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門 第055章 因禍得福

    「這怎麼可以?」這是憤怒的小齊氏。

    「不行,我不同意。」這是夫妻同心的陸元。

    陸離訝然,小齊氏會反對,他並不奇怪,因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給自己的丈夫納妾。

    當然有些奇葩除外,比如他名義上的妻子許氏。

    可許氏這樣的奇葩太少了,更多的女人還是不會同意有其它的女人來瓜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利益。

    讓陸離奇怪的是,陸元竟然也反對。

    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的那些心思,陸離很清楚。

    試問世間的男人們,哪個不想三妻四妾?哪個不想左擁右抱?

    權貴、富戶家中就不說了,就是鄉野的田舍漢們,家中倘多收了幾斗糧食,還想買個妾呢。

    而陸元呢,可是堂堂定國公府的世子爺,出身好、地位高,人長得也不差,想要納幾個年輕貌美的侍妾,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兒了。

    事實上,陸元也真心不是什麼專心專情的好男人,早在小齊氏過門前,他的書房裏便放着三四個嬌俏美艷的小丫鬟。

    小齊氏嫁過來後,因着齊家落敗,雖有老夫人做靠山,但畢竟少了些底氣。

    再說了,在一手養大的愛孫與有點兒血緣關係的孫媳婦之間,老夫人還是更偏向她的寶貝孫子。

    所以,小齊氏對陸元的生活並不敢過分干涉,若不是她早早的生了嫡子,如今恐怕早就被老夫人賞下來的兩個侍婢擠到角落裏去了。

    陸元對小齊氏也不甚在意,除了明面上的夫妻關係,他對這個不能給他任何助力的妻子根本不看重。

    可現在,陸元卻做出一副關心妻子的好男人模樣,任誰看了都有種違和感呢。

    齊老夫人和梅夫人沉得住氣,靜靜的看着幾個晚輩言語交鋒。

    就只見陸離挑了挑眉。很是不解的問道:「為何不可?大嫂,祖母和母親經常說你是個賢惠人,可我怎麼都沒想到,你竟嫉妒如斯。」

    對家人徹底死心。陸離也不再客氣,直接給小齊氏扣了頂「善妒」的帽子。

    小齊氏正惱怒不已,忽聽到這句話,頓時變了臉色。

    娘家不給力,丈夫不待見,婆母又厭嫌,小齊氏在陸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如果再落個「妒婦」的罪名,那、那她還活不活啦。

    陸離卻似沒看到小齊氏僵硬的表情,故作不忿的說道。「再說了,這件事說到底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大嫂的娘家能有個體面?大哥為了大嫂,都不怕委屈的納一個商戶女做妾,大嫂不說心生感激,竟然學那小門小戶的潑婦拈酸吃醋。我、我真是為大哥抱屈啊。」

    一番話說得,端得是「情真意切」,卻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尤其是陸元,他直接叱道,「老二,你、你放肆,她是你大嫂。你不說尊敬大嫂,怎麼還敢當眾污衊?」

    誰說他要犧牲了?

    是,陸元並不是個專一長情的男人,也從不介意納個美妾神馬的。

    可問題是,就算納妾,陸元也不想用這種方式。他是堂堂國公世子爺。只有人巴結他的份兒,哪能讓他「委曲求全」?

    還有,齊家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破落戶兒罷了,若不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想搭理那一家子。

    想讓他為了齊家而去納什麼商戶女做貴妾。更是白日做夢。

    真想要陸家男丁「犧牲」,也有陸離這個冤大頭,陸元才不屑做這種掉份兒的事。

    還不等陸元說出「我不納妾」這句話時,陸離搶過話頭,有些委屈的說道:「大哥,我、我這不是心疼你嘛,為了齊家,為了大嫂,你都這般委屈了,她卻連個女人都容不下,哪裏還有半分賢惠的模樣?」

    「我,我沒有。二爺,你誤會了,我、我只是覺得世子爺身份貴重,就算納妾,也要納個出身清白、知書達理的好女子,」

    小齊氏倒也不笨,很快就反應過來,忙辯解道。

    陸離已經打定主意胡攪蠻纏了,趕緊打斷她的話,一臉古怪的說道:「大嫂,你怎麼糊塗了,今天可不是為了討論給大哥納妾的事兒,而是商談如何給齊家籌款買房。大哥是世子爺,咱們都知道,可也正是因着大哥身份貴重,才能讓那些豪商心甘情願的陪送大把銀錢呀。」

    一邊說着,陸離還做出一副財迷算計的模樣,「當初金華縣主給他們家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娶妻,宋家就陪送了三四十萬兩的銀子。大哥是國公世子,比那庶子強出不知幾百倍,雖只是納妾,可總有那眼光毒辣的巨商願意攀附呢。唔,我算算,依着大哥的身份,若是沒有三四百萬兩銀子,就是我這個做弟弟的都不同意呢。」

