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岳鳴正準備伸出手跟林星辰握手,但是看到她目光冷峻,上下打量着岳鳴,並沒有想要握手的意思,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星辰搖了搖頭,嘆道:「老魏啊,也就兩個月不見而已,沒想到你口味變了。」
「放屁,老子還是喜歡女人的,這是我朋友的侄兒。」終於魏仁武被氣到了。岳鳴在一旁,簡直不知道有多尷尬。
林星辰又搖了搖頭,又嘆道:「不用跟我解釋了,像你這種人,哪來的朋友?」
「我確實朋友少,但是一兩個還是有的,算了,爭嘴這種事,永遠都會是女人贏的,還是說正經事吧,我趕時間回家睡覺。」魏仁武雙手一攤,無奈道。
「行,你們先跟我來。」林星辰吩咐一旁的方警官,「小方,你去把酒店經理帶到1513門口候着。」
「好的。」方警官板着個臉就走了。岳鳴心想,這個人是不是天生面癱,從來在他臉上看不到其它表情。
林星辰帶他們來到了1513房間。
進門之前,魏仁武還跟林星辰嘀咕了一句:「下次晚上和白富美吃飯,記得帶上我,這香水的味道,可不是你常用的。」還沒等林星辰反應過來,魏仁武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1513房間,是一間行政套間,大約27平方米的面積,房間收拾的很乾淨整潔,一張床,一台掛壁電視,兩張沙發,地上鋪着一層兔毛地毯,牆上貼着暖色調牆紙,從裝修到陳設堪稱完美,當然,前提是你能忽略躺在地上的那一具女屍。
岳鳴不但無法忽略,事實上,當他走進這個房間,那些精美的裝修就沒有進入過他的眼球,他眼裏只有這具女屍。人類生來就很懼怕死亡,也很避諱死者,雖然岳鳴來時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這畢竟是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屍體,所以當岳鳴看到女屍的那一瞬間,胃就開始在翻滾了。
本來岳鳴還想強壓住胃裏那陣噁心,但並沒有撐過3秒,就跑廁所里去吐了。
魏仁武見狀,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見不得大場面。」
「你以為,人人都想你這個變態,第一次看見屍體的時候,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很興奮。」林星辰又開始吐槽了。
魏仁武決定先不管岳鳴了,準備先看看屍體。這時,正好有一個法醫正在檢查屍體,還有三個警察在房間各個角落取證。
「你們住手!」魏仁武莫名其妙大喊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鎮住了,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林星辰就站在魏仁武旁邊,也被魏仁武的一聲大喝嚇到了,罵道:「魏仁武,你喊什麼喊?」
魏仁武沒有理會她,走到法醫面前,很嚴肅的說道:「把你的手套給我。」
法醫很茫然地脫下手套遞給他。
「滾出去。」魏仁武輕聲說道。
法醫不知所措了,只能眼神求助林星辰。
「他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林星辰也只能順從魏仁武。
法醫無奈地走出去,走的時候還用很兇狠地目光掃過魏仁武,如果有機會的話,可能他真想撕碎魏仁武。
「還有你、你、你,都出去。」魏仁武又指了指另外三個警察。
林星辰眼神示意三個警察也出去,沒辦法,三個警察也只能跟着出去。
「下次我來之前,你不准再讓他們進來破壞現場了,你看看,床單都被他們坐亂了,你們這些警察就是不專業。」魏仁武對林星辰咆哮道。
這時,岳鳴已經從廁所里吐完出來,剛好看見法醫和警察出去了,再看魏仁武已經開始在檢查屍體了,然而還是把臉撇到一邊,不敢看屍體。
魏仁武一邊檢查屍體,一邊問林星辰:「介紹一下你們了解到的死者信息,以及死者是誰發現的?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你來的路上,我們已經查清楚死者的身份,死者叫葉嵐,21歲,瀋陽人,是北京大學中文系的在讀學生,在這家酒店入住了五天,今天下午七點整的時候,跟酒店預訂十點整的夜宵,當時有個奇怪情況的是,葉嵐跟酒店說如果十點整酒店服務員敲門沒有人回應的話,就請服務員自行開門,把夜宵放在房間裏。也正是十點整的時候,酒店服務員敲門果然沒有人應,他以為確實房間裏沒有人,於是在酒店主管那裏借來備用房卡,結果一開門就看見死者上吊死了。」林星辰耐心地跟魏仁武敘述所了解的情況。
岳鳴重新調整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才開始試着觀察現場的情況,死者橫躺在地毯上,一襲齊胸長發以及身上的紅色長裙給她的死亡蒙上了一層更加詭異的氣氛,一根很細但看着很結實的黑色繩子兩頭綁在天花板的火警灑水器上,懸掛於半空中,就像一條邪惡的「毒蛇」,當然這條「毒蛇」吞噬了躺在地上這位姑娘的靈魂。
「如果說,七點整打的電話,到十點整被發現,那麼她就是在這段時間內死亡的,所以現在第一個問題來了……」魏仁武突然停頓了下來,林星辰和岳鳴都在仔細的聽着。
魏仁武突然笑了起來,轉過頭來說道:「這姑娘長得挺漂亮的。」林星辰和岳鳴都給了他一個白眼。
聽到美女,男人一般都會有一種特別的衝動,岳鳴終於忍不住,好奇戰勝了恐懼,看了看死者的臉,雙眼緊閉,瓜子臉,小嘴巴,臉上煞白沒有一點血色,卻並沒有那麼可怕,反而顯得特別的清秀。
