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絨少女和祈少傷記憶片段中的小女孩兒長得很像的事,祈新芽有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沒有想到現在這種。
後輩?先祖?這也太離譜了吧!
祈新芽被這離譜得不行的可能徹底的震住。
毛絨少女又何嘗沒有被震住,她被震得怔了好久好久,才回過神來的連連搖頭道:「少年,你說笑吧,我雖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也弄混了我是人族出身還是精魄化形,可有一點我可記得很清楚!我是沒有成親的!」
毛絨少女的話語意思,她沒有成親就不可能生過孩子,沒有生過孩子就不可能有後代,沒有後代,她就不可能是祈少傷的先祖,祈少傷也就不可能是她的後輩。
但誰說……一個人要成為後輩的先祖就必須生過孩子?也可以是他的兄弟姐妹生過孩子啊!
祈少傷依着他的神魂根本和毛絨少女的神魂根本的系出同源性,不僅僅有這個推測,還推測出他只能是毛絨少女的兄長或者弟弟一脈的直系後代。
這是簡單的血脈傳承的問題,也就是血脈上的一脈相承才能有的神魂根本的系出同源。
「可我還是不信!你要拿出證據證明你是我的後輩!」
毛絨少女看着祈少傷,補充道:「你所說的神魂根本的系出同源,我神魂殘缺,感受不出來。」
感受出來,祈少傷就讓她感受,順帶也在確認確認。
結果確認了,確確實實!千真萬確的是系出同源!
毛絨少女也感受到了那份確確實實和千真萬確,然後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喂!你看我像是你先祖的模樣嗎?」
毛絨少女不管死了幾百年還是近千年,她現在的模樣終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有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後輩,而且還是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後輩,這事就是祈新芽這個局外人見了都有些不好接受,何況是毛絨少女?
「主人,要不您給這位姐姐一些適應的時間?」
祈新芽本意是為祈少傷出主意,可話語一處,她意識到了不對。
祈少傷可是稱呼毛絨少女為「先祖」啊!她祈新芽稱呼毛絨少女為「姐姐」的,不就變相的把自己的輩分進行狂增的也成了祈少傷的先祖?
祈新芽連忙認錯道:「主人,奴婢知錯,是這位先祖姐姐,要不您給這位先祖姐姐一些時間適應適應。」
祈少傷覺得這主意不錯,也就沒管祈新芽的「先祖姐姐」也有那麼些占他便宜的意思,站在毛絨少女的身前,以便讓她適應適應。
看着一個傻傻站着的木頭人,能有什麼適應?
毛絨少女稍稍挪了挪位置,再指了指她挪出的位置,對祈少傷說道:「喂!後輩,來坐我身邊,和我講講你的身世。」
祈少傷恭敬回道:「先祖,坐就不用了,身世也不用講了,因為我失過憶,不記得九年前的事情,也就不記得自己的身世。」
「還有這回事!」
毛絨少女有些代入先祖的身份的意思,露出心疼的表情,心疼道:「那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祈少傷笑了笑道:「老頭兒說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所以這苦吃了也不算什麼。」
「這老頭兒倒有些意思。」
有意思,毛絨少女也沒有問他是誰,她問的是祈少傷:「你能說說你的事嗎?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後輩,我想對你有一些了解。」
「先祖,後輩叫祈少傷,這名字不是父母為我取的,是七年前,一個女孩兒為我取的,名字的意思也好理解,是她祈求上蒼,要我少受些傷……」
提到那女孩兒,祈少傷的眼中露出溫柔。
「我和她第一次相見是在村外的深山,那天我身上的問題發作,樣子變得有些可怕,她當時還不知道我,就以為我是異族,就和我打了一架……」
「那一架我們打了整整三個時辰,打得難解難分,最後還是一直在一旁看戲的老頭兒肚子餓了,想回村里吃飯,才出手制止了我們,然後……我就受了很重很重的傷,實際上那些傷是我身上的問題造成的,她卻認為是她打傷的,就非要留下照顧我……」
祈少傷露出懷念和思念,悠悠微笑,就要繼續往下講,毛絨少女連連拍挪出的位置,有些激動的道:「少傷傷,來來來,坐下講,坐下來和我講,講詳細些!」
祈少傷見她那麼激動,微微抽動嘴角,道:「先祖,您不會是認為接下來有少兒不宜的事情發生吧?」
毛絨少女白了他一眼:「七年前你頂多就是一個小毛孩兒,能做出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我是喜歡聽故事!尤其是這種兩小無猜又青梅竹馬的故事!」
喜歡聽故事?好吧,這很符合毛絨少女的少女形象。
就是……正是因為她的少女形象,挨着她坐,太不合適。
毛絨少女沒好氣的道:「我是你的先祖誒!又不是外人,有什麼不合適的?」
祈少傷只好解釋道:「先祖,您終究是後輩的先祖,後輩要是挨着您坐,對您太不敬了。」
毛絨少女露出生氣的樣子:「你站着和我說話就對我很敬嗎?再說先祖也是長輩,這晚輩和長輩親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就記得我小時候常常和長輩挨着坐,有時候還直接坐她們的腿上和懷裏!」
毛絨少女稍稍一頓,笑着道:「少傷傷,要不你也坐我腿上?我好歹也當先祖了!要體會體會當先祖的樂趣!」
祈少傷哪裏肯啊!
