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把劇本一扔,興奮地臉都紅了,「非常漂亮!非常棒!」
說着,張導率先鼓起了掌,劇組其他工作人員也相繼鼓掌,杜於舒臉色有點紅。
&常完美,」張導翻着片子神色間難掩興奮,「非常棒,完全演繹出了我想要的那種感覺,就是那種感覺,」張導費力地想要表達出來,他的手指翻動着,「那種黑暗中的華美,那種那種感覺,我說不上來。」
張導挫敗地垂下了頭,眼帶笑意地看着葉靖安和杜於舒,「但是你們把它演出來了,非常棒,非常完美,完美地再現了我想要的那個畫面。」
杜於舒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張導。」
&組在b市的戲份已經殺青了,剩下的戲份要轉戰z市了,」張導笑道,「今天晚上『藍宇』三樓『清』字包廂見,我請!」
&
&導萬歲!」
&導幹得漂亮!」
&弟們,我們去吃窮張導啊!」
整個劇組都笑鬧起來,今天這是在b市的最後一場戲,中間還有一小段森林追蹤的戲份,然後劇組就能全面殺青了,想到這,杜於舒也不由露出輕鬆的笑容。
身邊的人今天格外安靜,杜於舒下意識地向右邊瞥了一眼,只見葉靖安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臉頰,眸子中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是剛剛杜於舒輕輕親吻的地方。
溫暖,柔軟,帶着幾分糯濕青澀的親吻;
輕輕地落在自己臉頰上,柔軟而短暫,他們靠得極近,他都能聞道杜於舒身上那一種淡淡的檸檬般的清香;
暗香撩動,誘/惑天成;
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就是對他最大的誘惑;
只有唇槍舌戰,只有輕嘲微諷,只有用盡一切掩飾,才能遮住自己那一刻蠢蠢欲動的心;
自己是演員啊,在戲裏演,在戲外演,到處演,隨時隨地都在演,把一切藏的嚴嚴實實的,甚至連自己都能被自己欺騙;
卻還是被她,輕而易舉的,撩>
只是一個戲裏規定的簡簡單單的動作,但是當那柔軟的唇角碰到自己的臉頰的時候;
葉靖安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有力,強烈,勃勃生機,
那一瞬間,他有些眩暈。
杜於舒看了葉靖安好幾眼,看見他神情恍惚不復平常的樣子,心裏突然湧出一種羞窘和憤怒,她下意識地用手背擦拭自己的唇,王傑撲上來笑道:「寶寶你好棒。」
卻恰到好處地打斷了杜於舒的動作,然後拉着杜於舒向後台走去。
葉靖安勾起一抹笑,撩/動了自己的那個女人,卻那麼嫌棄自己,
還真是,無情啊。
葉靖安轉身面無表情地向休息室走去,看起來跟往常並無二致,但是在他身邊的衛蒙,卻能感受到他的冷。
王婕嘻嘻哈哈地拍着杜於舒的頭,笑道:「你明天早上十點半的飛機,下午的時候你們幾個應該能聚一聚然後順一順流程,真人騷的第一場,可是最艱難的呢。」
這時候嘉賓並不熟悉,總會帶着幾分拘謹和尷尬,拍不拍的出效果就看嘉賓的綜藝感了,默契度這個時候的這幾位不算熟悉的嘉賓還真沒有。
&寶演得好棒,」看杜於舒沒有回過神來,王婕笑哈哈地又換了個話題,「當時在下面,我都被寶寶鎮住了呢!」
&果我當初沒……」杜於舒臉上浮現出幾抹紅色,然後有些尷尬地閉上了嘴,王婕好奇道:「沒什麼啊?」
&嘴啊,」杜於舒有些孩子氣地答道,快步走向休息室,把王婕遠遠地落在了後面,王婕疑惑地看着杜於舒,這是怎麼了?
張導性子嚴苛,在工作上更是一絲不苟,還有處女座的強迫症,是個標準的完美主義患者,當初因為這場戲,他還非常嚴肅地跟杜於舒商量,不能是借位,當時杜於舒答應了。
現在卻莫名地有些尷尬。
明明知道那個人那麼嫌棄自己討厭自己,那個人說不定還有一個女朋友,自己還冒冒然地去親了人家一口,
還嫌那個人不夠討厭自己嗎?
杜於舒有些喪氣地自我唾棄,當初怎麼就一時衝動答應了呢?起碼也該問問那個人的意見啊。
任由化妝師在臉上擺弄,杜於舒有些低迷,但是沒低迷幾分鐘,就被哄哄鬧鬧的人群吵到了,有人敲了杜於舒休息室的門,大聲叫杜於舒一起出來,化妝師簡單地給杜於舒補了個妝,一群人哄哄鬧鬧地直接去了『藍宇』。
這是鐵了心要狠狠宰張導一頓了。
戲份殺青、張導請客這兩者的催化劑過於強烈,包廂內鬧的杜於舒有些頭疼,她酒量不行,被人鬧着喝了幾杯就有些受不住了,王婕再三照顧着,杜於舒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正想吃兩口菜壓一壓,就看見葉靖安拿着酒杯風度翩翩地走了過來,目光溫柔如水,卻暗含鋒芒。
杜於舒大腦立刻啟動一級武裝準備。
&影后,」葉靖安聲音清朗,卻露着一股沙啞,有着說不出的性感,他低沉地說道,「我們之間也是時候喝杯酒了,一酒泯恩仇,如何?」
——竟然是來和解的!
杜於舒眼眸里閃過不可思議,但是私心裏她並不想喝這杯酒,冥冥之中她覺得,喝下這杯酒,他們就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寧願當一個掐的死去活來的對手,她都不願意當一個和好如初的陌路人。
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王婕虎視眈眈的興奮中,她怎麼可能拒絕?
&天王說笑了,」杜於舒端起酒杯假笑道,「我們什麼時候有過矛盾呢?」
葉靖安輕輕地笑了起來,杜於舒笑得可真假啊,他想。
仰頭一杯酒,葉靖安輕笑道:「這樣自然是最好的,杜影后。」
葉靖安喝的爽快,包廂里的人都鬧瘋了,哪裏注意他們這裏?
杜於舒仰頭喝下,強撐着嘔吐的欲.望,微笑道:「自然如此,葉天王。」
話不投機半句多,葉靖安轉身離開;
杜於舒有些恍惚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們兩個向來如此,除了爭吵掐架,鮮有能說過三句話的時候;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幹什麼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辦法?
杜於舒輕輕笑了笑,目光中隱約有些悲傷,王婕看不真切,含糊道:「怎麼了?」
杜於舒漠然地站起來,道:「沒事,我去個廁所,你留在這就好。」
悲傷狼狽的時刻,我不想任何人看到;
我本來就應該是那麼明媚張揚、堅強無畏、驕傲無雙的女子啊。
悲傷從不應該屬於我,更不應該被別人看到。
曾經有個人,看到我最狼狽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看到過,我也只願他一個人看到我的狼狽和痛苦;
但是現在,我最怕的就是讓他看到我的狼狽。
冰涼的水打在手心上,杜於舒緩緩閉上了眼睛,沒有看到鏡子中出現的那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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