「很奇怪,如果她七點整打的電話,要求酒店送夜宵,如果十點整送餐過來沒人回應,就打開房門。就好像是故意這樣設計,知道這段時間自己會死,所以找人來發現她的屍體。」魏仁武若有其事的說着。
「沒錯,如果是自殺的話,這種情況倒說得通,因為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所以故意找人來發現自己出事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林星辰也不愧是刑警支隊的大隊長,有很職業的分析能力。
「但是,這姑娘根本不是上吊死的,因為脖子上的勒痕很平整,且死者雙唇緊閉,如果是自殺上吊,舌頭呈深紫色且向外圖突出,皮膚由於缺氧,出血點較多,身體會因為痛苦而強烈的擺動,勒痕應該很亂。」魏仁武把林星辰的話接住。
「所以,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不是自殺,而是一起謀殺案。」林星辰做了一個總結。
岳鳴在一旁雲裏霧裏,完全插不上話,然而兩個人的對話,也完全把他拋離在外了。
「我剛剛仔細檢查一下屍體,脖子上除了有勒痕,還有個非常細微,很難察覺到的一個針孔,回頭你讓法醫好好驗一驗,臉上打了些粉,睫毛也塗了睫毛膏,還畫了眉毛,噴了香水,香水味道是『蘭蔻奇蹟』,但是……」魏仁武突然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魏仁武話才說到一半,林星辰急道:「但是什麼?你能不能把話講完?」
「她今天又出去過嗎?」魏仁武岔開了話題。
「據調出的酒店大門監控來看,她今天沒有出去過。」林星辰只能又接着魏仁武的新問題回答。
魏仁武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說道:「這又奇怪了,明明精心打扮了,卻並沒有出門。酒店監控,能看見什麼人來過嗎?」
「過道里是有監控的,也沒發現有其他人來過這個房間。我倒是覺得打扮一下很正常啊,誰說不出門,就不能打扮了。」林星辰提出了質疑。
魏仁武笑道:「不要以為你是女人,就能比我了解女人,況且你自己可一點沒有女人樣。」
林星辰倒沒介意魏仁武的調侃,反而冷靜地說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快點破案。」
魏仁武又笑了笑,說道:「還有一個大疑問。」
林星辰和岳鳴正在等魏仁武接着往下說的時候,魏仁武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突然趴在地上,親吻了死者的嘴唇,這可把他們驚呆了,岳鳴嘴巴張得老大,林星辰一個箭步上前就把魏仁武拉開,怒罵道:「你他媽的在幹些什麼!」
魏仁武雙手一攤,咧着嘴笑道:「別激動,她長得太漂亮了,一時沒忍住。」
林星辰還是怒氣難平,怒道:「你丫的,平時色一點,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變態到猥褻死人了。」
「好了,好了,忘掉剛剛的事,咱們繼續查案,能給我看看她的行李嗎?」
還沒合攏嘴的岳鳴,發現行李拖箱就在自己旁邊,立即就拿給魏仁武。
魏仁武搖了搖頭,對岳鳴說道:「以後沒帶手套,不要隨便碰現場的東西,不然會留下你的指紋的。」岳鳴連連點頭稱是。
魏仁武小心翼翼地打開行李箱,開始清點裏面的東西,都是些女人的衣物,很整齊的放在箱子裏,倒沒有什麼奇怪的,唯一奇怪的是,箱子裏還有瓶502膠水。一個出遠門的女生,隨時帶着瓶502,能幹什麼呢?岳鳴反正敲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清點完行李箱,魏仁武又整齊得把它們裝回去。
「去看看洗手間。」說完,魏仁武就朝洗手間走去,林星辰和岳鳴連忙跟上。
洗手間有些狹小,林星辰和岳鳴只能在門口候着,魏仁武進去前,問岳鳴:「你進去吐,沒動裏面的東西吧。」
「用了幾張紙擦嘴,順便開了下水龍頭漱口,算不算?」岳鳴有點緊張,生怕自己真破壞了現場。
「不算。」聽到魏仁武這麼說,岳鳴才算放心。
魏仁武仔細觀察了下洗手台上,擺放的物品,有水杯、牙刷、牙膏、洗面奶、補水霜、眉筆、睫毛膏、粉底盒、「蘭蔻」香水。洗手台旁邊還掛着粉色的毛巾,應該是死者自己帶的,酒店裏的毛巾和牙刷、牙膏,一概沒有被動過。
魏仁武若有所思的從洗手間走出來,林星辰忙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確定少了死者的手機,可能還少了死者的電腦。」魏仁武嘴裏嚴肅的說着,而雙眼卻茫然得望着緊閉的窗簾。
魏仁武走近窗戶,拉開窗簾,有一面窗戶是虛掩上的,沒有上鎖。魏仁武推開那面窗戶,望了望窗外,雖然七樓並不是太高,但也能部分的感受到成都的夜景。
林星辰跟上前,追問道:「有什麼線索?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窗簾和窗戶,你們沒動過吧?是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嗎?」魏仁武又岔開了話題了。
「是的,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林星辰有些煩他老是岔開話。
魏仁武摸了摸鬍子,說道:「我根據目前的情況,做一個假設,如果死者是上吊自殺的,那麼不合理的地方就太多了,特別是脖子上的勒痕,就直接能否定掉上吊自殺的說法。所以我們先從謀殺來做假設。」
林星辰和岳鳴在仔細的聽着,因為魏仁武總算開始說些他們能聽得懂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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