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裏暫時沒有其他人,但詹淑芝的父母隨時都可能從外面,所以,林陽這次,沒有在詹家待上太長時間。
一來是詹淑芝自己沒準備好,二來詹淑芝是希望時機成熟了,再讓林陽前來拜訪。
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詹淑芝就被她媽叫起來梳妝打扮,嫌她穿的衣服顏色不夠鮮麗,詹母又一刻不停的提溜着她去買衣服。
出門時,在街上和提着豆漿油條回賓館的林陽不期而遇,瞧見林陽的瞬間,詹母霍然變色,暗暗瞪了詹淑芝一眼。
詹淑芝心有惴惴,不敢迎視她的目光。
「阿姨好。」林陽先主動問好。
詹母拉緊詹淑芝麻的手,朝林陽匆匆露出個僵硬的笑容,臉色不太好的抓着她離開。
「剛才那男的是誰?是上次在車站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伙子?你現在真的還在跟他糾纏?」
這聲音很危險,雷區遍佈。
詹淑芝急忙搖頭,「沒有……」
「真的?」詹母威脅地揚起眉。
詹淑芝點頭如搗蒜,「真的真的,不騙你。」
詹母將信將疑,中午和晚上兩次相親,皆全場作陪,就怕詹淑芝故意把事情搞砸。
詹淑芝以實際行動和出色表現打消了她的疑心,晚餐結束後,她終於放心的離開,讓詹淑芝和二號相親對象單獨留下來培養感情。
雖然,詹淑芝也不想辜負她的期待,但對方聽到自己的年齡後,不自然的表情,讓詹淑芝也知道這次十有**是沒戲了。
不咸不淡的花一個小時閒聊,詹淑芝先一步告辭,對方禮貌地提出要送她回去。
詹淑芝搖頭,「我家就在這附近,不用送了。」
他便叫服務員過來結帳,兩人直至道別,都沒有問過對方的電話號碼,大家心知肚明,彼此無意。
分道揚鑣後,詹淑芝不禁呼出一口氣,心下輕鬆了許多。
時候尚早,詹淑芝沒有搭車,選擇步行去自己爸媽的小套房看看情況。
沿途望着在閃爍的霓虹中日漸繁榮的平遙,耳邊的鄉音也近乎天籟,想着自己有朝一日,真的離開平遙和林陽去了上海,心底就有說不出的感慨。
人終究還是要落葉歸根,走在熟悉的街道,心底此刻的寧靜安逸,是再繁華的城市也換不來的。
路燈下前後奔跑的影子由一個,漸漸拉長成一對…………
詹淑芝終於嘆息了,「林陽。」
林陽從她身後,慢慢走到身旁,高大的身影覆在她的影子上,糾纏成團。
她和他之間,誰也沒再出聲打破這一刻的寧靜。
兩個人肩並着肩往前走,步行至小套房的時間大概是4o分鐘,林陽也憋得住,見詹淑芝都繞到社區背後了才開始問,「詹老師,你這是要去哪裏?」
「去看我爸媽前些年買的房子。」
林陽皺起眉,「這附近比較偏僻,你一個女人家晚上孤身來這裏也太莽撞了。」
「我又不是一個人。」就是知道林陽在身後,詹淑芝才會這麼大膽地去看房子。
林陽有些無奈,「詹老師,你早就現我了?」
詹淑芝輕輕哼了哼。
忽覺氣氛有些曖昧起來,便又抬頭瞪了他一眼,冷下臉加快度走在前面。
林陽一臉莫名,緊追上來,「怎麼了?」
詹淑芝再不理會。
套房位於社區背後的另一座小區內,三樓。
剛剛踏進小區,林陽便覺這裏異樣的安靜,拾階而上,走到二樓時,詹淑芝隱約聽到門鎖被撬的刺耳嘎吱聲,和林陽對望一眼,她急急往上跑。
「你們在幹什麼!」
果然,看到兩個大漢正蹲在自己家門前撬鎖,詹淑芝怒意驟然飆升。
他們停下動作,穿紅衣的男人回頭,「你們是戶主?」
「戶主是我爸媽。」詹淑芝怒道,「你們又是誰,晚上鬼鬼祟祟地撬我們家的門!」
「喲,這話說的。」另一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道,「回去跟你爸媽說,最好在25號之前搬出這裏,否則我們就直接開鎖把家具全丟到大街上,到時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這房子是我爸媽買的,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做!」
紅衣大漢不耐煩的道,「囉嗦這麼多幹什麼,總之已經下了最後通牒,我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大家各退一步,你們儘快搬,我們也不想跟老人過不去。」
「你們有什麼證件請出示,要搬可以,到時候你們擺出證件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們可以搬。不要什麼話都說絕了!」
「你這老娘們怎麼一直囉嗦個沒完!叫你們搬你們就得搬,到時候就別怪我們下狠手。」
老,老娘們…………
詹淑芝額上青筋爆了一根,「下手是吧,我們也不會忍氣吞聲,到時大家一起進派出所好好說。」
「娘的,我好聲好氣跟你講,你還就抖了。」紅衣大漢蒲扇大的巴掌用力揮下來,「別以為我不會打女人!」
手在半路被截住!
