忘了做好防護,害得你們幾個精神力低下的小鬼被虛空中的景象駭到。」
程慕笙恍然,總算明白了原因。隨即對所謂的虛空產生了畏懼,怎麼會那樣可怕?
強制收斂了心神,程慕笙轉而問道:「前輩,你所在的天乾寶戒為什麼流落在了那一處空間?」要不是他在遊戲中誤入其中,天乾寶戒要多久才能重見天日?
「不關你的事。」托拜厄斯冷峻說。
程慕笙無語,忽然想到一個事情,又問:「那上次前輩為什麼說自己在聯邦呆了上萬年,很久沒有進入過秘境,因此對於秘境現在的狀況不清楚?」
托拜厄斯提高音量咆哮道:「就是懶得給你解釋這麼多!要不是你這次遇到那個野鶴老頭兒,我才不會給你慢慢解釋!行了,我走了!」
很久沒有如此脾氣暴躁的托拜厄斯說完,立馬沒了聲音。
等他在腦海中消失後,程慕笙眉頭緊緊皺起,心裏很不是滋味。其實他明白,托拜厄斯如今越來越虛弱了,每次現身的間隔更加延長,上一次如果不是關係到他首次進入戰場秘境,絕不會囑咐他那麼多事情,又是送法器法寶又是給出靈石魔核。
他不知道前輩為什麼會始終在天乾寶戒內,是被人鎮壓還是有其他原因,但對方在戒指中存活了兩萬多年,這是多麼漫長的時光!
兩萬年足以使滄海變成桑田,讓人類聯邦發展到如今的星際時代,就連東西雙方的修者也死了無數人,可是前輩依然活在戒指里。
是什麼樣的力量在支撐他?如果換做程慕笙,他恐怕早就一心求死了吧。
他沒有見過托拜厄斯的本尊,不清楚對方是活人還是鬼魂,無論哪一種存在,想必都是非常艱難的活着吧?
能活兩萬多年也不曾瘋癲痴狂,在程慕笙看來已經極其不容易了,值得敬仰膜拜!
程慕笙握拳,他能為前輩做的只有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完成答應對方的事情星際萌寶。
他下樓去看了看冼歐力與班尼迪克,見他們好好待在遊戲艙內,便自己做了點吃的,然後回到房間繼續修煉。
由於遊戲內的時間與外界相同,直到三個月整秘境關閉那天,程慕笙提前來到客廳里,等待着兩人醒來。
上午九點五十九分,遊戲艙頂上的艙門滑開,冼歐力翻身坐起來,第一時間在屋內搜尋程慕笙的下落。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人,當即跨步走出,來到程慕笙面前焦急詢問:「怎麼回事?為什麼在遊戲中沒有碰到你?」
這時班尼迪克也出來了,他的臉上殘留着惶恐和害怕,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小慕笙你不會是流落到未探索區域了吧?難道你很早就被裏邊的東西弄死出來了?」
他不是胡亂說的,雖然是遊戲模擬的秘境,但是如果被魔獸或是鬼怪、亡靈殺死,也會像真實世界一樣痛苦,然後提前離開遊戲。班尼迪克如果不是運氣好,掉落的地方距離席紫很近,早早就與她匯合,估計很早就死翹翹了。
程慕笙有太多事情要抱怨,尤其是被兩位陣法大師移出模擬秘境的事,實在讓他慪火。算上被野鶴真人影響的時間,他總共在裏面待了也不到一天,還什麼都沒有體驗到呢!