    陸離越說越來勁,仿佛這件事已經說定了,他含着譏誚的目光掃過在場的諸位,道:「有這三四百萬兩銀子入賬,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幫齊家置辦房產,給梅家表弟籌備聘禮,還有給幾位兄弟走門路的銀子……嘿嘿,齊活啦。」

    炒豆子一般,陸離噼里啪啦的把話說完,滿室皆靜默。

    老夫人、梅氏神情複雜,若有所思的看着陸元、陸離兩兄弟。

    而三老爺、三太太等一家四口,則相互對視了一眼,無聲的交換了個眼色,表情有些鬆動,似是被陸離給說服了。

    是呀,左右不過是個妾,陸元也好,陸離也罷,都是嫡親的兄弟,誰納不成?兩人相比,陸元的身份還高出一些,若是用來交易,還能多換些籌碼呢。

    陸元則是氣壞了,陸離話里話外都將他陸元當成了一件貨物,還、還他娘的「三四百萬兩銀子」?

    怎地,陸離這是在暗指,說他堂堂定國公世子是可以用銀錢來衡量的嗎?

    一時間,莫名的屈辱和憤怒充滿胸口,陸元猛地站起來。指着陸離罵道:「陸離,你少給我裝傻,你若是還當我是你大哥,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乖乖去納了謝家的女兒做妾——」

    陸離的臉上仍舊掛着欠扁的笑容,他伸出右手,輕輕撥開陸元的手指,略帶疑惑的說道:「大哥,我正是當你是我的大哥,才會有此建議啊。正所謂長幼有序,我若是越過大哥、事事不提前想着您,這才是不把兄長放在眼中呢。」

    說完,陸離不再搭理氣得一佛升天的陸元,而是笑眯眯的看向老夫人。「祖母,長幼有序、孔融讓梨,這八個字您從小就教導孫兒的,十幾年來,孫兒都牢記於心。一日都不敢忘卻。祖母,您說,方才那話孫兒可曾說錯?」

    老夫人手裏捻着一串金絲楠念珠,聽到陸離的這番話,手指頓了頓,昏黃的老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沒錯,這些話她確實經常對陸離說。為的是提醒陸離不要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

    沒想到,陸離竟用她的話來堵陸元的嘴。

    老夫人確信,如果她說陸離的話不對,陸離這個賤胚子就敢明目張胆的算計陸元的世子之位。

    可若是說他說得對,那納妾之事,豈不是要落到陸元的頭上?

    老夫人把陸元當心肝子一樣的看待。怎會眼睜睜看着寶貝孫兒受辱?

    稍稍想了想,老夫人開口道:「離兒說得沒錯,咱們陸家向來講究規矩,你能牢記祖母的教誨,祖母很欣慰。不過。今天之事卻有所不同。元兒的身份確實尊貴,但人家小姐更喜歡有才學的人,偏你大哥善武,放眼整個陸家,最有才學的人——」

    許是發覺當「無賴」更爽快,陸離決定中二到底了,笑着打斷老夫人的話,反手一指指向坐在三老爺夫婦身邊的陸文,「老夫人說的是,放眼整個陸家,最有才學的可不就是阿文嘛。」

    說着,陸離還故意露出悵然的表情,道:「說起來,我離家前阿文還總跟在我身後請教學問,三年不見,阿文竟也學得這般出息,今年恩科,定能蟾宮折桂,超越我這個探花郎啊。」

    陸離頭一次慶幸自己只是個第三名,上頭還有狀元、榜眼戳着,否則今天還真不好找託詞。

    「唉,長江後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換舊人。阿文,陸家才子之名,你名副其實啊。」陸離語氣泛酸,隱隱還有種羨慕嫉妒的成分在裏頭,成功了演繹了一個不甘被新人超越的過氣名士。

    話音一落,三老爺一家人臉上都露出尷尬之色。

    當初陸離遊歷北地時失蹤,三老爺、三太太為了給兒子造勢,便故意拿陸離做墊腳石,放出話來,說什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陸文比陸離還要有才情,是陸家新一代才子。

    而陸文呢,也確實有些文采,出門訪友的時候,沒少以「名士之弟」、未來才子自居。

    謊話重複一千遍也能變成真理,時間久了,陸離又一直沒下落,他不在的三年間,還真讓陸文闖出些名號來。

    陸離回歸後,三老爺夫婦為了不讓兒子被陸離比下去,再次散佈謠言,直說陸離江郎才盡,而陸文卻超越了堂兄。

    而那些原本中傷陸離的流言,如今卻成了他的完美託詞——哦,人家想嫁給陸家才子啊,那也成,嫁陸文吧。什麼,你說陸探花?不好意思,咱陸離已經是昨日黃花鳥!

