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人的主食是玉米,口味酸辣,搭配塗抹各種醬料的沙拉和烤肉,色香味都不錯,很多人都喜歡。不過……,在生產完全崩潰的核冬天,就連梅里達市總督府的餐桌上也只有玉米餅了。
而看着這些單調的小圓餅,女僕長艾斯就眉頭緊皺。作為總督府的女僕長,她掌管府內吃喝拉撒的各種事務。過去她深得阿方索總督的信任,自然擁有莫大權力。不過現在的『阿方索總督』卻不怎麼搭理她。
&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艾斯坐在餐桌前,對着面前的一疊玉米餅只發呆。一干手下都直直的看着她,這位女僕長不下令,大家都不敢吃飯。
只是這位女僕長剛剛受了點刺激,以至於坐在餐桌前陷入深思。她在來到僕人餐廳的路上走過總督府的後院,看到駐紮在那裏的總督衛隊。
&是些粗俗無禮的罪犯和奴隸。」對於新組建的總督衛隊,艾斯第一眼就極其鄙視,她曾經勸『阿方索總督』不要讓這些人進入總督府,更不要用這些不可靠的人擔任警衛任務,但沒卵用。
過去整個總督府都被憲兵隊的人滲透的跟篩子似的,盧拉甚至可以隨意進出阿方索的臥室,不需預約,不用通報,不受阻攔。總督閣下想干任何事情幾乎都被死死監控。
而現在麼,一堆跟盧拉有深仇大恨的人被招募進來,事情就發生了巨變。艾斯原本還想用威逼利誘的辦法,幫憲兵隊在這些人中安插眼線,引誘這些剛剛脫離苦難的人為盧拉閣下工作,結果完全失敗。
原因在於某個危機感很重的軍團長閣下提前幹了這事。他讓魯賓和法爾用釣魚的方式事先在衛隊中散佈消息,打着各種招牌引誘那些意志不堅定的人。
隨便一個口頭威脅,一塊低劣食物,一個空想許諾,很多人就會在拙劣的把戲下中招。這些叛變的人很快就會被公開身份,並且被逐出總督府。
被逐出去的人甚至連奴隸和罪犯都當不成,饑寒交迫下很快就消失在城市的某個角落,成為收屍隊每天要處理的對象。而在花樣百出的釣魚試探下,五百多人的總督衛隊迅速瘦身到三百多。剩下的人大為驚恐,但凝聚力大為提升,短時間內再也沒人敢叛變。
而這種情況下,女僕長艾斯派了幾名手下去衛隊中發展內線,結果當即被衛隊士兵舉報。有人還被打個半死送到『阿方索總督』面前,進而把艾斯也給招供出來,逼着她跪下來哭訴自己毫不知情。
不過『阿方索總督』的舉動也很奇怪,女僕長艾斯的親信被逐出去,可艾斯本人卻被留了下來。看起來她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只是在連番打擊下卻是威信大跌,所有人都在說她已經失去總督閣下的信任。
面對這種情況,女僕長是方寸大亂,惶惶不可終日。可盧拉卻在這個時候更是想要搞清楚『阿方索總督』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逼着她繼續找尋隱藏的秘密。
嗒嗒嗒……,叉子都快把碟子裏的玉米餅搗碎了,可餐桌前的艾斯還是靜不下心來。她在盧拉的逼迫下只能屈服,想法設法的搞清楚所謂的秘密——比如說總督府後院突然被封鎖起來,有幾棟建築禁止無關人員進出。
而就在半個小時前,艾斯找機會給總督衛隊送午餐試圖進入那幾棟被封鎖的房子。她滿以為看在食物的份上,衛隊的那些人總應該讓她進去。可她在接近後院時卻聞到一股濃郁的油脂香氣,叫人胃口大開,充滿食慾的味道。
聖母瑪利亞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讓艾斯不敢相信的是,她看到三百多人的總督衛隊正在排隊分發午餐。他們圍着一個個冒着熱氣的大桶,歡快的就好像過聖誕節似的,所有人都分到滿滿一大碗帶着濃香的麵條。
那一刻的場景讓艾斯自己都流口水,要知道盧拉背地裏可是明確告訴她,總督府的食物領取只認她一個人,以此來保證她的地位和身份,並且可用來逼迫他人為己所用。
現在的社會,食物就是最重要的資源啊!誰掌握食物誰就有話語權。可現在那一大桶又一大桶的麵條是從哪裏來的?看總督衛隊吃的歡快勁,這供應量是絕對充足。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假象,假象,一定是假象!
艾斯覺着自己是做了一場噩夢,夢裏的她再也沒人搭理,因為沒人需要她,她不再掌管獲得食物的唯一渠道。可不管她如何揉眼睛,掐大腿,乃至扇耳光,她發現自己都沒辦法從夢中驚醒。
這不是夢,好不好?這是事實!
三百多號人敞開了肚皮吃,這得消耗多少麵條啊?難道這後院最大的秘密就是這些麵條?可這些麵條又是從哪裏來的?
女僕長艾斯感覺自己都要瘋了,她試圖進入後院的計劃再次失敗,總督衛隊的人完全看不上她送過去的玉米餅。那些士兵連看都不看一眼,還都說自己更喜歡吃麵條,不喜歡玉米餅!
混蛋啊,你們之前可是哭着喊着求我給你們發一塊玉米餅的,現在你們居然敢說不喜歡?啊……,我恨麵條,我討厭這股味道,我討厭失去權力的感覺!
艾斯是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掌管的廚房,跟自己最後的幾名手下做在餐桌前。過去她能統領總督府里幾乎所有人,可現在就這麼大貓小貓兩三隻還願意聽她的話,而就這麼幾個人也變得極其不可靠了。
&死的麵條,這到底是那個混蛋弄來的麵條?他毀掉了我的一切!」艾斯的面容時而猙獰,時而扭曲,她第一時間懷疑是『阿方索總督』弄來的麵條,但又第一時間排除這種懷疑。
&方索天天都在總督府,這段時間也沒出去,他不可能弄來這麼多麵條。那麼會是誰呢?老不死的馬丁?還是他身邊的那個跟班魯賓?」
女僕長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最後放棄午餐的念頭,打算去看看自己前不久給『阿方索總督』弄過來的那些小女僕。
那些十幾歲的小丫頭比較好對付,艾斯還特意沒給她們好吃好喝,就是為了讓她們知道誰才是總督府里最有權力的人。這些女孩子天天跟在總督身邊,也許能知道點什麼?
拎起長裙,女僕長艾斯踏踏踏的拾階而上,從螺旋樓梯前往總督臥室。她首先聽了聽『阿方索總督』房間內的動靜,又去敲旁邊偏房的門。
結果房門一敲就開,門鎖破了,看樣子是被撞開的。但……,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房間內十八個少女正一臉滿足的靠在各自椅子上,對艾斯的到來毫不在意,看她們臉上的笑意就知道她們極其高興。
&們在做什麼?」艾斯邁步而進,急聲怒道。女僕長的積威猶在,一聲爆喝把所有少女都嚇了一跳。而她這會才看到房間的長桌上放着一個個大大的空碗和散落的餐具,那些碗明顯是用過餐的,但看着都很乾淨,好像被仔細舔過似的。
房間裏還帶着濃郁的香氣,又是麵條的香氣。該死的麵條,居然連這裏都有。
面色兇惡的女僕長突然闖進來,十幾個女孩傻了一般集體發呆。年齡最小的被嚇的都要哭出來,可她突然打了個響亮的飽嗝,連忙捂着嘴,卻又笑了起來。
真是該死的麵條,把女僕們的肚子都搞大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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