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少傷被逸婧靜這聲「糟了」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問題,哪知卻見到她俏臉一紅的說道:「小傷,姐姐……姐姐好像忘了買土豆……」
祈少傷初遇逸婧靜那天,她連着兩次忘了提加個座位的事已經說明她這個「好人事務所」的軍師就算洞察力和思維力極強,可在小事上還是有那麼些小小的瑕疵。
今天這個說好了要做土豆燉牛肉卻忘了買主材土豆的事,深刻的證明了這一點。
而逸婧靜顯然時常買菜忘了買主材,因此她早已學會了變通。
「小傷,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土豆沒買,土豆燉牛肉就暫時不做了,姐姐替你做京醬牛肉,至於這本該用來走京醬肉絲的瘦肉,姐姐就把它做成紅燒獅子頭,然後這個魚……唉?魚呢?天啊!怎麼魚也忘買了?」
……
逸婧靜忘了買的就土豆燉牛肉的土豆和糖醋魚的魚,其他的食材和佐料以及大米等等,她都買齊了的。
逸婧靜變通幾下的定下新的菜譜,拿着這些東西去廚房忙碌,祈少傷想去幫忙,逸婧靜把他趕了出來,說讓他在客廳里坐着休息。
祈少傷坐不住,就起身在小洋樓里四處逛逛。
小洋樓有些年代,聽逸婧靜說它在她的爺爺奶奶那一輩就有了的。
祈少傷沒有在小洋樓里找年代的痕跡,他就是隨便的走走看看,然後就走到一個隱隱有殺伐氣息散出的房間門口。
這個房間在一樓的一個角落,房間的房門是與一樓其他房間的雕紋木門不同的鋼合金門。
房門的不同和裏頭又有的殺伐氣息,勾起了祈少傷對這間房間的興趣。
只是房門反鎖了的,用手打不開。
用手不行,那就用神識。
祈少傷抬手輕貼房門,一閉眼,過片刻再一睜眼。
「咔嚓!」
房門打開。
祈少傷開門而入,一聲驚嘆:「我的天!這是武器庫嗎?」
房間裏有好幾個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兵器。
手槍步槍,長劍匕首等等等等,而其中有幾把兵器看上去還年代久遠。
「這把大環刀怕是有百餘年了。」
「這鐵鐧的存在時間不比大環刀的時間短。」
「這是袖箭吧?」
……
房間裏的兵器,除了某個單獨架子上擺放的一排嶄新的asp甩棍和幾把嶄新的手槍,其他的都是殺過人飲過血的兇器。
「這些是二狗子的戰利品還是藏品呢?」
祈少傷環顧幾次,覺得只怕是兩者皆有。
「這樣說來,二狗子還是有些戰績嘛。」
祈少傷微微一笑,繼續查看,恰好目光掃到一張也有些年頭的鐵弓。
「鐵弓?對了!現在大妞正在煮飯做菜,我為什麼不利用這些時間把『半載弓』的『開弓』做了?」
祈少傷走回房間,席地坐下,拿出「半載弓」放在膝頭,隨後他又拿出花輕璇贈的迷你小劍,拔開劍柄。
「錚!」
迷你小劍雖小,劍鳴卻不小。
「不對啊!就手指那麼長的劍刃,居然拔劍劍鳴!怎麼回事?」
祈少傷輕彈迷你小劍的劍刃,再看了看膝上放着的「半載弓」,微微一愣。
「不會是它懼怕『半載弓』吧?」
懼怕是一種情緒,迷你小劍就某大型刀具公司生產的精品產品,最多就算製作精良的小劍,和擁有靈性的神兵相差十萬八千里,怎可能有這種人性化的情緒?