    事到如今,在場的人算是明白了,過去那個雖然執拗、卻還會顧念家人的陸離消失了,眼前的陸離,只會顧及自己。

    再想像過去一樣用親情捆綁他、逼迫他,卻是不成了。

    陸離的意思很清楚,你們想要賣婚?成,誰需要這筆錢就找誰去,想拿小爺我當冤大頭,門兒都沒有!

    一場商討就此不歡而散,老夫人氣得夠嗆。


    將一屋子人打發出去後,惟獨留下了管家的小齊氏。

    「祖母,如今可怎麼辦呀?二爺不答應,三叔也不會讓三爺委屈娶個商戶女……」

    好端端被陸離罵做「妒婦」,小齊氏的情緒很是低落,想到還窩在應天的父母親長,她的眼睛不禁紅了,啜泣道:「祖父那邊着急。這邊宅院的主人也不會給咱們太多的時間。嗚嗚,沒有錢,難道真讓齊家像那些落魄人家一樣,無法搬來京城嗎?」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齊家的臉面可就丟盡了。日後也再難擠入京城的上流社會。

    而她們這些齊氏女也將更加沒有底氣,出門社交就不說了,估計在陸家,也會被梅夫人加倍的擠兌。就是下人們,也將在私底下嘲笑她這個當家少夫人吧。

    老夫人冷着一張臉,叱道:「哭什麼?多大點兒事,就這般沉不住氣?你這樣沒有成算,讓我怎麼把國公府都交給你?」

    小齊氏的啜泣聲頓時變小,而後她抬起頭,拿帕子擦了擦眼淚。道:「祖母,我、我是擔心祖父他們……還有,二爺今日這般反常,也着實讓人不放心呀。」

    以前陸二少爺也曾經叛逆過,但只是小打小鬧。是那種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鬧情緒。

    最了不起便是離家出走,可對上長輩、兄弟的時候,雖然依然板着臉,卻不會太無情,心中到底有根線牽着。

    可現在的陸離,太讓人陌生了,竟是為了自己的心意。不顧念長輩,不在意兄弟,甚至連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也不放在心上。

    這樣的陸離,仿若斷了線的風箏,老夫人、梅夫人以及小齊氏都有種失控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陸離太出色了。而在他的映襯下,陸元又太過平庸。

    過去陸離顧念親情,不想搶陸元的風頭,硬是自己絕了入仕的道路,也斂住了所有的鋒芒。

    但眼下。沒了親情捆綁的陸離,便將無所顧忌,憑着他的能力和名聲,一飛沖天絕非難事。

    最令人擔心的是一旦陸離起了爭心,定國公的爵位到底會落到誰的頭上,還真不好說。

    小齊氏唯一的依仗便是世子夫人的頭銜,如果陸元的世子之位被陸離奪走,那麼她和孩子們也就沒有什麼活路了。

    小齊氏越想越覺得可怕,聲音顫抖的說道:「祖母,咱們必須想個辦法,不能任由二爺這樣下去。」

    而納妾之事便是個因子,如果這件事讓陸離得逞了,那麼他以後定會變本加厲。

    如果能想辦法讓陸離繼續屈服,或許,陸離即便不再看重親情,也會被震懾,形成「自己不會成功」的心理暗示,繼而不敢染指不屬於他的東西。

    老夫人眉眼不動,淡淡的說道:「是呀,不能讓他繼續下去了。這樣,接下來你這麼辦……」

    老夫人附在小齊氏的耳邊,輕聲交代了幾句。

    小齊氏怔了下,旋即點頭,「是,兒明白。」

    應聲畢,她才有些猶豫的說道:「祖母,自九年前,二爺便很少去賬房支銀子了,裁減二爺的開支,不知能不能制住他呀。」

    老夫人的辦法很老套,陸離不聽話,那就不給錢。

    可問題是,陸離自從拜到方老先生的門下後,吃住什麼的都在方家,很少動用陸家的銀錢。

    當然,陸家為了面子,也不會剋扣陸離的月例。

    但現在,老夫人卻對陸離實施經濟制裁,小齊氏擔心會達不到效果。

    老夫人神秘一笑,道:「你只管去做。」

    小齊氏咬了咬下唇,用力點頭,「是。」

    ……

    謝家,天香院。

    「大小姐,洪管事回來了!」

    青羅興匆匆的走進來,見謝向晚正在看書,壓低了聲音,但語氣難掩興奮的說道。

    謝向晚從書卷後抬起頭來,「回來了?真是太好了,讓他進來吧。」

    放下書卷,謝向晚又頓了下,補了句:「對了,把二少爺也請來!」

    青羅忙答應一聲,躬身退下去辦差事了。

    不多會兒,謝向安小跑着從外院進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兒。他也顧不得擦汗,剛跑進院子就喊着,「阿姐,聽說洪興叔回來啦!」

