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看着呂大師,他感覺到了我的不安。
「有什麼不妥?」
「現在發生的事情剛才我在夢裏剛剛經歷過,而且結局非常不好。」
呂小玲的眉毛高高地揚了起來。「非常不好?」
「我在夢裏也接到了這個電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內容。」我用力地搖着頭。「他們的車在取水口附近拋錨了,我開着你們那輛車去救他們,但他們已經全部都被屍蟲吃成了骷髏。而且我的車也壞了,那些屍蟲從空調口爬了進來……」
呂小玲問道:「那我們呢?」
「夢裏沒有你們,我睜開眼睛時你們就全部都消失了。」
「餵?餵?」張民祥還在電話的那一邊大聲地叫着。
「屍蟲?」呂大師問道。
「數不清的屍蟲,從山崖上像潮水一樣落下來。」
「幻境!」呂大師說道。
我點了點頭。「大師,我們該怎麼辦?」
呂大師看了看表:「即便是假的我們也得去看看,不能見死不救。」他轉頭對呂小玲說道:「小玲,你帶上八卦鏡和八方神幡跟孫陽一起過去,我留在這裏守護陣法。」
呂小玲搖搖頭:「大伯,那你?」
「在法陣里,它頂多也就是能用幻境來迷惑我們,我再給張書記他們每個加一個定神符,不礙事的。你們快去快回!」
於是呂小玲急匆匆地抓起東西跳上車,發動車子帶着我向取水口那邊衝去。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着她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在這樣的山路上瞬間飆到八十公里,不由得祈禱起來。
這種時速下那個邪物根本不必做什麼,只需要在路上弄塊大石頭就完事了。
「其實你可以慢一點……」我小心地說道。
呂小玲卻看都沒看我一眼:「閉嘴!坐好!」
我們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夢境中的那個地方。就像是複製了我的夢境,車子轉過最後一個彎道,我便看到了那輛停在懸崖下面的越野車。
但不同的是,幾個人影正站在車子旁邊抽着煙,遠遠地就能看到煙頭的亮光。
看到我們的車過來,他們站到路邊,用力地揮着手。
車剛剛停下,張民祥便跑了過來:「孫陽!你來得很快嘛!」他扒着車窗看了看。「噢,呂小玲你也來了。」
總監站在遠處對着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呂小玲焦急地說道:「快點上車!」
張民祥愕然地說道:「上車?我們有四個人呀!再說了,把車丟這裏?」
呂小玲說道:「我沒時間跟你們磨蹭!」
「只要用你們的蓄電池發動一下我們的車子就可以了,我估計應該是蓄電池壞了。」他們那輛車的司機走了過來。「我們有電線,只要引線過去發動起來就行,要不了兩分鐘。」
呂小玲急着要回去,但他們說的也沒有什麼錯。
那司機拍了拍越野車的車前蓋:「開一下!」他說道。
呂小玲一臉的焦急,但還是彎下腰把前蓋打開了。「快點!」她說道。
車前蓋被抬了起來,只看到那個司機在車前面弄着什麼,卻不見他回自己的車去發動車子。
我感到有些不對勁,張民祥這時也退到了一邊,他們四個之間不說話,其他三個人只是默默地站在黑暗中看着司機。
我輕輕地用左手碰了碰呂小玲。
她煩躁地說道:「又怎麼了?」
「不對勁……」我輕聲地對她說道。
似乎是為了印證我的看法,我們這輛車突然熄了火,車燈也熄了。
「喂!你幹了什麼?」呂小玲問道。她一隻手抓住了八卦鏡,另一支手抓住了那支旗子。
他們四個人在這時都退到了他們那輛越野車的另一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溶進了黑暗中。
令人毛骨悚然。
「該死!」呂小玲罵道,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她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我只好也跟着下了車。
我用手電筒照着他們那輛越野車那一邊,但已經完全看不到他們四個人的蹤跡,他們也許是跑到公路下面的河谷里去了。
「這邊照一下!」呂小玲說道。
我把手電筒轉向車子這邊,忍不住也罵了一句:「次奧!」
車裏的電線已經全部被割斷,即使不懂機械也能看出來這車算是完蛋了,至少在這樣的荒山辟野不可能修復。
我往四周照了照,沒有看到他們的蹤跡,於是跑到他們那輛越野車那邊,車前蓋開着,裏面的電線同樣全都被割斷了。
「該死的!」呂小玲再一次罵道,我生怕她把事情怪在我頭上,但她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考慮什麼。
「現在怎麼辦?」我硬着頭皮問道。
「我怎麼知道!」呂小玲站在原地生着悶氣。
我用手電筒向四周照着,黑暗濃得像是要淌過來,手電筒的光只能照射到二十米開外,什麼都看不到。
這時候呂小玲突然說道:「我們得回去!」
「可他們……」
「他們四個應該是被上了身,我們倆不可能漫山遍野的去找他們。」呂小玲說道。「它的目的是把我們拖在這兒,那我們不能讓它如願!」
她從車後箱拿出一個包,把用得着的東西一樣樣丟進去,然後把它扔給我。「背着!」
好沉!
我們倆開始沿着公路往回走,手電筒的光只能看到很窄的一個範圍,這讓我神經質地不斷把它往周圍晃來晃去,生怕在我沒看到的時候,他們突然衝上來。
呂小玲一邊走一邊打着電話,但信號時有時無,根本打不通。
「這裏回去有多遠?」
我埋頭回想了一下。「大概五公里多。」
正常步速要走四十分鐘。
「快點!」呂小玲再一次焦急了起來,不斷地催促着我。
但我真的是沒有體力了,連續幾天下來,總共睡覺的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我感到自己的身心都快垮了。
汗水不斷地從額頭流下來,呂小玲漸漸走到了我前面,而我的眼睛裏也開始眩暈起來。
「我不行了……得休息一下。」我氣喘吁吁地說道。
呂小玲轉過頭來,恨鐵不成鋼地罵了我一句什麼。
就在這時,她的臉色猛然變了。
「小心!」
呼嘯的風聲從我腦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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