至於具體的原因,有班尼迪克在程慕笙沒說,牽扯在托拜厄斯他不可能說出,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我靠你這麼倒霉啊!」聽了他的遭遇,班尼迪克感到嘆為觀止,追了出世的寶物好幾個小時,最後沒追上不說,還被強制離開模擬秘境,真是衰爆了!「但不用參加選拔,也算是好的補償了。」他略略安慰了幾句。
程慕笙晦氣的擺擺手,反問道:「你們過得怎麼樣?找到多少天才地寶?遇見最強大的敵人是什麼樣子的?魔法對講器有用嗎?」
班尼迪克拿出對講器興奮說:「很有用!我們靠着這個匯合到一起了。你不知道,有了力哥、阿紫和兩位築基巔峰的能人保護,我的安全得到很大保障!你那個煉金傀儡也很強大,特別適合我。就是操作台太窄小,搞得我都想給自己量身做一個了。」
他吧啦吧啦講了很多,這三個月中他們遇到不少狀況。最開始時只有他跟席紫,兩人距離約定的雪山也很近,一邊朝那個方向走一邊沿途做標記。海諾拉森林的地圖此時並沒有發放給他們,唯有通過選拔,確定會進入秘境的人才會給出。
路上兩人為了趕時間,坐上了席紫的靈鶴坐騎,輕鬆在高空前行。對那隻靈鶴的英武和漂亮,班尼迪克花了近五分鐘來形容,被程慕笙忍無可忍的打斷了。兩人抵達雪山後就遇到了冼歐力和毛書雪,第二天馮朗也趕到。可是五個人左等右等都不見程慕笙到來,一直在原地等了八天,最終才留下線索給程慕笙,然後離開了那裏。
「小慕笙,其實哥哥我是願意等你的,巴不得哪裏都不去才好。可是我們聽到消息說有前輩大能的傳承被人發現了,還有疑似他的神兵利器,這才忍不住離開。哎呀,早知道你不到一天就出了模擬秘境,我們等那麼久做什麼……我不說了……」班尼迪克正說得起勁兒,被程慕笙殺人的目光一瞪,立馬住嘴。
程慕笙用手點了點他腦袋道:「繼續講,見到傳承和神兵了嗎?」
他們一群人去得晚了點,到了地方時已經聚集了大批潛力者,拉起了人網把那兒團團圍住。對於所有潛力者來說,這次在遊戲的模擬秘境中因為沒有真正的死亡壓力,大家原本的心態都以長見識為主,除非是彼此之間有大仇的才會見面紅眼娘子悅來。
可是真正看到了世所罕見的傳承與神兵,被那種寶物出世的璀璨光華刺激到,每個人心中的慾念瞬間被勾起,想要將寶物佔為己有。等到冼歐力他們到後沒過多久,現場就爆發了激烈的戰鬥。
都是年輕氣盛的人,誰也不比誰脾氣更好,一言不合就開打,瞬間變成了大亂鬥。
那時冼歐力幾人在最外圍,一見陣勢不對便抽身而退,主要是當時人太多了,很容易被卷進去,所以他們根本沒見到傳承和神兵的影子。
班尼迪克回想起來還有些心驚:「我總算明白為什麼神跡星系和問道星系的兩次大戰會越演越烈了,完全身不由己啊!我們這些潛力者,誰沒個朋友或是同班同學?朋友同學相邀你總不能不幫忙吧?只要插手那可就收不回來了,因為前後左右全是敵人,逃都逃不掉!那混戰程度,可不是大比時能比擬的。」
隨後好幾天內,他們去了好幾個有天才地寶或是傳承的地方,結果都遇上大規模混戰,基本是啥也沒見到就離開。幸好真正進入秘境的人要少很多,否則到時候肯定也是如此。
晃晃悠悠看了幾天熱鬧,中途他們回了一次雪山,沒看到程慕笙的相關留言,只好又離去。大半個月之後,幾人在一處林子裏休息,結果班尼迪克一腳踩空,掉入了一個地道里。那地道垂直距離有近三十米,班尼迪克當時沒有任何防護,要不是席紫讓靈鶴俯衝下去接住他,說不定就摔死了。
結果班尼迪克在地道里看到了朦朦亮光,覺得有些蹊蹺,便讓其他人一起去查探,沒想到意外發現了一位修真前輩,留下一個還能打開的儲物戒。
「可惜裏面的東西都腐化了,沒什麼價值,阿紫小丫頭說僅有那枚儲物戒還能勉強使用。嘿,沒想到我隨便掉個洞都能遇上寶,真是運氣啊!」班尼迪克感慨。
程慕笙無比怨念的看着嘚瑟的矮人,要知道他也是進入了地下洞穴,可是結果卻那樣倒霉!
