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看重這塊料子,雖然他的光很死,光也不是很透,但是他的品相跟賭性極大,所以我不想放棄,但是說話權不在我這,我看着濤哥,我說:「這塊料子可以賭。」
濤哥看了我一眼,很複雜,我看到了他眼神里有一股生氣的意思,我知道他生我的氣,因為是我惹的麻煩,在來的時候濤哥還說不要被麻煩纏身,一開始我還不知道他的話有多嚴重,但是我現在知道了。
陸天明就是我的麻煩,我看中的料子,他就來搶,我明明可以賺錢的,但是就是因為他橫插一腳,我們現在想賺這個錢就有點難了,很有可能還賺不到。
「陸老闆,這不好?我們看中的料子,你來搶,是不是欺負人啊?」陳強說:「您是大老闆,沒有這個必要?」
「沒必要?呵呵,賭石嘛,講究一個賭,什麼叫你們看中的?哈哈,合夥賭的啊?哎呀,合夥賭我只聽說過哪些想靠石頭一夜暴富的人才會做的,你們很窮嗎?」陸天明說:「再說了,我也看中了這塊石頭不行嗎?」
濤哥跟陳強臉都鐵青,兩個人以前都很橫,但是在陸天明面前他們也橫不起來,因為陸天明比他們有錢,陸天明對他們沒有顧忌,而濤哥跟陳強都要掂量着徹底得罪陸天明的後果。
陳強對石頭的主人說:「老闆,這塊石頭我先看的,你得賣給我。」
石頭的主人有些為難,他既不想得罪陳強,更不想得罪陸天明,所以他說:「按規矩來,價高者得,和氣生財。」
陸天明笑了一下,說:「你能出多少錢?」
陳強跟濤哥對了一下眼,濤哥點了頭,陳強就放心了,問我:「這塊石頭真的能賭?」
陳強的反覆與臨陣懷疑,註定他是失敗的,我知道這塊石頭不屬於我們了,因為他們沒有必須拿下的決心,還在猶豫,賭石就是這樣你稍微猶豫一點,你就會錯失良機,我師父告訴我,要麼不賭石,要麼抱着必輸的決心去賭,這樣你才會義無反顧,他們都不懂。
我可惜的點了點頭,陳強就說:「我出八百萬...」
陳強以為八百萬很多了,但是他錯了。
陸天明把石頭拿着說:「我除一千萬。」
陳強臉很難看,他還想在出價,但是濤哥攔住了他,濤哥知道,無論自己出多少錢,陸天明都會橫加干預的,他就是故意來找茬的,所以濤哥搖了搖頭瞪了我一眼,我知道,回去之後我有麻煩了。
陳強氣的咬牙切齒,他很惱,但是懂得了閉嘴,我還記得陳強第一次打我時候的兇狠的樣子,但是現在他在陸天明面前只能被羞辱了,還得忍着,在陸天明面前,他們就是當初的我。
而我也明白了什麼是欺軟怕硬的道理。
石頭最終被陸天明買走了,他去切割區域切石頭,我不甘心的去看着,陳強跟濤哥都在看,我緊緊握着手,心裏很矛盾,我希望切開之後,裏面是個爛水晶,什麼都沒有,這樣我就不會太可惜,但是如果沒有貨的話,不知道濤哥跟陳強他們還會不會相信我。
切割的師父拿着料子,把石頭旁邊的窗子給磨開了,裏面沒有料,我並沒有高興,因為我知道這塊料子的皮很薄,真正的料應該在下面。
陳強跟濤哥都看着,臉有一些小慶幸,或許是在暗自高興沒有買這塊料子。
切石頭的師父並沒有下結論,而是沿着蟒帶直接懶腰切,我屏住呼吸,我心裏極為矛盾,我知道裏面有貨,但是我又不想他有貨,可是我內心又害怕我剛剛豎立起來的一點自信被擊垮,我怕濤哥他們不在相信我,我是一個不能失敗的人,一次都不可以。
「嗡嗡...」
圍觀的人很多,因為這塊料子很多,可賭性也很強,只要出貨,就是個大新聞。
我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吵鬧的大廳很難得的靜下來,都因為這塊料子,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着。
「嘩啦啦...」
料子被攔腰切開了,裏面的皮很厚,切了六公分都沒有見肉,但是這個時候卻傳來了「哇..」的一聲,我緊緊的閉上眼,心裏非常痛苦。
這一聲驚呼已經告訴我結果了。
裏面是有料的,而且正如我所料,裏面是個皇冠綠的肉...水很長,那條蟒帶一直沒有斷,延伸到肉裏面,而且越往裏面眼越深,摳肉的話,至少能摳下來半斤的肉,外面摳珠子,裏面打鐲子,雖然比預測的要少了一半,但是這塊料子至少翻了三倍。
「恭喜陸老闆...」
「陸老闆手氣真好啊...」