毛絨少女微怒,擺出先祖的架子:「連我的話都不聽!你還拿不拿我當先祖?過來!」
祈少傷沒有過去,他連忙道:「先祖,這不是有石頭嗎?我隨便找塊石頭墊着坐就行了。」
石頭是有,可除了雕琢成了毛絨少女雕像的石頭,其他的都是亂石碎石,怎麼墊?總不可能搬一個毛絨少女的雕像來墊吧?那不是更不敬了嗎?
祈少傷左右糾結,忽然靈光一閃。
「對了!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祈少傷拿出「絕靈屍香木」做的那張九頭獸椅,放在毛絨少女的九頭獸椅的旁邊,一屁股坐下。
椅子挨着的挨着坐,也算是挨着坐。
毛絨少女的俏臉上還是有些不開心,顯然她不喜歡這種不算真正的挨着坐的挨着坐。
祈少傷可不想她在這個事上借題發揮,連忙又講故事了。
「先祖,剛剛講到她要留下來照顧我,可她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裏會照顧人啊!她……」
祈少傷講着,毛絨少女也一臉專心的聽着,祈新芽也想對祈少傷多有一些了解,好知己知彼的百戰不殆,也聽得專心。
……
故事很長,要講完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可這處「大道世界」沒有給祈少傷那麼多的時間,是祈少傷講了好一會兒的故事的某一刻,毛絨少女突然插嘴說道:「少傷傷,事情不妙,好像這處『大道世界』要關閉了!」
祈少傷被毛絨少女這麼一說,再感知一下覺無相身上的雙面符篆,發現了這個問題。
「先祖,為什麼會這樣?」
毛絨少女抬手摸了摸祈少傷的腦袋,說道:「還能是為什麼?還不是你要走的時間要到了。」
來了是要走的,這是常理。
祈少傷好不容易尋到一個先祖,不想依着這個常理,不是很想走。
毛絨少女看出他的不想走,露出溫柔的微笑的說道:「少傷傷,這裏不是你應該留下的地方,你應該回到外面去,你不是還有父母和姐姐要尋找嗎?」
祈少傷看着她,微帶執拗:「先祖,可我想和您多呆會兒。」
毛絨少女微微輕嘆:「我也想和你多呆會兒,可是『大道世界』關閉的時間真的沒有多久了。」
祈少傷左右糾結,挑眉激動道:「先祖,我帶您出去吧!」
毛絨少女搖頭輕嘆:「出去?我也想出去,可惜我這殘魂之軀早已與這裏融為了一體,要是出去了,我也就連殘魂都保存不了了,再說……」
毛絨少女輕輕的揉了揉祈少傷的腦袋,安慰說道:「這裏只是關閉,又不是毀滅,等過個百十年,它又會打開,到時你可以憑着鑰匙再進到這裏,那樣我們不就可以再見面了嗎?」
毛絨少女揉着祈少傷腦袋的小手下滑,輕拍他的臉龐,安慰變笑意的道:「對了!少傷傷,下次來的時候,你把她帶來,我想見見能讓你心儀的女孩兒是長什麼樣,如果你找到了你的父母和姐姐,記得也把你的父母和姐姐帶上,你父親和你姐姐也是我的後輩,我也想見見她們。」
祈少傷按住毛絨少女的小手,又執拗且執拗更濃的道:「不!先祖!我要帶您出去!我一定要帶您出去!我不能讓您再在這裏呆着!哪怕是多呆一天也不行!」
毛絨少女用着另一隻小手點了點他的額頭,笑道:「我就是殘魂一縷,你帶不走的,還不如趁着這點時間,讓我把畢生領悟傳承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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