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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劉天良把車緩緩停在一處清冷的丁字路口邊,震驚無比的看着周圍令他十分熟悉的建築,那棟曾經繁忙無比的七層寫字樓如今已經人去樓空,大量破碎的窗戶以及落滿灰塵的玻璃門都顯示出這裏的蕭條,不過門頭上「滄瀾集團陳洲分公司」一排金色的大字卻依舊閃亮耀眼!
「你……你住這附近?」
劉天良有些艱難的轉過頭來看向後排的田子萱,而田子萱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對啊!就住這寫字樓後面的小區,不過這麼晚了我家裏人肯定都睡了,今天就不邀請你們上去坐了,改天再來我家玩吧!」
「好!那你回去慢點走啊!」
劉天良十分機械的點了點頭,目送着腳步輕快的田子萱下車之後直奔小區而去,直到田子萱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外面,劉天良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對陳南說道:「走!跟我下去看看!」
劉天良過了馬路直奔那棟滄瀾集團的辦公大樓,熟門熟路的跨上台階後趴在玻璃門上往裏一看,一片狼藉的大廳里早已經物是人非,除了滿地的垃圾紙屑之外幾乎所有的家具都被人給搬空了,甚至一台被割開的保險柜都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然而眉頭緊蹙的劉天良就好像不死心一般,二話不說扭頭就帶着陳南往辦公樓的後方走去!
「畢哥!你來這地方幹嗎?」
陳南十分納悶的看着表情有些異常的劉天良,但劉天良卻默不作聲的拉開了側面的一扇大鐵門直接進了人家的後院,然後直奔一扇早已漆皮斑駁的防盜門,伸手就在門上的電子鎖上按下了一組數字,誰知那破舊不堪的電子鎖竟然藍燈一閃,接着「咔嗒」一下居然應聲而開!
「我靠!劉老師,你以前不會來過這裏吧?」
陳南立刻上前兩步驚訝的合不攏嘴,但劉天良卻默默的打開後門往裏張望了一下,然後有些落寞的掏出手電嘆息道:「唉~這是我老婆的公司,現在回到這裏許多的回憶一下就湧出來了,只是沒想到這個地方居然會荒廢成這樣!」
說完!劉天良便舉着手電緩緩邁步走了進去,只不過一樓所有的地方都和外面看上去一樣,稍微值錢點的東西通通都被人爆竊一空,喪心病狂到角落裏的垃圾桶都沒有放過,他粗略的掃了一眼便轉身往樓上走去,而一路走上五樓所有的情況也都差不多,除了一些蠢笨的家具之外幾乎沒有東西可以倖免!
「呼~」
劉天良一口氣走上五樓終於停下了腳步,看着已經落滿灰塵的走廊里連一個腳印都沒有,恐怕附近的小偷也都知道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帶走的東西了,不過劉天良還是徑直往一間標有「總經理」字樣的辦公室走去,等他頗為小心的推開房門往裏一瞧,果然,寬敞的套間裏除了兩組鐵皮文件櫃之外,就連一張巨大的老闆桌都快給人給拆光了,大量散落在地的文件就跟白雪一樣鋪滿了整個房間!
「這裏以前就是張綺莉老公的辦公室,我是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他們夫妻倆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劉天良舉着手電緩緩走進了狼藉的辦公室,跟在後面的陳南也舉着手電好奇的打量着房裏的一切,不過劉天良的手電光很快就定格在了牆上一張巨大的照片上,而他的眼神也一下就唏噓了起來!
只見照片用十分華貴的邊框鑲嵌並保護着,透過沾滿灰塵的玻璃可以看到,幾個衣冠楚楚的男女正簇擁着一位氣質不凡的白裙少婦,少婦的笑容依舊還是那麼的矜持含蓄,不過略帶高傲的目光卻好像總是在居高臨下的審視某人,而雙手挽着少婦手臂的年輕女子還帶着當年的幾分青澀,可彎刀一般的雙眉卻暴露了她那一貫勃勃的野心,就好像她每每騎在劉天良臉上尋求征服感時一樣!
「如玉、瀾瀾、陳楊、丁子晨、王富貴、侯俊華……」
隨着劉天良的手指在照片上輕輕的拂過,相片裏的人臉便開始逐一的清晰起來,而一段段的記憶也飛快的湧上他的腦海,雖然在他腦中這照片上都是些活生生的人物,可事到如今這上面還活着的人卻根本是寥寥無幾,就連嚴如玉和蕭瀾他都不知道現在身處何方!
頭一回!劉天良心裏突然就有了一種要打退堂鼓的心思,他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拋下這裏所有的事物回到西北,回去抱住他的幾個美嬌.娘好好溫存一番,再也不理外面的紛紛擾擾,讓陳洲和血屍通通都見鬼去吧!
