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為什麼要在地上裝死?還不快起來?」大背頭男人對着地上仍然一動不動的乞丐說道。
一動不動的乞丐仍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他嘴巴在動,他說道:「昨晚喝醉了,就想睡會懶覺,你這都不准麼?」
「睡覺,是不是也應該找個更合適睡覺的地方睡覺呢?」
「我覺得這裏就合適的,既寬敞,又明亮,挺好挺好。」
「但是,你擋道了。」
乞丐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捋了捋鬍子,很傲氣地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走你的陽關道,我睡睡我的春秋大覺。這位大叔,你管得太寬了點吧。」
大背頭男人仰天笑道:「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管得寬,你不服嗎?」
乞丐伸了一個懶腰,嘴裏碎碎道:「你們有錢人啊,興趣可真奇葩,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那個戴眼鏡的阿凱,站出來吼道:「你怎麼說話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乞丐不理阿凱,反而仔細打量大背頭男人,他輕蔑地說道:「不就是『向陽花集團』的大老闆向天笑麼,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向天笑名字一出,人群中竟然有不少人驚呼。
大背頭男人又哈哈笑道:「小子,認識我麼?」
乞丐搖搖頭道:「不認識,剛認識。」
大背頭男人說道:「你不認識,又是誰告訴你我叫向天笑的?」
「我的眼睛告訴我的。」
「哦?你的眼睛還會說話麼?」
「當然,我的眼睛告訴我,你身上的西裝價值十萬以上,衣服很新,但是西裝最下邊卻有脫線的現象,這說明,衣服不是你剛買的,而你不止一套這種衣服,時常換新衣服,你卻又不怎麼愛惜這些衣服,能有這身價和氣度的人,非富即貴。」
「你眼睛說的很好,但是它好像也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的眼睛還沒說完,我的眼睛還說,你那叫阿凱的兄弟,剛剛掏手機的時候,掉了一張他自己的名片,寫着的『向陽花集團』的秘書——李凱,我想這裏所有人都應該認識『向陽花集團』的董事長向天笑吧。」
所有人包括李凱都順着乞丐所說的名片看去,果然地上有一張名片,而且名片上的內容和乞丐所說的一模一樣。
李凱趕緊把名片撿起,揣回兜里。
向天笑又笑道:「哈哈哈,小子,你的眼睛挺亮的,你叫什麼名字?」
乞丐摸了摸自己腦袋,說道:「我叫什麼名字?我忘記了。」
向天笑頓了頓,說道:「我決定了。」
「你決定什麼了?」乞丐倒不懂了。
「我決定管管你。」
乞丐哈哈笑了起來,笑得人仰馬翻,笑得眼淚都崩了出來。
「很好笑麼?」疑惑的人換成了向天笑。
「我在這世上,已經沒人管了,我倒想看看,你怎麼來管我。」乞丐坐在地上,仰着頭說道。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管人的方式吧。」
「向總不能啊!」李凱大聲勸解道。
「住口!」向天笑怒目圓睜地看着李凱,「難道你還想管管我麼?」
李凱低着頭,慚愧道:「不敢。」
「去把車開出來,我要帶這位兄弟回去。」
「我馬上去。」李凱臨走之前,還狠狠盯了乞丐一眼。
而乞丐做了一個鬼臉回應。
向天笑的車,是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李凱負責開車,乞丐和向天笑坐後座。
乞丐全身就像才從垃圾堆里出來似的,髒得要命,但是他坐上這車,就像是坐上自己家的車似的,沒有一點拘束感,因為後座的空間很大,乞丐直接橫躺在真皮座椅上,還翹起了二郎腿。
勞斯萊斯的後座兩排座位是相對的,向天笑坐在乞丐對面,問道:「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乞丐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我想抽一根煙。」
向天笑從包里掏出一包「南京牌」煙,整包遞給乞丐,乞丐打開那包煙,抽出一口,叼在嘴裏。
向天笑明白乞丐的意思,掏出定製版打火機,為乞丐點燃煙,車內頓時煙霧繚繞。
在駕駛座開車的李凱,小聲罵道:「裝什麼大爺。」
雖然向天笑和乞丐都聽見了,但是兩人卻都裝着沒聽見。
向天笑說道:「這下,你該說出自己的姓名了吧。」
「我叫魏仁武。」
「很好,名字我記住了,我還想問問,以你的能力,你不應該混成這樣啊?這是為什麼啊?」
「混成什麼樣了?」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與其說人與鬼,我倒覺得我更像仙。」
「哦?有你這樣的仙麼?」
