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料子,伸手摸在上面,這是一種感情,現在木那的料子很難在遇到了,即便是政府軍的公盤大會上,我走了這麼久,也才遇到一塊這麼大的木那料子。
所以,我決定買。
我看着料子,柳方晴給我拿來了標書,對我說:「木那的料子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對別人來說,那就是夢魘,因為,明知道他會賺,但是就是買不起。」
我笑了笑,說:「是啊,這種至尊級別的料子,半賭的料子都達到了一千萬一公斤的級別,全賭的料子都達到了兩百萬每公斤了,這塊料子標註了一百二十斤,我賭裏面能有十分之一的肉就算是賺了,所以,我得花兩億,買一堆廢料,但是,就算是花兩億買一堆廢料,我也覺得值得。」
章柔覺得很驚訝,她伸手摸着石頭,問我:「兩億買一堆廢料也是賺的?你這麼肯定?」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只是這麼一說,沒有人能保證料子是百分之百賺錢的,所以,我得先把料子給看透徹了。
我又拿着噴霧在石頭上噴了一些水,看着哪些水留下來,但是石頭上卻留下了油膩膩的感覺,翡翠原石常有樹脂光澤、蠟狀光澤或者是玻璃光澤與樹脂光澤、蠟狀光澤混合,而經強酸鹼浸泡處理後,翡翠原石的結構疏鬆,表面見溶蝕凹坑,使之產生漫反射,光澤變弱,這塊石頭沒有這種現象,還是油膩膩的,所以石頭是真的。
對於被坑了幾次,所以就算是公盤我也要把石頭的真偽給看清楚,否則買到假料子,都沒地方去投訴。
我拿着小匕首,在石頭上劃了一下,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痕跡,基本上,這塊料子可以確定是真的了。
我拍拍料子,感覺皮殼很緊,我有一種感覺,這塊料子能出極品。
我轉過去,在石頭上打量起來,突然,我看到石頭的底部,有一條現狀的帶子,看到這條帶子,我斷定這是一條色根。
仔細看,這塊石頭底子幹了些,除了那條誘人的色根,這塊石頭一無是處,但是有了這條色根,這塊石頭,立馬就身價暴漲!
對於普通人來說,像這樣有種有水的色,實屬難得,色根蜿蜒自然,水頭十足。行話說,寧買一條線,不買一大片。
這個色帶就是一條線,在色貨身價百倍的現在,有這麼一片濃綠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頓然如同一個小型的富金礦出現。
如果....顏色下去...如果龍過底....這塊石頭...絕對是發家致富的寶貝。
普通人如果買到這塊石頭,就算是不切,那也能賺個好幾億,但是,對我來說,這遠遠不夠。
方晴把競標單子給我,說:「老緬很少賭全蒙的料子,所以,我們的競爭不會很大,這塊料子的起拍價就達到了兩千萬歐,對於一向投機取巧的緬甸玉石商人來說,沒有人願意拿兩千萬歐來投機的,成本太大了,所以,我推薦的價格是兩千三百萬歐,到兩千五百萬歐。」
我點了點頭,這個價格雖然不是很高,但是也不低了,因為這裏都是緬甸商人,緬商喜歡幹什麼事?投機取巧,他們往往會看中一塊好的石頭,然後專門請高手去開窗,把石頭上有松花有癬的地方給磨開一個口子,往往這些特點下面都會有顏色,只要出了個色,他們就不開了,等着公盤或者找買家來接手,這樣他們就賺了一倍,而且如果沒有開到帶色的,他們就造假,用兒童牙膏,強力玻璃膠製造一個假象來,然後在賣給內地商人。
兩千萬歐的成本太大了,就算有人想要投機取巧,也得看看實力,緬甸內部公盤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淘金的機會,沒有了來自內地商人強大的競爭力,這裏就是個寶庫,任由我挑選。
我說:「先把兩千三百萬的投出去,半個小時候如果有人競標,在投兩千五百萬。」
柳方晴點了點頭,很快寫好了標號,還有金額,然後去交易大廳去投標。
章柔看着石頭,說:「我有感覺,你對這塊料子很有信心,你的眼神里跳出來了興奮的樣子,很興奮很興奮的樣子,你覺得這塊料子能開出來什麼貨呢?」
我笑了一下,我說:「當然是濃度越高的綠色越好,最好是帝王綠,如果是帝王綠,就算只開出來十公斤,那怕只有四公斤,我們都賺的盆滿缽余的。」
但是開出帝王綠很難,帝王綠級別的原石,種、水、色每一種必須達到極致,才能叫做帝王綠!真正的帝王綠原石,實在太稀少了!這種極致的美,如世間最美最絢麗最無解的毒的藥一般,讓人無法釋懷!
