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信發動了府里的暗衛,很快在陶家的田莊找到了余卉之,還有那個混蛋陶良。 暗衛之中,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是婦科聖手的後人。余卉之的樣子,她仔細一瞧,心裏就有數了。又躲在暗處,聽了余卉之和陶良的對話,事情的真相已經可以完全確定了,於是就留下同伴,暗中監視,她趕緊回到京城匯報。 「啟稟相爺,余卉之已經跟那混蛋圓房了。」暗衛跟余信匯報。 「果然如此,不要臉的東西,送上門去讓人給糟蹋!這輩子,有她後悔的時候!」余信怒其不爭,憤恨難平,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 余航得到消息,心疼難忍,當即吐了一大口的鮮血。 雲氏呼天喊地:「哎呦,我可憐的女兒啊,這下要怎麼辦啊?」 余航一個巴掌打了過去:「你給我閉嘴,如今哭天喊地,又有什麼用?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犯糊塗,竟然把她給放出府去?!」 原本,父親已經看好了一戶人家,那是世家大族的嫡次子,去年剛剛考過進士,如今正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做縣令。那是一個富庶的地方,當地的民風挺淳樸的,沒有那麼多的亂子。在那裏為官,相對輕鬆一點,也容易出政績,歷練也並不會少。 如果卉之嫁給了那人,在當地就是第一夫人,日子當可以過得逍遙自在。那地方,只要稍微運作一下,就可以連任六年。卉之,就可以過上沒有公婆管束、沒有長輩塞小妾、沒有妯娌下絆子的開心快樂的小日子整整六年。 六年以後,說不定她的丈夫就可以升任知府,就還可以繼續過上自己當家作主的小日子。再一個六年過去,孩子都十來歲了,回到京城就可以謀個五品以上的京官,比什麼不好? 一切,父親和他都算計的好好的,那看中的女婿人選,也都是人品好的,過去也沒有過通房丫頭什麼的,是潔身自好的男兒。那戶人家的長輩,都沒有什麼妾室,是一個門風極好的人家。 然而,如今一切的苦心,都被那個逆女給打的米分碎!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妻子犯糊塗,擅自把女兒偷偷的放出去。 余航恨得咬牙切齒,眼睛血紅,用手捂住心口,臉色十分的駭人。 余安之、沈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雲氏白了余安之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你,你這個糊塗的女人!」見她這樣對待長女,余航氣得倒仰,目瞠欲裂。下意識的,又用手捂住了心口,身子搖搖欲墜。 「爹爹,你冷靜一點,千萬別動氣!」余安之急壞了,父親這個樣子,分明是心臟有問題。她很擔心,父親會出大事,連忙把父親扶坐在椅子上,從包里掏出一個小葫蘆,打開塞子遞了過去:「爹爹,冷靜,喝口水,這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這葫蘆里的水,是空間的靈泉水,沒有加任何外面的水。這樣「原汁原味」的空間泉水,每年她都會給家裏人喝幾次。不過不敢多給,就沖一壺茶,用功夫茶的小茶盞,一人也就兩三口。 余航其實早就明白,長女應該有什麼秘密,那樣的茶水每次喝下去,都可以感覺到,全身上下都十分的舒坦。幾年下來,身子骨是越來越好,孩子的爺爺奶奶都一把年紀了,可是一點也不顯老。他和孩子的娘,仿佛越活就活年輕似的,起碼比同齡人要年輕七八歲的樣子。 跟他一樣心裏有數的,還有父親,以及安之的兩個哥哥。其餘的人,應該還有人多少有一點懷疑。 余航欣慰的看了長女一眼,接過葫蘆,仰頭喝了兩口。甘冽的泉水喝下去之後,只覺得遍體舒暢,心口的那股焦躁難受,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安之,好孩子,父親以你為榮!」余航血紅的眼睛,也漸漸恢復了原狀,眼裏有了淚光。 余安之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柔聲安慰:「爹爹,您冷靜一點,凡事看開一點,不要太過激動了。你的心臟估計不太好,以後不能隨便激動,切記大喜大怒!日後,每隔五天,爹爹和爺爺去將軍府找女兒一次,女兒給爹爹和爺爺喝一次補湯。」 余航含淚點頭:「閨女啊,你是個好孩子。你說說,你妹妹的事情,要怎麼辦啊?」 余安之:「唉,爹爹啊,要我說,這個陶良是不能嫁的。妹妹這個樣子,嫁過去的話,肯定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余航點頭:「說的是啊,可是事到如今,恐怕不是咱們反對,就有用的。你妹妹那個糊塗蟲,恐怕是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余安之:「爹爹先勸說一番,如果她的態度還是很堅決的話,就由得她去!不然的話,這事情鬧大了,咱們余家的臉面就要丟光了。只不過有一點,關於嫁妝,千萬不能給多了。以我之見,陶家必然會獅子大開口,以此來要挾咱們家多給嫁妝和其他好處。我以為,絕對不能答應,即便事情要被鬧大,也不能答應!」 沈湛:「是啊,無論對方怎麼說怎麼做,都不能鬆口。陶家這樣的人家,有一就會有二,只要口子開了,日後余家將會有數不清的麻煩!」 唉,小姨子怎麼就那麼糊塗,那樣的人家,那樣的人,她竟然會看上。而且,為了嫁給那個人,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將余家架在火上烤。 余航嘆了口氣,點頭:「你們說的對,嫁妝我打算就按照普通人家的標準出,絕對不會多給。對於陶家的任何要求,不管是否合理,我都不準備答應!」 余安之:「爹爹,小妹如果嫁給陶良,日子肯定不會好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過不下去,不得不和離。嫁妝確實不能多給,以我之見,就按照陶家的聘禮來置辦相應的嫁妝!反正,那聘禮咱們也不要,都當成嫁妝讓小妹帶過去!」 