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塊錢,這是啥概念?
這十里八鄉有幾個萬元戶,掰着手指頭東能數得過來。
而且萬元戶是要上光榮榜的,政府還會給他們佩戴大紅花表彰嘉獎的。
為啥洪家跟縣裏的某些官員的關係會那麼好,而且在縣裏的名氣那麼大,就是因為這。
李老三不經大腦,張口就要兩萬。他的名字要是被登到了光榮榜上,那時候他要是還能笑得出來,那得是多麼厚顏無恥啊!
打一進李家的門開始,洪誠他們就沒有害怕過,聽到李老三獅子大張口,他們終於心驚膽戰起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洪誠仔細審視着李老三的臉,似乎極力想從他臉上尋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可惜嘞,李老三完全不覺得自己要的多。
這一回,洪誠不怒反笑。李家的人不僅不講理,還是聽不懂人話的。他可是早就把話說明白嘞。
「別說兩萬嘞,哪怕是兩分錢,我都不會給你。」
洪誠特別慶幸沒有帶香芹來,他可是對香芹的私房錢瞭若指掌。要是讓香芹聽到李老三這樣的話,估計她得氣的半死。
兩萬塊錢,哪怕是再少一個零,香芹也拿不出來那麼多錢。
李老三會管那麼多?就算香芹拿不出來,總有人有能力拿出來是吧!
李老三橫里橫氣的挑釁洪誠,「你家可是做大生意的,連這點兒錢都拿不出來嗎?」
洪誠一點兒都不上當,「你以為我會便宜了你嗎?」
這時候李蓉從屋子裏衝出來,一聽到錢,兩眼冒着精光,也不知道害怕嘞。誰敢擋住她的財路?她就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李蓉倒是聰明,給李老三開口要的錢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名義。她對洪誠說:「你不是說香芹是你們家的人嗎?這兩萬塊錢的禮金,你總得給我們吧!」
合着他們是要把香芹當成商品出售嘞!
前提是,香芹必須是他們李家的東西啊!
「香芹現在不姓李吧!就算我要下禮金,也不是往你們家來。」洪誠覺得可笑,之前說過的話,他可不想再重複一遍。可是不重複吧,李家的人好像當他們是放屁,等到味兒一過去,馬上就忘得一乾二淨!
見李蓉望向他,段勇源立刻就說:「你們李家早就不是香芹的娘家嘞,還有啥資格開口管人家要禮金?」
「噢,這兩萬塊錢就便宜你們段家的人嘞?」李蓉肯定是不願意的。
段勇源哭笑不得,「這兩萬塊錢是你們咧着嘴嚼舌頭要的,跟我們段家有啥關係?就算我們段家現在是香芹的娘家人,我們也沒打算在她結婚的時候跟誰要禮金。香芹現在是一個人當家作主,她自己的事兒她自己說了算!」
李蓉跟段勇源較上勁兒,她咧嘴獰笑,尖聲道:「你現在說的好聽,到香芹真的結婚,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們段家咋可能一分禮金都不會要呢?就算段勇源不稀罕這些錢,不代表段家所有人都不稀罕!
在李蓉看來,這世上就沒有不稀罕錢的人!
段勇源也知道,現在把話說得再好聽,也都是空架子。
他揚起臉,對李蓉哼了一聲,「那咱們就走着瞧!」
不是有句話叫做,日久見人心!
時間是最能證明和考驗一切的良藥。
李老三可不管用啥樣的名義來要這筆錢,只要錢一到手,其它的都是浮雲。
說他認錢不認人,他也不在乎。
等他有了錢,有的是巴結他的人!
李老三幻想着自己將來是多麼多麼的風光,他不禁有些得意起來,「不給錢,你們就啥也別說嘞!走着瞧咱們就走着瞧!看看到最後是誰厲害!」
李老三能有啥樣厲害的手段?
他要是真的有本事,還能把他的本事藏到現在?
那他還真是不顯山露水,真真的一個世外高人啊!
洪誠接受了他的挑戰,「行啊,我看你們也是不想讓人安生嘞,那咱們就看看最後到底吃虧的是誰。」
繼續留在這裏跟這群不講理的人吵嘴,實在沒啥意思。聽外面的雨聲,嘩啦啦地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擱一旁觀戰的李寶裕,突然衝到洪誠的跟前來,朝他身上噴了一口唾沫,立刻竄到李老三的身後躲了起來。
低頭看了一眼皮衣上的那一片濃痰,洪誠又抬頭望向李寶裕得意的臉。比起火大的情緒,他更感到失望。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擱李家裏頭,已經被蛀蟲給蛀懷嘞。
而且洪誠知道,香芹對她這個弟弟寄予了多麼大的厚望。
香芹沒有機會上學讀書,可李寶裕不一樣,這小子分明是被家裏的人寵壞嘞,被李家的歪風邪道給影響嘞,哪裏還有一點兒爭氣的樣子?
