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處,柳塵第一個看見的不是別人,而是神色焦急的長鼻子老道。
「柳塵,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外界瘋傳着什麼?」
「你不用說了,我全都知道。」
柳塵嘆了口氣,心中的憤怒無處爆發,只能憋在心中,實在不想與人說話,只想找個地方,獨自一人安靜。
「哎。」
長鼻子老道嘆了口氣,旋即默默的退開,頓時房間裏面只剩下柳塵一人。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有人高興,有人憂愁。
一連五天,柳塵不吃不喝,沒有離開過房間半步,整個人蓬頭垢面,宛若街上流浪的乞丐。
這一天,柳塵終於忍不住了,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柳塵,跟我來吧,柳王要見你!」
柳戟從遠處走了過來,戲謔道。
聞言,柳塵雙眼微眯,目光凌厲的盯着柳戟,淡淡道:「嗯。」
柳王這個時候要見我,肯定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這五天的時間,金翅天又搞出了什麼不利於我的事情。
不一會兒,柳塵與柳戟進入大殿,卻發現這裏除了柳王,還有另外兩人。
分別是草妖殿殿主藍銀皇,以及金鵬殿殿主金翅天。
看見柳塵的瞬間,金翅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蔑視之意溢於言表。
藍銀皇神色不變,可從他坐的位置就能看出來,他今天與金翅天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拜見柳王!」
柳王神色恭敬道,旋即施了一禮。
「嗯,坐吧。」柳王神色柔和道。
緊接着,柳王面色一沉,威嚴的看着藍銀皇與金翅天,道:「柳塵一直都住在柳妖殿,他也沒有犯什麼罪,何來畏罪潛逃?」
「柳塵屠戮鷹隼一族,這難道不是罪嗎?」金翅天譏諷道。
「金翅天,你別信口雌黃,柳塵何時屠戮鷹隼一族了?」柳王反駁道。
聞言,金翅天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開口道:「五日之前,有一名三階鷹隼妖找到我了,告知了我一切,你想聽聽他對我說了什麼?」
「進來!」
金翅天大袖一揮,大殿外面立刻走進來鷹隼妖,神色充滿了慌張,看向金翅天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那是一種烙印在骨子裏的恐懼,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收回目光。
儘管這個細節十分微小,卻還是被柳塵捕捉到了,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
「說!那天你都看見什麼了?」金翅天面色微變,大聲道。
鷹隼妖被金翅天的聲音嚇得渾身顫抖,立刻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的衝着柳王磕頭,開口道:「請柳王替我做主,懲治柳塵這個殺人狂魔!」
「慢慢說,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好……」
在場五人當中,三名四階巔峰大妖,還有一名戰鬥力堪比四階後期的強者,剩下的一人直接被他忽略。
鷹隼妖不敢站直身子,跪在柳王的跟前,解釋道:「自從羽靈摧毀了我族的根基後,我們便無處可居。」
「後來找到了一處山洞,全部族人都住在裏面……」
柳王不耐煩了打斷了他,直接道:「說重點,你親眼看見柳塵屠殺鷹隼一族了嗎?」
「沒……看見了!」
鷹隼妖下意識的就要回答,卻忽然身軀猛然一顫,立刻改口道:「我看見了,就是柳塵,他使用鋒利的劍屠殺了我族全部族人!」
「那時我正要回去,恰巧看見柳塵在山洞裏面大開殺戒。」
「一派胡言!」柳王冷然一笑,旋即站起身,朝着鷹隼妖走過去,指着柳塵,道:「以柳塵的實力,連四階後期鷹隼妖都能斬殺,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你的存在呢?」
「若鷹隼一族真是柳塵所屠,你覺得他會放你離開嗎?」
砰砰砰!
