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第三道山脈的祭祀殿的路上,秦月樓看着四周過往的路人,基本上都是成群結隊的,極少有單個行走的。而一般單個落單前行,又實力不足的,大多都會成為強盜獵物的對象,無論是星甲物品還是金幣,都有可能。
由於自己這一行人里有中階星王的存在,所以一路上倒是平安無事。
南疆山脈的地形正如侯禮所言,異常的陡峭和難行,四面皆是山,被當地土著人開墾出來的道路少之又少,秦月樓也難以想像,那些土著人究竟是如何通過這裏的。
而這一路上,遇到的土著人也並不是太多,但無一例外的,這些土著人在面對自己這些外來人的時候,目光始終的不友好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濃濃的敵意,讓大部分人都要低頭繞道而行。畢竟,這裏是土著人的地盤。
作為二星的星魔師,秦月樓的裝扮自然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別是他身邊的星甲傀儡火影,更是有人頻頻投來好奇的目光。
畢竟,七弦季雖然出現,但對於星魔師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誘惑力,而且星魔師也除了高階的星甲師有戰鬥的能力外,其餘的星甲師雖然地位不凡,但要真正的衝突,還是根本不夠看的。所以秦月樓這麼年輕的二星星魔師,雖然有人好奇,卻也沒人放在心上。
倒是一路的星王還是比較多的,他們的速度都提的很快,畢竟星皇強者可以飛行,已是佔了很大的便宜,要是不快點趕路,很可能就會落於人後了。
而侯禮並不緊張,慢悠悠地,和秦月樓保持着一樣的步調。
「這些土著人並不是都居住在城市裏的。」侯禮走在秦月樓的身邊,一邊說道:「這裏屬於高原,除了山峰以外,還有着平原,諾——」指着山坡下面,侯禮道:「那些就是這裏土著人的房子。」
秦月樓低頭一看,前面一片都是開闊的丘地,蓑草遍地,悽然野風,一掃,便是蔓延到小腿根部。在這片丘地上,拱疊着幾個類似土包一樣的房子,類似於帳篷,但近看卻又不像,上面掛滿了一些瑣碎的小物什,還有着野獸的獸骨和搖晃的鈴鐺。
這裏零零落落的有着三十餘個這樣的房子,外來人,包括秦月樓,都被這異樣的風情景物給震撼住了。侯禮笑道:「這個叫做南疆包,又叫穹廬,是這裏土著人發明出來的東西,一般是搭建在水草適宜的地方,不怕風吹雨打。而比起房子來,這南疆包更加適合這些經常游離在山脈各出的土著人居住。」
秦月樓點了點頭,這篇平原上有着不少土著人,看到外來人,他們都停了下來,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只有幾個身材略為高大的土著人站在這些南疆包的面前,這些長相頗為怪異的土著人似在像這些外來人警告着,繞道行駛。
對於這近幾個月,斷斷續續有外來人進入南疆的事情,這些土著人都從最初的好奇變得有些激動了。畢竟這麼多外來人進入南疆,可是千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所以對於這些人,他們心中充滿了警惕。
此刻天色快要暗下來了,和秦月樓他們一起來到這片平原的幾個星師以及一些星戰士上前,想和那些土著人交涉,要求居住一晚。不過都被那些土著人不客氣的拒絕了。這些壯漢雖然看起來身強力壯,但是實力卻並不高,有幾個想要動手的,卻還不等他們行動,便是被一旁幾個有見識的星王呵斥住了,給土著人賠了不是,便是訕訕離開。
秦月樓見到這一幕,道:「這些土著人應該是普通居民吧,星戰士可是個驕傲的職業,被這些土著人拂面,不會惱羞成怒嗎?」
侯禮譏笑道:「他們要是敢,不用那些土著人動手,我就會先動手教訓他們。」
秦月樓奇道:「為什麼?」
「將土著人的仇視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你以為除了那幾挑事者以外,我們這些外來者就脫得了干係?」侯禮沉聲道:「這是一個團結到了極致的種族,他們和我們大陸人不一樣,一旦受到攻擊,他們的反撲,是一個山脈種族的傾巢!而我們這些還沒有通過山脈的外來者,也將成為他們攻擊的對象。」
秦月樓暗自咋舌,怪不得剛才方才那個星王阻止了那些人無禮的舉動,原來如此。
夏晚秋道:「那這些土著人還真是野蠻,就算不小心碰到他們,他們也要對付我們嗎?」
侯禮嘿嘿一笑,盯着夏晚秋:「小姑娘,這可不一定哦,像你這種小女孩,這裏許多風俗儀式里,正好也需要呢……」
侯禮的聲音很怪,讓秦月樓驀然升起一種不安和警惕,道:「侯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侯禮乾笑了兩聲,道:「你們之後自然會知道的,路途漫長。」
侯禮說完,便是朝着那邊的幾個土著漢子走去,他拿出了之前給秦月樓看過的牌子,在土著人面前晃了晃。那幾個滿臉敵意的土著人立刻是低下了頭,恭恭敬敬地說了幾句什麼,接着侯禮便是回到了秦月樓這邊,道:「今天天色很晚了,距離祭祀殿還有些距離。在南疆這裏,晚上是最危險的,我和他們溝通好了,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晚。」
秦月樓道:「看來侯爺的面子在哪裏都行得通。」
「好說好說。」侯禮哈哈一笑;「還是多虧了這個牌子。」放入了懷裏。
秦月樓不再說話,跟着侯禮由那一個土著漢子帶領着,走進了南疆包的範圍里。此刻他心裏對這目的不明的侯禮充滿了懷疑。還沒有見到這第三道山脈的祭祀殿,秦月樓卻已能感覺到侯禮心中一些細微的變化。
這個人無事殷勤,不得不防。
晚上的時候,土著人倒是沒有舉行什麼歡迎儀式,只是給了秦月樓四人兩個小的南疆包居住。這都是看在侯禮那令牌上讓其他人騰出來的,而晚餐也沒有人送來,倒是侯禮專門去要了四份過來。對此,夏晚秋頗有怨言,一直嘟囔着南疆土著真不是一般的小氣。
吃着這裏土色土香熏烤的野味,秦月樓滿嘴油膩,倒是覺得別有一番風味。這裏的夜晚天空遼闊得很,火影很早就睡了,躺在秦月樓身邊,在漫天星辰和那碩大的圓月照應下,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銀光。
秦月樓和侯禮住一個南疆包,而夏晚秋和月兒住另外一個。對於這個安排,夏晚秋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把火影拉醒了,要它和自己睡在一起。
經過了這連續三天的趕路,秦月樓雖然不是很困,但為了接下來的趕路,還是躺在了南疆包了的床上,一仰面,就能看到淡淡的星光。這個南疆包有兩張床,正好侯禮睡另外一個,侯禮進來後就沒有說話,好像在閉目調息着功法。
秦月樓見此,將神識散發出來,感受着身體吸收星戰力的速度,在南疆並不比在大陸的時候慢,於是放心下來。不知不覺,秦月樓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昏沉。他想可能是趕路太累了,可是他還來不及撐起身子運轉功法,渾渾噩噩間,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的。
而侯禮在一另外一邊的床上,原本盤坐着,閉着的雙眸卻是在同一時間睜開了,黑暗之中,閃爍着幽幽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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