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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夏在滴滴答答的雨聲中醒來。床邊正對着一扇窗戶,風鑽了進來揚起白色的窗簾,窗外經過雨水洗禮的植物,綠的耀眼。
略動了動身子,發現全身像是炸裂了一樣疼。想起昨夜他的瘋狂和急切,不自覺地紅了臉。
轉頭看向枕邊的人。他還熟睡着,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裏投下片陰影,嘴角微微勾着,似乎正在做什麼美夢。
掀起他壓在胸口的胳膊,想起身去沖個澡,還沒坐起來就被他勾回床上。回頭看去,剛才還熟睡着的人此刻正眼含笑意地望着她,「早,夏夏。」
江夏紅着臉往他懷裏縮了縮,「早。」
他在她額上印下早安吻。「早上一睜眼就能看見你,這感覺真好。」
江夏心裏頭也這麼想,只是她沒好意思說出來。兩人靜靜相擁着,聽着窗外的雨聲。
這個早晨,寧靜、甜蜜,又溫馨。直到……她發現他某處又不安份地蹭了過來,嚇得她往床側移了移。
「我要起床了……」她緊張地道。昨晚的一幕幕還清晰地印在腦中,她實在是有些怕了他的熱情。
「夏夏……好夏夏……」他拖着尾音撒嬌,眼裏滿滿的都是渴求。
「不行。」她堅決地拒絕,她現在全身都跟散了架似的,實在受不了他再一次的折騰。
程逸修也知道昨晚自己太瘋狂了,應該讓她好好休息,可是面對着她……他實在忍不住。最後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她的手覆住了自己的火熱。
兩人纏綿了一個早上,直到肚子餓了,程逸修才放她起床。
收拾妥當,撐着木屋裏備着的雨傘往許蕾他們那間木屋去,準備一起叫送餐。可是到了後才發現,這兩人還沒起床。
程逸修一臉羨慕地道:「以後睡覺前把你餵飽飽的,也睡到中午再起。」
江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既然出來了,不如我們去山下的餐廳吃飯吧。」
程逸修笑着應下。
雨天的山林別有一番景致,小雨淅淅瀝瀝地落在石板路上,入目所及皆是青翠的綠意。兩人共撐一把雨傘相偎着往山下行去。
一路都沒遇着什麼人,快要到餐廳時,卻從岔路里跑出個人來。
來人沒打傘,手搭在額前擋着雨,直直地朝着江夏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江夏避讓不及,被撞了一下,腳下一扭跌了下去,幸而程逸修伸手拽住她。
「你沒事吧?」程逸修扶着她急切地問道。
江夏搖搖頭,「我沒事。」
撞人的男子也停下腳步,連連道歉。江夏對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後,男子便小跑着離開了。
程逸修牽着江夏繼續往餐廳去,可沒走兩步,江夏卻發現腳踝似乎是扭了,有點刺痛。
見她停下,程逸修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腳踝有點痛……」
程逸修把雨傘遞給江夏,自己蹲下去查看她的腳踝,果然那裏有紅腫的跡象。
「肯定是剛才扭傷了。」他道,「我送你去醫院。」
江夏覺得扭個腳也不是什麼大事,推拒道:「不用,我以前也扭過,一會就好了。還是先去吃飯吧,肚子好餓。」
程逸修拗不過她,只好先帶了她去餐廳吃飯。不過決計不肯再讓她自己走路,硬是把她背到了餐廳。
進餐廳的時候吸引了好幾道打量的目光,江夏不好意思地讓他放了自己下來,單腳跳着到了位置上。剛坐定,卻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江夏?!」
江夏循聲望去,只見她身後不遠的另一張餐桌邊,正坐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當她看清那人的臉後,有瞬間的恍惚。
「顧雲城?」那個高中時拿走她初吻的人……
鐺的一聲,過去的一切像是快進的影片一樣,在她腦中流過。
當初情竇初開,朦朦朧朧的感情讓她以為那就是愛情。誰知那份感情脆弱到只需輕輕一個敲打就支離破碎。被她媽媽發現後,江夏被管束着不許單獨出門,而顧雲城在高考後就去了另一個城市,兩人再沒有聯繫過。沒想到多年後,竟然會在這裏再次相遇。
事隔多年,江夏對他早沒了當年那種悸動,只是覺得……有些尷尬。
顧雲城卻很大方地上前與她握手,「好久不見。」
江夏伸手,儘量自然地回道:「好久不見。」
一旁的程逸修察覺到危險的信號,站過來摟着江夏的腰,問道:「夏夏,這位是?」
他的問題替江夏解了尷尬,她指着顧雲城介紹道:「這是我高中同學,顧雲城。」又指着程逸修,「他是……」
話沒落音,程逸修就朝顧雲城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是她未婚夫,程逸修。」
顧雲城卻沒與他握手,只禮節性地點了點頭,對江夏道:「沒想到你都訂婚了,時間過得真快。」
程逸修收回手,一點也沒有尷尬的樣子。寵溺地在江夏額上印下一個吻。「既然是同學,我們結婚的時候,別忘了給這位老同學送張請柬。」
餐廳里客人不少,江夏被他摟着腰親吻,臉上飛紅,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
這個動作讓程逸修的心down的一下迅速墜落。他察覺到對面這傢伙看夏夏的眼神不像是普通同學,所以戒備十足。
可是夏夏竟然推他……好傷心。
顧雲城拿出張名片遞給江夏,「這上面有我的電話,方便留個聯繫方式嗎?」
江夏接過名片,掃了眼上面的字:夏城律師事務所。原來他做了律師。
正猶豫着要不要給他號碼,就聽他道:「我剛回t市不久,正想要找幾個同學聚聚,你要是有其他同學的號碼,就一併發給我吧。」
他都這麼說了,江夏不給號碼似乎有些矯情,於是拿出手機照着名片上的號碼拔了過去。
這期間,程逸修臉上一直掛着大方的笑容,摟着江夏的手怎麼也不肯鬆開,所以也看到了名片上的內容。
呵,夏城事務所,他竟然用了江夏的名字,這傢伙果然居心不良!