滿場都是恭喜陸老闆的聲音,而我卻很氣憤,這塊料子本來是我的,本來是我的,但是卻被陸天明給搶走了。
濤哥瞪着我,我看出來他眼神中的怒火,陳強也很生氣,我們幾個走出了人群,濤哥不時的用眼睛瞪着我,我低着頭,但是心裏其實是有一點小慶幸的,至少出了料子,說明我沒有看走眼。
濤哥說:「這塊料子本來是我們的,但是就是因為你惹了這個麻煩,現在到手的鴨子飛了。」
我很委屈,我說:「不是我找麻煩...」
陳強很生氣,罵我:「我他媽的管你是不是你找麻煩?你他媽的看看你是什麼東西?他是你能得罪的嗎?那麼好的一塊料子,你他媽的就這麼被人給搶了。」
我沒有在說話,在陳強跟濤哥眼裏,他們是不會管我有什麼委屈的,現在他們只在乎本來屬於他們的料子被別人給搶走了,我知道他們現在想殺了我的心都有了,三千萬,三千萬可以買很多人的命。
我說:「還有機會。」
濤哥瞪着我,跟我說:「還有機會?你覺得陸天明會讓我們在這裏買一塊石頭嗎?」
濤哥掐着腰,嘴裏咒罵着,我知道他很生氣,我也知道陸天明不會放過我們,今天想在這裏賺錢是很難了。
但是我不放棄,陸天明說的對,我是賭徒,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賭的機會,只要賭贏了,我就賺,賭輸了賠上一條命而已。
我在架子上不停的轉悠着,我想要找一塊石頭,大廳里不時的傳來可惜的聲音,又不是的傳來興奮的叫喊,就像是地獄裏的魔鬼被萬種景象所誘惑時發出的各種聲音一樣。
我停下了腳步,看到了一塊很不起眼的石頭,非常的不起眼,這塊石頭很醜,其貌不揚,坑坑窪窪,而且還帶廯,很大,有二十多公斤,另外還有三塊被切割開的,都擺在他旁邊。
那三塊石頭跟着一塊應該是一體的,我看着被切開的石頭,都是白的,但是不是玻璃種的翡翠,像是棉絮的那種白,一整面都是,我們行里人把這種面的石頭叫做白魔。
我拿起石頭,看了一眼石頭的主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人,穿着西裝,帶着眼睛,看上去很斯文,他看着我拿着料子,就有些懊惱的說:「小朋友,這個料子沒貨啊,裏面都是白魔,你看切口,只有一點綠杆子,下面就斷了,這邊還有裂...」
我看着他很生氣的指着石頭上的裂紋,我問:「這塊石頭什麼價錢?」
石頭的主人擺手,跟我說:「哎呀,不值錢了,一毛錢都不值啊,我三百萬買的啊,這是一塊會卡的料子啊,你看皮多薄啊,打開燈就能見水了,我本來以為我是賺了,誰知道是個白魔,一毛錢都不值了。」
我看着石頭的主人很懊惱的樣子,一邊跟我說,一邊拿着手電打燈,朝着石頭表皮照射,很透,從外面看,皮是很薄,而且就想他說的那樣,燈一照就能見水了,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塊石頭,居然切出來之後是個白魔,只有中心一丁點帶着綠。
行里人叫這種石頭是水沫石,這種料子一般是水沫跟翡翠共生的,很可惜,這塊料子的水沫太多了,而翡翠所佔的比例只有指甲蓋那麼大,根本就沒有價值。
我把石頭拿起來,放在那塊沒切的一般,突然,我看見居然對不上,那塊沒切開的石頭上面的綠點居然比這塊切卡的綠點要大,我心裏咯噔一聲,這說明幹什麼?
「長了,這個綠點漲了。」
我看着老闆,他還在懊惱,我悄悄的把那塊沒切的大石頭給豎起來,我打着燈,朝着裏面看,這一條綠帶子往裏面漲了很多,我悄悄的把石頭放下,我心裏極度興奮,但是我不動聲,我摸着表皮,這是會卡場的料子,雖然長的極丑,而且表皮帶紅「鐵鏽」的黃綠調蠟皮,顯得料子就像是一塊從廢鐵區裏面撈出來的樣子,但是我知道,這塊料子的種極老,這就是會卡場口的特點,這是一塊風化的貼皮料子,只要切開了裏面有貨,往往出高。
而這一塊已經切開了,而且,裏面有綠,所以裏面肯定是個好料子。
只是老闆只切了一半,另一半沒有切而已。
被我碰到了,這種好事居然被我碰到了,我內心興奮不已,但是我不動聲...
「老闆,這塊料子多少錢?我買...」籃ζζ.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891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