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了一會,卓一心停下,林致遠忽然站了起來,卓一心不等鬆手,林致遠已經接手去看了,也就在這個時候,卓一心去到林江的面前,摟住林江,林江也反摟住卓一心,他們看上去是那麼好,叫人羨慕。
林致遠一下沒了反應,我抬頭看他的時候,早就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了,畢竟他看上去做了一場夢,夢醒了,還不能對夢中發生過的事情釋懷。
倒是我,鬆了一口氣,終於他能像個人放我一馬了。
「看什麼?沒見過長相這麼好的男人?要不要認識認識?」林致遠坐下挨着我,面朝着我這邊看,但他又是對着林江和卓一心的。
照理說母子相認,林致遠就算沒有滿心歡喜,也該感慨萬千,但他什麼都沒有,而我也沒什麼想和林致遠說,以至於直接忽略了林致遠的那些話,好像他說什麼,與我毫無關係。
他就看着我,又看着他父母,我沒說話,他也很安靜,直到卓一心說:「我和你公公想接你回來,想聽聽你的意見。」
聽卓一心這麼說我才有感這件事情的不可思議,抬頭看着卓一心。
林致遠在下面挪了一下腳,踩着我的腳,我看林致遠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皺,他要不說話我還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可不管什麼意思都好,我想一個人生活,不想在和他們牽扯下去了。
如果他們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某些人的孩子,那就不必了,在我不是他們孩子的那些年,我過得不錯,雖然有悲無喜,但風雨後總會見到彩虹,儘管不美,總算是屬於我的人生<="l">。
沉默了一會:「我想一個人生活。」
林致遠愣了一下,但很明顯他鬆了一口氣,而對面的卓一心和林江則是相互看了一眼,卓一心坐下看着我,莫名的說:「你和你媽媽可真有些像,連固執都一模一樣的態度,說一不二的叫人無言以對,可你這看似平淡的姿態,卻鋒芒隱現的樣子,又像極了你爸爸。
可惜你父母遭遇了那樣的變故,如果不是,你和致遠想必會是很好的一對,你還沒出生的時候,你媽媽就和我說,要是個女兒就給致遠做媳婦,從小培養你們的感情。
致遠那時候還太小了,不記得那麼多,你媽媽問他,肚子裏是什麼,他說是弟弟,但你媽媽問他要是妹妹怎麼辦,他說長大了做媳婦,當時我們都覺得是個笑話,後來你媽媽也說,要是女兒就給致遠做媳婦,要是兒子,我生了女兒給你做媳婦。
這些年造物弄人,你之所以被李家帶走,我和你公公有着不能推脫的責任,倘若那時候你媽媽是清醒的,我們也能想的多一些,找到你或許不是李家,而是我們林家。
你的丟失,你和李家的這些事情,我總覺得……」
卓一心說的話留了半句,但大家心知肚明,不可能那麼巧李家就在孤兒院把我找到了,其中的原因李俊陽夫婦比誰都清楚。
想到這些大家都沉默了,我也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害了我一家,佔去了我家裏的房子,有把我養大的李家,如今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已經不重要了。
我倒是覺得,孑然一身的更好些。
抖一抖衣袖,隨風而逝的更好,但願我還有機會用另一個我去看看這世界,看繁花,看落葉,看四季風,看雲捲雲舒,在不是風雨交加,命運糾葛。
見我不說話,卓一心問我:「你真的不打算留下麼?」
我沒回答,也就默認了卓一心的問題,卓一心露出失落的表情,似乎她很難過,不開心的掩藏不住,起身後去了別墅外面,看卓一心走了,林江起身也去了外面,等他們都走了,別墅裏面剩下我和林致遠的時候,他拉住我的手,我當是正雙手放在腿上,被他毫無預兆的握住手,我才朝着他看去,他朝着我說:「我們重新開始。」
我看了林致遠一會,沒回答,卻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看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是只是他的手……
