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琴晦商對晟家的了解,晟家能夠被稱為高手的人不多,裏頭年級最大的也不過五十來歲,對練武的人而言,五十來歲還屬壯年,也就談不上被人罵作老不死的。
琴晦商覺得其中有問題,就問道:「黯兒,把那人的樣貌和為父說說。」
琴黯一來就說「爹,你要為我做主」,顯得他將近三十歲的年紀了,卻還像一個一在外面受了欺負就跑回家找父母告狀的小孩兒一樣沒有用。
琴黯可沒有那樣沒用,他表現出那樣的沒用是有原因的。
具體原因,不外乎示人以弱,從而消除某些人的戒備心。
而琴黯能有這樣的想法,顯然其人也是有些心智的,雖然就算有心智也被毛絨少女耍得團團轉……
但無論如何,琴晦商那麼一問一出,琴黯哪怕對晟家的高手不太了解,也憑着他的心智聽出了其中存有問題。
有些問題說出去會招惹麻煩,琴黯為了不給自己和琴家招惹麻煩,形容晟曜的隨從的樣貌的話,就是附到琴晦商的耳邊小聲說的。
晟曜的隨從就是長衫老者霽鶩峽,琴晦商一聽琴黯的形容,他也猜出了那人是霽鶩峽。
「霽鶩峽來南城區幹什麼?也是為了那個高人而來?可他為什麼不來這裏找線索,反倒跟在晟曜身邊假扮隨從,還跟着晟曜一起去『好人事務所』?」
琴晦商心思急轉,一點靈光點亮:「難不成……那個高人在『好人事務所』?」
這猜測可來得不妙,因為這猜測要是真,那個高手多半會被霽鶩峽捷足先登的招攬走了,然後琴晦商的猜測就成了「真的」,因為鶩峽一臉春風得意的出現在了貴賓接待室的門口……
霽鶩峽是霽家上上任的家主,卸任已有兩代,可他卻不是那種卸了任,退了休就會成天成天喝茶下棋外加逗孫兒、曾孫兒的普通老頭。
霽鶩峽閒不住,經常「拋頭露面」,四處串門。
霽家和晟家是聯姻關係,晟家和琴家不對付,霽鶩峽不曾去琴家串門,琴黯就不曾見過他。
可在場的其他少爺和小管事可多數見過霽鶩峽的,因此霽鶩峽一出現,還一聲話語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那些少爺和小管事還不連忙上前見禮?
「霽老前輩,安好。」
「霽老家主,小的向您請安。」
「霽爺爺,您怎麼也來了?」
……
霽鶩峽的到來是附了他身的祈少傷來的,祈少傷要霽鶩峽來的目的就是把他已經「招攬」了那個高手的事知會給在場的各家少爺、各家小管事以及琴晦商等人聽,順便把這些人都給拾掇拾掇,最好把他們都拾掇得恨死霽鶩峽。
所以呢,面對那些認識他的少爺和小管事的見禮,面對目光轉來的琴晦商等人,霽鶩峽露出矯揉造作的不解和真真實實的嘲笑,問道:「你們這些小雜種、狗東西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難道你們也是來南城區玩的?」
要是在私下裏親切的叫上聲「小雜種」、「狗東西」,被這麼叫的那人是不會生氣的,反倒會認為這是別人親近自己的表現。
可在大庭廣眾之下,且語氣間還有嘲笑,那可就沒有絲毫的親近的感覺了,那可就是侮辱人了!
被人語言上侮辱了,沒有幾個人能夠不生氣,但是……那些少爺和小管事生了氣也得壓着!誰讓出言侮辱的人是霽鶩峽呢?
霽鶩峽輩分太高,好吧!很多時候,輩分都是虛的,主要是霽鶩峽的實力太強,在場沒人是他的對手,因此不壓着生出的氣,上去就是找死!
只是……琴晦商好歹也是琴家家主,身份地位擺在那裏,他要是被罵了「小雜種」都還不表示表示意見,丟的可不僅僅是他琴晦商的臉,還有整個琴家的臉。
臉就是面子,丟了整個琴家的面子,琴家那些愛面子愛到死的頑固傢伙一旦知曉,就算廢不了他琴晦商的家主位置,也會讓他的家主位置當得一點也不安穩。
琴晦商可不想事情變成那樣,他就站了出來,不咸不淡的道:「霽前輩,你是不是覺得你們霽家已經躋身『五大勢力』之中了?」
琴晦商這話正中祈少傷的下懷,祈少傷就讓霽鶩峽順着琴晦商這句話,微有自信的道:「現在肯定沒有,不過這將來……呵呵哈哈,可就說不一定了!」
琴晦商聽到這話,臉色豁然一變,聲音豁然一沉:「你真的找到她了!」
「她」是指的那個曠世佳人的高手,這種指代,在場的少爺和小管事都知道,然後他們的臉色也變了。
霽鶩峽擺出很喜歡看他們的臉色變化的樣子,還微有自傲的道:「老夫運道極佳,隨便在街上一走就遇到了那位前輩,然後那位前輩與我一見如故……呵呵哈哈!後面的事就不用老夫再說了吧……」
當然不用說了!明擺着是霽鶩峽已經招攬到了那位高手!