接受到他的不爽後,班尼迪克瞬間老實了,一板一眼的講述後續事情。其實並沒太多的新奇,畢竟模擬秘境不是真實存在,大家的心態相對比較平和。而且所有模擬出的傳承或寶物都被前輩們拿走了,是『曾經』存在的,自然不可能引起過多爭鬥。
如果是在真實秘境中遇到了寶物,恐怕會讓所有人為之癲狂,再多的流血爭鬥也不為過。
班尼迪克他們這個小隊可謂順風順水,只有最後快要離開前碰見一大群訓練有素的死亡騎士團,差點讓他們團滅。要不是跑得快而且恰好時間到了,被自動彈出秘境,他們肯定會體驗一番死亡的經歷。
程慕笙道:「難怪先前你從遊戲艙出來時害怕得要死。你們遇到的應該就是我見過的那隊死亡騎士團吧?說不定他們至今仍然在海諾拉森林裏,以後進去了必須要小心。」
「那可不是。」班尼迪克想到那一群兩百人的死亡騎士,打了個冷顫。這樣一股戰力,可沒那麼容易被消滅。
兩人又交談了一陣,班尼迪克迫不及待的回鑄造間去,有三個月沒有碰他那些寶貝,他早已經心癢難耐了。
等他離開,程慕笙回頭看向冼歐力。自從回來之後對方一直沒有說話,程慕笙覺得很意外。
「力哥,你……」
突然,冼歐力身體前傾,用力將他抱住,輕聲說道:「我很擔心你,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網遊之尋龍。」
程慕笙感覺到他有一絲顫抖,於是抬起雙手反抱住他,心裏狠狠顫動了兩下。他閉上眼睛,有滿腹話語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冼歐力擔心他,他又何嘗不擔心對方?自從七歲那年跟着冼歐力到他家,這十八年來他們天天在一起,就連周末和遊歷也沒有分開過一天時間。
整整十八年!
可是這次因為意外,他們分開了三個月,內心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清楚自己喜歡着冼歐力,卻總以為會有很多時間,讓他慢慢告白或者陪伴,免得忽然說出會失去對方。
然而經過這一次他更加忐忑和害怕了,就連三個月他都差點熬不過,如果他輕易告白卻被拒絕,萬一永遠失去冼歐力該怎麼辦?
程慕笙每天很努力修煉,把自己內心的糾結壓抑住,現在見到冼歐力卻再也壓制不住了。他感到自己眼眶發熱,有酸澀的液體拼命鑽出來,根本不受控制。
為什麼感情這樣讓人難受?為什麼他喜歡的人是他最親最難以割捨的冼歐力?
這個世界上,他可以失去所有人,但無法承受失去冼歐力的後果。
耳畔傳來程慕笙的哭聲,冼歐力猛地心臟抽痛,他沒想到程慕笙一言不發就哭了。冼歐力直起身體看向他,見他捂住眼睛哭得更大聲,聲音里有委屈、難過和說不出的糾結,瞬間懂得了什麼,輕顫着問道:「慕笙,是我想的那樣嗎?你……你也喜歡我嗎?」
程慕笙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無意間聽到冼歐力在說話,努力集中精神去聽,然後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力哥在說什麼?什麼叫我也喜歡他?
