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的語氣滿是嘲諷和不屑,季雲深的薄唇抿成一條薄線,他兇狠的瞪着那個男人,眼裏滿是憤怒和仇恨,
領頭人一臉的無所謂,毫不在意季雲深的憤怒,在他看來,季雲深的憤怒毫無意義,也許,在他的眼裏,我們和季雲深都只是螻蟻,螻蟻的怒氣滔天,也撼動不了大象分毫,
「再說了,你以為你不肯把人交給我們,我們就沒辦法嗎,都到了這裏了,你以為你有實力對抗我們,你要麼乖乖把人交給我們,要麼我們自己奪過來,到時候,一不小心讓季少身上挨幾槍就不好了,還有羅艷小姐花容月貌的臉蛋,一不小心被刀割傷,被流彈劃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提到我時,領頭人笑得有些齷齪,季雲深死死抿着唇,一言不發,陰冷憤怒的眼神,死死瞪着他,
「把人送過來吧,季少,還猶豫什麼,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女人,難道你要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女兒嗎,」
領頭人的笑有些不屑,有些嘲諷,「你要真要當情聖,那我們也沒辦法,想想那個小女孩,才五六歲,就得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領頭人說着,再次拿出手機,作勢要撥通之前的電話,
如果眼神能殺人,季雲深的眼神估計已經殺了這個男人幾十回合,
我嘆息一聲,自己下了車,事已至此,僵持着沒有用,
季雲深看見我,臉色微微一變,「羅艷,你,你……」
他『你』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也許,他不想我出事,但他更不想他的女兒出事,看見我主動下車,他是震驚的,但同時,他也是有點欣喜的,有點解脫,
他為難,糾結,左右搖擺,其實到了這種時候,都沒有意義了,
林少奶奶的人,來了不少,她既然選在這個地方交易,肯定事先安排好了,明處是這些人,暗處還會有人,季雲深的一二十個手下,沒辦法和她的人斗,
不如乖乖的,也少受點苦,
俗語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事已至此,我便乖乖低頭,另謀機會,
「識時務者為俊傑,羅艷小姐不愧為俊傑,」
與其說領頭人在贊我,不如說他在諷刺我,
但我壓根不在意他是稱讚,還是諷刺,
為今之計,我要讓自己和鄭大哥他們都安全,
林少奶奶抓我,絕對不是因為我叫羅艷,我來自一個窮山村,而是因為我是凌少的女人,
她想要的不是我,而是凌少,
我暫時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也許會受點皮肉之苦,但性命是無礙的,
我朝領頭人走過去,季雲深猛地抓住我的手,複雜的眼神落在我臉上,他囁嚅着唇瓣,似乎想說什麼,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
我沖他笑了笑,想要扒掉他的手,
他抓得緊緊的,不肯放手,力氣大得都捏紅了我的手腕,他修長好看的眉擰成了川字,眼裏的光芒浮浮沉沉,忽明忽暗,一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原本冰涼失望的心,剎那間就暖了,
關鍵時刻,他終究是捨不得我的,在他心裏,也許我比琴子差那麼一點點,但還是很重要,特別的重要,
如此,足矣,
「我沒事,他們想要的是阿琛,我不會有性命危險的,你回去後,好好安頓琴子,別讓她再被人找到了,不要被我們找到,也不要被對手找到,」
季雲深仍舊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眼睛裏的光暗沉沉的,滿臉愧疚,
我們心裏都知道,我的性命是無礙的,但我肯定會受很多苦,我不知道林少奶奶為了要挾凌少,為了讓凌少心痛,會對我做出什麼來,
她心狠手辣,手段頗多,我不敢往深里想,一想就頭皮發麻,渾身發抖,雙腿發軟,連站都站不穩,
我嘆息一聲,沖他溫柔的笑了笑,「我去了,季雲深,你放手吧,」
季雲深緩緩放手,我一步一步朝領頭人走去,快走到他跟前時,他粗暴的抓住我的胳膊,疼得我皺眉,
領頭人一把把我塞進車裏,又對季雲深說道,「她的那兩個保鏢呢,」
不知是不是來的路上,季雲深被我說動了,到了這裏後,季雲深並沒有讓鄭大哥和愛麗絲下車,
聽到領頭人問,我的心唰的沉了下去,
「把他們倆也帶過來,我家大小姐說了,那兩個人是羅艷最忠心的狗,狗嘛,就得陪着主人,哪怕主人去死,他們也得陪着,」
領頭人說着,大笑起來,很得意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麼,在我看來,鄭大哥和愛麗絲是我的朋友,他才是林少奶奶最忠心的狗,
季雲深無奈,讓鄭大哥和愛麗絲下車,領頭人打了個手勢,去了四個手下,拿着槍,逼着鄭大哥和愛麗絲走過來,上車,
我們仨這一次,還是被分開了,
領頭人和我坐在同一輛車上,不停的打量着我,他的眼神如刀子一樣刮過我的臉,從氣度上看,他沒有鄭大哥身上那種正義偉岸的氣質,他不是正規的軍人出身,
但他的眼神很鋒利,一雙手很粗大,很有力,上面很多繭子,還有傷痕,身材看起來很強壯,動作也很敏捷,看來他受過很多訓練,經歷過很多打鬥,
鄭大哥跟我提過,有一種特殊的兵種叫僱傭兵,僱傭兵受過訓練,本事很強,最擅長殺人綁架搶掠之類的惡事,只要給錢,什麼都肯做,只要對方出價夠高,他可以受僱於任何人,
有的財團,就養着很多這樣的僱傭兵,尤其是三角地帶的販毒集團,就有很多僱傭兵,
鄭大哥還說過,僱傭兵都有自己的團隊,不同的團隊出身的僱傭兵,殺人手法不同,標誌也不同,
我看着領頭人手背上的鷹的圖案,林少奶奶的這些心腹都在手背上紋着鷹,殺白老爺子的,炸趙老爺子的車的,都紋着鷹,
難道何家,也給林少奶奶養了一隊僱傭兵,
「你看什麼,」
領頭人的嗓音很低沉,透着玩味,好像在逗我,
我瞥了一眼他的手背,如實說道,「看你手背上紋着的鷹,」
「哦,」
領頭人的語調微微揚高,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絲笑意,「好看嗎,」
「還行,紋得挺像的,」
領頭人瓮聲瓮氣的笑出聲來,我看着他笑,等他笑完了,才說道,「我看你帶來的人,手背上都紋着鷹,這是你們的標誌嗎,」
領頭人大概覺得我沒什麼威脅性,居然回答我了,「是,」
我對他來說,的確沒什麼威脅性,他一拳頭就能把我打死,
他大概覺得行程無聊,又或者覺得我有趣,想逗我玩,居然把手伸到我面前,「再給你看看,」
我看着那隻鷹,鷹炯炯有神的眼睛,好像在瞪我,我看了幾秒鐘,淡淡的問道,「你們是僱傭兵嗎,」
領頭人的臉色突然就變了,他迅速縮回手,一雙銳利如刀鋒的眼,死死盯着我,冷聲道,「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
何家真的給林少奶奶養了一隊僱傭兵,真捨得下血本啊,也不知道何家花了多少錢,才讓這隊僱傭兵,對林少奶奶這麼忠心耿耿,
我看了他一眼,很平靜的丟出兩個字,「猜的,」
領頭人冷笑一聲,「當我傻呢,這種事情怎麼猜得到,」
「大概因為你們行事太張狂吧,去做殺人滅口的事時,總是不擋臉,我就讓人查了一下你們的資料,」
領頭人眸光一沉,死死的盯着我,「查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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