可是同學間換個號碼,再正常不過,他沒理由不讓江夏給號碼。只能臉上笑着,心裏塞着,看着顧雲城在手機上保存了號碼。
好在顧雲城沒有多留,拿到號碼後就道別離開了。
江夏吁了口氣,他再不走,她就要尷尬死了。坐下後,卻發現身旁的人悶悶不樂地低着頭。碰了碰他胳膊,「你怎麼了?」
他抬起頭:「夏夏,我們今天就去看爸媽吧。再不把婚事定下來,我怕我會因為憂慮過度而加快衰老。」
江夏噗地一聲笑出來,「你胡說什麼呢。」不過心裏卻是有點心虛,怕他看出來什麼。都那麼久以前的事了,她可不想讓他誤會。
程逸修沒臉沒皮地湊到她耳邊,「如果老的太快,可就沒體力侍候你了。」
江夏臉上刷的一下爆紅,「公共場合你能不能正經點……」
程逸修就愛看她臉紅,抓着她的手親了一口後,才叫了服務員過來點單。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小時,江夏心滿意足地摸着肚子起身,腳下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剛才扭傷的腳踝不僅沒有好轉,反而疼得更厲害了,一點也使不上勁。
程逸修忙替她查看,只見剛才只有一點紅腫的腳脖子,這會腫得老高。
「你這樣不行,得趕緊去醫院。」這回他不容江夏拒絕,直接把人背去了停車場。好在車鑰匙他隨身揣着,免了再回屋去拿。
江夏不情願地道:「從這裏去醫院,來回兩個小時呢,太遠了。」
程逸修俯身替她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那就不回來了,一會打電話給許蕾,讓她幫忙把行李帶回來。」
江夏嘟着嘴,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就因為扭了腳就要提前回去,真是敗興的很。
程逸修瞧見,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你要是沒玩夠,等腳傷好了,我再帶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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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沒什麼大問題,沒想到醫生檢查過後,說是傷到了內側的三角韌帶,如果不重視,以後會因韌帶松馳導致踝關節不穩,會經常扭傷。
程逸修緊張地問要不要打石膏,醫生笑着說,「那倒不用,回去把藥用上,儘量不要使用傷腳,三天後再過來複查。」
醫生的一句『不要使用傷腳』成了程逸修的聖旨。不肯再讓江夏多走一步路,在醫院裏上上下下都要背着她。弄得江夏都不好意思抬頭看人。
回家後,程逸修遵着醫囑,給江夏熱敷後,又噴了藥。讓她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哪也不許去。
江夏頗有些無語,只是扭個腳而已,他至於這麼重視麼……
江夏給許蕾打了個電話,聽她的聲音竟然像是還沒起床。
她把扭腳的事跟許蕾說了,拜託了她行李的事。許蕾聽說後,表示下午就回來。江夏連忙阻攔,「別別別,就是扭個腳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跟陸離好好玩,別擔心我。」
有一個程逸修在,她就夠沒自由的了,可不想再多個許蕾來念叨她。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程逸修順便去了趟市場,買了些菜帶回來。這會正在廚房裏做午飯。江夏聞到了排骨湯的味道,有些犯饞。於是單腳跳進了廚房,程逸修見狀,訓孩子似的在她額上輕輕一點,「你怎麼一點不聽話呢,不是讓你坐着別動嗎!」說完一彎腰,又將人抱回了沙發上。
江夏嘟着嘴,「我就是聞着香味有點餓了,再說我也沒用那隻傷腳啊,我是跳着過去的。」
程逸修沒好氣地在她發頂揉了一把。「你還有理了,單腳跳不穩,萬一再摔着怎麼辦?」
江夏反駁,「那我也不能總在這坐着吧,上廁所怎麼辦?洗澡怎麼辦?」
程逸修聞言,彎腰湊到她眼前,一雙桃花眼含笑望着她,「放心,有我呢。我侍候你吃飯睡覺、上廁所洗澡。」
他說話的語氣太正經,導致江夏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抓了手邊的抱枕就朝他扔過去。「不要臉!」
程逸修笑着躲開,回廚房繼續做飯。
江夏百般無聊地拿起遙控器換頻道,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拿起一看,來電人竟然是顧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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