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傳送的那一刻,冼歐力突然心有所感,從空間手鍊里拿出一塊玉簡,原本有些老舊的玉簡上亮起一層瑩潤的光輝,正是從秘密煉器室里撿來的《爍金萬種》煉器法。
正在莫名虛空中被傳送的冼歐力和程慕笙,忽然感到周圍空間停滯了一瞬,接着繼續身不由己的破開空間來到了陌生的地方。
兩人充滿了戒備,這座宮殿類飛行法寶中的一切都太奇異,不能大意。
玉簡上的光輝漸漸消散,再次變回帶着腐朽味道的老舊模樣,沒有任何異常。兩人弄不明白,暫時將玉簡收回,然後小心的護持自身。
這是一間陰暗的靜室,僅有頭頂上點綴着一顆夜明珠,地板和四周牆壁上很素雅,掛有幾張山水畫卷與文字墨寶,看上去竟然還很嶄新,一點也沒有遭受時光沖刷的感覺,讓兩人嘖嘖稱奇。
靜室中重重疊疊擺放了幾百個蒲團,像是曾經有很多人在此打坐修行,此時卻一個人影也無。
「應該是那時參戰的修真者們平時修煉的地方吧,可他們幾乎都隕落在了外面戰場。」程慕笙感嘆道。他能想像出當時大戰的慘烈,參戰的人十不存一,基本上全部身死道消。
在那個時候,天地遭逢大變,原本賴以生存的環境變得極其糟糕,靈氣枯竭,元素稀少,被迫進入了末法時代。恰巧在這時,東西雙方兩個宇宙間的隔絕意外被打破,心理落差極大的他們發現對方擁有另一系修煉體系、不少典籍和資源,立即起了掠奪的想法。
誰知雙方都不是易與之輩,漸漸打出了真火,捲入了越來越多勢力與修者,形成了空前絕後的巨大戰役,並直接造成傳承大量斷絕,從上古積累下來的豐厚身家全投入到戰爭中,讓雙方付出了極為高昂的代價。
不能說哪一方錯了,貪婪本來就是人類的原罪。
所以程慕笙只是感慨了兩句,便和冼歐力一起尋找離開的通道。他們不確定精靈族是不是在暗中窺視,但並沒有被過度關注的感覺。
「希望不是又一個傳送陣。這座宮殿也太大了吧,得花費多少資源才能煉製成?」程慕笙在靜室中四處查探,這個地方似乎隱藏有阻擋神念的東西,讓他們無法使用神念感知一切。
面對程慕笙財迷般的話語,冼歐力沒有接茬,知道他不過是念叨而已。半晌後,冼歐力在靜室角落的一個蒲團下面發現了機括,是一截小小的鐵環,他用力提起來,隨即就看到左手邊的牆壁咔嚓咔嚓洞開,露出了後面的又一個房間。
在兩人眼中,那個頗為寬廣的房間裏擺滿了密密麻麻的上千副棺木,黑壓壓連成一片,互相間僅留下一道能夠讓人走過的通道。
這些棺木全部由漆黑金屬製成,棺蓋被七星釘徹底封死,並且每個都貼滿了寫着梵文的封條,似乎是為了防止屍變。
在每一副棺木前皆貼有符紙,上面寫着棺中人的姓名,是他們曾經存在於世上的最後痕跡。
畢信鴻、歐陽季石、禾華容、益勇、澹臺畫、寇惜靈、貫依、宓青寒、封裳、杭平文……
一個個名字透着滄桑,帶有令人靈魂震顫的力量。
這些都是大戰中犧牲的修真者,葬身此處,再也回不到家鄉,見不到父母親人。未免變異成野鬼幽魂再出來害人,更是被徹底鎮壓。
程慕笙和冼歐力看了一圈,見到許多雷姓、連姓、林姓、羅姓、鄭姓和沈姓的名字,也不知裏面有多少各大家族的真正子孫後代。