看着洪誠冷漠的臉孔,李寶裕也不敢笑嘞。
「李寶裕,你是個學生,真該讓你的老師好好教教你禮義廉恥四個字是咋寫的!我看你這樣,將來長大也就跟你爹一樣嘞。」洪誠心裏無奈,李家的人真是無藥可救嘞。
李寶裕忘了李老三一眼,馬上就變了臉色,他大概也知道他爹是個不球形的人!
洪誠率先出去,經過大院子,一路冒着雨,走出了李家的大門。
這時候下着雨,還是有幾個人撐着傘圍觀他的車。
他用車鑰匙打開車門,招呼段勇源他們上車,離開了李家村。把他們送回段家莊,洪誠回去和香芹匯合。
洪誠並沒有把當時擱李家發生的情況詳細的給香芹匯報,一開始就讓香芹做好心理準備,「李家的人估計還會找上門來。」
這輩子要是能徹底甩脫掉李家的人,香芹就謝天謝地嘞。她要是窮苦一輩子,估計李家的人會嫌她寒磣,別說理都不會理她的臉,只怕想起她來都會覺得膈應!
「他們咋說?」
「還是要錢唄。」
從李家的人嘴裏,還能聽出別的話來嗎?
錢錢錢,除了錢還是錢!
洪誠收在香芹身邊,總歸是放心一些,等到李家的人找上來的時候,他還可以擋一擋。
香芹想了想,李家的人想要錢,這已經不是新鮮事兒嘞。可他們要錢,總得有個數目吧!他們抓住了機會,還不得跟洪誠討一個好價錢?
於是香芹問:「他們要多少?」
正換衣服的洪誠扭臉望着她,不敢置信道:「你該不會真的想用錢打發他們吧!」
「我就是問問。」香芹隨口一說。她也知道,李家個個都不是好打發的人。
洪誠隨手將換下來的皮外套搭在擋板上,因為擱外頭淋了雨,皮外套上一片濕漉漉的。
香芹打濕毛巾擰乾,之後將擋板上的皮外套展開,用乾濕的毛巾細細的將皮外套上的水珠擦去。
擦到衣角上那一塊兒濃痰的痕跡,香芹有些驚疑,「這是誰吐你身上啦?」
「小孩兒胡鬧的。」洪誠掩飾了過去。
香芹淡笑了一下,不過這抹笑容剛一浮現就立馬消失不見。
兩個人交往,二人世界以外還有更多的障礙。
香芹的家庭環境複雜——洪誠跟李家的人接觸過以後,只怕會更清醒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
這要是換作別人,早就望而卻步嘞。洪誠也是一樣,他不是聖人,也許可以堅持一時,但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在乎這件事。
香芹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我家的情況,你也都看到嘞。咱倆的差距,還不止這一些……」
「你給我打住!」洪誠低喝了一聲。他知道香芹要說的是啥,香芹無非就是想跟他保持距離。他要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早早的就放棄追求香芹嘞!「正因為生活里有挑戰,日子才會過得比較充實。這你現在還不懂。人跟人之間都是有差距的,要是每個人都在意這些,誰還去談對象?不如都在家裏等死妥嘞!」
「我說的是事實,李家的人要是一輩子纏着我,你擱我跟前還會高興多長時間?」眼裏有了沙子,難受的感覺能忍得了一時,還能經得住一世?
洪誠跟她咬文嚼字,「李家的人一輩子纏着你?他們就不去過他們自己的日子啦?你一回不理他們,兩回不理他,只要你一直不對他們妥協,他們也有煩的時候,慢慢的就放棄纏着你的想法嘞!」
香芹現在是開導洪誠,情況怎麼就反過來嘞?
她說的是兩個人的事兒,洪誠扯到哪兒去嘞?
「我說的是你跟我,你不要裝作聽不懂!」香芹有些氣急敗壞。
洪誠嘆息一聲,感到無奈,「你覺得李家是阻礙咱倆擱一塊兒的問題,他們算個啥東西?你也太把他們當一回事兒了吧!」
哪怕橫在他跟香芹之間的是一條河,他也要划船到岸的另一邊找她,要不然就搭個橋,讓她隨時也能過來找他!
香芹嘟嘟囊囊,「你現在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只怕以後你就後悔嘞。」
「那就日久見人心,你就在我身邊呆着,看看我會不會有後悔的那一天。」洪誠壞笑着。
香芹說不過他,兀自的生着悶氣。這方面的話題,她嘴上好像從來沒有從洪誠這兒討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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