「不被任何人關心,也不需要關心任何人,瀟瀟灑灑,清清靜靜,地為床,天為被,這不是仙是什麼?」魏仁武深深地吐出煙圈。
向天笑點頭稱讚道:「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與其做仙,我還是更願意做一名聖人。」
魏仁武搖頭道:「『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在我眼裏,聖人比壞人都不如。」
向天笑哈哈笑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散仙,好像比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魏仁武坐起來,也笑了,他笑道:「所以我們也算是同類了。」
向天笑說道:「好像還真是。」
兩人相對大笑起來。
向天笑帶魏仁武到的是他自己的別墅,是一棟帶花園的獨立別墅,看着怎麼着也得值個幾千萬的那種。
恰逢春季,一進大門,便可看見花園裏琳琅滿目的鮮花,鮮花的種類多得數不勝數,然而這些鮮花,好像都入不了魏仁武的法眼,魏仁武只看見了花叢後面站着得兩個既年輕又漂亮的女傭。
魏仁武稱讚道:「不得不說,向老闆好福氣啊。」
向天笑微笑着不回應,他吩咐兩個女傭道:「去放熱水,然後準備兩套乾淨衣裳。」
其中一個瓜子臉的女傭說道:「老爺,要沐浴嗎?」
向天笑指着髒兮兮但笑呵呵的魏仁武說道:「他要沐浴。」
兩個女傭用嫌棄的眼神看了看魏仁武。
魏仁武笑眯眯地說道:「向老闆,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但說無妨。」
「我能借這兩位美女服侍我洗澡嗎?」
「當然可以。」向天笑又吩咐兩個女傭,「你們兩個帶這位小哥去洗澡。」
向天笑話說完後,兩個女傭當時的心情,就像天塌下來似的,而魏仁武的心情,卻恰好相反,更像久旱逢甘霖。
魏仁武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便跟着兩位女傭走了。
跟在向天笑身後的李凱,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明白向總為什麼要如此對他?」
向天笑冷冷回應道:「怎麼,你嫉妒他?」
李凱毫不掩飾地說道:「我是有些嫉妒,我不明白,他一個乞丐而已,向總為什麼要帶他回家,就算施捨可憐他,直接給他錢,不就行了?」
「阿凱,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但是你總是欠缺一樣東西,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還請向總釋疑。」
「你欠缺眼光,不然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坐到我這個地位,而我便有這個眼光,我能看得出你有能力,才提拔你做我的秘書,當然我也能看得出那個魏仁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既然向總說他是人才,那我便相信向總,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才。」
魏仁武一絲不掛地趴在浴缸里,一個女傭為他搓背,一個女傭為他抓亂發和濃密鬍鬚里的虱子,好不快活。
魏仁武可能都記不起上次洗澡是什麼時候了,可能做夢都沒想到,他這次能以這種方式洗澡。
沐浴過後,一位女傭遞過一套乾淨整潔的休閒西裝,魏仁武搖搖頭,說道:「我要浴袍。」
另一位女傭趕緊遞上一套浴袍。
魏仁武穿上浴袍,把已經長得快齊肩的頭髮紮成辮子,又用剪刀把長鬍鬚修剪成兩撇漂亮的八字鬍。
向天笑和李凱在書房等着魏仁武,魏仁武就直接穿着浴袍來見向天笑。
向天笑一見到魏仁武,就對兩位女傭責罵道:「我不是叫你們拿套像樣的衣服給這位先生麼,你們怎麼就給了他一件睡袍?」兩位女傭低着頭,不敢出聲。
魏仁武找了個椅子坐下,他摸着新修剪的八字鬍,悠哉悠哉地說道:「我是你,我就不會責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況且是我自己不喜歡穿西裝,所以才穿得浴袍。」
向天笑又吩咐道:「那你們兩個去拿點休閒點衣服來。」
「好的。」兩位女傭唯唯諾諾得離開書房。
魏仁武問道:「又給我洗澡,又給我衣服穿,說吧,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向天笑又笑了,他笑道:「我想讓你跟我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到我的集團公司來上班呢?」
魏仁武癟着嘴,說道:「雖然你對我還不錯,但是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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