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然的臉色慘白,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魏仁武也冷笑道:「哼,還是讓我來還原事情真相吧。死者盜出名單,逃到成都,並且藏起來一份名單,然後你也追到了成都。你來的目的,除了追回名單以外,就是要徹底抹殺掉她。因為她知道了你們的秘密,無論如何,都必須得死。然而,死者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當她發現你已經追到了酒店,就一直等你來找她。你從窗外爬進她房間,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悄無聲息的殺掉她。死者很聰明,既然知道自己會死,於是把電腦和手機都交給你,來表示自己已經把名單給你了,然後用自殺,來打消你所有的疑慮。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拿到的毒針,並不會致死,那點毒量只會麻痹她的神經系統。她不知道,但是你作為麻醉師,是肯定知道那毒針不會致死的。其實你早起了殺心,在她昏迷後,索性把她吊死,既能偽裝成自殺現場,又能徹底的抹殺她。真是一招一石二鳥的妙棋啊。」
「哎呀,真讓人難為情啊!魏先生太厲害了,竟然說的一點也不差,就好像你就在現場眼看着發生的所有事情,真是騙不到你。」李宣然不再偽裝自己惡魔的本性。
魏仁武接着道:「在這件事上,你犯了兩個錯誤,第一個就是輕視了你的小情人,你應該做夢也沒想到,她還藏了一份名單,還在生前留下了找到名單的線索吧。第二個就是你沒想到,這個地方會有我這樣的人存在。」
「確實啊,那天晚上,我本來打算第二天就離開成都的。但是在那晚你詢問過我們之後的第二天,你卻再沒有找過我們,這很不符合常理,既然知道這是一場謀殺,第一反應應該是追查兇手,但是你卻沒有這麼做,於是我就……」
「於是你就跟蹤我。」魏仁武又搶過李宣然的話,「你先是跟蹤那些警察,因為你知道他們肯定會和我碰面的,然後找到我了,就一直跟蹤我。沒想到吧,我竟然真的找到了藏有名單的u盤。」
「確實沒想到,當我看見你在地鐵給我留的言,我很震驚,更沒想到你一直知道我跟蹤你。」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得很,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屌。我最反感的是,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想用演技來博取我的同情,我像是有同情心的人嗎?」
李宣然哈哈笑道:「魏先生,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名單交給警方,而是聯繫我,我就知道魏先生肯定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說吧,魏先生,想怎麼交易。」
魏仁武遲疑了幾秒,說道:「老實說,現在手上有『白虎堂』的名單,這也是顆挺燙手的山芋,我肯定會被『白虎堂』的人追殺,為了自保,我不得不將『封神會』連根拔起,所以我需要你提供『封神會』更深層次的資料。」
李宣然愣住了,突然笑道:「哈哈哈哈哈!魏先生在開玩笑麼,像你這種自大的人,胃口大一點,我能理解,但是你說將『封神會』連根拔起,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廢話少說,幫還是不幫?不幫,我立馬把名單交給警方。」
李宣然也遲疑了一下,緩緩道:「好,你把名單還給我,我幫你。」說完,慢慢地邁開步子,走向魏仁武。
李宣然邊走邊伸出自己的右手,眼看就要靠近黑暗中的人影。
「哎呀!」李宣然突然右手手腕一疼,不禁痛得驚呼出來。地上突然也傳來一聲很輕微的金屬聲,原來李宣然在手中藏着這麼一支有毒的銀針,手腕一疼就掉落出來。
李宣然右手使不出力來,仔細一看,手腕上多了一條很深的血痕,緊接着,雙腳腳踝又是一疼,李宣然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沒有這麼老實。」一個聲音從李宣然背後傳來,李宣然回頭一看,竟然是魏仁武,手持一把血淋淋的匕首,那麼他身前的人影又是誰呢?