「嘴巴放乾淨點,別碰我女人。」林陽攫住他的手倏地捏緊,兇狠得道。
「嘖,小白臉力氣還挺大!」紅衣大漢忍着痛嘴硬。
一旁花襯衫的男人一聲不吭地抓過身邊的鐵棍迎頭揮下來!
**和金屬的沉悶撞擊聲綻開!林陽受傷後表情越凶暴,他左手直接坳住男人的鐵棍,右手一記拐子狠狠砸向他的下顎,男人唇角噴出血沫,他毫不留情的揪住男人的領口用力往下壓,同時抬起膝蓋猛然向他的腹部撞上去……
男人劇烈的咳嗆,口出噴出血絲,如死狗一般軟軟地滑到地上。
林陽拽住他無力的後頸拉起他的頭,接着一拳打中他的臉,拳拳到肉,動作狠戾地教人心驚。
樓道很狹小,在一片嗚咽慘呼中,紅衣男人拾起掉在地上的鐵棍從旁撲來。
詹淑芝驚叫,「林陽小心!」
林陽頭也不回,側身拉起手上的男人往身前一擋!
「砰——」
那人哀號一聲,林陽隨手丟開他,整個人如炮彈般猛然撞入紅衣大漢胸口,死死將他頂在鐵門和牆壁的夾角,掄起拳頭一拳打斷他脆弱的鼻子,而後揪住他的頭狠狠將他的頭砸向一邊的牆!
沒幾下,男人就頭破血流,雖然他也在拼命掙扎推打,但抵不過林陽的蠻力,幾分鐘後,如爛泥一般攤在地上。
詹淑芝被這種純雄性的暴力震住,努力壓抑住尖叫,呼吸被狠狠掐住。
直到林陽走過來拉過她的手,詹淑芝才猛然恢復了知覺,緊張得問道,「你剛才受傷了,痛不痛?要不要去醫院?」
「詹老師,我沒事。」林陽在黑暗中對她微笑。
詹淑芝心下微微一松,但依然緊握着他的手。
詹淑芝後悔自己托大,不敢想像若剛才他出了什麼事自己該怎麼辦。
林陽回握住她的手,指尖有些冰涼。
詹淑芝後怕的不得了,目光毫不放鬆的盯着林陽的臉,「你真的沒有受傷嗎?我剛才看到鐵棍打中你了,我們還是去醫院好不好?」
林陽輕笑,沒有回答,揮手叫一輛出租車回去。
車內,兩個人都不說話,詹淑芝緊緊握着林陽的手,不敢放開。
快到目的地時,林陽忽然開口,「詹老師,不要怕。」
詹淑芝有些不明白。
林陽沒有再回答她,只抬頭朝司機大哥說一聲,「……麻煩調頭到縣醫院。」
他的語調,竟還是很平穩的。
詹淑芝驀地會意,瞪大眼,才覺並非是自己的心理因素,掌中那隻手,越冰涼了……
無預警的,心中的恐懼排山倒海而來。
詹淑芝倏地想起先前那兩人用螺絲和刀具撬門時被他們打斷,那些東西還嵌在鎖上,林陽在和那個紅衣男人廝打時,那男人掙扎推打間,曾經兩次將他重重撞在那個開裂的門鎖上……
詹淑芝控制不住雙手的顫抖,輕顫着探向林陽一直不讓她碰觸的後腰,他的眼神很柔和,甚至還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詹老師,不要怕,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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