而且,特別是木那的料子開出來帝王綠,在濃度極高的綠色裏面,帶着點點形狀的棉,那種棉透着光,就像是美麗的北極光一樣,美的讓人窒息。
過了一會,我看到柳方晴回來了,臉色有些難看,他見了我,說:「羅興洪在搗亂。」
我聽到了柳方晴的話,就皺起了眉頭,我說:「什麼意思?說清楚?」
柳方晴說:「他看到我去投標之後,我投兩千三百萬,他就投兩千四百萬,我加錢,他也加錢。」
我聽了之後很惱火,我沒有說話,直接去了交易大廳,在投標開標的展台,我看到羅興洪肆無忌憚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我來了,他就笑着朝着我招了招手,我走了過去,我說:「羅先生,好興致啊,看都沒看料子就競標是不是?」
羅興洪說:「呵,聽說你是今年的標王,你看的一定不會有錯的,所以,只要跟你賭,一定贏了。」
我點了點頭,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也沒生氣,這裏是競價機制的地方,你出錢,人家也出錢,出多少是人家的事,就算他擺明了跟你過不去,你也拿人家沒辦法。
我把標單拿過來,直接寫了三千萬,我說:「羅先生,三千萬是我的底價,超過這個價,恭喜你。」
說完我就走,我看都沒看羅興洪,他要是出三千一百萬,我當然還會回來,但是那時候我就會被動了,只會被羅興洪逼的走投無路,最後出更高的價,把那塊木那料子給買走,但是我狠話都放出去了,而且,這裏的料子那麼多,我相信羅興洪不敢跟我賭,畢竟,他只要出價,就得買,這裏可是內部公盤,如果他敢搗亂,我相信政府軍不會慣着他的。
果然,我剛走兩步,羅興洪就氣急敗壞的站起來,指着我說:「媽的,你小子有種啊,哼,有這麼多錢買一塊料子,為什麼不買我的料子,老子的料子絕對是上等貨。」
我回頭看着羅興洪,我說:「老子我高興,你管得着嗎?」
他聽着我的話,氣的兩隻眼睛瞪的滾圓滾圓的,或許,在緬甸還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吧,只是,我也不慣着他,別以為年紀大了,就能稱老子,在我看來,有本事的人才能稱老子。
我跟羅興洪的吵鬧,把劉傳洲他們給引來了,華裔玉石協會的人都站在我身後,一副同仇敵愾的看着羅興洪,雖然不說話,但是很有氣勢。
羅興洪看着我們所有人,有些不屑,說:「媽的,以為人多了不起?看看你們周圍,都是我的人啊。」
我哈哈大笑起來,我說:「羅先生,你就是一頭惡狗,見人就咬,見肉就吃,你有給別人分過嗎?這裏都是你的人?我給你個機會,讓你喊人,只要今天站在你身邊幫你說話的人超過十個,你倉庫里的料子我都包了。」
羅興洪聽了一陣興奮,但是隨後看着都對他避而遠之的人,就冷冷的說:「老子做生意從來都不靠別人,老子獨來獨往慣了,不像你們這群卑鄙的華人,總是喜歡密謀一些事情。」
看着他不可一世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今天的翡翠市場,不管是內地商人還是緬甸玉石商人,如果不是組團競爭的話,全部都死翹翹,羅興洪說的話,都是屁話,他也清楚,不會有人會跟他一起玩的,因為他劣跡斑斑,你幫了他,他不會感激,只是當你服從,等他得到了好處,反咬你一口都說不定。
我看着競價牌子上停止跳動,那塊木那料子最後的得標者出現我的名字的時候,我笑着對羅興洪說:「羅先生,我有的是錢,想跟我玩,奉陪到底。」
我的話說完,所有人都握緊了拳頭,第一次有揚眉吐氣的感覺,這裏是緬甸,你是地頭蛇,但是沒關係,我們打不過你但是我們有錢,媽的老子拿錢砸死你。
羅興洪氣的瞪着我,眼神是又急又憤怒,因為他缺錢,他是礦主,他繼續賣料子,要交給政府軍,要維持自己的生意,眼前有一個金主,但是就不買他的料子,他還無可奈何,他不急才怪呢。
我沒有慣着他,說完就去取標,所有人都跟着我,走路的時候都抬着頭,挺着胸,一種神氣活現的感覺。
我媽媽說過,男人不能低頭,如今,我才真正領略這句話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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