「如果讓其他人見到這些棺木肯定會瘋掉,能迎回先祖屍身不說,裏面或許還能找到帶在先祖身上的家族傳承。」程慕笙感嘆道,這個地方一旦被人發現,絕對會引發巨大爭鬥。
冼歐力不帶任何貪念的說:「要是各大家族能得到自己的傳承,對所有修行者將來的修煉都有好處吧。對我們來說倒是無所謂,沒必要去打擾這些先輩的安寧。」
他們兩個有《自然之輪》和《一劍擎天》,都是天階頂級功法,包含有心法與招式詳解,傳承非常完整,所以對其他功法並不需求,想要在秘境中尋找傳承也不過是為了能夠有東西上交出去,或者以此兌換自己修煉需要的資源。
可眼前的重重棺木讓兩人震撼與感嘆,讓他們遵從本心,不願意為了尋找功法傳承而開棺,打擾這些先輩的在天之靈。
程慕笙點頭道:「我們不去碰,如果後面再有人來到這裏發現了棺木,就是他們的造化。」
兩人簡單商量過後再次開始搜尋離開通道或傳送陣,最後找到了又一截鐵環,用力提起後,前方牆壁往兩邊打開,露出了一條青金色的長廊。
順着長廊往前走,在兩人身後牆壁自然閉合,發出咔咔聲響。
程慕笙和冼歐力回頭看,心頭有遺憾也有釋懷——畢竟裏面很可能有許多前輩大能留下的傳承,要說沒有丁點想法是假的;但是兩人已經下定了決心,在遺憾過後便徹底放下了。
整條長廊僅有三米寬,前方遠遠能看到一面青石牆壁,想來需要再次開啟機括才能離開這裏。與前面的靜室和停放棺木的房間不同,長廊兩邊不再素雅清淡,而是雕刻有繁複的壁畫,一副接着一副,雕工精美,令人一看就會着迷。
左右兩邊牆壁上的壁畫各有不同,左邊主要雕刻着一些工藝流程,比如煉製丹藥、法器法寶,製作符籙陣盤等,許多穿着簡單、面目不算清晰的修真者在各自忙碌:有的單獨對着丹爐;有的是一群人圍繞爐火討論爭執;有的各自負責不同工序,然後一起煉製;有的在檢驗成品的性能。
這些壁畫栩栩如生,將每一個細節全都刻畫出來,讓人一目了然就能明白。
而右邊牆壁雕刻上不再有人影,第一幅畫是三座大氣磅礴的宮殿飛行在天空中,下方則是一片廣袤無邊的森林;第二幅畫上有兩間丹藥房,看上面的房間佈置,很可能同樣在宮殿中;第三幅畫是兩間煉器室,其中一間與程慕笙和冼歐力得到《爍金萬種》的地方很像;第四幅畫中就是製作符籙、陣盤、陣旗的房間,似乎也在宮殿內。
第五幅畫兩人則拿不準所畫的是什麼,上面只有一個石碑,基石處有一個類似拼圖板的東西,板子上有五十道凹槽。他們觀察半天也沒弄明白究竟有什麼用處,討論了半晌依然沒有頭緒,便作罷了。
最後一幅畫上用輕柔的線條,雕刻着一株參天大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靜立在那裏就能給人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兩人的雙眼怔愣,仿佛透過壁畫看到了真實的巨樹,遮天蔽日,無處不在,充斥了所有視野,再也看不到其他。
它緊抓着地面,頭頂一片藍天,頂天立地。
不,不只是如此,程慕笙睜大眼眶,看清楚了真相——
這株巨樹踩踏了大地,托起了青天!
天地間它是絕對的主宰,其他所有一切都要對它俯首稱臣!
