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毒師 第142章 御劍千里,龍騰九霄 上

    御劍術。

    這三個字如同一道魔咒，將所有江湖人都鎮在了當場。

    幾百年來，暗江湖上一直流傳着一個神話。據說有一種神奇的武功，那便是瞬息千里的御劍術，但從沒有人練成過，甚至沒有人見識過。有關御劍術的記載，僅見於《獨異志》：「擲劍入雲，高數十丈，若電光下射……」

    這段記載所描述的，便是華夏歷史上唯一一位劍聖，裴旻。

    遺憾的是，裴旻的御劍術並沒有流傳下來。有些飛刀或暗器高手，也能短距離控制武器方向，但無法跟御劍術相比——這種差距，便如同手槍跟導彈之間的差距。

    沒有人知道，御劍術該從何練起。

    南山之巔的江湖人，此時從李棠溪嘴裏聽到這三個字，無異於平地起了一聲驚雷。

    李棠溪是誰？一般人只知道他是「藝八仙」中，那位從未公開露面的劍仙，但暗江湖人卻非常清楚。哪怕李棠溪剛被龍神揍成重傷，但他僅憑一人一劍，戰遍華夏劍道高手，橫掃扶桑諸多劍派，可謂華夏劍道的巔峰代表，天下劍術第一人！

    作風低調的劍仙李棠溪，既然敢公開放話出來，意味着他的御劍術已成氣候。

    小樹林中的暗江湖人，有幸目睹傳聞中的御劍術面世，心情激動不已，紛紛翹首以待。

    作為對手的龍行雲，此時也是見獵心喜。他渾身戰意熊熊，緩緩從金鷹頂升起，腳下的風雪捲起一道極速旋轉的渦旋。

    隨着他的身體拔高，那渦旋也越來越長，一直延伸到了地面。上身為人，下身為風旋的龍神，落在風車車這種外行眼裏，很像一個人頭蛇身的妖怪，或者阿拉伯神話里的燈神。

    咻！

    長劍從李棠溪身後自動彈出，筆直地刺向了上空。

    劍在上，人在下。

    劍就是人，人就是劍。

    道袍飄飄的李棠溪，落在旁觀的江湖高手眼裏，仿佛跟劍融成了一體，天衣無縫。

    另一邊，龍行雲身下的風雪渦旋，越卷越快，越旋越高，最後徹底變成了一道聲勢驚人的龍捲風。

    「龍捲風！這才是完全版的龍捲風！」

    小樹林中有驚呼聲傳來。相比之下，先前大山所使的龍捲風，不過是小菜一碟，如同小蛇與巨龍的差距。

    龍行雲的氣勢升到頂端，話音從龍捲風中傳出，隱隱有金鐵之音。

    「李棠溪，你出手吧。讓我領略一下劍仙的最強攻擊！」

    「好！」

    李棠溪雙臂上舉，雙手劍指在頭頂並立，人劍合一，流光一閃，沖天而起！

    轉眼之間，劍光已消失在了雲層之中。

    這不是地面視覺上的雲層，而是真正的雲層之中！

    小樹林中一片寂然，隨後爆發出一陣震驚的喧譁。

    數百江湖人耳中都聽到了一聲爆響，竟然是速度突破音障時的音爆！

    燕小乙一拍大腿，狂亂地大叫道：「我嘞個擦，速度突破音障？這尼瑪還是人麼？」

    「當然不是。」雲開搖搖頭說：「一個是神，一個是仙。都不四人來滴……」

    「小三兒你等等，哥一時有些頭暈。」燕小乙頭疼地說：「音速每小時一千二百公里，而布加迪威龍超跑，極限時速是四百公里……這麼算下來，劍仙的御劍速度，不是比世界上最快的跑車還要快兩倍？！」

    「大概，好像，似乎……是這樣的。」雲開也沒法淡定了。

    「好厲害的御劍術！」姬牧野自己也是用劍的，對劍道的理解，自然比雲開也燕小乙要高出幾分。他點頭讚嘆道：「人劍合一，身隨劍行。我從未見過這麼快的速度！」

    他身旁的橫山秀，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有些嚮往，有些迷惘，還有些失落……

    龍神和劍仙這種人，為啥都生在華夏，而不是扶桑？

    幸虧龍神不會讀心術，否則會跟劍仙一樣，將扶桑武林再次橫掃一遍。

    消失在雲端的劍仙，從高空中電射而下。因為速度太快的緣故，劍身與空氣劇烈摩擦，導致劍尖有些隱隱發紅。

    風雪漫天，長劍破空！

    長劍並沒有握在劍仙手中，而是相隔了數米之遠。他的身體四周，有一道無形的真氣罩，與長劍連成一個完整的錐形，劃破風雪之後，在身後留下一道肉眼可見的紊流。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龍神現在所面對的，是比子彈更快的速度，比人工智能更先進的制導系統，還擁有冷兵器之王的無匹鋒銳。

