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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唐天佑的下跪,我心中覺得沉甸甸的,我說:「有事說事...」
唐天佑很無奈,說:「我馬幫的根在雲南,但是卻回不去了,在老緬,我們處處被打壓,夾縫求生,偌大一個馬幫,三十年的時間分崩離析,我爹死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將馬幫重新凝聚回歸故土...」
馬幫起源於雲南,發跡於東南亞,唐天佑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落葉歸根是所有內地人的固有思想。筆神閣 bishenge.com
唐天佑說:「我父親是騰衝人,來往兩地走石,他那個年代,密支那還屬於內陸,但是因為政治關係,密支那最後卻歸宿了老緬,我父親一直想要回國,但是那麼大一個馬幫根本沒有辦法被全部接受,所以,我父親只能留在密支那,但是,你永遠都不知道生活在邊境的人是多麼的想要回到自己的根。」
他說的,我都了解,在邊境上,有很多村莊基本上還是過着內陸人的生活,他們的生活習慣也都是跟內陸人是一樣的,而且他們牆壁上掛的都是內陸人的領導人的畫像,其實這些邊民更多的都是內陸人的後裔,只是歷史原因,讓他們歸宿了老緬的地界。
唐天佑說:「那塊桃花春原石是我父親在三十年前得到的,桃花春很稀有,那麼大一塊原石必定舉世轟動,所以,我父親就把原石藏了起來,他說過,馬幫肯定會亂,這塊原石就是馬幫重生的基石,如今馬幫果然如他說的那樣,四分五裂,所以,這塊原石不僅僅是一塊石頭,還是我重整馬幫的希望,對我有多重要,你應該知道。」
我點了點頭,我說:「對你來說很重要,你應該謹慎,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自己離開,二信任我。」
他看着我,有些驚訝,他說:「這兩個選擇,太殘酷了...」
我轉身看着展覽櫃,我說:「騰衝這個地方歷來都是出賭石高手的地方,你父親相信也是個賭石高手,所以他才那塊桃花春留下來,他是賭對了,一塊將近三噸重的桃花春足以讓現在的賭石界轟動,比帝王綠還要稀罕,自然能賣一個好價錢,但是你父親沒有賭贏,或許他沒能想到你這麼不爭氣。」
唐天佑苦笑了一下,說:「是啊,我是不爭氣,也沒腦子,想跟政府軍合作,但是卻被叛軍給擺了一道,弄的我里外不是人,還要被通緝。」
我說:「好了,你可以選擇了。」
唐天佑看着我,說:「石先生,我該怎麼選?」
我笑了一下,他確實很愚鈍,我說:「玉石協會在今年才成立,成立之前,有一個惡人叫羅興洪,他欺負我們華裔商人,強買強賣,不同意的人,都被害的家破人亡,但是我來之後,我組建了這個協會,短短的時間,我們就凝聚了將近六百億的財富,而且,欺負我們的人,都被我們打死了,我們協會有一個宗旨,一切以協會核心利益為中心,所以,只要你加入協會,你的事,就是協會的事,所以,我想,你應該怎麼選。」
唐天佑看着我,眼神很遲疑,我懂他的遲疑,馬幫有三百多年的歷史,曾經有多輝煌,有多高的地位,不用我去評判,如今的馬幫想要復興,全部都落在唐天佑的身上,他的任何一個選擇,都有可能將馬幫帶入毀滅的道路,但是同樣的,他選對了,馬幫也可以死而復生。
唐天佑站了起來,抓着我的手,說:「石先生,馬幫也是道上的人,馬幫信奉一句話,天道正義,我把馬幫的未來交給你,希望我的決定沒有錯。」
我拉開他的手,我說:「馬幫的未來在你的手裏,我只是生意人,你我之間也沒有什麼情誼可以說,在協會裏,我們也沒有什麼情誼,但是,我們都遵守協會的規章,以協會的核心利益為準,所以,唐先生,該怎麼做,還是得看你自己。」
我的話,讓唐天佑有些無奈,他說:「我懂,料子我藏在了我們馬幫的大本營。」
我說:「我什麼時候能看到料子?」
唐天佑說:「我加入協會以後...」
我笑一下,唐天佑還是很謹慎,我跟劉傳洲說:「通知所有會員,我們進行開會吧,我給他做推薦人,如果會議通過的話,我們就吸納他加入協會。」
我的話讓唐天佑很驚訝,說:「還要開會?難道我加入會員,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
