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門 第038章 光怪陸離

    天香院的臥房中,精美的黃花梨嵌螺鈿花蝶紋架子床上,藕荷色的帳幔層層疊疊的垂放下來。

    一截白若凝脂的胳膊從層疊的帳幔中伸出來,輕輕的搭放在一個大紅色的脈枕上。

    架子床前,端坐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只見他兩隻探在那白皙圓潤的手腕上,眯着眼睛靜靜診脈。

    而在他身側則站着個一臉關切的美少婦。

    足足等了一刻鐘的時間,老者才緩緩收回手,但沒有說話,捋着鬍鬚想事情。

    少婦密切的關注着,見此情況,忙低聲問道:「程老,我們家大小姐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昨兒還好好的呢,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

    程老太醫還是沒有急着回答,沉吟片刻,才緩緩說道:「謝大奶奶,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讓老夫瞧一瞧大小姐的氣色?」

    中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診脈只是其中的一個環節,想要徹底了解病人的情況,還需要親眼看一看病人啊。

    少婦,也就是謝家剛進門沒多久的大奶奶周氏,出身侯府的千金小姐,自是知道大夫問診的程序,想都沒想都答應了,「青羅,把帳子掀開。」

    青羅和暖羅躬身立在床前,她們是謝向晚的貼身侍女,除了謝家的主人外,她們估計是最關心謝向晚的人之一。

    早在發現大小姐昏迷不醒的時候,她們就慌了神,慌慌張張的去回稟了大奶奶和老爺後,便守在床前抹眼淚。

    只半日的功夫,兩個俏丫鬟的雙眼就哭腫了,這會兒聽了大奶奶的話,沒有遲疑,忙掀開了帳幔,露出謝向晚沉睡的面容。

    程老太醫起身來到近前。伸手掀了掀謝向晚的眼皮,又仔細看了看她的面色,表情愈發凝重。

    周氏看了,心直往下沉。難道小姑子的病情很嚴重?

    程老太醫檢查完,直起身子,衝着周氏使了個眼色,而後抬腳往外間走去。

    周氏會意,小聲叮囑青羅暖羅兩個好生照顧大小姐後,便趕忙跟了出來。

    來到外間,周氏又問了句:「程老,怎麼樣?可是瞧出什麼來了?」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程老太醫皺着眉頭,不住的搖頭。嘴裏更是如此嘀咕着。

    周氏急得不行,迭聲問:「哎呀,程老,我們大小姐到底怎麼樣了?您倒是給個準話呀?」

    奇怪?

    周氏自己也覺得奇怪,昨夜還好好的人。第二天卻變了個模樣,誰人看了不奇怪?

    可問題是,她請太醫來,不是讓太醫空發感嘆,而是讓他尋找原因的啊。

    相公就要回來了,他臨行前將家人託付給她,如今不過幾個月的功夫。相公的妹妹就出了這樣的事兒,周氏真不知道見了謝向榮該怎麼說。

    程老太醫臉色有些難看,作為一個行醫數十年的御醫,他看過的病人不知凡幾,可、可似謝向晚這樣的情況,他還是頭一次見啊。

    說起來。程老太醫是謝家的供奉,是從小看着謝向晚長大的人,在他眼中,謝向晚和他的孫女也沒有兩樣。

    他也想尋到病因,然後幫這孩子醫治。可問題是——

    猶豫片刻。程老太醫終於開口,「老夫方才瞧過了,大小姐的脈象平和,氣色雖有些蒼白,氣血卻沒有任何損傷……」

    說了許多,結論只有一個:「……大小姐並沒有什麼病症啊。」

    周氏雙眉微蹙,直接問出癥結,「既是無病,那妙善她為何會昏迷不醒?」

    好問題,他也想知道呀!