「好,就這麼定了!」余航的心情好了一點,平靜了下來,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陶家的田莊裏,余卉之正和陶良在庭院的石桌前吃午飯,幾個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啥?」二人嚇得魂飛魄散。 「三小姐,相爺派我們來帶你回去!」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冷的開口了,看着余卉之的目光,十分的銳利,氣勢逼人。 余卉之的心情很複雜,既有開心,也有驚恐。 開心的是,家裏人沒有無視她,應該找遍京城內外,才在這裏找到她。驚恐的是,事發了,她要如何面對爺爺和父親,如何面對余家上下那異樣的目光? 回去,會不會再也出不來了?回去,會不會被施行家法啊?爺爺知道了她和陶良的事情,會答應她嫁給陶良麼?會讓她帶着很多的嫁妝,嫁給陶良麼?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已經被兩個黑衣人,一人抓住一隻胳膊,帶着騰空而起,飛躍了院牆,消失在了陶良的視線之中。 「喂,怎麼就這樣走了,等等我啊!」陶良回過神來,心裏很是不滿,大聲喊道。 然而,回應他的,就只有一枚暗器。 那暗器,其實只是一粒隨地可見的小石子,小石子打在了他的大腿上,離他的第三條腿只有一丁點的距離。 「哎呦,好疼啊,疼死我了!」陶良疼得癱坐在了地上,見四下無人,連忙扒開自己的褲子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的大腿一片烏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可想而知,若是那小石子打在了他那個不可描述的地方,他這輩子就要成為一個廢人了! 豈有此理,余信,余航,竟然敢這樣對我! 你們等着瞧,看最後是陶家求余家,還是余家求陶家!余卉之,都應是我陶良的人了,如果我不願娶余卉之,你們余家就等着丟人現眼! 余卉之回到了余府,等待她的,是余家上下冰冷的目光。 「爺爺,爹爹。」余卉之心情忐忑的喊了一聲余家的兩個當權者,眼裏有着她都沒有察覺的討好的笑意。 「逆女,你給我跪下!」余信怒目而視,厲喝一聲。 余卉之不敢反抗,乖乖的跪下。 「老大,明天就把她送去西北,給她找一戶人家嫁了!」余信看着余航,聲音里滿是沉痛和悲傷。 「我不,我就要嫁給陶良,我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余卉之猛然站了起來,梗着脖子,倔強的喊道。 「不要臉的東西!」余信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語氣說不出的堅決:「婚姻大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余卉之快要發瘋了:「我一定要嫁給陶良,否則的話,我寧死不從!」 她咬牙切齒,目光狠戾的掃過在場的人,仿佛大家都跟她有仇恨似的。 「你是說,你非陶良不嫁?否則,寧願死!」余信的心徹底的寒透了,他目光冰冷的瞪着余卉之,一字一頓,聲音不高,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嚴厲。 「是的,如果不能如願,那麼我還不如死了的好!反正,不能嫁給陶良,我也是生不如死!」余卉之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猶豫,給人一種準備好了要勇敢赴死的感覺。 「好,很好,你想要嫁給陶良,我答應了!」余信嘆了口氣,終於鬆口了。 「謝謝爺爺!」余卉之驚喜若狂。 余信卻話鋒一轉:「不過,這門婚事我不看好,也不認同。所以,嫁妝就沒有多少,會根據陶家的聘禮來決定到底有多少!還有,在出嫁之前,你就呆在自己住的地方,哪裏都不要去,也不准跟陶家傳遞任何消息。如有違反,這門婚事,就此作罷!」 一字一頓,落地有聲,如同那重錘,敲打在余卉之的心口。 「什麼?不行,你們不是早就說過,等我出嫁的時候,會給我一萬兩壓箱銀子,還有價值五萬兩的嫁妝麼?」余卉之驚呆了,這個結果,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 還有,大姐還說過,會給她兩萬兩壓箱銀子,一座良田五百畝的田莊,一座山林,兩個旺鋪,一座五進的宅子。另外,大姐還會親自給她設計首飾,金的、銀的、翡翠的、玉石的,都會各自給她設計兩套頭面首飾。而且,這首飾將會是她獨自擁有,不會再打造出售。 光是大姐給的,這輩子,她只要不胡亂揮霍,就都花不完。就不要說,還有大哥、二哥和二姐,以及娘和爹爹,都說了會另外給她銀子、莊子和鋪子等。 余航冷笑:「那是你正常出嫁,聽爺爺和父母的話,嫁給一個好人家。如今,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一心跟爹娘長輩作對,要嫁給那個混賬東西。老實說,以我的意見,一個銅板的嫁妝也不該給你!我明擺着告訴你,無論陶家給多少聘禮,我也只會給你置辦價值二百兩的嫁妝。壓箱銀子,就給五十兩好了!」 二哥余睿之接過話茬:「至於添妝,你就甭想要了,反正我是一根布絲都不會扯給你!我的銀錢,我寧願拿去給乞丐,也不會白白的便宜了陶良那個畜生!你這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日後你就當沒有我這個二哥!」 如果余卉之是被人強行糟蹋了,那麼這個妹妹他一定會十分的心疼,願意為了讓她開心一點,把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都給她。然而,事情的真相是如此的殘酷,這個妹妹沒救了!之前,她那樣傷害安之,他已經沒法原諒她了。如今,又搞出那樣的事情來逼迫家人,實在罪不可恕! 余蓮之聞訊,也從幾百里之外趕了回來。(83 )
第41章 斷然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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