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放學後。〖八〖八〖讀〖書,.23.o
就在慕寒天回到宿舍時,卻發現氣氛不太對勁。四周似乎莫名地吵雜,還充滿神秘的緊張感與興奮感。
「發生什麼事了嗎?」原本想找人問一問,但是才跨出第一步,便發覺身邊的學生便一起鼓譟。
「他來了……」
「是慕寒天……」
「就是他……」
「為什麼又是他……」
雖然聽不太清楚,但是從交頭接耳的聲音中,似乎流露出參雜了好奇與嫉妒,以及憐憫的複雜感情。
「到底怎麼了啊!」慕寒天摸不着頭緒環顧四周,發現英士郎從圍觀學生中探出頭來。他的臉上露出喜不自勝的表情。
「喲,寒天,你真是慢啊。有客人來羅。」
「客人?找我的?」
「是啊。對方現在人在會客室,趕快去吧。」
「噢,好。」在英士郎催促之下,慕寒天前往共用樓層旁邊的會客室。
路上也不斷有人盯着自己看,慕寒天這時突然想起,之前也發生過相同的情況。
和尤莉絲決鬥之後,第一次來到男生宿舍時也是這樣的感覺。這時慕寒天突然心裏有底了。
所以說,應該是——
「啊……請、請進。」慕寒天敲了敲門,聽到可愛的聲音回答。
心裏想着果然沒錯,同時開門。略為緊張瑟縮在會客室沙發上的,正是星導館學園排名第一——也就是刀藤綺凜。
「昨……昨天真的非常抱歉!」慕寒天一進入會客室,綺凜就慌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嚮慕寒天鞠躬道謝。
「沒關係啦。」慕寒天雙手揮了揮。
男生宿舍的會客室約四坪大。除了一套會客用皮沙發以外,沒有什麼特別顯眼的擺設,房間十分樸素。
由於沒有臨接外牆,因此有一面模擬環境重現窗,隨時映照出類似外面的景色。
「學長沒有生氣嗎?」
「沒有啦,不過我對你的伯父倒是很有意見呢。」
「唔……這個,真、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說你真的沒有必要道歉啦。」看到綺凜再度低下頭,慕寒天一臉困惑地抓了抓頭。雖然知道她是好孩子,但就是太膽小了。但她的劍術卻這麼強,總覺得反差好驚人。
綺凜眼眶泛着淚,看起來像是快哭出來。慕寒天輕輕將手放在她的頭上,溫柔摸摸她。
「啊嗚……」對於慕寒天而言只是無意識之下的動作,但看到綺凜臉上微微泛紅,才連忙收回手。
「這個,所以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誒?」
「你該不會是特地前來向我道歉的吧?」
綺凜卻露出不解的表情歪着頭——
「是這樣沒錯呀?」同時回答得理所當然。
「額,這樣啊……」
「啊,不,其實不只是這樣——」綺凜說到這裏,再度朝慕寒天深深低頭一鞠躬。
「這個……非常感謝學長!」
除了道歉以外,慕寒天真的不知道做了什麼事值得她道謝,一臉疑惑地反問。
「謝謝我……謝謝什麼?」
「就、就是感謝學長從伯父手中保護素昧平生的我……!這個,雖然結局演變成那樣,但是我、我真的很開心!」綺凜紅着臉,鼓起勇氣說道。
不過慕寒天卻無力地搖了搖頭。「沒關係啦,綺凜。而且我也沒做什麼啊。」
「不是這樣的……!」綺凜說到這裏,慕寒天突然表情嚴肅,將食指豎在自己嘴前,同時視線朝向會客室門口。
綺凜似乎也隨即察覺,屏住氣息只以視線示意了解。慕寒天一邊壓低氣息,同時接近門口,看準時機,猛然打開——
「噢哇!」趴在門上偷聽室內動靜的學生,通通摔進了室內。理所當然,帶頭的是自己認識的人,慕寒天有些不爽呢。
「你很熱衷採訪嘛,夜吹。」
「哈哈……還、還好啦。」
看他臉上有點抽搐,大概連自己都覺得心虛吧。雖然這都在慕寒天的預料之中,但對綺凜而言似乎不是。只見她目瞪口呆。
「刀藤同學,我們到外面繼續聊吧。我送你回宿舍。」
「嗯,好的。」聽到慕寒天這麼說,綺凜連忙點了點頭。
………………
「唉,都這個時候了,外面還是這麼熱呢。」
夕陽西下的夏日天空,呈現鮮烈的紅色。剛點亮的街燈光芒,在夕陽照耀下彷佛染上了紅色一般,還發揮不了照明的作用。
慕寒天與綺凜肩並着肩,走在陰影與夕陽支配下的散步道上。綺凜的臉也微微染成朱紅色,不過似乎不全是夕陽的關係。
「刀藤同學,你沒事吧?」
「咦?啊,我、我沒事……!」
