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盤龍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今天可以說是一場絕對的大勝,幾乎以忽略不計的代價就拿下來兩座大倉庫,甚至就連小半個經開區都給佔領了下來,而當商金鐘看到裏面堆積如山般的物資時,他臉上洋溢的狂喜就跟已經升官發財了一樣,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的興奮當中。
當然!這其中也有羞辱了西城軍的功勞,西城軍以及陷陣隊幾乎淪為了喪家之犬,被跳屍殺的丟盔棄甲還不算,徹底的潰散更讓唐三臉面無存,當陳光大看到唐三的時候,那帥臉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了,連手下的屍體都沒收斂便直接坐車離開了,臨走時只留下他對金煒勛破口大罵的聲音。
黑風軍的人全被徵召成了苦逼搬運工,陳光大便帶着王大富等人先行回了盤龍鎮,還順手在路上撿了一台顏色騷包的「糞叉子」開回來,這時候的中心街道已經完全看不到西城軍的人了,倒不是他們願賭服輸很自覺,而是徹頭徹尾的沒臉見人了,陳光大初步估計他們至少死了一百來號人。
「你們先回去讓人生火做飯,我到呂老闆那清算物資,今晚帶弟兄們好好狂歡一下,把隔壁的洗腳城給我包下來……」
陳光大進了鎮子就直奔呂老闆的家而去,姓呂的手下本身就有廝殺漢,他就算搞了再多的東西回來人家也不會奇怪,而姓呂的自然也不敢黑他們的東西,他們手下現在多的就是亡命徒,直接讓人帶顆炸彈沖他家去都沒問題。
這時候本該是華燈初上的時間,可盤龍鎮裏很多地方都是漆黑一片,畢竟官方發電機的供應能力十分有限,連馬路上的路燈都還沒點齊全,而窮人們不是點着蠟燭就是直接熬着黑,就算是應急燈都成了緊俏物資跟奢侈品,現在還能用燈的人家多少都是有點能力的人。
「老闆老闆!做大保健嗎?都是未成年的小丫頭……」
陳光大剛走進一條小路就被人給纏住了,這條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成了自發組織的紅燈區,兩側的小樹下全都是衣着暴露的站街女,就連媽媽桑都開始成群結隊的出現了,遠遠就能聞到一股誘人的脂粉味。
「不做!我他媽基佬……」
陳光大被纏的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沒好氣的大叫了一聲,這條街上至少有上千名站街女,不論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幾乎都能找到,而官方明面上雖然還在打擊這種行為,可這麼多人都要張嘴吃飯,不讓她們站街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就算掃黃也只是裝裝樣子而已。
發了狠的陳光大終於擺脫了糾纏,可這條小路卻真的很長,他東張西望之下居然也有點血脈噴張的感覺,現在的站街女競爭都非常激烈,姿色不行的根本生存不下去,所以陳光大一眼望去幾乎全是美女,一個個穿着黑絲低胸裙,嬌滴滴的在那扭腰擺臀,很難不讓人去浮想聯翩。
走着走着,陳光大忽然發現了一點門道,前面的好位置幾乎都是團伙作案,由雞頭帶隊打手保護,小姐的姿色也都是各頂個的好,但越往後面去姿色就開始不斷下降,許多少婦跟熟女一看就是單幹的個體戶,穿的沒人家好看,也沒有人家會打扮,估計也就勝在一個便宜實惠。
『貴在真實……』
陳光大不知道怎的忽然想起了這個詞,和前面那些職業雞比起來,後面這些素人好像很多都是剛出來做的,一個個畏首畏尾都不敢出來拉客,有的甚至被陳光大看上一眼之後,還十分羞澀的垂下了頭去。
「我去!好大……」
陳光大突然本能的停下了腳步,直勾勾的望着一對足球走不動路了,這幾乎是來自男人對母性特徵的原始呼喚,而那對「足球」也鼓起勇氣走了過來,垂着腦袋羞聲問道:「老闆,做嗎?我……我活很好的!」
「多少錢?」
陳光大幾乎是脫口而出,可說完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下半身指揮的一天,甚至連對方的長相都沒看清,不過對方卻下意識提了提自己低垂的衣領,弱弱的說道:「大活兩斤米麵,快餐五兩,不戴套要再加一兩!」
「這麼便宜啊,別有病吧,我看還是算了吧……」
陳光大雖然一萬個捨不得那對足球,可還是找了個藉口搖搖頭就準備走,但對方卻急切無比的拽住他說道:「我很乾淨的,我昨天才剛剛出來做的,到現在一個客人都沒接過,老闆你要是……小六?怎麼是你?」
「你……」
陳光大被她一句小六叫的心裏一驚,猛地回頭看去也是駭然色變,眼前這位熟女他不但認識還相當的熟悉,對方也是又驚又喜的拉着他上下打量,陳光大立馬就驚喜的大叫道:「芬姐!你怎麼在這,這真是太好了!」
「嗯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熟女立刻泣不成聲的連連抹起了眼淚,整個人激動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不過等一陣涼風吹過來時,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妥之處,她趕忙捂住自己迷人的深溝難堪道:「小六!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你大成弟和曉晴姐也在這邊呢!」
「走!趕緊帶我去見見他……」
