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街大門口,當我們協會的三十多人全部到達的時候,燈光閃爍,照相機不停的拍攝着,
我站在最後,因為我是最年輕的,也是最不重要的,在這裏也是最人微言輕的,我看着那些拍照的人,似乎故意把我遺漏了一樣,沒有人過來拍我,好像是把我當做跟班了一樣,
我雖然很無奈,但是這就是現實,我總不能自己跳出去說,我也是會員,你們拍拍我吧,這樣太掉價了,也有點丟人,
馬老很風光,所有的焦點都在他那裏,我們等了一會,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了,這個時候有很多公車開了過來,還有大巴車,我看着很多人從車上面下來,穿着襯衫,皮鞋,很精神,馬老帶着我們去迎接他們,
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我看着他們跟我們協會的人一一握手,很開心的樣子,我在等着,心裏很緊張,這就是政界的人物,是省長還是其他的官員,我分不清楚,他們穿的都很樸素,我們是西裝,他們只是襯衫而已,所以不是很好認,而且每個穿的都一樣,,,
我不停的擦手心的汗,因為緊張,手心都已經出汗了,我等着,抬着頭看着,看着那些人慢慢的過來,很快,人就來到了張馳身邊,他很客氣的跟張馳握手,說了一些親切的話,張馳也很高興的寒暄着,
當他們鬆開手之後,我急忙伸出手,我第一次見這樣的人物,我想要更禮貌一些,所以我主動伸手,但是他只是對我笑笑,點點頭,然後從我身邊走過去,我當時就蒙了,他忽略了我,,,
我看着那些人接二連三的從我身邊走過去,我伸着的手,像是一個指揮他們前進的方向一樣,好尷尬,,,
張馳急忙把我的手按下來,有些無奈的看着我,說:「沒關係的,別生氣,別壞了大事,」
我哽咽了一下,我感覺很恥辱,一種想哭的衝動,我口乾舌燥的退後了兩步,給那些人讓路,然後笑着指着往珠寶街裏面走的道路,我告訴我自己,我不能壞了馬老的大事,就算再恥辱,再丟人,我也得忍着,
掌聲,照相機的聲音在我耳朵里充斥着,其實我耳朵很轟鳴,腦子也是一片空白的,之前是緊張,現在是氣的,我看着他們都走了進去,我就解開西裝的扣子,走到一邊,我摸身上,想要找煙,但是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我走到黃帥邊上,我說:「煙,,,」
黃帥有些不解,說:「磊哥,這個場合不適合抽煙,,,」
我瞪了他一眼,我說:「煙,給我煙,,,」
黃帥可能被我嚇了一跳,急忙掏出煙來,他點了一顆,放在我嘴裏,說:「磊哥,怎麼了,你幹嘛發脾氣,我沒撩妹子啊,」
我抽了一口煙,眼睛有點酸,我以為我不會在被人忽視,不會在被人看不起,我以為我已經光芒萬丈了,但是我現在才知道,我還是個小不點,一個沒有光環的人,
我說:「不關你的事,好好呆着,,,」
我心裏不服氣,但是我還是得配合,我不能怨別人忽略我,我只能怪我的光輝不夠強大,所以沒有在這個光芒萬丈的集體裏閃耀,
我跟着人群,進了珠寶街,真的就是跟着,一大群人在後面跟着,我像是個找不到跟的隨從,左看右看,還要被記者排擠,我努力的想要擠進去,但是我才發現,我根本不在這個圈子裏,
我嘆了口,就站在最邊緣,跟着,看着,很無聊,很沒有存在感,而這個時候,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我一樣,連馬老都已經忘記了我,他帶着這些官員在參觀珠寶街,介紹這個,介紹那個,我,,,
已經被遺忘在了不重要的角落,
這個煎熬的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着所有人都在跑動,在朝大巴車跑,哪些記者都在跟着,跟着馬老的腳步,跟着省長,市長的腳步,他們才是焦點,,,
看着他們上車,緩緩離開珠寶街,我知道,是要進行下一個環節了,所有人都上車,開始前往下一個地點,
很快珠寶街就沒人了,我看着開始收紅地毯的工作人員,心裏覺得很堵,,,
「媽的,磊哥,怎麼把你忘了,怎麼都上車了,你怎麼不上車呢,」陳飛過來不高興的說了一句,
我看着他,我說:「人微言輕,我上不上車都一樣,,,」
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心裏很氣,媽的,之前老子才是扭轉乾坤的人,現在就把老子當蔥一樣晾在這裏,
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是張馳打來的:「老弟,你人呢,怎麼搞的,怎麼掉隊了,趕緊到啊,一會簽字的時候咱們協會的會員都必須在的,你趕緊的,,,」
我掛了電話,說:「煙,,,」
