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要下雨了,還是回去吧。」是惠姨。
「下雨它們怎麼辦?」傾音在薩摩旁邊蹲下來。
惠姨指指花園邊的一棟迷你別墅般的小建築:「喏。」
「它們叫什麼名字呀?」傾音伸手去摸小薩摩的尾巴。
「大的是小久,小的叫一一。」
「誒?小九?一一?都是數字?這主人起名字還能再不用心一點麼!」傾音忍不住鄙視一下溫城,起名都要偷懶用數字不說,而且兩個一不就是十一麼?小的比大的還大是鬧哪樣。
惠姨笑了:「小久的久是長久的久,一一是溫小姐的名字。」
「溫小姐?」是誰啊……怎麼沒聽溫城說過?
「嗯……去世很多年了。」惠姨淡淡地說,也是不願意再提起。「風大了,回去吧蘇小姐。」
「嗯。」傾音最後撫了撫小久和一一的耳朵,起身回去了。
在客廳等了一會兒,溫城還沒下來。外面的天色看起來應該會是一場大雨。
蓉姨和惠姨都在忙着打掃,傾音在客廳轉了一會兒便上樓了。溫城的臥室在最裏面,她趿着拖鞋慢悠悠地扶着純白色木質的半開放過道的欄杆往裏走。淡淡的消毒水味飄過來,似乎源自中間那個從來沒見打開過門的房間。
傾音有點好奇,拐過去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探頭往裏看去。這是一間典型的公主房,格局跟溫城的房間差不多,風格卻是小女生氣息濃厚,半開的衣櫃裏滿滿的都是女生的衣服,白色帶有淺黃色碎花的薄紗窗簾被風吹動着,拂過陽台的小書桌,上面有一本厚厚的書,好像房間的主人看累了書才剛剛離開去外面散步一樣。
這就是溫小姐的房間麼?傾音歪頭看了一會兒。不是說去世了麼?
咳咳,這麼想着,再配上外面吹進來的陰涼的風,還真有點恐怖。剛要轉身離開,傾音的肩頭猛然搭上一隻手,身後溫城的一句「偷看什麼呢」和傾音短促的驚叫聲同時響起。
她轉過身來,對上溫城忍不住笑了的表情,心臟還因為驚嚇「砰砰砰」地激烈地跳着:「我路過就——」
話還沒說完,看到眼前這副「秀色可餐」的場景就生生咽了下去。溫城赤裸着精壯的上身,腰帶半解開着,褲子鬆鬆地落低了幾分,露出一段完美的人魚線。這麼近,還聞得到他身上那種微微揉和了甜味的薄荷香。
傾音沒出息地就臉紅了。
「——就?就咽口水了?」溫城又低頭湊近過來,戲謔道。
「哪……哪有口水!你怎麼還沒換完衣服……」她把頭轉過一點,視線游移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你不就是來偷看我換衣服的嘛。」他直起身體,拉過她的手,牽着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才不是啊……」
「好吧,」他在房間門口鬆開手,「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好。」
「嗯。」
大男人換衣服還這麼慢,難道也會拿起衣服在鏡子面前比劃來比划去嗎?她掏出手機算着時間,最後溫城穿着一身合體的西裝走出來時,剛好十分鐘。
他牽着她往樓下走去的時候,又經過那個房間,傾音忍不住往裏面瞥了幾眼。
「好看?」注意到她的眼神,溫城淡淡地問。
「……」她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我妹妹的房間。」他倒是不掩飾。
「誒?那你妹妹呢?」脫口而出,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又不經大腦亂說話了。
「不在了。」
「咳咳……」她掩飾尷尬般地清了清嗓子。
下了樓,他站在客廳中間衝着廚房大聲說:「惠姨?蓉姨?我們走了!」
惠姨和蓉姨捏着抹布應聲出來。「路上注意安全。」「喝酒就叫鄭叔送你,千萬別自己開車啊。」「下雨的話開慢點。」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囑咐着。
溫城都聽話地應下來,這時候就跟要去上晚課的高中生接受媽媽的嘮叨一樣乖。
「蓉姨,」推開門之後他又回身說,「依依的房間沒關窗,一會兒怕要下雨了。」
「知道了,我剛消過毒,一會兒就關。」蓉姨低聲說。
上了車,傾音還悶着沒說話,心裏糾結着要不要問一下。溫城當然讀懂了她的想法,發動車子後主動說:「依依是我妹妹,四年前走了。」
「呃……」本來想問是不是去世了,後來感覺這樣不禮貌,她又小心翼翼地問:「走了是去哪兒了?」
「很遠的地方。」
料到會有這麼一種回答,她也就不再打算繼續問了,換了個問題:「房間裏的樣子就像主人剛離開呢,蓉姨和惠姨經常打掃吧?」
「嗯,就跟她在的時候一樣。」
「挺好……」說完感覺有歧義,馬上解釋:「啊我是說,房間保持得很好……」
「嗯,她喜歡的東西都沒動,東西的擺放位置,包括桌上的書,都還是她走時的樣子。」
話題跟天氣一樣壓抑,傾音偷偷打量着他的側臉,嗯,還是熟悉的樣子。不過大概是天氣陰暗的原因吧,有點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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