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寨子西面遠處,又傳來了一陣槍擊聲。
隱隱還有老白的咆哮聲。
以及恐怖的血嬰蠱哭笑聲。
最後還有一聲劇烈的爆炸。
李尋等人又是色變。
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去救援的夥伴回不來。
好在,過了不久,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夾雜着一些哭哭啼啼的聲音。
廣場中的眾人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楊正輝帶頭,掩護着七八名苗民回來了,苗民們有老有少,青壯年們面無血色,孩子女人們都在哭哭啼啼。
可是幾名特工的神情看起來都非常頹喪。
殿後的是一臉寒意的宋君行,還有老白。
譚雅數了數人數,頓時有些色變,連忙問:「小盛呢?」
楊正輝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譚雅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和痛苦,她狠狠地罵了一句:「他/媽的!」
連譚雅都能罵人,顯見她已經憤怒至極!
李尋的表情也是陰沉着,他又轉頭看看老白,老白的腳步有些瘸,它的左前腿位置,被拉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狼血幾乎染紅了它的小半個身子。
李尋上前幾步,沉聲問:「你沒事吧?」
老白搖頭:「我沒事,我的恢復機能很強,兩天就能完全恢復。」
許倩雲連忙急匆匆地找來繃帶和藥物,替老白包紮傷口。
李尋又抬頭看看殿後的宋君行。
宋君行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搖着頭,愧疚地說:「我們剛才遇到一個『血嬰蠱』,就是我原先遇到的那個,我之前還砍斷過它的一個手,但我沒想到它是這麼強,就算它只有一個手,我現在還是很難戰勝它。
它現在變得更狡猾,戰術更靈活,看來我之前實在是有些運氣,剛才如果不是老白拼死來救我,還有小盛犧牲了自己殿後掩護,恐怕我們都要……」
李尋嘆了口氣,沉重地拍了拍宋君行的肩膀。
「你們能活着回來就好,剛才我還真怕你們不能活着回來,『血嬰蠱』的強大,確實遠在我們的預料之上,我剛才用弓箭射中它的心臟位置,都還殺不死它。」
宋君行色變了。
李尋弓箭的威力,他是清楚的。
他之前觀察過巨鱷和老狽的傷口,清楚李尋的弓箭具有強大的震盪性破壞力。
理論上,血嬰蠱的身體這么小,被李尋的箭擦到身子,身體就應該被震盪得四分五裂才對。
但事實卻不是這樣,說明血嬰蠱除了速度快,攻擊強,力量大之外,自身的身體也非常強韌。
倒也正常,看看它的速度、力量、攻擊,其實無不建立在強韌的身體素質基礎上,它身體強是正常,身體不強才不正常。
這麼一來,這怪物究竟該怎麼樣才能殺死?
難道非得將它粉身碎骨才行?
可要靠近它,將它粉身碎骨,何其之難?
心中這麼想,宋君行的目光落在了廣場中的楊金寶身上。
現在所有的希望,幾乎都寄托在楊金寶的身上。
物理摧毀的方法幾乎完全不行,只能靠藥物的方法了。
真希望楊金寶能順利調製出解蠱藥。
而此時眾人關注的楊金寶,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晃晃,雙手卻飛快地調配着各種藥物。
楊小仙和楊玥兒兩人,抹着眼淚在邊上打下手。
過了不久,不知道楊金寶輕聲對楊小仙說了一句什麼話,只聽得楊小仙大聲喊了起來:「好了,解蠱藥物調製好了!」
李尋等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警戒着進入廣場中心。
只見楊金寶的身前台子上,放着一個土燒的罈子,罈子裏盛放着暗紅色的,散發着詭異氣味的,看起來黏糊糊的膏狀物。
「這就是解蠱藥?」李尋沉聲問。
「幸不辱命。」楊金寶乏力地點着頭。
幸運的事,楊金寶的身體看來並無大礙,至少暫時不會危及他的生命安全。
「那該怎麼用?」
「將一部分藥物,注入到血嬰蠱的體內,就應該能驅殺血嬰體內的各種蠱,蠱被清除了,血嬰自身就非常容易被殺死。」楊金寶解釋,他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李尋等人面面相覷。
也終於知道楊金寶之前說的,需要非常強大的人配合的意思。
要將解蠱藥送入血嬰蠱體內,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李尋問:「可以通過弓箭沾染解蠱藥,將解蠱藥送入『血嬰蠱』的體內麼?」
「當然可以,用任何武器塗抹解蠱藥都行,但恐怕要命中『血嬰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眾人默然。
剛才的情況就是如此,數十名獵人射箭,卻沒有一箭命中血嬰蠱。
譚雅連忙又問:「可以抹在子彈上面麼?」
楊金寶搖頭:「子彈體積太小,就算沾染藥物,恐怕威力也不夠,更何況,子彈出膛的時候會有高溫,高溫會破壞解蠱藥的藥性,從而無法對『血嬰蠱』造成致命殺傷。」
猶豫了一下,他加了一句:「畢竟,作為藥引,我的血液和血液中蘊含的力量都不夠強大,注入『血嬰蠱』體內的解蠱藥不夠多,恐怕沒有致命的殺傷力。」
就在這時,廣場的四周不遠處,先後響起了嬰兒的詭異哭叫聲。
「哇哇哇……」
「哎嘿嘿嘿……」
聽這聲音,竟然隱隱從三個方向傳來。
看來,血嬰蠱們在遙相呼應。
它們看來已經清楚意識到,它們的敵人也不弱,它們要互相配合了。
或許又是暗中控制血嬰蠱的養蠱人,在調整戰術了。
李尋色變,時間已經不容他們再猶豫,他沉聲問:「解蠱藥本身對人體有毒或有害麼?」
「無毒無害!不要吞食就可以。」
李尋不再猶豫,上前幾步,來到罈子前,伸出右手,掏出一團黏糊糊的解蠱藥,就往自己的巨弓弓弦上抹,抹完了,又掏出自己的最後一支箭,往箭身上抹解蠱藥。
之前在洞庭湖滅殺巨鱷,消耗了李尋的一支箭,根本來不及補充。
剛才又耗了一支,射入地下,李尋的身邊,現在只剩下這麼一支箭。
非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再輕易射箭。
因為關鍵時刻,他還需要使用絕學「箭弓三絕舞」。
完了,他又將整個手,尤其是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都沾上了一層解蠱藥。
想了一想,又從地上撿起一個廢棄的膠袋,裝了一小團解僱藥,塞進褲兜里,以作備用。
宋君行也默默上前,掏了一些解蠱藥,往他的刀身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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