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來這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咱們就以打草驚蛇敲山震虎應對!」
姬牧野侃侃而談道:「紅槍門的情況,咱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做最好的準備,最壞的打算,我有兩點建議給大家參考。
「第一,誰跟紅槍門成員有來往的,不妨打聽一下內情。紅槍門當年參加過抗戰,怎麼說也是暗江湖的一支,即便門中高層有通敵之嫌,也不可能整個門派都會認同。所以我認為,解決紅槍門的事情,還需要從紅槍門內部着手……」
馮一破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五毒門也出現過類似狀況,若非雲開以超凡的毒術強勢壓制,吳家和謝家的陰謀一旦得逞,豈非就是另一個紅槍門?
「第二,打草驚蛇,敲山震虎。」姬牧野望了范四娘一眼,若有所指地問:「四娘,聽說你曾有意加強兩江會館的聯盟話語權,有沒有興趣來個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范四娘聽出了姬牧野的調侃,大笑道:「哈哈,那不是年輕氣盛嘛?當初不滿暗江湖的小家子氣,便想用拳頭把所有人打服。後來我家那死鬼過世了,抽乾了精氣神才安於現狀……」
姬牧野點點頭說:「我覺得,這事兒可以繼續下去。」
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姬牧野,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在座的都是各門各派的大佬,便譬如各個國家的元首,現在姬牧野提出要強化聯合國的地位,你叫他們這些常任理事國的總統或外長腫麼想?
姬牧野掃視了一圈,誠懇地解釋道:「我這麼說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大家都知道,我們在跟基因武士的衝突中,最近一直輸多勝少,如果暗江湖還是一盤散沙,怎麼可能取勝?
「攘外必先安內,這話從正面理解也沒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認為暗江湖需要一個統一的領導,但這個領導不能是特安組,否則江湖衝突就會升級為國家戰爭。
「這個領導不是某個人,可以是某個聯盟,或者說某個集團,可以真正號令江湖的的領導核心,順利成章的選擇就是兩江會館。大家都是兩江會館的理事,都有決策權,所以不必擔心兩江會館一家獨大,限制各門派的獨立發展,此為其一。
「第二個原因便是我說的打草驚蛇,敲山震虎。」姬牧野提高了音調,語氣凝重地說:「敵人都混到咱們老窩裏來了,現在暗江湖上敵友難辨,怎麼辦?
「各位,暗江湖這塘水已經渾了啊!我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把水再攪渾點,逼迫所有的魚都浮上水面透氣,然後兩江會館強力出手,一網打盡!
「只有這樣,咱們才有可能團結力量,一致對外!」
姬牧野說完,抱着茶杯不吭聲了。
屋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理都懂,但要各門派拋棄成見,真正聯合起來卻不容易。
過了好一會兒,宮萬軍才帶頭說:「我同意。」
「我同意。」
「……」
「我也同意。」老狐狸令狐高最後一個表態說:「人選怎麼定?」
蕭紅妝跟姬牧野穿一條褲子,笑顏如花說:「我們百花門都是些不擅長打架的姑娘家,聯絡紅槍門的事就交給我吧。」
范四娘跟蕭紅妝私交不錯,瞥着蕭紅妝的眼神說:你們不擅長打架?全天下的男人,都被你百花門打得不要不要的!
蕭紅妝故作矜持地丟了個「你懂的」笑容……
「我們特安組負責最後清場。」左輪問道:「在此之前,誰去執行打草驚蛇?」
馮一破提議說:「范四娘……」
「不行。如果四娘出手,打壓動機太明顯,容易造成各小派的齊聲反對。」
姬牧野搖頭說:「我建議派個功夫出眾的年輕人,以挑戰各門派高手的名義,也算是一場造星運動,順便培養新一代的暗江湖接班人。與此同時,咱們輪流在暗中保護和監控,趁機抓出隱藏在各門派中的叛徒……」
老成持重的宮萬軍點頭說:「這個主意不錯。可惜我家那小子正要東渡扶桑,學他師傅當年挑戰扶桑劍派……所以,我推薦雲山。」
「他也不太合適。」左輪卻搖頭說:「雲山有特安組烙印,同樣會被人視為特安組出手打壓。我倒是覺得,有一個人更合適……」
「陳紫藿?」
「對,陳紫藿!」
宮千闕、雲山、陳紫藿幾人,都在南山之巔的決鬥中亮過相。至於雲開、燕小乙、路人甲等人,專業技能過於腹黑,更適合暗地裏下死手,完全不適於冠冕堂皇地正面挑戰。
范四娘早就想到了,只等着別人先說出來而已。對陳紫藿這個名義上的師侄,實際上的徒弟,范四娘自然是滿意得不要不要的。