林致遠的手那麼漂亮,我有時候都嫉妒,但現在沒必要了,因為他與我再也沒有關係。
見我看他林致遠離開椅子坐下,單膝關在我面前仰起頭頭看我,他說:「我一進不記得她的樣子了,我只是知道,有個人將我放在腿上,輕輕哼着搖籃曲給我聽,你想不想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情,我還有她留下來的遺物,我有戒指,項鍊,手環,耳環,你要哪一樣?」
我看着林致遠,無話可說。
等了我一會,從地上起來,坐在椅子上看我:「恩宥,我們重新開始。」
「好<="l">。」我忽然回答,林致遠愣了一下,我就說:「我想像是個正常一樣的生活,如果你能答應的話,我就和你重新開始。」
林致遠目光深邃,卻沒有馬上答應我,想必他也知道,我這些話其中也有緣由,但他卻沒有考慮的那麼多,最後還是答應了。
既然他答應,我就不能在遲疑,我端起酒杯朝着他送過去,他看着我愣了一下,同樣端起了酒杯。
「記住你今天的話,不要食言,若你食言……」我正要繼續說下去,林致遠把我手裏的酒杯拿走:「我不希望聽見任何不想聽見的話,現在起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攔着你,只是你也不要忘記,我們要重新開始的話,不是只說說。
你雖然不和我正面交鋒,但你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讓我輸的如此慘痛,我不能就這麼輸了,我想贏回來。
與你比,我猶如百年參天大樹,挺拔不彎,鬱郁茂盛,我看你低頭,因為你在我腳下,猶如小草。
彼時我不懂,不把你放在眼裏,爾時方才明白,你是溪水邊一株青草,雖然不起眼,卻柔韌度比誰都好,不懼野火燒,不懼風雨吹,而我,卻在高傲自負的日子,不看晴天霹靂,悶雷一道,就從中間斷裂,在看看你,一樣綠意盎然。
你我一同生長,每次都是我看你一次次的重生,年年花開花敗,小草年年萌芽,也是一種等待。
如今我遭雷劈,劈的只剩下枯木,雖然這是天怒人怨所歸,可我亦有不甘,你覺得你很苦,何嘗我就幸運,難道不是因為你,毀掉了我的一切,若不是你的存在,古半月是古半月,蕭二少是蕭二少,縱然她不會陪着我遲暮到老,可她可會長命百歲看着我長大,可氣那些壞人,你若生在我家,如今或許已經眾盼所歸,兒女成雙,恩愛有加。
你生我看,你忘我等,四季輪迴,我也算在守候,現在我有難,你就不想管我,這麼做你的良心的安不安?」
原本不是我的錯,而且這一切都是他造成,他不說是他咎由自取,卻說的全是我的錯,還這麼好聽,這麼冠冕堂皇,句句在理,頭頭是道,當年德大的高材生,文理科狀元,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他都能白的說黑,黑的說白。
「我沒說不重新開始,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記你說的話,至於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在提起,上一代的恩怨我也不想理會。」聽我說林致遠愁眉不展,得不到我最終的答案他到底是不放心的。
於是我說:「我想一個人生活,你想和我重新開始,我們就做兄妹。」
起身我已經站了起來,林致遠抬起手拉住我,我沒回頭他起身將我抱住,我也只能感嘆造物弄人,不是他的錯,也不是我的錯,錯在這世界的陰差陽錯太多,因緣際會太多。
林致遠抱着我不讓我走,我就沒掙扎,卓一心和林江回來他還抱着我,我站在那裏還是有些臉紅的,但心跳卻沒覺得。
或許是沒加速吧,所以感覺不到我還有什麼心跳。
卓一心愣了一下,但隨後她就看向了身後跟着進來的林江,看到這兩個人進來,林致遠才將我放開,我也藉此機會邁步朝着前面走,但我剛走了一步,林致遠的手伸了過來拉住我的手。
轉身我看着林致遠:「你說的對你是大樹,我是小草,所以我們不合適,至於你說的,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但不是你要的那種關係<="l">。」
