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嗅探師 第0082章: 嚴紅之母

    清晨，蘇鐵猛地驚醒過來看着自己睡在沙發上嚇了一跳，昨晚也不知做的是噩夢還是尋常的猛，很多原本從腦海中消失了的影像逐一地重回腦里。

    睜着惺忪的眼睛看着廳里擺放的瓶瓶碗碗，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楊若柳也在這裏過了一夜。昨晚兩人拿着放大鏡觀察蟻蛭的特徵，收穫頗豐，直到凌晨三點兩人才說晚安休息。

    抓起手機一看，現在還早，不過是早上六點多而已。這個公寓套間本來就只是一個開間，蘇鐵爬起來扭頭一看，就看到楊若柳彎着身子縮在薄被子裏。女人天生就怕冷，昨天的空調好像開得也挺低的，看到這一幕蘇鐵趕緊抓起遙控器把空調關掉。

    蘇鐵走了過去，此刻的楊若柳就像一朵待開的睡蓮一樣靜謐如水，呼吸平緩暢順，一起一落讓胸前的被子也隨着呼吸有節奏地輕輕張動。

    昨天她估計是太累了，以至於她睡得如此沉靜。眼睛安安靜靜地緊閉着，長長的睫毛猶若一把扇子一樣，在眼角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突然看着她眼角未乾的淚痕，蘇鐵心裏一陣難過。昨天她補全了自己失去的記憶，但卻讓她踏入了那段無妄的經歷。不過她嘴角卻又輕輕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形，煞是好看，仿佛正在夢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她一手抓緊被角緊緊地壓在自己的胸口，仿佛就像抓住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寶物一樣愛不釋手。

    看着楊若柳轉了一個身，蘇鐵嚇了一跳，這樣眼光光盯着一個美女睡覺好像不太恰當。他見時間還早，便進廚房看了一下冰箱，裏面還有早前買的一些瘦肉以及瑤柱，當下便隨便弄了一鍋瑤柱瘦肉粥。

    再洗了一個澡後都已經快八點了，他見楊若柳還在沉睡便留了一個紙條後，帶着一個蟻蛭皇出門前往震旦醫院。

    再次來得震旦醫院，和上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震旦這次讓自己過來救治一位毫不相關的病人，估計不完全是抱着救死扶傷的想法，而自己答應出手也不完全是基於這個想法。

    「蘇鐵，想不到這麼快又和你合作了。」想不到方興雄院長早就在醫院大廳里等着，他一見到蘇鐵進來趕緊迎上去笑着打招呼。

    「您好方院長。」蘇鐵點頭回應着，一邊和他握了一下手。

    「我們雖然在震旦里不是同一個部門，但也同屬震旦醫療下面。」方興雄說，「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是正正經經的同事了。」

    蘇鐵笑了一下，方興雄說得沒錯。在震旦集團來說，震旦醫學研究所和震旦私立醫院是同級的部門，這兩部門直屬震旦醫療這個子公司管轄。只不過震旦醫院作為業務前線部門由方興雄獨自管理，而像曹磊這樣的人物沒有在裏面掛職參與醫院運營，他只是接受方興雄的匯報而已。

    蘇鐵笑着說，「對，以後請方院長多多指教。」

    「哪裏哪裏，在醫院管理上我可以和你探討一下，但在醫學上我不敢說太多了。」方興雄謙虛地說，「我和魯教授認識多年，我知道他對你也推崇備至。我昨天一說讓你幫忙這事，他馬上答應徵求你意見了，想來他對你也很有信心。待會你全部做主，想讓醫院怎麼配合儘管說就是了，不過在外面這算是我們醫院的本事，我們就斗膽居功了。」

    兩人不便多說，當下方興雄領着蘇鐵上去重症監護室。上到監護室後看到只有兩位護士在場，蘇鐵便愣了一下說：「怎麼只要護士？患者家屬呢？」

    方興雄趕緊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蘇鐵說：「患者家屬全部委託給醫院處理這事。因此你完全是在代表醫院對患者進行處理，這個事情也只要幾個相關人員知道。」

    蘇鐵明白方興雄的意思，還是那句話，患者是死是活，完全是醫院的事情，這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在這樣重大的事情上竟然看不到患者家屬，這倒是讓人納悶。

    方興雄仿佛看出了蘇鐵的納悶，當下就說道：「也基於保密的原因，我們要求患者家屬在治療期間不得出現。」

    蘇鐵點點頭便釋然了。他看了一眼方興雄遞過來的文件，完全就是一個醫療志願者的協議。除了明確患者沒有任何醫學臨床治療意義的同時，也說出了可以使用新療法進行嘗試。

    這樣做得不合道理，但醫院也沒有虧待患者以及家屬，不管結果如何，醫院不但會全免醫療費用，反而還給患者提供三十萬的補貼。

    「嚴紅？」蘇鐵驚叫了一下，最後一頁的患者家屬簽名竟然是嚴紅，看來自己今天要醫治的是嚴紅母親了。

    「怎麼了？」方興雄走過來納悶地說。

    蘇鐵把文件遞還給他說：「方院長，你知道這位病人的家裏情況嗎？」

    方興雄搖頭說：「如果是病情我略知一二，但其他事情的確一無所知了。再說了，一般情況下我不具體跟進某位病人。」

    蘇鐵看他不似作假，但現在自己的確有點猶豫不決。一方面的確很想接手這個病人證明蟻蛭皇對腦梗塞的療效，另一方面卻又擔心其中出什麼么蛾子。

    「蘇鐵，在醫學的角度上，我和魯教授都非常希望你能接手。」方興雄好像意識到裏面有什麼波折了，「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多年的職業聲譽保證，任何結果和你無關。我之所以同意，是因為我相信你。」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鐵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了。他抬頭看了一下周圍的監控說：「對不起，方院長，請先把周圍的監控以及監護室裏面的攝像全部關掉。」