    姐姐說過的,洪興叔回來後,便會開拓新的生意。

    這些日子,謝向安一直在琢磨姐姐到底想做什麼生意。只可惜,他想了許多種可能。但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了。

    謝向晚坐在堂屋的羅漢床上,聽見弟弟的聲音,無奈的搖搖頭,笑容里卻滿是寵溺。

    蹬蹬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唰的一聲門帘響過,謝向安快速的竄了進來。

    看到屋裏肅手而立的中年男子,謝向安猛地剎住腳步,笑着說:「洪興叔,這次辛苦你啦!」

    中年男子滿臉風塵,眼下一片黑暈,顯然很疲累的模樣。不過他還是很有精神頭的躬身行禮,「小的見過二少爺。給主子辦事,是小的的本分,哪裏談得上『辛苦』二字?」

    他的目光滑過謝向安。眼神中帶着難掩的慈愛,歡快的說:「一年不見,二少爺又長高了許多呢。」

    他是大洪氏的陪房,亦是大洪氏的心腹之人,說句不怕逾矩的話。他是看着謝向榮兄妹三人長大的,在他和妻子的心目中,三個小主子就像他們的孩子一般。

    眼見着三個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一日日的成長,他心中不禁生出許多感慨:若是太太還活着,看到三位小主子這般出色,還不定怎麼高興呢。

    謝向安開心的跟洪興說笑了幾句,而後才來到羅漢床前。一抬腿坐到了謝向晚的身側的位子上。

    「好了,洪興叔剛從關外回來,先說正事要緊,待說完了事兒,也好讓洪興叔回去休息。」

    謝向晚笑着轉過話頭,直奔主題:「洪興叔。這幾個月你在遼東都有什麼見聞?遼東的事情辦得可還順利?」

    洪興斂住笑容,認真的回道:「好叫大小姐知道,這大半年的時間,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去了遼東都司所在的遼陽衛。您特別交代的那幾個衛所。小的也都去了。一切果如小姐所說,那邊地廣人稀,土地肥沃。尤其是遼陽等地,既與內陸相連,又靠着大海,陸路、海路都很通暢……」

    洪興將自己在遼東的見聞說了說,着重講了講大小姐叮囑他注意的事項。

    謝向安很是好奇,瞪大了眼睛問:「洪興叔,那邊真的這麼冷?冰面上還能走馬車?」

    洪興用力點點頭,嘆道:「正如大小姐所言,我們大周地域遼闊,什麼樣的地貌、風土都有呢。當年小的在南邊的時候,做夢都想不到天下還有這般寒冷的地方。真真是滴水成冰呀。幸好大小姐反覆叮囑過,小的準備充足,這才沒有凍病了。」

    謝向安一臉嚮往,「天下竟有這樣的地方?阿姐,我、我也想去遼東看看!」

    謝向晚到沒有訓斥弟弟「胡鬧」,而是認真的說道:「嗯,以後咱們的生意很大一部分就來自遼東,日後有你去的時候。」

    生意?對哦,聽故事聽得太入迷,險些忘了正事,謝向安忙住了口,豎起耳朵聽姐姐和洪興說話。

    洪興繼續回稟:「小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先後在二十五衛所都置辦了田莊,另外還在口外圈了草場……」

    說着,洪興捧上一個匣子,裏面放着滿滿的地契、以及與諸衛所簽訂的契約。

    謝向晚打開匣子,隨手撥弄了下,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洪興叔辦事就是穩妥。好了,你也累了這些日子了,先回去好生休息吧。若是還有什麼事,我會命人尋你的。」

    洪興答應一聲便退了下去。別說,離家近一年了,還真想家裏的人哪。

    望着那一匣子的田契,謝向安似是明白了什麼,試探的問道:「阿姐,難不成你想做糧食和牲畜、毛皮的生意?」

    「沒錯,遼東地廣人稀,土地肥沃,且還有許多原始森林,只要咱們撒下人去,用心經營,定能有豐厚的回報。」所得利潤不比西洋鋪子少呢。

    提到遼東,就不得不說一說謝向晚的「奇遇」。

    過去三年間,謝向晚徹底將神識中的惡鬼吞噬,也將「它」的所有記憶融合、理解。

    其實若不是記憶中的有些知識過於驚駭,謝向晚也不會耗費這麼多的時間。還有一點,謝向晚在與那惡鬼拼命抗爭、相互撕咬的過程中,無端消耗了一些記憶,致使她吞噬的記憶出現了間斷,這讓她理解起來很是困難。

    說到這裏,謝向晚真想感謝袁氏的八輩兒祖宗,這不是反諷,而是她真想謝謝這位大伯母。

    若沒有袁氏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她也不會因禍得福的得到那麼多寶貴的知識和見聞……

    ps:謝謝依依selina、襲絃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謝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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