明悟到這一點的兩人瞬間覺得自己異常渺小,甚至比不過巨樹的一片樹葉,不過是兩隻螻蟻。許久之後,兩人才從無邊震撼中醒轉,身上汗流浹背,心跳堪比擂鼓。
接着兩人在巨樹之下看到了雕刻着的另一個東西,不像巨樹的線條那麼輕柔,而是深刻又清晰。但它似乎遭受了重創,線條畫出了層層陰影,並且乾枯風化——這是一段樹木的根部,在壁畫上僅有小小一截,周身有數不清的根須,有點像長出鬍鬚的木偶。
冼歐力擦去汗水說:「這是生命之樹吧?上面是完整形態,下方是天地大變後剩下的樹根,其餘部分應該已經完全腐朽了。」
程慕笙緩了口氣,兩人只不過看了一副雕刻幾眼,就跟大戰過異常似的,實在神異。「我們在秘密煉器室發現的那張布帛上,有修真者寫下了『日記』,描述生命之樹只剩下風化的樹幹樹枝,他還猜測或許千百年後會僅有樹根留下,難道這幅壁畫是在日記之後過了很久所雕刻?否則怎麼會畫出樹根部分?」
「第一場大戰究竟持續了多少年眾說紛紜,那間秘密煉器室消亡於何時恐怕更是沒人知道,這座宮殿的具體來歷和棄用時間我們也不清楚,但光從壁畫中推測,你說的應該沒錯。我們進來這個地方前《爍金萬種》有閃過光芒,說不定正是這個原因才會來到這裏,秘密煉器室與這宗宮殿一脈相承,肯定有所聯繫。」冼歐力猜測道。
「可惜只有壁畫,一點生命之樹下落的消息也沒看到。」對此程慕笙還是很遺憾的,那麼多勢力不辭辛苦次次尋找,每次聽說或『看到』生命之樹的描畫,都會讓他目眩神迷,實在很有誘惑。
兩人對着牆上的壁畫無言站立許久,才再次找尋出去的道路。他們來到長廊盡頭,發現這裏竟然放置着一張几案,有半米高,整體為黑灰色。在几案正中間放着一個古拙的錦盒,沒有上鎖,仿佛在等待着人來打開。
程慕笙看了半天,伸出手掌在錦盒上方比了比,差不多比他手掌短一點,他突然驚喜道:「該不會裏面裝着生命之樹遺留的樹根吧?!」
他對剛才從壁畫裏感受到的情景念念不忘,這會兒想當然就覺得說不定真的是生命之樹?他與冼歐力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透出欣喜。
但他們還算謹慎,沒有直接去打開錦盒,而是後退出好幾米遠,隨即程慕笙用出藤蔓術,凝聚出一根蜿蜒的藤蔓朝着几案遊動,並小心翼翼觸碰到錦盒。兩人摒住呼吸,為自己做好層層防禦,然後輕輕打開了錦盒。
錦盒內騰起一陣輕煙,令兩人更加緊張,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等了一會兒,輕煙散去,錦盒上空逐漸浮現出一個虛無縹緲的人影來。
那個人影身穿素色錦袍,頭戴星雲冠,面容蒼老,皺紋深刻,帶有無盡惆悵和惘然。他雙眼直視前方,程慕笙和冼歐力都有一種對方緊盯住自己的錯覺。
縹緲如同煙霧的人開口說道:「不知是哪位後輩得到機緣,才安全開啟此錦盒。你能來到此處,證明在先前的棺木停放處不曾起歹念,強行破開棺木,否則只要有動作,就會將毀滅陣法激發,那一整個石室都會灰飛煙滅!」
聽到這裏,程慕笙和冼歐力內心一緊,同時感到了後怕,他們要是有一點歪念,此時就死定了。