    程老太醫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說道:「這、這老夫也一時查不出來。」

    說着,程老太醫也覺得臉上無光,喃喃道:「唉,看來老夫的醫術還是不到家,實在看不出大小姐有什麼不適呀。她這樣,並不像生病,反倒像是、像是睡着了——」

    程老太醫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不能信服。

    可問題是,他是真的瞧不出謝家大小姐有什麼病症呢。

    周氏聽了這話,眉頭皺得死緊,不過她到底不是普通婦人,不會一遇到事就驚慌失措、亂了分寸。

    見實在從程老太醫那兒問不出什麼,也不再勉強,反而略帶歉意的跟老人家賠禮,「妙善出了這樣的事兒,妾身不免關心則亂,倘或言語上有冒犯您老的地方,還請您見諒。」

    程老太醫正覺顏面無光,聽周氏不再逼問謝向晚的「病情」,他只覺得鬆了口氣,哪還會「怪罪」呀,連忙擺手,「謝大奶奶的心情,老夫明白。」

    命人送走了程老太醫,周氏嘆了口氣,扭頭喚過身邊的水玉,低聲叮囑了幾句。

    水玉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了臥房。

    不多會兒,水玉領着用袖子抹淚的暖羅出來,至於為何沒有叫更能幹、穩妥的青羅,周氏也有考量,謝向晚身邊不能沒人,有青羅守着,她也能放心些。

    「暖羅,妙善這幾日情況如何,你仔細想一想,看看有什麼異常?」

    周氏坐在正間的羅漢床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暖羅,問道:「可曾有什麼不高興的事?亦或是吃了什麼『新鮮』的吃食?」謝向晚沒病,那是不是中了什麼慢性|毒|藥?周氏在侯府長大,對於內宅的某些陰私,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周氏是東苑的當家主母,天香院也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但謝向晚一向自立,周氏為了表示看重她這個小姑子,對天香院的事兒從來不插手。

    所以,對於謝向晚的具體生活情況,周氏也不清楚,只能問她身邊的丫鬟。

    不過周氏還記得分寸,問話也沒有問得太直白,因為若是問得太直白了,不就是在質疑謝向晚管家的能力嘛。

    暖羅是個小八卦,人很機靈,也分得清輕重緩急,她知道。大奶奶這麼問是為了大小姐好,而且她也想儘快找到大小姐的病因,只有找到了病因,才能對症下藥。這樣她們大小姐才能康復啊。

    想到這裏,暖羅乖乖的說道:「最近也沒有什麼異常,大小姐每日都和往常一樣,吃食也都是按照食譜,並沒有用什麼新鮮的花樣兒。」

    謝向晚生活一向都很有規律,她有謝離的記憶,對養生、養顏這些很有研究,所以每日的作息、每餐的飯菜都是經過妥善安排的。

    而且謝向晚是個自律的人,絕不會偷懶,也不會為了口腹之慾而吃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至於天香院的廚娘。亦是謝向晚一手調教的,廚藝精湛,忠心更是不容置疑。

    是以,謝向晚的飯食絕對不會出現問題。

    聽了暖羅的解釋,周氏依然皺着眉頭。又道:「那胭脂水粉和香料等物什呢?這些東西,妙善是用的府里的份例,還是從外頭另買的?亦或是旁人送的?」

    內宅女子的手段也就那些,謝向晚的吃食沒問題,周氏第二個想到的就是胭脂水粉。

    提到這個,暖羅更乾脆了,她直接搖頭:「那些東西。小姐從來不用外頭的。大小姐的口脂、面脂等物什都是我們幾個貼身丫鬟親手做的,用料什麼也都是小姐莊子上出產的……有時小姐興致來了,還會領着我們一起做。」

    所以,這個比吃食更安全。

    周氏眉間擰成了個疙瘩,沉吟片刻,繼續問道:「那貼身的衣物呢?」

    暖羅說:「天香院有專門的針線房。從衣料到繡線,甚至連搭配的金銀絲等飾物,也皆有專門的人負責,絕對不經外人的手。」

    天香院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幾年來。在謝向晚的打理下,吃穿用度什麼的,天香院都能自給自足。而且所用的原料,也都是謝向晚信得過人負責。

    可以說,哪怕是用一張紙、一根線頭,也都有知根知底的專人負責,且責任到人,不管哪個環節出現問題都能找到直接負責人,絕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暖羅說完,周氏也無語了。

    說實話,她知道謝向晚這個小姑子能幹,可把自己的小院經營成這樣,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如此周全,還是讓周氏開了一番眼界。

    周氏好歹也是侯府千金出身,可相較於如此『講究』的謝向晚,她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這哪裏是什麼鹽商家的女兒啊,分明就是個傳承上千年的世家貴女的做派。

    佩服的同時,周氏不免心焦:如此一來,外人根本沒有機會對謝向晚下毒,那麼她為何會昏迷不醒?

    「嗚嗚,大嫂,姐姐沒事吧?她、她會不會再也醒不過來了?」

    謝向安眼睛都哭紅了,小胖手拉着周氏的袖子,嗚咽的問道。

    周氏拿帕子給他擦了擦眼淚,柔聲安撫着:「阿安放心,妙善不會有事的。再說,她一向疼你,就算是為了你,她也會醒過來的。」

    「……大嫂,我、我好害怕,害怕阿姐像娘親一樣,嗚嗚,我不要阿姐離開我。」


    謝向安已經九歲了,不再是個孩子,可此刻,面對昏迷不醒的姐姐,他卻哭得像個稚童,眼淚鼻涕一起下,毫無形象可言。

    「不會的,妙善不會離開的,」

    除了安慰的話,周氏也想不出旁的語言。

    可問題是,謝向晚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若不是周氏硬撬開她的嘴為了些參湯,謝向晚早就撐不下去了。

