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 ? 她的嘶吼並沒有讓陸睿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沉着臉色,聽着寧嘉薇歇斯底里的指責。
「陸睿,你不是說過,除了陸太太的位置,你可以給我一切我想要的麼?難道這就是你給我的結果!」
「怪只怪你太貪心。」
「貪心?我貪心?陸睿,我只是愛你,我愛你有錯麼!」
「錯就錯在,我愛你的時候你並不珍惜,而在我已經不愛你的時候,你太過死纏爛打!」
「呵…死纏爛打?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看來就只是一場死纏爛打!」
「我本不想這麼對你,至少給你條活路,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為了曲暖,為了她你拋棄了我,拋棄了我們曾經所說過的一切!」
「呵,到底是誰先拋棄了誰?再說了,誰年輕時還沒做點蠢事,寧嘉薇,這話我只說一遍,下一次,我就不是說說那麼簡單了,別再去招惹曲暖,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要生不如死!」
抽回自己被她抓在手裏的衣袖,伸手拍了拍被她抓過的地方,一臉嫌棄的模樣,那樣冰冷的語氣和態度,讓寧嘉薇甚至不敢再次伸出手。
「你好自為之吧。」
她慌了,徹底慌了,即使之前陸睿那麼對她,她也能騙自己他是在做戲。
是為了得到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可即使再自欺欺人,她也知道,陸睿是真的愛上了曲暖。
呵呵,這樣也好,曲暖終於是被傷的體無完膚,她不會再好了,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她終於知道陸睿是真的要拋棄了她,徹底的,將她逐出他的世界。
她再次撲了上去,抓去陸睿的手腕,他的後退讓她險些摔了下去,她撕吼着。
「不,不要離開我…我錯了,陸睿我真的錯了,當年我不懂事,才做了錯誤的選擇,我…我…」
「那照片上的那些,也只是你不懂事?」
「我…那些…那些都過去了…陸睿,我們之間真的就不能…」
「你覺得你還配讓我上心,還配得到我的感情麼?呵…」
陸睿冷笑一聲,只是他的話更冷,一字一句像是冰刀一般扎在寧嘉薇的心尖上。
他的溫柔也曾給過她,而現在,她能得到的,只有無盡的殘忍和冷酷。
「你,我嫌髒。」
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可愛不愛她,但卻始終沒想到,他會嫌她髒。
髒啊…
他冷冷的拽下她抓着自己的手,抽出帕子,擦了擦被她抓過的手背,隨手丟在地上。
寧嘉薇面如死灰。
「你還知道多少…」
他既然都知道了,那麼…
他也應該知道她最後的秘密了吧,那個她不願也不屑提起的事。
「你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換來的,或好或壞,其他事我陸睿不會幹預,你…自己覺得值就好。」
這是他對她最後的忠告,看在他們曾經有過一場的份上。
陸睿說完便不再逗留半分,轉身大步離開。
身後是寧嘉薇撕心裂肺般崩潰的哭吼。
她知道,她跟陸睿之間是真的完了,徹底的完了,他將她驅逐出了他的世界,永遠的驅逐了!
她這一生做了太多錯事,最錯誤的事情就是離開他,就是對自己太過自信。
可這一切的背後又源於她對自己的不夠自信。
陸睿走後,寧嘉薇呆坐在病房許久,久到鹽水袋子裏的水都滴玩了都沒發現。
張俊傑的出現無疑是在她受傷的心上又扎了一刀。
更重要的是,他帶來了兩個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你把他們帶來做什麼!」
寧嘉薇掙扎間拔掉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張俊傑卻是冷笑一聲,將那一對中年夫婦推入病房。
「他們來一趟也不容易,據說,將你送出來讀書也不容易。」
「薇薇…」
中年男人侷促的用手心在褲子上蹭了蹭,一旁的中年婦人更是緊張,滿臉憋漲的通紅,本就黝黑的皮膚更是黑亮。
這就是她的父母,來自很窮很偏僻的深山,而她的父親曾經因為綁架罪而坐過牢,而綁架的不是別人,正是曲震庭年滿六歲的大女兒。
所以曲暖,她很小的時候就見過她,只是那時候她是一個鄉下丫頭。而她是被綁架蒙着眼睛的富家千金。
那時候她就嫉妒她。
她恨,恨這個世界的不公,她甚至在那個時候就想過要殺了曲暖!
