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從殿內出來的嚴嵩,一臉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王廷相與石珤對視一眼,知道這位恐怕最後還是沒有擺脫皇帝的魔爪。又覺得有些可惜,這麼一個大好青年就這樣毀了。
不過話也說的過於輕巧,皇帝的命令是那麼容易反抗的嗎?
嚴嵩出來抬眼便見到了眼前這兩位,趕緊拱手行禮,「嚴嵩見過兩位大人!」
「皇上可曾收回成命?」石珤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詢問了一句。
嚴嵩搖了搖頭,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前者長嘆一聲,「皇上此事做的太過了啊!」
接着又說了一句。「不行,此事無論如何我也得和陛下說道說道。」
石珤剛想衝進去,卻被身後的王廷相給拉住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後者,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邦彥兄莫要衝動,還是聽嚴庶常將事情說清楚再說。」王廷相解釋了一句。
石珤聞言看向一旁的嚴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是真的有話要說。點了點頭,「也好,嚴庶常若是真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出來吧,我和王大人都會盡力去幫你的。」
「多謝兩位大人抬愛,嚴嵩沒齒難忘。」嚴嵩朝兩人拱手一禮。畢竟他和王廷相、石珤二人都沒有任何關係,卻願意為了自己甘願以下犯上,即使是親人也不一定做得到,說不感動是假的。
當然他也是高估了其中的風險,王廷相和石珤都是待在皇帝身邊最久的兩位大臣,也是最為熟悉鄭德的脾氣秉性的兩人。後者或許會因為大臣的勸誡而大發雷霆,不過至少在皇帝登基的這幾個月卻也沒有一個人「因言獲罪」,這也是石珤敢如此做的底氣所在。
若是換一個脾氣暴虐的皇帝,一個弄不好小命都可能丟掉,石珤也未必會如此衝動。
「陛下讓下官職掌大明國家安全局。」
聽到嚴嵩這話,兩人頓時愣住了,王廷相疑惑的詢問道,「皇上不是說讓你職掌東廠嗎?再者,這個大明國家安全局是個什麼衙署,陛下新設的?」
「陛下將東廠更名為大明國家安全局,讓下官負責大明江山社稷的安全工作。」說道這,嚴嵩是一臉興奮之色。
看的兩人是面面相覷,這位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職掌東廠有這麼開心嗎?
再者,不過就是改了個名而已,至於這樣嗎?
當然他們都不知道這位嚴同學剛剛被某人忽悠了一番,腦子到現在還沒有冷靜下來,否則就不會是這番表情了。
「大明國家安全局?負責大明江山社稷的安全工作?」王廷聞言如墜雲裏霧裏,看向他疑惑地詢問了一句,「這個衙署具體做些什麼?」
「不可說,也不能說。」雖然腦子被忽悠的現在還不太清醒,但他顯然還沒有忘記鄭德的叮囑。不過害怕兩位大人誤會,他又補充了一句,「大明國家安全局負責大明江山社稷以及陛下的安全工作。至於具體做些什麼,則因為衙署的原因需要保密,兩位大人還是不要為難下官了。」
見石珤還想要問些什麼,王廷相卻是若有所思,對他說了一句,「若是有事情,那你就去忙吧。」
「那下官就告辭了。」嚴嵩聞言暗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兩位繼續追問下去,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看着前者匆匆離去的背影,石珤一臉不解地望着王廷相,「王侍講,為何不問清楚?」
「又有什麼需要問清楚的?剛才這位嚴庶常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大明國家安全局,顧名思義就是一個負責大明安全的衙署。」王廷相淡淡的說了一句。
石珤有些鬱悶的道,「這也太籠統了吧!」
王廷相聞言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位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心思還是太過於簡單了,難道你不明白好奇心害死貓嗎?
「知道剛才嚴嵩為何不敢說出來,顯然是皇上叮囑過的原因,你再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的。若是再平刨根究底下去,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家嗎。」
石珤聞言也是尷尬地點了點頭,「王侍講所言甚是。」
……
看着嚴嵩離去的背影,鄭德細細想了一下自己這幾個月做的事情。將錦衣衛改為軍情局雖然有惡搞的意味,卻也不是沒有目的,主要是負責軍隊以及境外的情報收集工作。而現在他突然想到要將東廠改為國安局,一來是不想內務府權勢過大,二來則是為了制衡軍情局。不過卻也不單單是這個目的,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負責境內的情報收集,防止發生謀反謀逆的事情自己還蒙在鼓裏。
至於啟用嚴嵩為國安局局長,不單單是因為前世名聲太臭的原因,也是因為他乃是新科進士,在朝中毫無背景勢力的緣故。而職掌這樣一個獨立的特務情報機構,也令他無法從朝廷文武百官那邊借勢,最後若是想升官也只能緊緊依靠自己。這樣也保證了國安局的獨立性,很難淪為某人利用的籌碼,進而危險到自身的安全。
還有軍情局,牟斌之前職掌錦衣衛這麼多年,自然不需要懷疑。而這兩個情報機構,一個對內一個對外,相互制衡又相互監督。雖然不會對朝廷大局發生什麼影響,不過卻像藏在暗處的兩把尖刀,至少自己也算有了防身之力。
至於進行改革之類的,之前放出風聲來說要進行科舉改革之類,整個朝廷都是一片反對之聲,應者寥寥無幾。顯然朝廷之中文官勢力太過於強大,對於這種「變亂成法」之事極為反對。這也令他頓時醒悟過來,變法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太平盛世想要變法,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畢竟社會的矛盾還沒有那麼尖銳,弊端也沒有完全顯露出來,除了少數目光長遠的官員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外,對於大部分安於現狀的官員而言,太平盛世變法簡直就是瞎折騰,也自然會遭到大部分官員的反對。
這也讓鄭德明白過來變法不是過家家,想到什麼就能夠做什麼。裏面的利益關係錯中複雜,若是捋不清其中關係最後只會變成一團亂麻,結果反而會將現在變得更加糟糕。所以實施改革計劃什麼的也只能暫時擱置了。至少在自己徹底掌控整個朝廷之後,或許才會開始慢慢嘗試着去推行。
那麼,鄭德現在唯一要做且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將整個朝廷的軍隊完全掌控在自己手裏了。而一句「槍桿子裏出政權」的話,也是令他明白什麼改革之類的在目前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掌握了軍隊,擁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才有了做其他事情的資格。
就像一個人沒有學會走路就想跑,是很容易摔跟頭的。
設立軍機處,將整個大明軍隊重新整編,廢除衛所以及軍戶世襲制度……
一個個的計劃在鄭德腦海里盤旋,也讓他對未來三至五年時間應該做的事情有了一個初步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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