    謝家人急得不行,揚州城的名醫請了一茬又一茬,結果卻沒有一個人能瞧出病症,謝嘉樹嘴上起了一溜的水泡,雙眼更是充滿了血絲,若不是為了等着從京城趕回來的兒子和名醫,他一早就去山光寺求慧遠大師幫忙了。

    「父親,您也別太着急了,妙善是個有福氣的人,斷不會因這一點兒小病就怎樣,家裏還指望着您呢,您先回去休息一下,這兒一切有我,您放心吧!」

    周氏看公爹着急憔悴的樣子很是不忍,想着明天夫君就要回來了,總不能小姑子病了,再把公爹熬出個好歹來吧。

    真若那樣。她可是沒臉見相公了。

    謝嘉樹錯眼不眨的看着靜靜安睡的女兒,根本沒有聽到兒媳婦的話。

    周氏見狀,忙又上前兩步,繼續勸道:「父親。相公已經請了京里的聖手來給妹妹看病,他們明日一早就能到。到那時,還需要您這個一家之主出面招待,父親,今天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若是累過了頭,明天不能招待貴客,就失禮了呢。

    謝嘉樹的耳朵終於動了動,顯是將周氏的話聽了進去。

    周氏再接再厲,「另外,延壽堂那邊。也需要父親照看呢。老祖宗身子不好,又聽說了妹妹的事,還不定怎麼着急呢。父親,您說是不是?」

    周氏這話另有深意,謝嘉樹的眸光閃爍了下。放在膝頭的手握了握,看了眼床上的女兒,點頭,「大奶奶說的是,這裏就先交給你了。」

    心裏卻暗道,是呀,周氏提醒得對。妙善病了,家裏也跟着亂了,而隱藏在角落裏的魑魅魍魎,定會以為來了機會,想趁機作亂呢。

    謝嘉樹可不想讓這些小人擾了女兒的清淨。

    另外,他部署了好久的計劃。應該也到了收網的時候。哼,他要好好收拾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順便將胸中的那口鬱氣徹底發泄出來!

    謝嘉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想到做到,他立刻起身。叮囑了周氏和幾個丫鬟幾句,便離開天香院,往中路書房趕去。

    周氏恭敬的將謝嘉樹送出門,而後又回到臥房,坐在架子床前,靜靜的看護着謝向晚。

    這時,凝碧湊了上來,「大奶奶,外頭人回稟說三太太來了!」

    周氏一怔,眉頭蹙起,沒好氣的問道:「她來做什麼?三天前不是剛讓人送了些銀子過去嗎?怎麼,才幾天的功夫,就把一百兩銀子花光了?」

    周氏對越來越市儈的三嬸,真心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凝碧壓低聲音,道:「三太太說聽聞大小姐病了,她特意來探病呢。」

    「哼,她來探病?」周氏根本不信童氏的說辭,若說周安歌擔心謝向晚她相信,可若說眼裏只有「銀子」的周三太太會擔心不相干的人,周氏打死都不信。

    凝碧也不信,可問題是,現在人來了,且還是打着「探病」的旗號,自家小姐再不待見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門外啊。

    這個道理,周氏也明白,她那麼說不過是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發泄完,她還是要出去見客。

    「好好照看大小姐,有什麼情況,馬上來報我!」

    周氏第n次的叮囑青羅,然後起身來到外間兒,準備見她的好三嬸童氏。

    童氏穿着件大紅刻絲蝴蝶葡萄褙子,頭上亦是插金戴銀,讓周氏瞧了忍不住額角抽搐。她很想問,三嬸,您到底是來探病,還是來拉仇恨的呀。

    誰家探病還這般穿金戴銀、披紅掛綠?

    雖然這樣看着挺喜氣,可、可謝家現在真心歡喜不起來呀。

    忍着氣,周氏客氣的跟童氏見禮。

    童氏大喇喇的往正位上一座,道:「然姐兒無需多禮。我就是聽說謝大小姐病了,特意來瞧瞧。怎麼,果然病得很厲害嘛?」

    這話……怎麼越聽越有種幸災樂禍的趕腳?

    周氏不想看童氏一臉八卦的模樣,淡淡的說道:「有勞三嬸惦記,大小姐的情況還好,我家相公已經從京里請了數位名醫來為大小姐診治。大小姐福澤深厚,乃是佛祖看重的觀音童女,想來定會早日康復。」

    她說這些,是想提醒童氏,謝家不再是過去那個鹽商之家了,而是出了個進士的人家,希望童氏別犯蠢,弄得好好的親家卻生了間隙。

    童氏根本就沒聽周氏在說什麼,繼續八卦兮兮的說:「哦,竟然還請了京里的名醫,嘖嘖,咱們的庶吉士還真有些本事呢。不過,照我看,光靠這些醫生,未必能救得了命呢。」

    周氏變了臉色,忙打斷她,「三嬸,勞煩你親自跑來探望大小姐,只是家裏三叔和妹妹都離不了人,您還是——」趕緊走人吧。沒看到四周奴婢的眼神都變了嘛。

    童氏仿佛聽不懂周氏的「逐客令」,搶過話頭,道:「然姐兒,我說話可能不好聽。不過,我是真心為了大小姐好。我可是聽說了,揚州城的名醫都瞧遍了,結果卻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依我說啊,大小姐可能不是生病,沒準兒是被什麼人給詛咒了呢!」

    「三嬸!」

    周氏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好吧,就算童氏說得有理,謝向晚這個情況可能是被惡人做法陷害,可這種話能當着外人的面兒說嗎?