    在這樣的攻擊面前，任何防守和逃避都顯得無能為力。即便他的龍體術速度很快，但對上這變態的御劍術，也還遜色幾分。

    在第一時間裏，龍行雲便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不是防守，而是進攻！

    龍捲風拖着長長的尾巴，迅速地卷向錐形劍光，在空中驟然相撞。

    喀！

    喀嚓！

    喀嚓嚓！

    一陣陣刺耳的呼嘯聲從高空響起，遠遠地傳向四周。

    漫天風雪之中，南山上的數萬名普通市民，看不清龍神和劍仙的身影，卻目睹了一幕撼人心魄的「天象」，紛紛驚恐地高呼：「龍捲風！真的是龍捲風！」

    「不對啊！」一名學者模樣的中年人，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龍捲風是雲層雷暴的產物，只會在雷雨天氣里產生，冬季怎麼會形成？」

    「傻了吧你！」身旁的妻子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如果不是龍捲風，那你告訴我那是什麼？」

    有附近賞雪的市民附和道：「剛剛的確有一道閃電……」

    「看，快看！真有閃電！」

    不明白真相的市民，紛紛舉着相機拍照，或者用手機攝像，再上傳到微博、臉書和微信朋友圈，隨即在網絡上炸開了鍋。

    可以想見，在未幾天時間裏，「南山之巔驚現龍捲風」的視頻報道，會成為華夏乃至全球網民，津津樂道並爭吵不休的話題。

    某個帶着長焦鏡頭的攝影愛好者，在數碼相機上放大照片之後，終於發現了異常。一張相對清晰的照片中，龍捲風中似乎有一道人影，閃電中同樣如此！

    「賣糕的，我看見了什麼？」攝影愛好者心頭狂喜，壓抑不住地驚呼道：「這不是自然形成的閃電和龍捲風，而是人為的！」

    「額滴個神吶，這到底是超人還是外星人？」

    市民口中的「超人」和「外星人」，正打得不可開交。

    此時龍行雲遇到了大麻煩。龍捲風對他有速度加成，同時可以干擾對方的視線，但問題是尾巴拖得太長，一直從半空中拖到了地面。

    他要跟御劍而來的劍仙纏鬥，必須保持同樣高速的運動。這樣做的結果是，龍捲風在地面上狂暴地橫衝直撞，在高速旋轉中，路過哪裏就摧毀哪裏，地面，建築，樹木，積雪……

    當然，也包括那幾萬名賞雪的市民。

    龍神不願傷及無辜，得時刻注意自身的方位，避開公路和登山道。

    劍仙卻沒有這層顧慮，在此消彼長之下，逐漸佔據了上風。

    龍行雲暗道不妙，故意往荒無人煙的森林上空引，然後……

    然後，有些人就倒霉了。

    夏炎和白空谷所在的觀景亭，屬於不對遊人開放的封山林。以白金夏宮的勢力，兩人想走個後門輕而易舉，所以才得到這樣一個絕佳的觀戰位置。

    龍神在南山住了三年，對附近的環境瞭若指掌，卻忽略了某些人能量巨大，哪想到封山林中的亭子裏還會有人？

    龍捲風拖着長長的尾巴，沿途捲起樹上的積雪，帶着呼嘯的風聲，和雪花形成的煙塵，直奔觀景亭而去！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兩位豪門大少在風雪山頭煮酒論英雄時，抬頭望見龍捲風一路摧枯拉朽，聲勢浩大地直撲過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

    在兩名保鏢協助下，兩人大驚失色地衝出了亭子，慌不擇路地衝進了樹林。

    轟！

    身後的涼亭轟然倒塌。桌椅，火爐、酒杯……和涼亭的瓦片一起卷上了半空。

    「哈哈哈……」白空谷指着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夏炎，哈哈大笑道：「炎少！第一次見你這麼狼狽，哈哈哈……」

    「五十步笑一百步。你這個有潔癖的白大少，比我也好不了哪去！」

    「……」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南山之巔的小樹林裏，也是一片雞飛狗跳。

    龍神沒有顧忌這裏，因為他了解這些江湖人的底細。龍捲風如同一柄巨大的笤帚，一路橫掃而來，雖然傷不了人，但現場一片狼藉是肯定的。

    最倒霉的人，莫過於出老千混進來的小胖紙風車車。高科技甲馬雖好，但也得看穿誰身上，他在大街上都能撞上電線杆，何況在樹木密集的南山上。

    用《功夫熊貓》裏的話說，這貨低頭看不到自己的腳趾，全被肚皮給擋住了。他只能跟個皮球似地，在小樹林裏連滾帶爬，狼狽地躲避着龍神大大的笤帚。

    好不容易躲過一波空襲之後，風車車喘着粗氣問：「雲開，你確定咱們沒有穿越？」

    「穿越？」雲開將他從地上拖起來，斜着眼說：「尼瑪玄幻小說看多了吧？」

    「暴風女……哦不，暴風男大戰蜀山劍俠，這是科幻加玄幻的節奏？！」

    「你懂個p。」燕小乙在旁邊插嘴鄙視道：「連正宗的華夏武術都不認識，以後別說你是暗江湖人！」

    「這兩位都是一代武學宗師，確實不能以常理來看。」姬牧野點了點頭說：「龍神已經創建了六扇門。劍仙憑藉這一手前無古人的御劍術，也可以開宗立派了……」

    「御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