「你們來做什麼!誰叫你們來的!滾,滾啊,我不想看到你們,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寧嘉薇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我求求你們,你們要是真的愛我,就不要再出現了,我每個月給你們的錢是不夠用還是怎麼?為什麼要來,為什麼!」
張俊傑退出房間,順手將房門關上,嘴角帶着嗜血的笑。
這就是玩弄他感情的代價,即使他並沒有真的吃什麼虧。
但要不是那個孩子意外流產,他就會莫名其妙的多一個孩子流落在外,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他寧願因此而娶了那個女人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認別人做父親,被她當成工具甚至淪落為私生子!
他受夠了作為私生子的白眼,所以,他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
接下來的日子,並不那麼好過,或者對陸睿來說,每一天都是煎熬,曲暖對他又回到了之前,不冷不淡,不哭不笑,沒有一絲情緒。
她每天都強迫自己吃很多,但是脂肪還在流失。
可他們卻對這樣的流失無能為力。
曲暖害怕脂肪的流失,那是一個人骨血的離去。
而陸睿也貫徹了自己的做法。
他要一個孩子,一個能拴住他和她的牽絆!
他每天都逼着她喝藥,可曲暖總是在他不經意間將那一碗碗藥無情的到掉。
她的畫作越來越黑暗,就像她一樣。失去了靈魂。
直到有一天曲暖醒來再次坐在畫板前,她發現,自己拿不起畫筆了,因為她已經畫不出色彩了。
她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只有黑和白。
她再一次病了,重重的病了。
月經的突襲讓她整個人都生不如死,那種疼痛,比以往都要強烈。
她知道,她的努力奏效了。
……
「睿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南山走到陸睿面前皺眉問道,房間裏,醫生餵了曲暖止疼藥,又給她掛了點滴,才離開。
「她病了」
「這我當然知道,我有眼睛我會看,我想知道的是她為什麼突然病了!」
「不突然。」
他淒涼的笑了,衛南山似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絕望。
那是火焰從他眼中熄滅的光彩。
那是他從未在他眼裏見到過的。
「她早就有預謀了…不過是想離開我…不過就是想離開我,又何必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呢!」
醫生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響,喬肆的藥被她一碗接着一碗的倒掉。
「睿哥…」
「你不是要去看她麼?去吧,她就在裏面。」
「睿哥,你還好麼?」
脂肪流失的又何止是曲暖一個。
「你們這是何必呢,實在不合適就分開吧,何必要這麼互相折磨,睿哥,看到你們這樣我也會心疼啊!」
一個是多年的兄弟,一個是如水一般溫柔婉約的女子。
如今卻被雙雙摺磨成了木乃伊,這樣的感情,還有什麼繼續的必要?
陸睿深深的看着房間裏的人,那雙貪婪的眼睛濕潤了。
他想,他有多久沒有看見過會抿嘴一笑的曲暖了?
那眼珠都帶了幾分飛揚,抿起的唇銜山含水的風情曾經就醉了陸睿的一世情。
曾幾何時,她回首,陸睿的城邦失陷,曾幾何時,她抬眸,他的王國便就此塌陷。
可這一切,就這麼毀了,讓他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衛南山的手機突兀的響起。也拉回了陸睿的心神,他閉了閉乾澀的眼睛。
房間裏的聲音打斷了他,陸睿一聽見動作極快跳起來:"關掉,驚了她!"
衛南山反應慢一拍,眼前的人"咻"一聲沒了,他還發傻對着自己手裏尚繼續鳴叫的手機。
好一會才反正過來陸睿是讓他關機。
他走到門邊,腳步卻頓在那兒了。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陸睿像是哄小孩一般,將因為疼痛而蜷縮起身子的曲暖緊緊的抱在懷中,一遍又一遍的輕輕安撫着她的後背,時不時的在她的發頂上落下一吻。
「沒事了…沒事了…熬過去就好了…曲暖…熬過去就好了…」
曲暖像是聽到了催眠的魔咒,再次沉沉睡去。
直到曲暖睡熟了,陸睿才放開她,緩緩的輕柔的替她拉好被角,拖鞋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
衛南山喉結翻滾,幾次,想要說出的話卻梗在他的嗓子裏,說不出也吞不下,只能難受的憋着,憋的心裏都難受。
「睿哥,你打算…就一直這樣?」
「她會好的…」
他抽出一支煙含在嘴裏。卻不點燃,就連衛南山將燃着火焰的打火機湊到他的唇邊,他都只是擺了擺手。
「睿哥,與其這樣,還不如放她走吧…你這樣,會毀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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