    方興雄笑了一下，不過也沒說什麼，趕緊打電話讓保安室關掉這些監控，還專門讓他們在關掉之前把監控設備掉了一個頭。

    當年的案件中，監控攝像也是證據鏈條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因此自己對這些設備非常敏感，特別是在一些特別的場合中，很自然而然地想到周圍的攝像設備。

    方興雄相信自己應該不假，但其中也可能受到其他人的暗示，甚至也給了他某些保票，否則他不至於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證。

    而那些所謂的「其他人」，沒出意外的話可能是震旦醫療甚至是震旦集團的高層了，也只有這些人才有能力給方興雄保票。只是這樣的人自己不得不防。

    他之所以這樣灑脫，也是在向自己表明，他雖然答應了高層暗地裏的指示，但也猜測到高層的意思了，所以他希望能在自己和震旦之間置身事外，畢竟他也在一直強調和魯安城認識多年。

    想到這蘇鐵點點頭表示歉意，正想領着兩位護士進入監護室。但走到那位稍微高大的護士身邊愣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只見到工牌上寫着她叫林然。

    「裏面的患者什麼情況？」蘇鐵笑着問了這位叫林然的護士。

    「腦梗塞。」林然愣了一下便說道。

    蘇鐵點點頭說：「我知道，我是說臨床表現。」

    「長期......昏迷不醒......」林然回答道，不過語氣裏帶着忐忑。

    這個時候方興雄看不下去了，趕緊上來說道：「她是剛剛進來的護士，可能不太清楚患者的情況。要不我給你換一個？」

    蘇鐵看了方興雄一眼，只見得他臉上一陣尷尬，當下就笑着說：「不用了，這不是什麼手術，就讓一位護士跟着進去可以了。」

    方興雄點頭同意，自己都說過了全讓蘇鐵做主了，這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另外一位護士身材嬌小，穿着一套護士制服顯得特別可愛，很有親和力。蘇鐵看了一下她的工牌，上面印着她的名字：戴曉雅。

    「蘇醫生。」走進監護室後，戴曉雅笑着說，「要不我說一下患者的情況？」

    「蘇醫生？」蘇鐵聽着這個稱呼笑了一下，趕緊擺擺手說，「叫我蘇鐵行了。我先看報告，不明白再請教你。」

    戴曉雅點點頭，想了一陣說：「你怎麼看出林然不像護士？不過她的確是昨天剛接手跟進這位患者的。」

    「你都說不像了。」蘇鐵說，看來戴曉雅是個話癆，不說話不舒服，「護士有種特別的味道，你不知道？」

    戴曉雅愣了一下，趕緊把衣袖湊近鼻子一陣猛嗅着。

    看着她這個樣子蘇鐵便笑着說：「我的意思是氣質。每種職業都有獨特的氣質，需要很長時間陶冶的。」

    戴曉雅白了他一眼：「胡扯，我做護士也才半年，哪有什麼氣質？」

    「那說明你進入角色快。」蘇鐵一陣好笑，「你會是非常優秀的護士。」

    「優秀的護士也是護士！撐死也是主任護士。」戴曉雅一陣咕噥，聽上去好像不太滿意護士這個職位。

    蘇鐵笑了一下不再理會這話癆，他看着病床上躺着一位肥胖的老太太，從報告上看她叫張蘭，已經七十三歲了。

    嚴紅有這樣年邁的母親，倒是讓人意外。自己雖然和嚴紅是校友，但對於她家庭的了解，也僅限於知道她是獨生女而已，沒想到她母親竟然這樣年老了。按照嚴紅的年紀，張蘭大約將近五十歲才懷上她，這個產齡相當高了。

    張蘭的病情也是非常嚴重的，大腦中動脈栓塞導致大面積腦梗塞，顱內嚴重積水導致顱壓增高，隨之而來的就是腦疝和嚴重的昏迷癱瘓了。老年人肥胖本來就是值得關注的事情，毫無意外，張蘭也同樣患有高血壓以及糖尿病。再加上年紀頗高，有點氣血上升很容易就導致不測。

    不管當時王樂彤和嚴紅的衝突是怎麼回事，也不可能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但這東西很難說得清楚，就是嚴紅說她母親是給活活給氣死的，就因為衝突導致了老人病發，王樂彤即使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觸動到張蘭，但法庭一判下來她多少是會吃癟的。

    至於她的輕微骨裂，這的確是外力所致，像張蘭這個年紀摔一下導致骨裂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她儘管昏迷了好一段時間，但從報告上看應該骨裂應該沒什麼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