人影也慢慢靠近李宣然,燭光照在了一張清秀的臉上,原來躲在黑暗裏的是岳鳴,只見他手裏捧着一部擴音器,魏仁武的聲音看來是從擴音器里發出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李宣然笑了,說道,「好一招『聲東擊西』,魏先生真是陰險啊!」
「說到陰險,還是比不上李醫生啊,如果你不掏毒針,我也不會這麼做的,看來我們交易是失敗了。」魏仁武也走到了李宣然面前。
李宣然還剩左手能動,但是他並不敢再有所行動了,因為他能感覺,魏仁武既然能很準確很迅速的切斷了他右手的手筋和雙腳的腳筋,如果左手再行動的話,也會有同樣遭遇的。
李宣然冷冷道:「這次,我是敗給你了,不過就憑你,是打不垮『封神會』的。」
魏仁武不屑道:「『封神會』這麼厲害的話,我倒想試試,不然我的人生老是對付你這種毛賊的話,豈不太無聊了。」
李宣然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身體開始抽搐,接着就倒在地上了。
這可嚇壞了岳鳴,岳鳴連忙問魏仁武怎麼辦。
魏仁武倒是挺冷靜,但又懊惱地說道:「操,居然在嘴裏還藏了毒,看來是救不了他了。」
李宣然嘴還能動,緩緩吐出一句話:「你…你,惹…惹了不該…惹的人。」
魏仁武笑了,哈哈笑道:「你說錯了,錯得太離譜了,是你們碰上了不該碰的人。」
李宣然已經聽不到魏仁武說什麼了,兩眼已翻,再也不能動了。
岳鳴問道:「你剛剛說他們碰上了不該碰的人,是誰啊?」
魏仁武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你是不是傻啊!這個人當然是我啦!」
岳鳴不說話了。
隨後不久,警察趕來收拾殘局,林星辰一見到魏仁武就破口大罵:「我他媽讓你幫我破案,捉拿兇手,你他媽又一個人單獨行事,這下好了,兇手也死了,你告訴我,這個報告我該怎麼寫?」
魏仁武攤開雙手,裝做很無辜的樣子,說道:「要不,我幫你寫?」
林星辰並不買賬,依然怒道:「魏仁武,我告訴你,你這次的獎金完蛋了!現在、馬上、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魏仁武沒有辦法,只能帶着岳鳴離開,剛走沒兩步,背後又傳來林星辰的聲音:「對了,還有上次的獎金,也完蛋了。」
魏仁武無奈地對岳鳴說道:「哎!女人真是一顆沒有時表的定時炸彈,你完全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炸。」
第二天,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魏仁武還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望着天花板的頂燈,頂燈雖然製作精美,但也不至於到要一直望着。
魏仁武也不想一直望着,他只是想把目光集中在一點,這樣會有助於思考。他這次被一個大問題給難住了,所以得想個辦法。也許有人會不禁問道,什麼樣的問題能難倒這位神探?其實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根本不算大問題,但是對於魏仁武來說,這就是大問題。
那到底是什麼問題呢?交房租的時候要到了,早上七點的時候,房東就給還在睡夢中的魏仁武打了電話,魏仁武當時就被嚇醒了,然後就一直睡不着,保持着這個姿勢到現在。
房租嘛,給房東不就了事了,但是,魏仁武現在囊中羞澀,窮對於他來說就是大問題。
一般人,沒錢的時候,可以向朋友借,或者向父母借。可是,我們這位神探既沒有朋友也沒有父母。
就在魏仁武一籌莫展之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魏仁武在想,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呢?邊想的同時,邊穿上睡衣,去開門。
門一打開,岳鳴拖着行李箱站在門口,微笑道:「下午好,魏先生。」說完,便欲進門,被魏仁武制止住。
魏仁武說道:「先別忙進門,你什麼意思?你要住進來?」
岳鳴點點頭,說道:「對啊。」
「你憑什麼住進來?」
「因為這是我的房子啊!」
「你的房子?」魏仁武頗感驚訝。
「沒錯,在四個小時前,我買下了這個房子,所以我準備住進來。」岳鳴臉上依然掛着笑容。
「你說你四個小時前,買下了這個房子?」
「沒錯啊,我不是已經說過一遍了麼?」
「這麼說,現在你是我的房東了?」魏仁武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沒錯,現在我是你的房東,你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你前房東求證。」
「不,我相信你,你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
「所以你還準備攔着我麼?」
「不會,趕快裏面請。」魏仁武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突然一下殷勤起來,還主動幫岳鳴拖行李。
進門後,岳鳴問道:「聽你前房東說,你這兩天該交房租了。」
魏仁武殷勤道:「就咱倆這關係,你好意思收我的房租嗎?」
「好不好意思,就看你以後的表現了。」說完,岳鳴笑了。
魏仁武也跟着笑了。
就在兩人相互調侃的同時,在一個未知的遠方,有一個很黑暗很潮濕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很靜,靜得一根細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真真切切。
地下室突然火光四起,整個暗室一下變得通亮。
火光來自於牆壁上掛起的燭台上的蠟燭,燭台旁沒有人,也不知道這些蠟燭是自己燃的,還是被誰點燃的。
地下室的正中央有個女人,這個女人單膝跪地,燭光照耀下,能看清這個女人穿着一條藍色長裙,臉上五官還算端正,雖不能稱為美女,但也屬中上等級。這個女人正是和魏仁武一夜春宵的那個叫張小燕的言情小說家。
這位張小燕的正前方是一張背對着她的太師椅,太師椅很寬很高,很難看清椅子後面到底是不是坐着人。
「拜見『天帝』。」張小燕很恭敬地說道。
從太師椅裏面傳來一個幽幽地男聲:「向我匯報一下,情況怎麼樣?」
「『白虎堂』的李宣然已經被幹掉了,名單也落入了魏仁武的手裏,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魏仁武沒有把名單交給警方。」張小燕依然畢恭畢敬地單膝跪着。
「這個魏仁武有點意思,敢和我們『封神會』正面抗衡,要多留意一下他。」那個所謂的『天帝』說道。
「啟稟『天帝』,您覺得咱們有沒有必要幹掉那個魏仁武。」
「先別急,那個魏仁武和警方的關係密切,如果貿然動他,我怕會引火燒身。這也和我安排你監視李宣然,卻不讓你參與找回名單是一個道理。」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先把『白虎堂』堂主找來,他自己的堂口出事,我得讓他自己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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