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來到村口,蕭然問我,
我點點頭:「那裏有兩個人,雖然他們極力想要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我還是感覺到了,」
「那你為什麼不走,」
「能被我察覺到的人,道行能有多高,不用害怕,咱們隨機應變,」我說,
「好,」蕭然回答,
現在是凌晨兩點左右,北方冬天的夜色很漫長,村子內家家戶戶此時都黑着燈,正是一天當中人們最混沌的狀態,
村子內很靜,偶爾能聽到狗叫,我和蕭然儘量放慢了腳步,但踩在積雪上,還是能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就是北方農村眾多村莊的一座,村子不大,大概百十戶人家,
很快,在村子的中心位置,我與蕭然停了下來,
「你要做什麼,」蕭然悄聲問我,
我指着我們身前那塊寫有商店的牌子:「先去吃點東西,順便幫你將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說完話,我已經來到大門前,
門已經上了鎖,我讓瞅了眼四周,讓蕭然在大門外等我,自己則翻進了院子,
摸索到門前,輕輕的敲了敲房門,
「誰,」過了好一會兒,門內傳來了一個男人警惕的聲音,
「我來買東西,」我說,
「買東西,太晚了,明天……」男人話沒說完卻是一怔,
「你是誰,你怎麼進我家院子的,」
「過路的,肚子餓,來買些吃的,」我回答道,
很顯然,我的理由並不能讓那男人信服,
「過路的,誰大半夜回跑到這兒來,我跟你說你趕緊走,要不然我就喊人了,」男人說道,
我也懶得再和他廢話,瞅了眼房門,發現那就是最老式的那種鎖頭,帶着門別,裏面用來上鎖的應該就是那種插銷,便猛的拽了下房門,
「你做什麼,」第一次沒有拽開,男人驚慌的說道,
我又使勁兒拽了一次,這次門打開了,面前卻沾着兩個人,一個男人應該就是剛才說話的,還有一個女人,手中拎着一把菜刀,
「來人啊,」在開門的一瞬間,男人一把搶過了菜刀向我衝來,女人則是大聲喊道,
我早有準備,手中握着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了那男人:「別喊,我真是來買東西的,」
男人一怔,舉起菜刀的手慢慢放了下去,但目光卻依舊警惕,
我將那幾百塊錢塞到了他手中,那男人隨手給了身旁的女人,
「真的,」女人仔細查看了一下那幾張錢,出聲說道,
「你一個人,」男人問我,
我搖搖頭,指了指門口的蕭然:「我們兩個人,」
「你是逃犯,」他又問我,
我笑了一下:「你見過逃犯還帶着家屬的麼,」
男人看了我一會兒,似乎覺得我不像是壞人,回到屋子取出鑰匙,打開院子門讓蕭然也走了進來,
「買什麼,」男人問我,
「吃的,」我說,
「進來吧,」他說了一聲便走進了屋子,我和蕭然則跟在了他的身後,
農村的商店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但能填飽肚子就夠了,
在我與蕭然吃東西的時候,夫妻兩人一直警惕的望着我們,但畢竟收了幾百塊錢,倒也沒說什麼,
吃完東西,我張了張嘴剛想說話,那男人卻制止住了我:「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也就當你沒來過,吃完東西趕緊走,」
我搖搖頭:「不是,你這裏有紗布麼,」
「沒有,」男人回答,
「乾淨的布條也行,」我又掏出了幾百塊錢遞給了他,
男人擺擺手,女人便去取出了一塊布,那布根本就是家裏人去世,綁在頭頂的白布,不過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可不可以借你們的房間用一下,」
聽我這麼說,男人又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你放心,我們不會偷什麼東西,」我取出手機遞給了他,
「這手機也值點錢,先放在你這兒,如果家裏少了什麼東西就歸你了,」
「誰知道這是真的假的,現在騙子那麼多,」男人掂量了兩下手機,但目光總算和善了一些,
「吃完了麼,」我問蕭然,
蕭然點點頭,
「跟我來,」我叫了她一聲,進入了臥室,
「把衣服脫下來,」我對蕭然說,
蕭然知道我要做什麼,也沒有任何猶豫,很快脫掉了自己的大衣,又脫掉了外套和毛衫,只穿着內衣站在我面前,
她面色平靜,反倒是我有些尷尬,
但看到她肩膀上已經被鮮血染透的繃帶,剛剛在心中生起的那一絲漣漪,也很快平靜了下去,
慢慢的將被鮮血染紅的繃帶摘了下去,蕭然肩膀上猙獰的傷口頓時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看了許久,心中卻依然無法平靜,
「謝謝,」我發自內心的說了一聲,
蕭然看着我,目光當中帶着一絲疑惑,忽然笑了一下,在房間內昏暗的燈光照射下,如春風般和煦,
雖然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並沒有白費,
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周,見桌子上擺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我直接拿了過來,
「一會兒可能有些疼,忍着點,」
蕭然點點頭:「嗯,」
將酒倒在了她的傷口上,那種疼痛感令她緊皺着眉頭,我看在眼中,心中也越發愧疚,
很快處理好她的傷口,我來到房間外,將口袋中僅有的幾百塊錢全部給了那個男人:「給我兩套衣服,」
男人一怔:「我們那衣服都不好,」
「沒事,」我說,
他也沒再說什麼,讓女人找出了兩套衣服,就是那種棉襖棉褲,我拿進裏屋和蕭然換好,出來的時候將我們的衣服遞給了兩人,
「你這是做什麼,」男人奇怪的問我,
我指着他手中的手機:「一會兒你和這位大姐穿上我們的衣服,出了村口一直往南走,不要回頭,走到國道再回來,那手機就歸你了,」
「不是,這什麼意思啊,」他驚訝的看着我,
「照我說的去做,」我說,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別到時候警察來了再說是我們把你放走了,」
我寒着臉:「我說了,我不是逃犯,如果真是逃犯,你們現在還能活着,」
男人想了想:「也是,」
說完話,趕忙招呼了那個女人換好了衣服,
我又讓他找出了一個破舊的背包,裝了一些應急的食品,拿了鐵質的飯盒,便讓那男人將屋裏的燈熄滅了,
我的舉動實在是過於蹊蹺,但有錢能使鬼推磨,那男人雖然感覺不對,但卻依舊照着我的話去做,
窗外很黑,而且窗戶上蒙着一層用來擋風的塑料布,並不能看清窗外的景象,但我還是能察覺到,就在這院子旁,剛才路過的那個大樹下,散發出來的兩道生氣,
「記住,你們一會兒出門直奔村口往南走,不要回頭,走到國道之後再回來,記住了麼,」我又重複了一遍,
「知道,」男人說了一聲,
「對了,這房子有沒有後門,」我問他,
「有,」男人回答,
「那好,」耳聽這屋子外依舊沒有動靜,我叫上了蕭然,直接從後門走了出去,
「你們現在就走,」我又對那兩人說,
走出後門,我與蕭然立刻蹲下身,躲在了柴草垛旁,等聽到了大門關閉的聲音,還有那兩道生氣傳來的方向越來越遠,我與蕭然直接翻過了籬笆牆,
村子內道路四通八達,我們並沒有走主路,一路踩着厚厚的積雪,向村子西頭的方向狂奔而去,
很快跑出村子,積雪太深已經分不清哪裏是路,只是用盡全身力氣瘋狂的向前跑着,不知道跑了多遠,距離我們身後不遠的村子忽然傳來了一陣不安的躁動,隨之,全村各家各戶的燈逐一亮起,在這漆黑的凌晨,顯得異常詭異,
「趴下,」我緊張的對蕭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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