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對勁,高層不由得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回想起瞎子來的匆匆,竟然是一個人來的,竟然連個隨從都沒有,這不科學啊。瞎子是什麼身份?說徐金斗第一,那他絕對是二把手了。就算是再急着打昆明,也不至於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就跑來指揮了啊。
而且瞎子這還不是什麼指揮,他一個人坐鎮大理,讓大理的所有人都出去打昆明。
這在戰術上是非常不科學的啊,大理一下就空虛了,這個時候萬一有誰來打,輕而易舉的就拿下了。
「不好!」
高層忽然尖叫了一聲。
跟前的小官兒連忙問道:「玉哥怎麼了?」
那玉哥眼睛瞪得溜圓:「圈套,這是個圈套啊。」
「啊?什麼圈套?」
「先別停車,瞎子在上邊看着我們呢。邊開邊說。」
玉哥了一聲之後,一拍大腿:「媽的,我們上當了。這死瞎子,在騙我們呢。」
「啊?不會吧,他可是天眼神啊。」
「臥槽,我早該想到啊。你們想想,他什麼身份啊,怎麼就風塵僕僕的一個人逃命一樣的就來大理了?連個護送的隨從都沒有,這完全都不合常理啊。」
車裏的眾人一想,猛然驚醒,對啊。
這不僅不符合常理,這也不符合他的身份啊。
是這個道理,就算十萬火急,瞎子也不可能單槍匹馬的來大理。
他單槍匹馬的來大理,只有一個可能——他逃命一樣逃出來的。
而他為啥要逃命,又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麗江完蛋了,他跑了。第二個可能是,他完蛋了,麗江在追殺他。
當然,好端端的麗江,眾人是不可能想到那麼強大的麗江會突然完蛋的。
所以,矛頭直指瞎子自己完蛋了。
眾人猛然驚醒過來,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
「前段時間聽聞第一組的內線種子,灑遍了咱們整個聯盟的高層領導啊。」
「話不能亂講啊,天眼神叛變的幾率應該不大吧。」
「這裏沒外人,還有啥不能說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他一個人跑到麗江來,風塵僕僕的,一來就殺人,太特麼可疑了。我敢說,他他娘絕對叛變了。」
「話都說開了,我也不瞞我心中的想法了。其實他一來,我就感覺不對頭,只是不敢說。你想啊,他連個戰術策劃都不給我們搞,就讓我們迅速的召集人馬開拔昆明。這哪兒他媽是打昆明,昆明固若金湯,這是讓咱去送死啊。」
「對對對。他還爭分奪秒的。咱半個小時就組織了四萬人,四萬人半個小時就集合出發了。太匆忙了,老子連鞋帶都沒系呢就上車了。這哪兒是打仗啊,這是讓我們去送死。」
「我猜一下,瞎子是不是叛變,被徐老大發現了,然後連夜逃到大理,想要給人家新世界交投名狀的吧?」
「……」
眾人面面相覷,頓時,將天眼神冤枉了個狗血淋頭。
可惜的是他有雷達一樣的眼睛,可是卻沒有那順風耳。他只看着車隊在前進,哪兒知道車裏邊的人,早就「自作聰明」的,救了他們自己一命啊。
玉哥頓時冷汗淋漓,衣裳都濕透了,一陣後怕:「他八成就是新世界的人,投靠了過去,聯合新世界給咱設下了一個埋伏。我估計,這路的盡頭,就是新世界的伏兵了。咱們是要全軍覆沒啊。」
「玉哥……那現在咋辦啊。」
玉哥擦着冷汗:「要不……要不咱們回去?」
下邊人滿臉苦澀:「咱們只是猜測。那萬一,萬一瞎子說的是真的呢?萬一他真的是帶着命令來的呢,那咱豈不是就成了叛軍了?」
其中一個一直沉默的高層,眼裏閃過了一抹緊張之色,忽然開口道:「我覺得最穩妥的辦法,是……要不,咱們也一錘子反叛過去吧。咱們一鼓作氣,也全都投靠新世界啊。」
此言一出,整個車裏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齊齊將目光轉向了這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裏全是狐疑之色。
沉默片刻,玉哥說:「現在,兩條絕路啊。兩條路咱們都不能賭。第一條是回大理,或者回麗江稟報這裏的事兒。萬一瞎子真的是來傳達命令的,回大理那就是會成為叛軍,不聽指揮,我們所有人都要被處決。要是回麗江,那恐怕是一個延誤戰機。我們兄弟幾個,恐怕也要被當做殺雞儆猴里的猴處理。」
「這一條路,咱們不能賭。不能回頭。第二條路,那就是聽瞎子的,去打昆明。這條路,更不能賭,萬一瞎子真的叛變了,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埋伏,那是去送死。所以……」
說着,玉哥看向了那個一語驚人的高層:「小江,你跟了我這麼久了,所以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那個小江嘿笑一聲:「瞧您說的。我是誰,玉哥您還不知道麼?」
一邊說着,那小江一邊笑眯眯的將手伸進懷裏,摸索片刻掏出一張卡片,笑呵呵的遞到了玉哥的手中:「您還能不知道我是誰?玉哥,你早就懷疑我了,我也沒有故意隱瞞,因為我看得出來,你早就想投靠新世界了。對麼?呵呵,這張卡片,你接不接?」
車裏的人看了眼卡片,嚇得齊齊顫了一下,車裏的空氣瞬間凝結。所有人迅速的做好戰鬥準備,緊張無比的看着這個小江。
紅色的卡片,上邊三個大字——第一組!