「難道說——你在緊張?」慕寒天的這個問題讓綺凜的臉上浮現害羞的笑容。
「學、學長,抱歉,我還是頭一次和家人以外的男人像這樣肩並肩散步呢。」
「哦!」
「因為爸爸——父親對我相當嚴格。」
「是嗎?我聽說刀藤流的修行很嚴格,原來於公於私都表裏如一啊。」
「學長知道我們家的流派嗎?」
「我勉強也算是劍士啊,怎麼可能不知道號稱『宛如折鶴』的刀藤流呢。」慕寒天的這句無心之言,讓綺凜的表情頓時開朗許多。
「話說回來,寒天學長的流派是古流吧?」
「不是啦,是我自創的。」
「誒!學長還真是厲害呢!竟然能夠創造出一個流派。」綺凜說得眼神興高采烈,身子像是往前湊一般,但是說到一半突然驚覺而閉上嘴。隨即羞得滿臉通紅,小碎步往後退。
「不、不、不好意思,我又不小心……」
看到綺凜可憐地瑟縮成一團,慕寒天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的動作果然很像小動物。
這讓慕寒天又忍不住想摸摸她的頭。
「刀藤同學很喜歡劍術吧。」
「是、是的。」她斬釘截鐵的回答了慕寒天的問題。
只見她直直望着前方,露出有點落寞的表情繼續說道:「因為我除了劍術以外一無可取。」
「不會吧——」
綺凜搖搖頭,阻止慕寒天繼續說下去。
「不,是真的。我的頭腦不好,人又傻又膽小,連家事都做不好……不過只要手上握着劍,連我這樣的傻瓜也能幫助別人。所以我很開心,最喜歡這樣。」
「是嗎?」綺凜以明確的意志回答。這番話讓慕寒天不可置否。但慕寒天卻覺得她的志向與行動之間,還是存在微妙的落差。這一點無論如何都讓人在意。
「而且有個願望我想達成——不,是非達成不可。」
「刀藤同學的願望是?」
「我想拯救父親。」綺凜低聲說着,彷佛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因此只能對伯父言聽計從?」雖然覺得有點管太多,但這點無論如何都讓人在意,因此慕寒天嘗試接觸問題核心。
果不其然,綺凜露出有點吃驚的模樣,隨即又微微點了點頭。「伯父和我不一樣,十分有才能,他為我指出達成願望最適合又最短的捷徑。排名第一這種超乎我能力的頭銜,憑一己之力是絕對得不到的。對於伯父……我相當感謝。」
「就算他利用你出人頭地也一樣?」
她毫無驚訝神色,浮現幽幽的微笑。「為了實現我的願望,伯父指引我道路,並且在過程中得到相對的利益——所以這是等價交換。」
「在我看來一點也不等價。」想到昨日的光景,慕寒天皺起眉頭。面對無理的暴力,綺凜卻只能默默承受,這種關係怎樣都算不上等價吧。
「因為伯父討厭我們『星脈世代』。」所以這是沒辦法的。只要自己忍耐就行了。綺凜苦笑的眼神如此訴說。
慕寒天本來還想繼續說,最後還是打住了。自己不是她的誰,沒資格再對她說三道四。應該暫時先到此打住。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啊,對了……我可以問學長一件事情嗎?」綺凜戰戰兢兢窺視着慕寒天。
「嗯,什麼事?」雖然她改變話題的方式一目了然,但還是順着她吧。慕寒天如此想到。
「學長平常都進行什麼樣的訓練呢?」
「訓練?」
「這個,也沒怎麼訓練,只是最近放學後都和尤莉絲一起進行搭檔戰特訓……」
「嗯嗯。這樣啊!現在我必須自己決定訓練內容,但還是很不安……而且一個人也沒辦法練習組太刀。」
「原來是這樣,那要不要參加我們的訓練?噢,如果你方便的話啦。」
「咦?」大概出乎意料,綺凜眼睛睜得大大的。「可、可以嗎?」,
「嗯,雖然還得問問尤莉絲,不過應該沒問題吧。」
慕寒天腦海里浮現出尤莉絲嘟着嘴,一臉不高興地說『不要擅自輕易答應別人!』的幻影,但如果向她說明的話,她應該會通融吧。
綺凜一瞬間露出微笑,但隨即又沮喪地低着頭。「很抱歉……雖然很感謝學長邀請,但是伯父再三告誡我,要和名單上的同學——尤其是『始頁十二人』保持距離。」
「咦?為什麼又不行?」
「伯父叫我不可以輕易暴露自己的底細。」
「我知道了。那麼你早上可以陪我一起訓練嗎?」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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