我笑了一下,劉傳洲也笑了一下,說:「唐先生,怎麼我跟你說的,你似乎都不相信啊?我們玉石協會可是一個民主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開會討論,共同決意,而我們也不會隨意吸納會員的,沒有貢獻跟利益的人,我們也不會要的,而你能給我們帶來多少利益與貢獻,還需要我們開會討論,把你心裏那一套算盤給收起來吧,在我們協會,是打不響的。」
唐天佑很無奈,他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也不管他在想什麼,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我們在珠寶大廈,進行了會議,我作為推薦人推舉唐天佑加入玉石協會,理由是他是馬幫的當家的,馬幫在玉石界還有賭石界,都有極大的地位,加上他有一塊原石,可以讓利百分之二十給玉石協會購買,所以,這就是我推薦他的理由。
對於桃花春,所有的人都很感興趣,會議很快就通過了表決,同意唐天佑加入玉石協會。
會議通過之後,我就散會了,站在珠寶大廈往下看,仰光的佛國色彩完全被展現出來。
我說:「唐先生,恭喜你,走對了一步...」
唐天佑很無奈,說:「且走且看吧,在看貨之前,你告訴我,怎麼幫我洗清嫌疑?」
我說:「你最蠢的地方,就是把那塊石頭看的太重,如果料子沒有被搶走,你直接交給政府軍,就算你們有誤會,政府軍也不會把你當做是叛軍。」
唐天佑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我說:「方晴,幫我聯繫政府軍能夠說的上話的議員,把石頭,儘快送過去吧。」
唐天佑聽了,極為驚訝,說:「你要把料子交給政府軍?這絕對不可以?」
我看着他,我說:「這樣才能幫你洗清嫌疑,政府軍得不到利益,是不可能相信你的清白的,你跟政府軍之間的爭鬥都是一場誤會,只有把你沒有完成的事情做完,這個誤會才能解除,放心,政府軍不會吞了你的料子,就算他想吞,我也不會允許的,除非,你之前說想跟政府軍合作的事都是假的。」
他挺之後,張口結舌,說:「絕對是真的,但是,現在政府軍在通緝我,石頭是我最後的依仗...」
我說:「你最後的依仗是協會,是我...」
他看着我,我很嚴肅,他有些難以接受,或許不能接受的是,我為什麼會這麼自信,但是過了一會,他說:「好,我聽你的,我看你到底能有多大的手段,能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能不能把我帶出絕境。」
我說:「那就好好配合吧,不管之後發生什麼,只要你相信我,我絕對會讓你平安無事的,記住,相信我就可以了。」
唐天佑點了點頭,說:「石頭在蒲甘市的一個村莊裏,哪裏是我們馬幫的根據地,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看?」
我說:「越快越好,最好是現在,免得夜長夢多。」
他點了點頭,我就讓陳飛去準備車子,這次去的人沒有太多,只有我跟劉傳洲還有一些保鏢。
佛教文化遺址、著名旅遊勝地蒲甘,位於國境中部,坐落在伊洛瓦底河中游左岸,唐天佑住的村子裏很窮,可以說全部都是鄉下人,他們馬幫也在哪裏生活,他說,讓我去了,不要笑話他們。
我當然不會笑話他們,哪裏都有窮人,我也曾經是窮人,所以沒有笑話窮人的心情。
車子到了蒲甘,還要往深處走,到了一個村莊,我看到有人拿着槍,設置了路障,問我們要錢,唐天佑下車,那個人就畢恭畢敬的敬禮,然後歡快的跑了出去。
我下了車,知道是到了村子,但是看到村子之後,我覺得比我想像的要窮的多,唐天佑請我步行進村子,我也沒有拒絕。
這裏的路都是土路,跟瑞麗鄉下很像,在路的兩邊都有房子,路對面的房子還挺精緻,儘管院落的籬笆簡易了一些,風吹起站在房子前面婦人的裙擺,她身後一大片黃色的顆粒,是收穫的帶殼花生。
她看到唐天佑之後,就高興的揮手,唐天佑也高興的揮手,但是之後臉上的表情就嚴峻起來了。
路已經不是路了,我沿着這樣的路走進去,就到了真正的農人家裏了,腳下的沙土路很鬆軟,沙子的比例很高,也許在雨季也就存不住水,使得道路不至於太難走吧,但是說是路,太勉強了,這裏,太窮了。
我看着唐天佑,我現在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嚴肅了,或許,曾經那麼輝煌的馬幫落到現在的樣子,實在難以讓人接受,而他的接班人應該對此負責。
對於唐天佑,我只能送他一句話——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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