如此近距離的感受柳王的憤怒,嚇得鷹隼妖舌頭都捋不直了,只知道不停的磕頭,重複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呵呵,幸虧當時鵬老途徑山洞,這才沒被柳塵察覺。」金翅天突兀開口道。
聞言,柳王臉上嘲諷的笑容更盛,淡淡道:「鵬老確實擁有四階後期的修為,可他隱匿氣息的本事還不如四階初期的鷹隼妖,又怎麼可能逃得過柳塵的探知?」
「金翅天,你若想殺我,大可堂堂正正的使出你的手段,背地裏栽贓陷害算什麼?」
柳塵淡淡一語,厭惡的看着金翅天,旋即上前兩步,站在金翅天跟前,無所畏懼道:「你兒子的精神就是我整崩潰的,你若想報仇,現在就可動手!」
「不敢了?」
柳塵輕蔑的笑了笑,旋即退了回去,背對着金翅天,淡淡道:「五日之前,我剛閉關結束,那個時候,整個柳妖殿的人都可以做到證人。」
「隨後我與長鼻子老道,柳妖殿的三位四階強者前往紫妖谷,途中遇到了鷹隼一族三位四階後期強者的埋伏。」
「可是很不幸,他們最後被我反殺,隨後我們便回到了柳妖殿,這一點紫妖穀穀主可以作證。」
「也正是那一戰,使得柳妖殿損失了一名四階強者。」
「這些全部都是證人,不信可以叫出來當面對質。」
柳塵一口氣將憋在心中的話全部吐了出來,頓時覺得心情舒暢,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他們都是柳妖殿的人,自然會向着你,由他們作證沒有任何意義。」金翅天不動聲色的反駁道。
「好!那你又怎麼證明就是我屠戮了鷹隼一族呢?你又能拿出什麼證據?還是僅憑他的一席話?」柳塵咄咄逼人道。
此言一出,金翅天眼中明顯燃燒着怒意,卻強行按捺住,冷靜道:「首先,鷹隼一族皆死於劍傷,並且一擊斃命,偌大的西陵險境,擅長用劍的可並不多。」
「其次,你與鷹隼一族仇怨極深。」
「其三,鷹隼一族唯一的倖存者指名道姓說是你屠戮了鷹隼一族。」
「其四,此事若不是你所為,為什麼你連續五天都要躲在柳妖殿,不敢聲張呢?」
聞言,柳塵戲謔的笑了笑,冷眼看着金翅天,諷刺道:「好歹你也是金鵬殿殿主,四階巔峰大妖,想事情都不動腦子嗎?」
「或者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所為,你只是陷害我呢?」
柳塵淡淡一語,深知接下來將會面臨一場口水戰,於是回到座位上,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接着道:「第一,鷹隼族全部死於劍傷。」
「西陵險境這麼大,用劍的可不止我一個人,說不定翻翻你的儲蓄袋,也能找出幾柄利劍。」
「第二,我確實與鷹隼一族仇怨極深。」
「那你的兒子被我整的精神崩潰,成為了廢人,你肯定也對我恨之入骨,那我可不可以說,整件事情就是你在背後搞鬼呢?」
「為什麼?就因為你對我恨之入骨!」
「第三,鷹隼一族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說是我屠戮了鷹隼一族你們就相信,可柳妖殿眾強者為我作證,你們就不信,並且一口咬定就是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第四,我連續五天沒有離開柳妖殿關你屁事,你瞎操什麼心!」
柳塵終於將壓抑在胸口的話全部說完,隨後又喝了口茶,臉上帶着淡淡笑意,開口道:「金翅天,你會搜魂術嗎?」
「嗯?」
金翅天眉頭一挑,警惕的看着柳塵。
卻見柳塵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既然你會搜魂術,那麼直接搜查他的記憶便可。」
「謊話有時能夠騙人,但是記憶從來不會騙人!」
「哼!他已是鷹隼一族唯一的族人,難道你連他也不想放過嗎?真是好狠的心腸!」金翅天怒斥道。
見況,柳塵戲謔的笑了笑,慢慢的走向鷹隼妖,一隻手放在他的天靈蓋上,邪笑道:「還是你害怕自己的謊話露餡,所以不敢?」
「究竟是誰屠戮的鷹隼一族,一搜便知!」
語罷,柳塵拂袖離開,並沒有直接搜查鷹隼妖的記憶,因為柳塵早已知道真相。
「柳塵說的在理。」柳王讚賞的看着柳塵,這五天的時間果然沒有白費,接着道:「我相信以你的實力,肯定能夠最大的減少搜魂術對他的傷害!」
「等到事情過後,我柳妖殿願意全力補償他,將他培養長四階妖。」柳王信誓旦旦道,嘴角卻帶着一抹譏諷的笑意。
一時間,柳塵化被動為主動,倒是金翅天處於劣勢。
鷹隼妖跪在地上,毫無尊嚴,卻又不敢亂說,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既然金兄不敢,那就請藍兄代勞,有什麼後果我柳妖殿全部承擔!」柳王底氣十足,淡淡開口道。
聞言,藍銀皇看了一眼金翅天,又看了看柳塵和柳王,旋即不動聲色的站起身,朝着鷹隼妖走了過去。
完了!決不能讓他施展搜魂術!
金翅天神色焦急,眼底充滿了擔憂,可一時間又想不到什麼方法組織藍英皇,只能幹着急。
為了對付柳塵,不惜屠戮鷹隼一族,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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