黃帥二話不說,趕緊給我煙,我很抽着煙,很惱,真的不想去,我他媽像是個無關輕重的人一樣,,,
我狠狠的抽了幾口,我不能不去,別人輕視你,如果你自己在輕視你自己,那麼你就真的是個不重要的人物了,我不能像是個孩子一樣賭氣,
我說:「走,我們自己開車去,,,」
上了車,陳飛有些不爽,說:「媽的,他們都做專車,憑什麼我們要自己開車去,我們又不比他們差到哪裏去,而且,我們磊哥多牛氣,要不是我們磊哥,,,」
黃帥給了陳飛一巴掌,說:「你他媽的別說了行嗎,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還他媽嫌磊哥不夠火啊,」
陳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很抱歉的說:「對不起,磊哥,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口直心快的,不過本來就是那幫人太他媽蠢了,把你都給忘了,肯定是他們看不起我們,,,」
黃帥很生氣,說:「我求求你了,你他媽閉嘴行嗎,求你了,我叫你飛哥,飛哥好不好,」
我笑了笑,是被陳飛氣笑的,他真的是口直心快,還真他媽的什麼實話說什麼,我說:「沒事,咱們得有氣度,,,」
這句話我說的咬牙切?,我笑的很燦爛,但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內心是有多憤怒,多恥辱,,,
我們到了世紀酒店,但是酒店已經被安保包圍了,裏面有很重要的人物在,所以安保很嚴格,
我要進去,但是被一個武警一樣的人給攔住了,他們真的就是荷槍實彈,伸手攔着我,一句話就不說,光是眼神就把你給嚇退了,
「我們是參加會議的人,怎麼不讓我們進啊,」陳飛喊道,雖然陳飛很不爽,也很火爆脾氣,但是在這幫荷槍實彈的武警面前,他還是儘量講道理,
「對不起,大會人員已經到場,現場封閉,任何人不能進去,,,」
我聽着武警的話,我指了指胸口的會長,我說:「我是玉石協會的會員,我可以進去吧,」
他看着我搖頭,帶着白手套的手一直伸着,我氣的轉過身,把衣服解開,我他媽的真窩囊,我被人遺忘了,自己開車來了,還他媽的被人家攔在門口不給進,我他媽的算什麼東西啊,
黃帥跟陳飛雖然惱,但是人家是武警,真的就拿人家沒辦法,我趕緊給張馳打電話,媽的,越是不讓老子進,老子越是要進去,
電話打了半天都沒通,我有些無奈,給馬白溪打電話,但是就是沒人接,我急了,急的團團轉,我得進去啊,不能沒有我,,,
我這麼告訴我自己,但是心裏卻很失落,,,
沒辦法,我們四個人就站在門口等着,我不停的打電話,打了半天,終於打通了張馳的電話,我告訴他我被攔在了外面,讓他趕緊出來接我進去,,,
很快張馳就來了,他跟武警說了一些話,對方就讓我進去,但是黃帥跟陳飛他們堅決不能進去,我也很無奈,這種場面,為了安保工作,黃帥跟陳飛是進不去了,兩個人很火,罵罵咧咧的回車裏,
我也很火,這種被輕視,被忽略的心情真的不好受,是身份地位不受認可的表現,
來到大廳里,會談已經進行到了尾聲階段,我說:「要不是他媽最後要簽字了,你是不是還他媽想不起來我呢,」
張馳擦着汗,說:「哎呀,別小孩子氣了,這麼大的場面,工作疏忽也是有可能的,而且你今天搞什麼,一愣一愣的,你能機靈點嗎,」
我一愣楞的,哼,是被氣的,
我看着馬老跟一個中年男人,還有馬福生以及寸福隆還有林越羽幾個人手拉着手,身後站着玉石協會的人,許多照相機都在拍照,而站在最中間的還沒有開始,張馳趕緊的拉着我站到了最邊緣,
我看着相機,終於開始拍照了,咔嚓一聲之後,所有人都走到中間,而我,依然在最邊緣,
我很羨慕,很嫉妒馬老他們的光環,不用刻意尋找存在感,而我就算刻意尋找存在感,也無濟於事,
他們大人物們說了一些話,便開始簽字,玉石協會的每個人都簽字,這個協議是內地港台玉石商跟直接採購瑞麗翡翠的大單子,需要所有的瑞麗玉石協會代表簽字,雖然我沒有玉石商鋪,但是我也是一份子,
如果我不是協會的會員,估計連這次的會議都參加不上了吧,
當我拿起筆的時候,我看着很多人詫異的人,之前的哪些官員,還有記者,都很詫異,但是這個詫異的感覺稍縱即逝,因為,我沒那麼重要,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我發誓,當下次有這種高級會議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在被人輕視,
而且在不久的將來,我也一定要成為這種會議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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