就這麼着,渝都黑澀會大小姐,渝州大學校花陳紫藿,被暗江湖高層內定為明日之星,將白鶴亮翅,直衝雲霄,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
姬牧野在暗江湖理事會上出謀劃策時,雲開卻在藥物實驗室里,用手指拈起一塊紫色的水晶,對着陽光翻來覆去地研究,皺着眉頭,面色凝重。
那塊水晶稜角分明,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折射出一片迷離的紫光,如夢似幻。
「像不像一塊冰糖?」
沈岩教授戴着口罩,說話的聲音瓮瓮的。他穿着白大褂,戴着橡膠手套,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仿佛他面對的不是一塊冰糖,而是一枚核彈。
當然,這不是一塊普通的「冰糖」,而是一種名叫「紫冰」的新型毒品。論及對藥學界的震撼程度,和橫掃一切毒品的威力,稱之為毒品領域的核彈也不為過。
「紫冰,紫色結晶體,易溶於水,具有興奮和致幻雙重作用,毒性是普通冰|毒的十倍。服用後會產生生理興奮和精神幻覺,在幻覺作用下常引發y亂、自殘與攻擊行為,並可誘發精神分裂症及急性心腦疾病,精神依賴性非常強……」
沈岩研究過好一陣子了,對紫冰的特性諳熟於胸。這東西自打一面世,就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了全球毒品市場的半壁江山,用某位道友的話說就素:一旦擁有,別無所求。
「大陸現在也有了?」雲開皺着眉頭問。
「有了。」沈岩嘆氣說:「互聯網時代,毒品銷售更隱蔽和猖獗。不法商販掛羊頭賣狗肉,癮君子隨便去網上買盒高價奶粉,送上門的就是毒品,警方防不勝防……」
雲開一邊聽沈岩嘮叨,一邊拿紙杯倒了些水,放進去一小塊紫冰,那杯水很快變成了淡紫色液體,看上去像杯葡萄汁,他放到鼻頭聞了聞,想也沒想就湊到了唇邊。
「你想幹嘛?!」沈岩大驚失色。
他嘴裏的話還沒說完呢,雲開一仰脖子就喝光了,還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沈岩惡狠狠地批評道:「你知不知道這是啥?毒品!比冰|毒還厲害十倍的毒品!你以為你擅長毒藥就不怕了?小子我告訴你,紫冰這種毒品一次就能上癮,你要是染上了毒癮,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你……」
「我這不是想試試毒性嘛?」雲開訕訕地解釋。他知道沈老頭是一番好意,又不好直說自己是萬毒不侵的無藥之體,雖然在龍淵天坑經過冰火雙侵,無藥之體被打破了一絲裂痕,但也不是一般的毒藥能毒倒的,不至於受到紫冰之毒的影響。
「沈教授,神農氏嘗百草,才查清寒溫平熱之性,辨明君臣佐使之義……」
「神農氏?還不是嘗到斷腸草死了?」
「那不都素傳說嘛,都是後人編的好伐?」
斷腸草有毒沒錯,一般人吃一兩片葉子也死不了人,難道神農嘗百草時,會笨到一抓一大把當飯吃不成?何況在蝴蝶谷的記載中,神農氏是無藥之體,腫麼會被這種普通的毒藥毒死?
相反,雲開所知的另一個傳說,倒更符合華夏傳說時代的故事邏輯:神農在藥門聖地神農架,架木為梯,以助攀援;架木為屋,以避風雨;最後架木為壇,跨鶴升天而去……
沈岩懶得同他理論這個,皺着眉頭問:「雲開,你有沒有把握解毒?」
「我試試。」
雲開擺了擺手,就地盤膝而坐進入內視狀態,仔細辨別着紫冰的藥性。無藥之體被破除的一絲裂縫,恰好讓他體會到毒品的威力,又不至於因此而染上毒癮。
在內視狀態下,他「看見」一絲絲紫色的藥力穿過胃壁進入血液,隨血液流向頭部。很快,他感覺到某種突如其來的興奮和快感,仿佛回到了那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油菜花田裏梨花飛舞,白裙翻飛,蘇杭的雙眼能滴出水來,嬌艷的雙唇輕輕撅起——
那話腫麼說來着,將柳腰款擺,將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額滴個神吶,硬是要不得了!
雲開晃了晃腦袋,從內視狀態中退了出來。因為褲子在搭帳篷,他只好依舊盤膝坐着,不敢站起來丟臉。
沈老狐狸洞若觀火,眯着眼嘲笑道:「頂不住了?」
「厲害啊厲害!我總算知道,為啥有人傾家蕩產也要吸毒了。」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雲開嘆了口氣說:「人生的大喜大悲,跟這東西相比都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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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春節過完了。你們胖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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