收回了手,林致遠臉色沉了沉:「那不行。」
聽林致遠那好像小孩子一樣倔強到不能的話,我忽然頓了一下,但後來還是轉身去了外面,在門口看到卓一心和林江我說:「有時間我會去看你們。」
「恩宥。」卓一心還是想要留下我,但最後我還是走了,只因為林江也覺得,我不該留下。
我出門林致遠也到了門口,但他被林江攔住,他要出來林江叫他滾回去閉門思過,還說叫他以後檢點一點,在沒事找事就滾出林家。
我鬆了一口氣,抬頭望望外面,時風時雨總算是都過去了。
……
我辭去了在德南大學的職務,選擇了另外一家普通大學,在那裏重新做了歷史老師,而且我的學生都很感興趣我講的課,這對我而言也算是一種鼓勵,生活從此恢復到了從前的狀態,每天要餵了日子奔波,要計算這個月房租水電費,甚至是那幾片不算便宜的面膜。
也就是這時候,我接到了房東的電話,他說他終於要回家了,問我什麼時候去接他,還問我有沒有嫁人,周圍的蒼蠅多不多,不多的話他正好事實蒼蠅拍好不好用。
我被房東的一席話給逗笑了,聽見我笑他和我東扯西扯的,利用他一貫先打擊後教育的方法,對我狂轟濫炸,騙取我的所有資料,最後的最後,他得出一個驚人結論,我終於擺脫了要擺脫,重新做人了。
「我是重新對生活提起興趣,不是重新做人,難道我以前不是人?」我在電話裏面笑着問房東,房東那邊沉默了一下,說道:「你確實不是人。」
「那你還是不要等我去接了,我沒少你房租,而且我現在不住在你那裏,你……」
「你來接我,我下午飛機,凌晨三點就能到,你不來我不回去,我就在機場打地鋪,如果有人告我影響治安什麼,我就說是我房客跑了,不來接,叫他們聯繫你,你怕麻煩,半夜找上門,叫人睡不好。」
「無賴。」
「來吧,不見不散。」
「凌晨三點,不然你換個時間回來,我實在起不來。」
「那就不要說,吃過晚飯就過來等。」
「你是我房東,過去的,你這是……」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
「那是什麼?」
「道義有道。」
……
為了道這個字,我吃過晚飯直接睡了一覺,深更半夜的還是聽着鬼故事去了機場,司機是我大學的女同事,我住在她那邊,租住她的房子,她也算是我的房東,她叫艾文,聽說是因為文學,故意改了這個名字,但我不喜歡,開始叫她艾艾,不知道以為我叫她愛愛,她總對我翻白眼,還問我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麼好好的要叫艾艾,不叫文文,我就說文文太普通了,她就一股腦的瞪着我,其實我是覺得愛愛很爽。
這話自然不敢跟艾文說,後來她死活不給我叫,為此給我免了五百元的房租,我終於也不叫她艾艾了,而是叫她文文<="l">。
文文和我同齡,但她沒有我過去的那些資歷,沒人推薦她,大學畢業的地方門檻低,她在學校裏面是聘請過去,每月賺不了多少錢,有房子就租住了,我們正好遇見,成了不問過去只念將來,無話不談的朋友。
聽說我要去接機,還是給男人,文文表現的十分興奮熱烈,因她有一輛二手車,而且可以免費送我,我很願意施捨一下,滿足她蓬勃的好奇心。
「你漂亮還是我漂亮,要說實話。」路上文文問我,我就說:「當然你漂亮。」
文文很高興,說我會來事,實際上文文確實很漂亮,身高和我差不多,眼睛很漂亮,皮膚很白,身材也很好。
用我們現在學校裏面最流行的話說,漂亮的不要不要的。
文文高高興興將我送到了機場,停好車陪着我去了機場裏面,進去之後人潮湧來,她就說:「生意錯哈,雖然比醫院差點,但也比學校好多了。」
我則是說:「是不如醫院,但能比得上學校麼?學校沒有送禮什麼的,幾個學生能保住成績的。」
文文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你別指桑罵槐,你就是好人,我是壞人。」
我也不生氣,文文就這樣,習慣就好了。
但我還是說:「你收了一萬還是五千?」
「沒收。」文文咬死了不說實話。
「沒收你幹嘛給我買裙子,還請客吃飯?」文文雖然是個被聘請的,但是教學有一套,她去年送出去的畢業班,全班都靠出了好成績,她的名氣高,也就有人開始送禮了。