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寒氣,只覺得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這個一直和自己這些人如此熟悉,一起吃住,一起耍女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是一直隱藏在身邊的敵人……
這種身份主動暴露的驚悚感,給人的震撼是非常強大的。太恐怖了。實在是太驚悚了。
玉哥看着那張卡片,只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這時,聽聞小江又說一句:「玉哥,我給你發這張卡片,並不是要你的命。這張卡片,是邀請你加入我們。」
言罷,小江嘿笑了一聲:「其實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我第一組在每個地方都有內線。」
環視了一眼整個車裏的所有人,小江又說:「我暴露我的身份,是因為我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果玉哥你殺了我,那麼我的另一個兄弟會一直隱藏下去。那麼拒絕了這次邀請的你,會成為他的仇人,當我新世界對麗江發動總攻之時,你會第一個死。我保證。」
眾人心中不寒而慄,互相對視着。分不清小江說的話的真假,難道在坐的人里,還有第一組的人?
不確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太多的不確定了。
威脅,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在玉哥這一行人等面臨兩難抉擇之時,再以玉哥的性命做威脅。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誰都怕死。
玉哥深吸一口氣,接過了第一組的卡片,揣進兜里,然後擁抱了一下小江:「小江,我一直拿你當兄弟。」
小江笑了笑,心中的大石落了地,整個人猶如虛脫了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面上帶笑,可後背卻早已濕透了。
當瞎子來了,當得知命令是要趁着昆明空虛去打昆明的時候,小江就已經慌了。他不相信李官死了,那是扯淡的話。至少徐金斗那個級別,是絕對殺不死官哥的。別的不說,官哥的逃命手段簡直不要太多。
而又根本沒聽說什麼其他的消息,瞬間就接到命令要去打昆明。他當即就知道,恐怕真的昆明有變了。一路都想趕緊傳遞消息回去,可是一路匆忙行軍,他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機會。
在眾人陷入兩難,開始猜疑瞎子的時候,小江立即就知道,機會來了。這個機會是賭命的機會,如果成功,昆明的危機化解了。如果失敗,自己這條命沒了。
賭對了。
這小江,以一己之力,憑藉那超強的機變能力。竟然力挽狂瀾,誤打誤撞的破了瞎子的局。
無法言表這種功勳,只能說,小江賭了一把,至少挽救了數萬人的性命!
聽玉哥拍板,車裏的所有大理的頭腦,莫名的全部鬆了一口氣。投靠好,投靠了就徹底沒那些憂慮了。
玉哥也是個果決之人,決定一下,當即大喝一聲:「做白旗!」
「……」
大理,觀察着全局的天眼神忽然站了起來,一雙死灰的眼睛瞪得老大,暴突了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
卻見,昆明境內,大理的車隊全部停了下來。所有人全部扔掉了武器,舉着白旗向着昆明境內衝去。
看樣子是搖旗吶喊,而吶喊的內容卻是:
「不要開槍,不要攻擊,我們是來投降的!」
「我們是大理的,我們是來投降的!」
「新世界的兄弟們,我們是來投降的!」
「……」
饒是瞎子智慧驚人,陰謀層出不窮,手段神鬼莫測,不禁也被這種突發情況給整蒙了……
千算萬算,硬是沒算到大理分部的人『想得太多』。自己嚇唬自己的情況下,硬是誤打誤撞的把瞎子坑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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