陳光大喜不自勝的拉起了對方,竟然跟個孩子一樣挽住了對方的手,熟女立刻擦去眼淚帶他朝前走去,但是熟女沒一會就停下了腳步,拽着自己幾乎都快露屁股的吊帶裙低聲道:「小六!你千萬別笑話姐,我……我們真是被逼到走投無路了,不然我也不會出來做這種事的!」
「我當然不會笑話你了,眼下這世道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陳光大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其實嚴格來說他應該叫對方阿姨,談芬雖然只比他大了十來歲,卻跟他母親是同一輩的人,他們兩家從小就是鄰居,談芬幾乎是看着他長大的,只不過陳光大跟她一直都沒大沒小,談芬甚至是他第一位幻想對象。
「嗚~要不是為了大成他們,我……我都不想活了……」
談芬忽然掩面痛哭了起來,陳光大急忙把她拉進懷裏輕聲的安慰,而她所說的大成正是她親弟弟談大成,比陳光大小不了幾歲卻是個品學兼優的三好生,陳光大小時候沒少被拿去跟人家比。
但陳光大通常都是作為反面教材,去教育那些不聽話的壞孩子,談大成在他的印象中永遠都是罩着耀眼的光環,最後一次見到那小子時,那小子已經考上了帝都的名牌大學,而那時候的陳光大則剛跟劉淺淺分手,正窮困潦倒的在街上賣羊肉串。
「好了!不哭了,咱們老鄰居重逢應該高興才是啊……」
陳光大溫柔的拍了拍談芬的後背,談芬這才紅着眼眶抬起頭來,楚楚可憐的點點頭之後,便領着陳光大繼續朝前走去,不過所去的地方卻不是什么正規住宅,而是官方緊急搭建起來的窩棚區。
這裏幾乎全都是簡陋不堪的破棚屋,橫七豎八的一眼都望不到頭,給人一種大風一吹就要散架的感覺,縱使活動板房都能算這裏的豪宅了,而談芬一家居然還住在最雜亂的深處,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裏面,四周瀰漫着的幾乎都是噁心的排泄物氣味,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具倒斃的屍體。
「就是前面那間了,你當心碰頭啊……」
談芬借着陳光大的手電光,踮着腳尖走到了一間鐵皮棚屋前,不過她卻飛快的從屋檐下拽出了一套工作服,熟練的穿上後十分尷尬的朝陳光大笑了笑,估計她弟弟還不知道她站街的事,陳光大記得那小子一直都非常的心高氣傲。
「大成!你快看看誰來了……」
談芬喜氣洋洋的走了進去,不大的棚屋裏只有一把手搖電筒在發亮,而一位稍顯瘦弱的年輕人則坐在一張破板床上,托着下巴也不知在想什麼心事,但床上只有一堆破衣服充當被褥,整間屋裏甚至連個板凳都沒有,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算闊氣了。
「陳……陳光大……」
談大成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驚愕無比的大張着嘴巴,陳光大立馬很客氣的沖他笑了笑,其實他跟這小子的關係一向都不怎麼好,總被人拿來跟他比較只是一方面,關鍵是陳光大偷看談芬洗澡時被他抓住過,兩人從那時候起就結下了梁子,只要一見面必定是冷嘲熱諷。
「大成!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
陳光大想了想還是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談大成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不過他緊接着卻不是讓陳光大坐,而是轉頭對他姐傲然道:「姐!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找到正式工作了,唐家已經把高爾夫球承包下來了,請我過去給他們當財務呢!」
「真的呀?你真是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最有出息了……」
談芬興奮無比的撲了上去,直接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但是陳光大卻不由苦笑了起來,時間就好像一下回到了過去,類似的場面他曾經見過無數回,不是談大成炫耀他考了多少分,就是拿了多少的獎學金,談芬也都是如此誇獎他的。
「對了!小六,你現在過的怎麼樣啊,有工作嗎……」
談芬轉過身來喜不自勝的看着陳光大,儘管她只是出於好意過問,卻又讓陳光大體會到了當年被比較的感覺,談大成永遠都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而他搖搖頭就無奈道:「前幾天犯了點事被抓進去了,現在被強行安排當了僱傭兵,剛剛才從戰場上下來呢!」
「什麼?你怎麼跑去當僱傭兵了呀,那可都是出去送死的活啊……」
談芬驚駭欲絕的撲了過來,拉着陳光大不斷的上下查看,生怕他身上少了什麼零件,誰知談大成卻不屑道:「我說陳光大,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都不長進啊,僱傭軍那是人呆的地方嗎,我還剛想給你介紹一份保安的工作呢,唉~」
「喲~我當誰不知死活當了僱傭兵呢,原來是陳大老闆啊……」
一陣陰陽怪氣的嘲諷聲忽然從外面傳來,就看一位跟談芬有幾分相似的少婦走了進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光大就冷笑道:「姐!你就別瞎操心了,他天生就適合那種鬼地方,他保證能在裏面混的如魚得水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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