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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在這兒安定下來一陣,那便有許多問題需要解決。
首先的當務之急便是溫飽。
放在以往,青鸞身為星殞,莫一頓兩頓,就是一兩個月不吃東西,對於她來也無大礙,可如今她修為全無自然免不了對五穀雜糧的需求,加之這一路勞累,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而蘇長安,若是在以前,雖然沒有青鸞這等本事,但想要去山澗林里抓些野味回來填填肚子自然是菜一碟。可如今他雖然實力只是跌落了一個境界,可內傷嚴重,且靈力受損,加之夜色已深,想要抓些山雞野兔怎麼也得廢上一番手腳。
青鸞自然害怕蘇長安在黑燈瞎火之中受傷,所以,她一個勁的強調自己並不餓,還等到明日天色放亮再去到鎮子中買些食物便是,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但青鸞那蒼白的臉色落在蘇長安的眼中,怎麼看也都不太有服力。
他在一番思索之後還是決定出去碰碰運氣,但他並不敢走得太遠,青鸞現在的身子並不好,加之這荒郊野外,保不齊會不會有歹人出現。因此蘇長安只是在導管不遠處的草叢與樹林中尋找。
畢竟天色已晚,而他又靈力幾乎消耗殆盡,打些野味怎麼看都不太現實,所以,他主要的目標還是想看一下能不能找到一些野果。
但長安乃是中原腹地,比不得北地,這冬末未盡,春日未來之時哪來的什麼果子,一番尋找下來,毫無所獲不,還把自己僅有的一些氣力給消耗得七七八八。
蘇長安不由有些沮喪。
這在他看來是一件極為掉面子的事情。
雖然青鸞是他的師叔,雖然他剛剛才知曉青鸞還是他師娘的姐姐。
但在這之前,她首先是一個看起來和自己一樣大的女孩,恩,還是很漂亮的那種。
明明答應了她要為她找吃的,最後卻什麼也帶不回去,無論怎麼想這都∷∷∷∷,m.≦.c∧om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情。
而楚惜風過,面子,對於一名刀客來是很重要的東西。
那既然如此。蘇長安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在心裏做出了一個同樣很重要的決定。
他轉身向北,抬頭望向天際,在那裏曾經有七顆璀璨的星辰閃耀,如今卻只有一顆尚還亮着。
他很是恭敬的朝着那兒鞠了鞠躬,神情肅然的道:「玉衡師叔祖,我是為了刀客的面子才這麼做的,若是怪罪起來,你...你就找楚前輩吧。這都是他教我的。反正你們現在也在一塊,應該能時常見面吧。」
蘇長安完這些臉上的神情瞬間輕鬆了下來,然後,他心中念頭一動,那藏在他劍匣內的神劍十方便猛地飛出,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神劍十方。是一把很厲害的劍。
它鋒利無比,吹毛斷髮。
它劍身通透,且帶着九道寒芒閃爍的劍影,一劍出而九劍隨。
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可以發光。
是的,是發光。
亦不知道這劍是用何種材質鑄成,鋒利無比不,且自身有光華流轉,而這種光芒在夜裏就越發明亮。
蘇長安便拿着這把讓陰山濁、廉半城日思夜想,甚至為此殞命的神劍,行走於破敗枯黃的草叢中,用他來...照明。
恩,就是照明。
既然沒有野果,那就得找些野味,山雞也好,野兔也好,只要能吃就行,總歸不能讓青鸞餓着肚子。
經過這麼多事情,蘇長安對於身邊之人越發珍惜。
他固然也知道無論是青鸞還是古羨君,亦或是夙玉與如月,或多或少都對他有情。他自己也為此很迷茫,他曾經很堅定的以為自己喜歡也會一直喜歡沫沫,就和書里寫的那些大俠一樣,從一而終。
但隨着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卻漸漸發現沫沫在他的心中的影子越來越淡。
反而是她們漸漸佔據了他的心。
可是自己究竟喜歡誰,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有一,卻可以肯定,她們對於自己都是很重要的人,而既然她們如此重要,那他自然便有義務保護她們,不讓她們受到半委屈。
這麼想着,蘇長安又在草叢裏尋找了半刻鐘的時間。
忽的他發現草叢中有一堆泥土高高的隆起,與尋常的地方不太一樣,他心中一動,心知這應當是什麼動物在冬眠前為自己做的巢穴。這一,與北地那些雪兔頗為相似。
他以往在北地遇見這樣的地方都會拋開一探究竟,雖言狡兔三窟,但保不齊這一個便是正主,若是被他尋到,就是一頓美餐。
但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些野物都頗為機靈,一個洞穴通常會有幾個洞口,若是被他聽到些響動便會極快的從另一方向逃走。
也因為這樣,蘇長安在北地的捕獵活動常常是鎩羽而歸。
但現在卻不一樣,他自然不會再傻傻的去拋開洞穴,驚醒藏在其中的動物。
他的心中念頭一動,神識盪開很快便確定了那隻藏在洞穴中的野物的所在之處,而後,他有用自己這一會所回復的一撮靈力催動十方,那十方一聲清鳴,便準確無物的朝着那野物所在的位置刺了進去。
只聽一聲悶響傳來,蘇長安知道那東西定然已經命喪其劍下,當即也不做他想,三兩下的拋開這面上的泥土,將手伸入其中一番探索,終於是摸到了那東西,一把將之提出。
蘇長安這時方才看清,是一隻已經斃命的野兔。
他心頭一喜,這中原的兔子他不清楚,可是在北地的雪兔可是難得的美味,那想來這野兔應該也不會太差。
他當下便將十方上沾着的血跡抖落乾淨,將之收回劍匣,提着那隻野兔急忙忙的朝着道觀方向跑去。
「青鸞,有吃的了!」方才走到道觀門口,他便急不可耐的大聲道。
而正看着眼前一堆篝火發呆的青鸞也在聞言之時抬頭看向他。
在火光的照耀下,這個男孩笑得很開心,但是他的衣衫卻多了幾個破角,想來是在夜裏的山澗行走被一些破樹枝或是石子所劃破,他的臉上也有些污垢,想來亦是在行走中不注意而被沾染的。
但他卻渾然不覺,只是提着手上那隻兔子對着她傻笑。
青鸞的心在那時莫名一顫,知道半晌之後,方才對着他露出一抹帶起兩個酒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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