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奕文愣了一下,隨後一想今後還不定要一塊住多久,是不用太客氣。
&比我大,那我就叫你褚哥吧。」吳奕文說。
他還以為褚先是不想談,才扯了這麼一句。結果他說完這句之後,褚先就邊走邊說:「我是孤身一人,沒有親人。」
吳奕文的腳步頓時一滯。他不禁扭頭去看旁邊的人,褚先臉上仍然是淡然,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的小事。
吳奕文垂下頭,湧起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不是生下來就沒有父母,父母亡故的時候他都已經上初中了。
外人是永遠難以想像,一個少年一下子失去雙親怙恃的悲痛。就像是離群的孤雁,惶然而淒嗆,稍有大點的風雨挫折,就有可能夭折。
有的時候,半路失去雙親,甚至比生下來就被扔到福利院的孩子更加的悲慘。
他們不僅僅要面對親人驟然離世的打擊,還要面對接下來孑然一身的生活,承受環境轉變的陣痛。
可是,就算是再怎麼痛苦,吳奕文也覺得自己比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們幸運。
至少他曾經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有雙親曾經給予的父愛母愛。
他還記得小的時候,父母親的音容笑貌。闖禍時,母親低柔帶着微啞的嗔怪聲;安撫時,父親的大掌按揉在腦袋上聞到的煙草味。一到放學家裏就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考了好成績總能得到的獎勵;一到節假日,就會帶領他外出遊玩……
這些幸福、溫暖的回憶,支撐着吳奕文快速的堅強成熟了起來。
他不知道褚先有着怎樣的過去,卻知道那一定是不容碰觸的傷痛。
吳奕文帶着歉疚的心理,說:「我的雙親也不在了,現在家裏就我自己一個。」
吳奕文並沒有跟褚先繼續說自己的身世。跟一個有相同經歷的人敘說過往,倆人互相攀比悲慘過往?想想就足夠可悲。
他快速的說道:「不過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沒有人逼着整天相親。哈哈~我們部門有一個今年才剛畢業不久的男孩,爸媽就已經給安排見了三次姑娘。他可是剛高中畢業啊,法定結婚年齡都不到!父母也忒着急了。」
褚先回想了一下,損友告訴他,凡人成婚都很早。現在看來那都是老黃曆了。根據金童科普,高中畢業大都十八、九,放在以前孩子都能抱倆。
他思考了一下,試探着問:「你想早日成婚嗎?我可以幫你算一下你將來的妻子現在身在何方。」
他身上還有幾張贏來的堪算符,是預備着以防萬一需要卜算而留下的。如果吳奕文有這個願望,他可以用一張幫他算算他的姻緣在哪裏。
當然,他可不是白好心。刷吳奕文的好感,全是為了能早日拿回東西。
吳奕文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會算卦?」隨後又笑:「我該有多想不開這會兒結婚?」
吳奕文就跟他說了,現在結婚去媳婦,沒錢沒房丈母娘才不會把閨女嫁給你。
這年頭,普通老百姓想結婚,就要做好背債三十年的心理準備。房貸車貸剛還清,下邊的孩子長大成人,要結婚又是一大筆支出。
吳奕文並不是獨身主義者,他一個是覺得自己還年輕,不想那麼早被埋入愛情的墳墓,還想再自在幾年。
另外一個是覺得自己還有二十年的房貸還,早結婚壓力太大。
褚先沒有達成目的,心中難免失望。
隨後他很快收拾起這種心情。要想拿回東西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他已經做好了長期準備。可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心情起伏。
那瓶子認主之後,沒有主人的操控,也會在危機發生時自動護主。想要把東西拿回來,只有等吳奕文死亡,或者是他修行之後主動放棄。
有瓶子的保護,吳奕文不會橫死,只可能會壽終正寢。等個百八十年,褚先也不是等不得。
就怕他學會修行,懂得這件東西的珍奇以及強大,不會主動放棄,還要另起爭端。