蒼老的人影繼續道:「做出此種佈置,便是由於不願意讓傳承被敵人獲得,若是被他們尋到,肯定不會顧及棺木中的英靈,自然不可任由他們得手。而修真者則會禮敬先祖,不會肆意破壞,自然能安然無恙。你能見到老夫遺留的神識殘像,便證明是我修真界後輩。
此次大戰,修真界損失慘重,隕落的修者不計其數,耗光了許多門派世家的萬年積蓄,然而卻不曾得到任何好處。老夫收到其餘戰場的消息,幾乎都是如此。看到此種結局,老夫悔不當初!貪念害人,戰爭可惡,錯錯錯!」
老人說到這裏七情上面,滿臉悲苦情緒,雙眼中湧起了淚水。尤其是三個錯字,字字泣血,令人能輕易感受到他的懊悔。
半晌後,老人平靜下情緒,再次開口:「事已至此,老夫無力回天。面對眾多死去的同袍,老夫做不了太多,唯有將戰死的修真者所攜帶的傳承遺留下來,交給有緣的後輩,希望能夠將眾多傳承延續下去,不至於斷絕。後輩,請儘量阻止戰爭,別讓它繼續泛濫,老夫在此真誠感謝你。」
他說着遙遙對前方鞠躬表示感謝,程慕笙和冼歐力哪敢接受這種兩萬多年前先祖的大禮,趕緊向兩邊退去,讓過了這一禮。
老人的影像開始變得更加飄忽,想來是留影快要結束,最後他嘆氣說道:「願我修真界能堅守到下次天地大變到來,轉危為安,綿延不綴!」
說完這一句,縹緲人影緩慢的消失不見。
程慕笙不勝唏噓道:「這位大能估計沒有料到,再有人看到這段神識殘像時,戰爭早已經結束,而且東西雙方達成了奇妙的平衡,進入和平時期。而且他也不會想到,眾多傳承斷絕對後代來說是最大遺憾,如果是其他修真者到來,停放棺木的石室肯定會被毀掉。」
「我們還真是機緣巧合,也算得上善有善報?」冼歐力說了一句,隨後兩人相視而笑,同時走到几案前朝錦盒中看去,裏面靜靜放着一個儲物戒,裏面裝有老人所說的眾多傳承。
程慕笙拿起儲物戒,用神念掃過,一眼就將內里的東西盡收眼底。戒指內放有一萬多種各類不同的傳承,大部分是功法,其餘是煉丹煉器佈陣等手法。
這絕對是一筆天大的財富!
他剛剛大致檢視過儲物戒,正想給冼歐力展示收穫,倏地,整座宮殿劇烈搖晃起來,到處都開始坍塌,樑柱、牆壁等不斷往下傾倒,眼看就要徹底塌陷了。
如果從高處往下俯瞰這座宮殿,就能看到它從四個角落起往中間倒塌,帶着毀天滅地般的氣勢,人力根本無法阻擋。
宮殿中唯有程慕笙和冼歐力所在的長廊完好,但同樣晃動得很激烈,讓兩人站立不穩,只能飛到空中躲避。就在這時,几案前方亮起了一個傳送陣圖形,兩人沒有任何猶豫,飛進了傳送陣中。
在宮殿內的其他地方,所有人都察覺到這裏即將完全崩塌,使得不少剛從陣法內平安闖出的潛力者跳腳罵娘,要不要這麼倒霉?!
一個放着諸多丹藥瓶罐的房間,連亭、席紫、連英哲等人遇上了一群光明魔法師,雙方對這些丹藥都異常眼饞,正準備做過一場來決定歸屬權,突然整座宮殿像是要倒塌般震動起來。他們不得不停下動作,轉而開始快速掃蕩整個房間,能搶多少是多少!
其他好幾個房間中同樣如此,有一間房屋中放置的全是當年大戰中繳獲來的魔法武器、捲軸、藥劑等東西,這裏只有三十多個精靈。領頭者自然是海勒,精靈族發現宮殿很多年,雖說海諾拉森林往往上百年才能開啟一次,也足夠讓他們摸索出經驗。
對精靈族來說,別的東西都不重要,只有這個放滿了修真者戰利品的房間是唯一目標!尋找了這麼多次,終於令他們如願以償!