「吃也堵不住嘴。」文文狠狠瞪我,我也早已習以為常,但還是忠告文文:「別太貪心了,有些學生送不出去,送出去了給你壞了名聲,錢不是什麼人都收,你差不多就行了,要是真出了事,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我知道。」文文也不愛聽,我在就沒有繼續說,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就在機場裏面看了看,文文問我:「你那個前房東長得耐看不?」
我看了一眼文文:「比學校最帥的好看吧。」
文文頓時得意,因她知道我對男人沒興趣,所以只要是異性,我覺得好一些,哪怕是說這人不錯,文文也會勇敢撲過去,不求日後永結同心,只求看個對眼她也願意。
文文早想把自己嫁出去,找個人養着她,但每次她遇見的人,三天不到頭都告吹,事後問她,她總說靠不住,結婚分她的錢,離婚分她的家產,還要伺候着他,沒什麼擔當。
我問她:「那你要找什麼樣的?」
文文的回答很簡單:「對我好一點,不和我分錢,只讓我分他錢,還知道照顧我,能給我在外面長臉,回家長心的人。」
「前面的都明白,你重點說後面的。」
「就是能伺候我,能給我洗衣做飯的人。」
我當是看文文,她確實很漂亮,但世界上有這樣的男人麼?
這就好象是笑話,男人確實很喜歡女人,愛上一個人,他就說我愛你,你看不出來麼,可實際上,好多男人都是喜歡和女人接吻睡覺,過後要結婚他說沒錢,那就攢錢結婚吧,可他又說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慢慢來,結果就在他慢慢來的同時,他毫不猶豫的買了一款水果牌的手機<="l">。
男人說的愛,其實多數都是下半身的愛,上半身更愛他自己,因為那是他說愛的本錢。
因為這些,文文每次和我說不行,我都不眨眼,不行就不行,一個人過吧。
「還不來?」文文等的有些着急,滿含着期待的目光發光發亮。
我找了個地方去坐下,隨便抖開報紙翹起腿看,文文走來踢了以我一腳,我頭也不抬的說:「就這麼幾個人,他要出來的自然認得出來我。」
「你能不能淑女一點,想什麼樣子,好像女流氓。」文文怕人說我和她是女同,覺得是我連累她找不到男朋友。
我覺得這事事在人為,也就不管她了。
正看着,文文不吭聲,站在我對面哦了一聲:「好帥氣!」
我以為文文騙我,沒有理會,文文忙着推了我一下:「他一直盯着你看,你倆真的沒關係?」
「你喜歡……」抬頭我把話停下,看着已經拖着行李箱走到我面前的林致遠,從睡夢中醒過來了一樣,抬頭看他。
林致遠開始看着我的臉,之後低頭看我翹起來的腿,我這才放下。
「媽讓你來的?」林致遠這話我就明白了,他出國考察半年,回來了。
我沒回答,文文仔細看林致遠,林致遠看向文文,文文抬起手爪子朝着林致遠抓了抓:「嗨,帥哥,我是恩恩同事,很高興認識你。」
林致遠愣了一下,跟着看向我,我就有些腦仁疼,特別是文文笑眯眯色色的樣子。
「文文,他不是,他是我哥。」我說着起身站了起來,文文哦出一個驚訝表情,退了半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致遠,忽然說:「不會是雙胞胎吧,好像!」
林致遠臉上頓時死氣沉沉,抿了抿嘴唇看我,文文走到我身邊:「我是艾文,你叫我文文就好了,很高興認識你,哥哥。」
艾文把手給了林致遠,林致遠迫於無奈伸出手給了林致遠,兩個人認識了一下。
正認識着,房東從對面走出來,我放開文文拉着我的手,邁步朝着那邊走去,文文沒跟來,林致遠轉身看我,我停下,房東無暇去看其他地方,停下後將手裏的行李放下,背包也放下,看了我好一會。
將我的手臂拉了過去,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摟住了我的身上,輕聲他笑着:「三年了,你未嫁我未娶,我們就在一起吧。」
我頓覺五雷轟頂,被這三年之約弄得頭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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