因此它的劍鳴不是緣於它的懼怕,是單純的緣於它被「半載弓」散發的威勢引動所致。
「它不是早已返璞歸真了嗎?怎麼還能散發這種威勢?」
祈少傷輕撫「半載弓」,再看手中的迷你小劍,一挑眉頭:「不會是你被它身上的血腥氣息引動,以此表達你想要『飲血開弓』的急切吧?」
「半載弓」雖是絕世寶弓,可也還算不上神兵,因此它不可能回答祈少傷的問題,祈少傷也沒想過它能回答問題,但也沒有再墨跡,用着迷你小劍往左手手心一割一拉,再放下迷你小劍,拿起「半載弓」,以直冒鮮血的左手手心輕撫它。
「開弓」是用鮮血均勻的塗抹新弓,對祈少傷而言,這個均勻二字非常簡單,因為鮮血抹厚了的地方,那些多餘的血,他會用「御物術」把它推到到鮮血抹薄了的地方。
如此一來,這個塗抹鮮血就變得快了不少,然後沒有用去多少時間,這個塗抹鮮血的一步就完成了,然後就是靜靜的等待,等待這些鮮血被「半載弓」吸收進去。
結果等了好一會兒,祈少傷沒見有動靜。
「是不是還差點東西?」
祈少傷看着被他用着「御物術」懸於身前的「半載弓」,陷入了沉思。
「我記得……村裏的斷臂先生教我寫『弓』字的時候說過『弓』還有引申的『行禮』的意思,而這個『行禮』,斷臂先生總是賊兮兮的說什麼『周公之禮』,難不成……我開個弓,還得找個女子行周公之……咦?我想到怎麼辦了!」
祈少傷翻身而起,跑出房間,跑到廚房,對正在忙着切菜的逸婧靜道:「大妞,我要你幾滴血可不可以?」
逸婧靜停下動作,問道:「你有用?」
祈少傷連連點頭。
逸婧靜見了,沒有猶豫,拿起菜刀就往手腕上割去。
祈少傷嘴角一抽,連連阻止道:「停停停!大妞!不用那麼狠,你把手伸過來,我那細針輕輕扎一下就行了。」
祈少傷用着金豆子所化的細針在逸婧靜的小手手腕上輕輕一紮,取了幾滴鮮血,跑回了房間。
「大妞還是處子,而且還是『空明之體』,她的血純陰純淨,定然可以和我的血陰陽相合,達到周公之禮的陰陽相合的目的。」
這個目的是可以達到,祈少傷就是擔心自己想偏了方向,因為方向想偏了,達到陰陽相合的目的對「開弓」之事也沒有作用。
好在祈少傷把逸婧靜的鮮血一滴到「半載弓」上,就有動靜發生。
那是「半載弓」上塗抹的鮮血咕嚕咕嚕的沸騰了!
鮮血沸騰化為血霧,「半載弓」被血霧包裹,一陣一陣的衝擊波紋從其上迸發而出。
衝擊波紋對人沒有威力,但對房間裏的那些兵器的威力可就大了,直把它們衝擊的「錚錚砰砰」的直響。
廚房那邊,逸婧靜聽到有「錚錚砰砰」的響動,她聽到的不是祈少傷所在房間傳來的,她聽到的是一旁刀架上的菜刀、剔骨刀輕顫發出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
逸婧靜看着輕顫的刀架,怔了片刻,驚呼道:「不好!地震!小傷!地震了!」
逸婧靜慌忙的跑出廚房,沒在客廳見到祈少傷,她慌忙的尋找,終於找到了他的所在。
逸婧靜跑進房間,拉着祈少傷的右手就想拉着他往外面跑,誰知沒拉動。
逸婧靜聽着房間裏近乎恐怖的「錚錚砰砰」聲,臉色蒼白的道:「小傷!快走!真的地震了!」
祈少傷拉了拉她,又指了指還被血霧包裹的「半載弓」,大聲的說道:「不是地震!」
逸婧靜剛剛只擔心房子倒塌會傷到祈少傷,還真的沒有去主意他身前的情況,此刻聞言看去,她的俏臉上寫滿了震驚。
「小傷,這是?」
「寶弓要開了!」
說開就是真的開了,就在祈少傷的話語落下,血霧驟然往「半載弓」上一收,與此同時就是由它引發的一切動靜歸於平靜。
收了血霧,「半載弓」還是那副古樸樸素的模樣,看上去沒有絲毫的變化,祈少傷抬手拿它。
一入手,他眉頭一挑,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還拉着他手的逸婧靜。
逸婧靜不解道:「小傷,怎麼了?」
祈少傷有些難以啟口,可在逸婧靜的不解目光下,最終還是說道:「婧靜姐,拿着它,我就感覺像是牽着你的手一樣。」
逸婧靜沒有多想,反倒驚奇道:「這麼神奇?拿來姐姐摸摸。」
祈少傷遞過「半載弓」,逸婧靜接過它,秀眉也是一挑:「小傷,怎麼姐姐覺得……拿着它,更像是牽着你的手?」
這是十分神奇的事,畢竟弓是同一張弓,兩人拿着得出的感覺卻完全不相同。
祈少傷想了想,解釋道:「婧靜姐,可能是剛剛開這張弓的時候,同時用了你和我的血的緣故,然後就像是我自己牽自己的手會沒有什麼感覺,而逸婧靜一牽我的手,我就能清楚的感受到婧靜姐的手上傳來的溫暖一樣。」
逸婧靜聞言,揉了揉祈少傷的腦袋,笑着道:「小傷,你的嘴巴挺甜的嘛,等你長大,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會被你的這張甜甜的嘴巴說得迷迷糊糊的。」
逸婧靜把「半載弓」還給祈少傷,又說道:「小傷,你在這裏玩,不過千萬別傷着了,姐姐繼續切菜去,算算時間,弟弟快要回來了,姐姐得趕在他回來之前,把紅燒獅子頭先燒起來。」
逸婧靜又去廚房忙了,祈少傷看了看廚房的方向,再低頭看着手中的「半載弓」,感受着那種被逸婧靜牽着的感覺,嘴角微翹。
而後他輕拉弓弦,一拉一放,他的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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