琴晦商石破驚天的想要罵他霽鶩峽走了什麼狗|屎運,但他忍住了,還擠出謙遜和煦的笑容,抱拳道:「事已至此,晚輩只能恭喜霽前輩了。」
霽鶩峽猖狂一笑:「你當然只能恭喜了!而且不光要恭喜,你今天還得留下點賀禮,否則……老夫是不會放你走的!」
琴晦商和煦不改:「霽前輩,不知你是想要晚輩留下什麼賀禮呢?」
霽鶩峽猖狂位滯,不是他不想要賀禮,是祈少傷讓他不收賀禮,反送人「紅包」。
是霽鶩峽忽然出手擒住身前的一個小管事,手捏劍指「練習性」的在他身上幾點。
劍指也是劍,祈少傷又讓霽鶩峽顯出的對這劍不是很熟悉的樣子,所以……那小管事沒被點上幾下就臉色漲紅,隨後還「噗」的一口噴出了一口血霧。
「沒用的廢物!」
霽鶩峽把那小管事隨手一丟,再出手擒向另一個小管事。
那個小管事可不想吐血,他就要躲。
「躲得了嗎?」
霽鶩峽身形一快,那個小管事躲不過去,也被制住。
霽鶩峽同樣捏出劍指點他,這次多點了兩下,他才像剛剛那小管事那樣臉色漲紅的吐血。
霽鶩峽又丟了他,又出手擒人。
霽鶩峽身手太強,他想擒住誰,在場的人沒有誰能夠躲過,而他擒人的目的,琴晦商也看出來了,霽鶩峽是在練習一種惡毒的招數。
琴晦商以己度人,猜到霽鶩峽練習這種惡毒招數的目的是為了用它來控制在場的人,如此做的原因,自然是防止在場的人把他霽鶩峽招攬了那位高手的事泄露出去。
琴晦商再以己度人,猜測霽鶩峽一旦用着這惡毒招式控制了在場的人,只怕他還會藉此威脅在場的人幫他做事。
琴晦商身為堂堂琴家家主,豈能受人控制?
琴晦商擁有大抱負,豈能被人控制?
琴晦商不甘不願,冷聲道:「霽前輩,你莫要自誤!莫要為你霽家招災!」
霽鶩峽再丟一人,這人是某個少爺的護衛,這人不僅僅臉紅吐血,還在被丟下後抽搐幾下就昏迷了。
霽鶩峽沒管昏迷這人,他看向琴晦商,冷笑道:「老夫有那位前輩撐腰,有那位前輩傳授武功,就是自誤了,誰敢有膽子指出?就是為招災了,誰又敢說那災是招給霽家的?」
琴晦商故作姿態的輕嘆:「霽前輩,你都這樣說了,琴某人為了大家的安危,只能阻你一阻了。」
琴晦商話出把槍,槍是微型衝鋒鎗,琴晦商一手拿一把,「噠噠噠噠」的朝着霽鶩峽瘋狂射擊。
琴晦商開槍了,他的隨從也開槍了。
那些少爺和小管事有人想逃,有人也想開槍,但到最後,沒人敢逃,也沒人敢開槍,因為……他們被嚇到了。
「我的媽媽呀!他……他……他在用手擋子彈!」
琴晦商一方是開槍射出子彈的人,他們不可能吃飽了撐着的去擋子彈。
擋子彈的是被他們開槍射擊的霽鶩峽,他雙手捏出劍指,雙劍指舞動就像數十隻蝴蝶飛舞,「噹噹噹噹」的擋下了所有射向他的子彈。
那可是微型衝鋒鎗啊!而且好幾把的,那射速!那數量!用劍指就擋下……他還是人嗎?
「不對!你看他捏出的劍指!有些不對!有些不對!」
有人出聲提醒,有人定睛看去,驚呼了。
「劍芒!是劍芒!他用的是劍芒!」
霽鶩峽的劍指上附着着劍芒!
劍芒宛如實質,附指半寸,使得他捏出的兩個劍指宛若兩柄鋒利的短劍。
「可是不合理啊!我明明聽說,他最強的是擒拿手,什麼時候練劍練得連劍芒都出來了?」
有人出聲質疑,有人幽幽感嘆道:「他剛剛不是說他受了那位前輩的指點嗎?正好那位前輩劍法極高,想來他的劍芒是受那位前輩的指點練出來的……」
那人幽幽感嘆完,幽幽後悔道:「早知道那位前輩如此厲害,我黃家就是傾巢出動也要來南城區尋她,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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