然而還不等海勒等精靈高興,整座宮殿大肆搖晃,仿佛馬上就要倒塌崩散。顧不得細看到手的東西,精靈們動作輕盈迅速的全部掃進自己空間,先收起來再說。
宮殿開始逐步瓦解,到處都在坍塌凹陷。所有人使出渾身解數,不讓自己被巨石壓死。等到有些房間的屋頂破裂產生缺口,他們便不顧一切迎着漫天石塊塵埃,從缺口中逃出生天。
在其他人為了逃離而苦苦掙扎時,程慕笙與冼歐力被傳送到了一條地下河道里,距離宮殿有三里遠。感受到大地的劇烈震動,程慕笙不確定道:「該不會是我們拿走錦盒中的東西,所以宮殿倒塌了?應該沒這麼湊巧哦?」
冼歐力聳聳肩,他怎麼知道?「希望阿紫和班班、連亭他們能平安無事。」
「老天保佑……」程慕笙衝着空氣拜了拜,心中非常擔憂。然後他壓下擔心之情,與冼歐力一起找離開地下河道的路,現在還沒到真正安全的時刻。
這條地下河應該是波利尼爾河支流,水勢同樣比較平緩,不疾不徐往前奔流。走在河道邊,起伏不平的岩石充滿了原生態,讓兩人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便沒有飛行,而是一步步前行,留下自己的足跡。
走了一陣,冼歐力疑惑說:「河道兩旁的岩石里總有些暗藍色的東西在閃動光澤,不曉得是什麼東西。」
程慕笙也發現了,兩人乾脆走近查看。拿起一塊有着暗藍色彩的岩石,程慕笙仔細觀看後恍然說道:「是雷霆隕星留下的廢礦。」
據說當年波利尼爾河的河水是瑩藍色,就是因為大量出產雷霆隕星,只不過在那次的大戰中被採集一空,殘留的全是廢礦。這條地下河本就是波利尼爾河支流,曾經孕有雷霆隕星不奇怪。
冼歐力回頭看了看兩人走出來的傳送陣說:「難怪會把我們傳送到這裏,想來當初就是衝着河道兩旁的雷霆隕星吧,這可是黃金級鑄造材料啊。估計全都經由宮殿送去了秘密煉器室中。」
想通這一點,兩人明白了前因後果,不再覺得滿頭霧水。他們在宮殿裏總是尋找出來的通道或者出口,沒想到最後通向了這裏,本來還有些疑惑,現在一切都清楚了。
兩人再次向前行走了一會兒,回到程慕笙肩膀上的天寶猛地睜開了睡眼,鼻子抽了抽,興奮的拍打程慕笙後腦勺幾下,引起他的注意。
見到這個好吃懶睡的搜寶鼠醒來,並且顯得非常激動,程慕笙也跟着興奮起來,大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發現寶物了?!」
天寶果然激動得不得了,朝着右前方頂端指去,兩隻小爪子不停抓扯程慕笙頭髮,疼得他齜牙咧嘴。兩人看向它所指的地方,那裏是一片灰黑色岩石,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程慕笙狐疑道:「你該不會指錯了吧?」
天寶臉上露出生氣的表情,甩動毛茸茸的尾巴啪啪抽打他的腦袋。
「我去,脾氣還挺大,行行行,這方面你是專家,我不應該質疑你成吧?」程慕笙認命,凝聚出一團精純的木元素拋給天寶,總算止住了它的摧殘。
他和冼歐力商量了兩句,都覺得應該相信天寶,反正也沒有找到出路,說不定從頂上能劈開一條通路來。冼歐力肯定是開路的不二人選,他拿出勇者劍,將鬥氣匯聚在劍尖,輕輕朝着天寶指的地方一划,堅硬的岩石如豆腐般破開了一個洞。
兩人飛身而起,冼歐力在前開路,程慕笙緊隨其後,都想看看天寶發現了什麼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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