程慕笙驀地抬頭,瞪大雙眼看向冼歐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冼歐力見他臉上帶淚,伸手溫柔的幫他抹去,隨即忍不住笑了:「看來我沒有理解錯,你也喜歡我對吧?我覺得我們……我們真是兩頭蠢豬,笨死了!」
「力哥?」程慕笙有些遲鈍,有些不敢相信。
冼歐力端正表情,發自內心的認真說:「慕笙,我喜歡你,喜歡很多年了。可是我不敢對你說,怕你會因此疏遠我。」
程慕笙這時才清醒過來,緊抓住他的兩隻胳膊着急道:「我也是!我擔心你不喜歡,會跟我徹底分開。但我沒有感覺到你對我的喜歡啊,要是有一點提示我就不會憋着不說了。」
「我對你不夠好嗎?」冼歐力反問。
程慕笙回想這些年兩人的相處,恍惚間發現冼歐力確實對他太好了——那年他們相遇時,他父母過世後餓得狠了,身體不太好,為了讓他吃到更營養的食物,冼歐力開始學着自己做飯煲湯;每次遇到危險,冼歐力都會擋在他身前保護,就連在街上走路也會走在靠近車道的一邊;他總是很迷糊忘了做家務,冼歐力都默默幫他做完,甚至會幫他洗內褲……
他更加記得,上一世黑星系毀滅時,冼歐力在逃亡中雙手被倒下的大廈橫樑壓斷,右腿被一塊拳頭大的隕石命中,徹底斷裂,腦袋和身體也多處開了洞,鮮血每時每刻都在往外噴涌重生一世安寧。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在保護着自己,嘴裏噴着血說要護他到底。
程慕笙狠狠拍打自己的腦袋,他真的太蠢太笨了,這樣的付出難道是朋友或兄弟會有的嗎?他早就應該想到的!
反而是他自己,大概是太會克制的緣故,竟然從來沒有表現出一點喜歡的徵兆,難怪冼歐力會接受不到訊息。
冼歐力笑着拿下他的手握在手心裏,非常開心的說道:「過去不重要,現在明白過來並不算晚。」
「如果不是這次遊戲裏的陣法出了問題,把我們分開,我肯定會繼續克制自己,才不會哭呢,算是因禍得福吧,嘿嘿。」本來程慕笙對提前離開模擬秘境抱怨連連,可是能讓他和冼歐力互通心意,一點不滿也沒有了。
說到陣法有問題,程慕笙看了看周圍,確定班尼迪克不在,才把托拜厄斯說的說有情況告訴給冼歐力。聽完後冼歐力驚訝道:「居然是這樣,那片連接的空間有三個怪異處,竟然都被你遇上了,應該是一種另類的緣分?」
程慕笙感嘆道:「最大的好處就是得到天乾寶戒吧,前輩實在是幫助我們太多。」
「以後不要輕易去打擾前輩了,讓他好好休息。」冼歐力同樣唏噓,也猜不透托拜厄斯究竟執着什麼。
兩人互相表明心意後,和所有初次戀愛的愣頭青一樣,在客廳里呆坐了好幾個小時,漫無邊際說着分開後發生的事,就這樣也很開心。
中途席紫打來電話,詢問程慕笙為什麼沒有去跟他們碰頭,程慕笙把能告訴她的部分講給她聽,冼歐力在旁邊補充一些說漏的部分。
席紫突然湊近通訊屏幕,放大的俏臉上一雙大眼睛不斷眨巴,看得兩人莫名其妙。
「你們……那啥了?」席紫暗戳戳的問道。
程慕笙和冼歐力互望一眼,都懂了她的意思,卻沒多說,同時笑了笑。
席紫見到他們的反應立馬明白,拍着手哈哈大笑:「終於表白了呀!我每次看到你們就着急!明明互相喜歡,兩人間的氣場外人插都插不進去,偏偏你們一點也沒有自覺,這麼多年都不說開,真是急死我了。」
程慕笙訝異道:「你能看出來?」
「瞎子都能看出來好嘛!」席紫『呿』了一聲,老氣橫秋道:「兩個剛表白的小年輕,我不打擾你們了,好好談戀愛吧,我閃了。」
小丫頭說着就掛了線,在收線前程慕笙兩人聽到她嘀咕了一句:「……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
兩人互相看了看,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小丫頭不會被我們刺激,覺得找不到好男人了吧?」
「應該不會……」
「要不我們幫她留意留意?小丫頭長大了,也該談戀愛了呀。」
「感情的事別人幫不了。」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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