「你們是幹什麼的?再不離開這裏我就報警了……」
一聲突如其來的冷喝瞬間就打斷了劉天良腦中的雜念,他和陳南立刻閃電般轉過身去照向門外,只見一個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正拎着棍棒站在樓梯口,虎視眈眈的望着他們,可讓劉天良意想不到的是去而復返的田子萱竟然也在這裏,她同樣很是驚訝的挽着中年男人呆呆的愣在那裏,好一會才詫異道:「阿……阿南?你們怎麼在這裏?」
「呃……」
陳南抓着腦袋剛考慮着怎麼解釋,但一旁的劉天良卻突然失口叫道:「我靠!老田?田會計?你怎麼會在這裏?」
「哎?你……你是?」
中年男人立馬就是一愣,本能的放下手裏的木棒十分納悶的看向劉天良,但劉天良卻驚喜萬分的衝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擼起額前的頭髮就喊道:「老田!是我啊,你不認識我啦?」
「我的天吶!劉……劉總,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模樣?我還當是哪個笨賊跑來咱們公司偷東西呢!」
老田也一下激動無比的大喊了起來,撲上去就給了劉天良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劉天良也很是興奮的拍拍他的後背,看着一旁的田子萱說道:「老田!這不會是你女兒吧?晚上還是我把她給送回來的吶!」
「哈哈~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啦,珊珊不是我女兒還是誰的女兒啊?珊珊,還不快跟你劉叔叔問好,你當年可是坐在他腿上吃過飯的呢,有一回要離家出走還嚷嚷着要去南廣找你劉叔叔,你可不會忘了吧……」
老田哈哈大笑着拉過田子萱,誰知田子萱的俏臉當即就是一紅,然後嗔怪無比的吐吐小舌頭說道:「劉叔叔都變成怪蜀黍了,他當年可比現在帥多了!」
「陳南!快下去和珊珊一起買點吃的和好酒上來,我今晚可要和老田再好好喝上一回……」
劉天良也極其興奮的掏出一疊糧票塞給陳南,當着人家老爹的面他可不敢再往人家的大白腿上亂瞄了,而陳南也只好暈暈乎乎的帶着田子萱一起下了樓去,實在搞不明白這田子萱的老爹怎麼會和劉天良是同事來着!
「劉經理啊,你這兩年都在哪混啊?怎麼也不早點來看看咱們這些老弟兄哇?你真不知道咱們這攤子人死的死走的走,還有好幾個半死不活的,真是苦不堪言吶……」
田子萱一走老田便拉着劉天良進了總經理辦公室,長吁短嘆的開始跟他訴苦,等他絮絮叨叨的說完了自己的近況之後,劉天良也坐在一張搖搖欲墜的破凳子上感嘆道:「唉~我也是一言難盡啊,不過我現在的身份還比較特殊,並沒有正式取得內城的資格,所以我的情況老田你也要為我保密啊,你和珊珊千萬不能把我的事情隨便往外說!」
「你放心吧,咱們同事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我的個性嗎?進了我耳朵里的秘密肯定會一輩子爛在我肚子裏,不過……侯經理的事情你聽說了嗎?據說他是在外城被那些能力者當街給打死的呀……」
老田忽然低下聲來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而劉天良立刻詫異無比的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侯俊華死了,但究竟什麼原因被人當街打死我就不得而知了!」
「唉~我也是只知道個大概,聽說他是參加了一個什麼組織,是專門跟能力者做對的,結果他死了倒也不要緊,可慘就慘在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張綺莉呀,不但被紈絝子弟輪番糟蹋的不成樣子,走投無路之下都去外城賣身啦,想當年小張可是她們台里出了名的三朵牡丹花之一呀,這真是造孽啊……」
老田悲哀無比的搖了搖頭,眼中也儘是說不出的苦澀,而劉天良心中立刻微微一動之後,急忙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你知道他到底參加了什麼組織嗎?他怎麼會蠢到跟血屍做對呢?」
「唉~誰又知道呢?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居然也會幹這種傻事,那樣不要命的組織別說參加,咱們這些小老百姓連問都不敢問一下的!」
老田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劉天良見狀也只好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他幾年不見卻蒼老了不少的臉孔,立刻關心的問道:「你現在過的怎麼樣?吃喝應該還沒問題吧?」
「也就混個勉強溫飽吧,珊珊現在大了經常在外面接些演出什麼的還能掙些糧票,我老婆手裏因為有技術也被招到兵工廠去幹活啦,也就我這個大男人現在倒成了混吃等死的貨了,不要錢給人家代帳人家都不要啊!」
老田重重的嘆了口氣,渾身都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沮喪,不過短暫沉默了一會他倒是又抬起頭來指了指牆上的合影,問道:「你從南廣出來的時候總公司的人怎麼樣了?董事長她們是不是還健在啊?」
「哈哈~老田我問你!總公司你們最討厭或者最忌憚的人是誰?」
劉天良突然就來了精神,眉飛色舞一般的看着老田,而老田有些莫名其妙的抓了抓腦袋:「我們財務部最討厭的肯定是黃炳發那傢伙啦,每次過來出差都愛占咱們女同事的便宜,不過當真要說到忌憚的話那肯定是嚴如玉嚴總啦,她每次過來准能逼的候經理焦頭爛額掉上一大把頭髮,那小女人可當真厲害的很啊!」
「嘿嘿~那如果我告訴你,嚴如玉那小蹄子現在不但是我老婆,而且還是我小老婆你有什麼想法啊?」
劉天良立刻摳着下巴嘿嘿的壞笑了起來,而老田立馬渾身一振,瞬間就雙眼發亮的問道:「什麼?你……你把嚴如玉給睡啦?我的天!你這可不帶開玩笑的啊,那隻母老虎整起人來可了不得啊,而且以她那性格怎麼會甘心給你當小老婆的呢?怎麼說也得給她個正房夫人的名分她才肯屈就的吧?」
「哈哈~有咱們蕭大董事長在上面壓着她,她當然得乖乖的做小啦,你真不知道讓她們兩個一起伺候我洗澡的時候,那滋味簡直拿個神仙位來我都不換啊!」
劉天良立刻哈哈大笑起來,說到激動處的時候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老田已經聽的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突然哆哆嗦嗦的問道:「讓……讓董事長伺候你洗澡?天……天老爺!你別說了,我感覺我要腦淤血了,這……這也太刺激了吧?」
「老田!有機會我讓你再見見她們,非讓她們當你面一起叫我老公給你聽聽,絕對爽到爆哇,哇哈哈哈……」i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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