    而且還是以這種「看熱鬧不怕事多」的口吻說出來?

    就算是做戲。好歹你也裝裝面子呀,怎麼能——

    周氏不想再跟童氏周旋下去了,直接發話,「來人,替我送三嬸回去。哦。對了,今天早上莊子上送了些新鮮的櫻桃,我記得三叔三嬸喜歡,給三嬸帶些回去吧。」

    起初童氏見周氏這麼不給面子,正欲當場發作,但聽到後面的話,她又軟和了下來。心裏的小算盤噼里啪啦的算着賬:唔,現在還不是櫻桃成熟的時節,謝家莊子上送來的定是特別培植出來的早熟品種,放在市面上,定能賣出天價的好玩意兒呢。

    她要好好算算,拿多少才夠本。既能滿足家裏人的口腹,還能有剩餘拿到市上去販賣。

    童氏暗暗扒拉着小算盤,也就沒精神跟周氏計較,樂顛顛的跟着丫鬟們去拿櫻桃去了。

    望着童氏的背影,周氏只覺得臉臊得慌。有這樣的娘家人,真是太丟人了!

    「大奶奶,三太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凝碧跟在周氏的身側,小小聲的說道:「說起來,大小姐的病也着實古怪了些,不如請個法術精湛的道士來家裏瞧瞧?」

    「住口,這事也是渾說的?難道你忘了聖人最厭惡巫蠱之事?」

    周氏冷下臉,低聲訓斥着。如果放在過去,謝家只是普通商戶,請個道士做場法事也沒什麼。

    可現在不同了呀,謝向榮中了進士,又入了翰林,正式做了官,倘或再傳出什麼「巫蠱」之事,不管真相如何,卻是把話柄送到了御史手裏。

    到時候再有人參謝向榮一本,後悔都來不及呢。

    凝碧被嚇了一跳,怯怯的說道:「大奶奶,奴婢、奴婢也是擔心大小姐,更心疼您呀。」

    謝向晚一日不清醒,周氏就一日不得安歇,這才兩三日的功夫,周氏就熬得瘦了一圈呢。

    聽了凝碧的話,周氏心中一暖,語氣也軟和了些,「我知道你是好意,可這種話卻不能隨便說。明白嗎?!」

    就算真的懷疑有人詛咒,那也要悄悄的調查,哪能擺開了陣勢的宣揚呀。

    凝碧連連頭,「是,奴婢知錯了!」

    「知錯就好,」周氏沒有再追究什麼,忽的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道:「你說這話,倒也提醒了我,妙善昏迷這兩天,西苑可有什麼動靜?有沒有什麼人來拜訪大太太?」

    凝碧想了想,搖頭道:「沒有,西苑傳回消息說,最近大太太一直待在院子裏靜養,若是精神好,還會手把手教二小姐看賬冊。就是大小姐出事幾天前,盛夫人曾經來看過大太太,不過也只待了半個時辰就走了。」

    周氏潛意識的覺得,如果謝家有人要害謝向晚,唯一的人選便是袁氏。

    可不是周氏瞧不起袁氏,她總覺得似袁氏這種智商的人,應該算計不到謝向晚。

    最關鍵的是,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謝向晚到底怎麼了,也就無從下手幫忙。

    唉,妙善,你到底怎麼了?是病了?還是中毒?抑或是被人詛咒?

    周氏低聲吩咐凝碧命她好生看着西苑,心裏卻忍不住的猜測着。

    其實,周氏都沒有猜對,謝向晚既不是生病,可不是中毒,更不是被詛咒,而是因着一個怨氣纏身的吊墜兒,整個人都陷入了迷夢當中。

    沒錯,就是做夢,現在的謝向晚仿佛進入了一個詭異的空間,各種奇奇怪怪的畫面在她眼前閃現,各種存在於傳說中的光怪陸離的場景在她面前上演。

    仿佛經歷的數千年,如星空般浩瀚的龐大知識量瞬間湧入她的大腦,她根本消化不了,所以直接當機,現在正急需能量重啟呢……

    ps:謝謝657muzi親的評價票,謝謝依依selina親的打賞,謝謝丹楓親的小粉紅,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謝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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