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馬上雙手合十說道:「承蒙大師開示,慚愧!慚愧!佛門講一個『緣』字,我與佛的緣站到門檻就算緣盡了,不進不出,亦邪亦正。與基.督而言我進不得窄門,與佛而言我不可得道。」
「我是幾等的貨色大師已從那首詞裏看得明白,裝了斯文,露了痞性,滿紙一個『嗔』字。今天來到佛門淨地拜見大師,只為討得一個心安。」
「施主以錢敲門,若是貧僧收下了你的錢呢?」行雲大師突然問道。
冷峰亳不猶豫的說道:「那我就走。如果是錢能買到的東西,我就不必拜佛了。」
行雲大師豁然一笑,起身為冷峰沏了一杯青茶後說道:「請施主品茶。」
「謝大師」冷峰接着一杯青茶後馬上說道。
「施主上山並非為了佛理修證,有事不妨道來,貧僧雖老學無成,但念句『阿彌陀佛』卻還使得。」行雲大師淡然說道。
「謝大師。」冷峰道了一聲謝後接着把自己在國外的所作所為大概說了一遍。
行雲大師聽後閉上了雙眼,半天才睜眼說道:「施主這樣做是基於一種心理上的自我作為,施主已經有了自由,想必你是害怕以後的路,但得救之道,豈能是假裝不知道。」
「那得救之道是什麼呢?」冷峰問道。
「投石擊水,不起浪花也泛漣漪,一切都已註定,順其自然。」行雲大師無喜無憂的說出了這幾句話。
冷峰聽完了行雲大師的這幾句話,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一炷香時間過後,冷峰睜眼說道:「大師,我明白了,謝謝大師的指點。」
「阿彌陀佛,施主縱是滄海一滴,我佛也願匯而融之,你隨我來。」行雲大師說完便起身向一旁的書案走去。
冷峰跟着行雲大師走到書案前,只見行雲大師在書案上展開一張一尺見方的宣紙,把冷峰的那首詞放在旁邊,研墨蘸筆,寫道:
悟道方知天命
修行務取真經
一生一滅一枯榮
皆有因緣註定
行雲大師放下手中的筆說道:「此『天』非彼『天』,非眾生無明之天,亦非眾生無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虛,故而改字『方知』。修行不落惡果雖有信無證,卻已無證有覺,已然是進步。能讓迷者放下屠刀,就地成佛的經即是真經,真經即須務取。悲喜如是本無分別,當來則來,當去則去,皆有因緣註定,隨心、隨力、隨緣。」
行雲大師信手把原句的「休言」改成了「方知」,把原句的「勿」改成了「務」,把原句的「悲、喜」改成了「生、滅」,把原句的「哪個前生」改成了「皆有因緣」。九個字的改動,理雖同是,而意思、意境、意氣卻全然不同,即滅嗔怒,直指究竟。
「妙!九字之境,無證而證。謝大師開示」冷峰雙手合十說道。
「阿彌陀佛,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既然是躲不過,施主就已一顆平常心面對方為上策,有因才有果,放心去吧。」行雲大師說完便盤膝坐在一個草墊不在說話。
「謝大師開示,再見。」冷峰向行雲大師深深鞠了一躬後,起身離去。
罪從心生,還從心滅,一切善惡,皆由心生。
冷峰在回國前就通過國際紅十字會向華夏慈善基金捐贈了他的全部財產,他這樣做,就是想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將功贖罪,最後度了自己,也度了眾生,可以安心到達往生淨土。
但有些人卻不想讓他好好活着,殺他的屠刀已高高舉起......
一縷殘月懸掛天際,幾縷蟲鳴聲響起,璀璨星幕之下,冷峰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大昭寺山下的停車場,他剛打開車門,突然看見幾個神色異常的黑衣人在他周圍走動。
冷峰眉頭微微皺起,即便幾個黑衣人極力壓抑自己周身的氣息,但依舊掩蓋不住他們的殺氣。
冷峰一向對這種氣息極為敏感!
佛門之地,冷峰不想殺生,可就在他的身體剛坐進駕駛室,他就聞到車內有一股淡淡的火藥味,而後冷峰不假思索的硬生生撞開車門,迅速向遠處衝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聲悶響傳來,一股火光沖天而起,可怕的爆炸聲擴散,龐大的衝擊力把附近無數的汽車都掀飛起來,顯然這幫人決心要把冷峰置於死地,不但在其車上安裝炸藥,甚至在周圍車子上也安裝上了炸藥。
眼見冷峰竟然逃了出來,瞬間,周圍幾輛轎車同時引爆,驚天的爆炸聲升騰在上空,引起了無數路人的尖叫與恐慌。
冷峰的身軀雖然經過千錘百鍊,但周圍汽車爆炸聲引起的無數碎片與衝擊波,仍舊讓他身上負傷,滾燙的血液透着他的肌膚流淌出來,有種淡淡的悽美。
冷峰平靜的臉上一凝,眼睛也瞬間轉成冰冷的赤紅,一抹無法壓抑的憤怒,如暗潮洶湧的大江一般,看似平靜,一旦爆發,那股力量絕對讓人為之顫抖。
冷峰一把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圍着胳臂上的傷口纏了幾圈,而遠處幾個黑衣人眼見這等烈性炸藥還不能把冷峰炸死,頓時大怒,一個個掏出手槍,向冷峰隱藏的地方開槍射擊。
冷峰似乎早有防備,彎腰一個側身鑽進樹林裏,而那些黑衣人眼見槍擊無功,四面八方七八個壯漢怒吼着向冷峰追去,看他們相互配合默契,合圍之勢,進退有度,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
眼見大敵衝來,冷峰冷冷一笑,空氣中一陣顫抖,冷峰已如猛虎出籠般向着一幫黑衣殺手衝去。
乍一交手,冷峰便能感覺到這幫人體內蘊含的澎湃力量,斷斷不是常人所能抵禦的,即便是尋常特戰隊員與他們交手也定然會吃大虧。
這些黑衣人,絕不是那種精於暗算的殺手,更不是初出茅廬的僱傭兵,他們顯然是身經百戰,相對於暗殺,他們更精於實打實的身體對抗!
然而今天他們的優勢在冷峰面前註定化為烏有,近身對戰冷峰從來都是王者,他可以毫不費力的把這幫黑衣人的頭顱擰下來,冷峰的每一拳轟出,都有一個黑衣人血濺當場。
在冷峰面前這幫自視甚高的強者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即便他們的速度再快,也沒冷峰的拳頭快!
沒有暗殺成功,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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