不到萬不得已,褚先不會讓吳奕文接觸到修行之道。也幸好,吳奕文並沒有表現出嚮往,他暫時還不用擔心。
吳奕文跟褚先腳程很快,一邊閒聊一邊回到錦繡家園。
褚先刻意等吳奕文這招不錯,這會兒吳奕文就顯得比之前自然很多。
吳奕文進了屋,先把褚先的東西放到他房間裏,隨後拎起自己購買的食材進了廚房。
&先整理一下,我去做飯,很快就好。」吳奕文在廚房裏喊了一聲。
褚先放東西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光顧着閒話,竟然忘記跟跟吳奕文說他不吃晚飯。
這會再說,拂了對方好意,這天傍晚的功都白做了。
金仙也不是不能吃東西,只不過人間這些飯菜他吃下去無用不說,還要單獨排除雜質。
褚先無奈,這會兒也只能浪費仙力了。
吳奕文在廚房裏忙忙碌碌。
這些年他自己做飯,速度已經鍛煉出來。他很快淘米坐鍋,把米飯蒸上。
隨後把食材從購物袋裏拿出來洗涮乾淨。
這天晚上又是難得一次的改善伙食的海鮮餐。
因為營業面積小,生鮮區的冷藏區縮水不少,現在已經很少有冰凍的食材,只剩下幾個冰鮮的攤位。售賣的周期也相應的縮短,進的魚類肉類促銷是一期接着一期。
這天下午吳奕文又收到了李瑋的內部消息,快手快腳的買了不少。
一段時間不吃,吳奕文也饞了,再加上今天也算是褚先的喬遷日子,他乾脆一塊兒全做了。
吳奕文把三文魚一片片片好,放置到一個搪瓷小盆里。他又取出一袋子青蝦用水沖洗了一番。最後他把一小袋子完整的八爪魚倒在水盆里,打開水龍頭不停的沖洗。
褚先放好東西之後,原本只是過來廚房想要看一眼吳奕文做什麼,卻沒想到吳奕文彎着要,手在盆子裏不斷的揉搓着八爪魚。
「!!」褚先瞬間瞪大了眼睛,過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說:「……你吃章魚?」
八爪魚實際上也就是章魚。
吳奕文語調輕快,看上去心情不錯。他說:「一會兒做一盤醬爆八爪魚。不是我自誇,我做海鮮的水平還行。」他想起什麼的扭頭,「你對海鮮不過敏吧?」
可惜褚先不明白過敏什麼意思,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過敏的吳奕文說:「你可以去客廳等,看會電視。我一會兒就做好啦。」
吳奕文說完,又低頭專心揉搓水盆里的八爪魚。把上邊的粘液清洗乾淨,吳奕文熟練的掰掉八爪魚的牙、,摘掉眼珠、內臟、墨囊,然後一隻手按着八爪魚身,另外一隻手刷的扒下一層皮來。
這番抽筋扒皮、掰牙摳眼,堪稱兇殘至極。偏偏吳奕文動作嫻熟又流暢,顯得幹練又瀟灑。
如果換成一個妹子,說不定這會兒會覺得技能熟練的吳奕文很帥。褚先卻覺得胸口一滯,渾身酸疼似的默默的退出了廚房。
半個小時之後,吳奕文端上來了三盤菜。蜜汁三文魚、醬爆八爪魚、白灼蝦。這三道菜,每份都用深又大的瓷盆盛着。
吳奕文笑呵呵地說:「今天做的分量足。你可別客氣,管飽!」
面對吳奕文的熱情好客,褚先也只能扯了一下唇角。
吳奕文盛了兩碗米飯,拿了筷子,倆人就坐在餐桌上開始吃飯。
三道菜擺成一個品字,醬爆八爪魚放在靠近褚先的地方。
醬爆過的八爪魚紅艷艷的別提多誘人,咬在嘴裏又韌又脆,特別有嚼勁。
大自然優勝略汰、弱肉強食的道理褚先都懂,坐上餐桌不久恢復了之前的神色。八爪魚不在他的食譜上,青蝦和三文魚他卻很愛。
原本只打算坐在餐桌邊裝裝樣子的褚先改變了主意,筷子不停的往三文魚和白灼蝦的盆子裏夾。三文魚還沒什麼,他吃蝦都不帶吐殼的。
吳奕文見他貌似很喜歡吃白灼蝦,乾脆把白灼蝦和八爪魚換了一個位置,讓褚先吃個盡興。
這頓晚飯,大部分白灼蝦和三文魚都進了褚先的肚子,吳奕文只吃了一少部分,和所有的八爪魚。
看着吃乾淨的三盤菜,吳奕文很開心:「既然你也喜歡吃,以後我再做。」
褚先用紙巾擦了擦嘴,默默地點了點頭。
三文魚和青蝦烹飪之後口感更豐富,味道更鮮美,讓褚先這個從不食人間煙火的金仙很滿意。
於是,他內心裏大發慈悲的赦免了吳奕文愛吃章魚的喜好,只要他以後繼續提供美味的三文魚和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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