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經說過,為什麼暗戀那麼美好,因為暗戀從來不會失戀。
他的一笑,她就可以高興很多天。
她一句話他我可以記得好多年。
即使是一場空歡喜,我喜歡你,無關風月。
我願你好,即使後來你與我全然無關。我想你,但不會去找你,深情而不糾纏。
或許,對曲暖來說,她跟陸睿之間,最美好的還是她滿懷少女情懷,深深暗戀的那段時間。
她想,如果他們還有後來的這些種種,也許。他在她心裏,依然會有一個完美的,無人能取代的地位。
他們之間,就像從第一顆就扣錯了的紐扣,可直到扣到最後一顆才發現。
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可只有到最後,才不得不承認。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窗外飄着雪花,飄飄灑灑裝滿了整個世界。
她轉過身,卻對上他那雙如盯着獵物的野獸一般的眸子,讓她下意識的想逃離,被窩裏一絲不掛的身軀縮了縮,卻被那隻大手蠻橫而又霸道的鉗制住。
昨晚的瘋狂和殘暴還沒有從記憶中褪去,那樣的陸睿,讓她害怕。
她甚至有一種,再跑一次,陸睿就會拿鏈子,像鎖小聰明那樣,毫不猶豫的將她也鎖起來。
他說「記得我昨晚說的話麼?」
曲暖的身子一抖,顯然是記得的。
他滿意的笑了,說道。
「記得就好。<>」
他翻身而起,衣服褶皺不堪,丟棄在地上。
他坐在床沿,背對着她,後背的肌理,條理分明。
他的冷峻,他的高大,都印入她的眼裏。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對陸睿的感情。
她回來是為了跟他離婚,光明正大離開,可看到他站在那裏,被記者圍攻時,她心頭還是忍不住泛起一抹心疼。
是的,心疼,她以為她不會再對他有任何感情。
六年前的他還不怎麼懂的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陸老爺子出事時,他的傷心他的無助和彷徨,她都能感受到。
可六年後的今天,他儼然成熟到,即使面對着面,也感受不到他絲毫的脆弱。
可他,其實也只是一個正常人,也會傷,會痛,會脆弱不是麼?
他微微撇過腦袋,視線的餘光看着她。
「今天去喬肆那,讓他開服方子,重新給你調理身體。」
「我…」
「別說你不需要。」
「你不是想走麼?不是想離婚麼?為我生個孩子,我放你走!」
他無情的話讓曲暖伸出的手瞬間又縮了回去。
她不明白,昨晚在她耳邊還宣誓着的男人,怎麼能忽然間就變的這麼冷酷無情。
被他折磨着的時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愛着她的,那一瞬間的心動,卻在這一刻被毫不留情的打碎。<>
搖擺的心也在這一瞬間再次冰封。
或許,他們之間就只能這樣了。
酒吧,那種震耳欲聾又雜亂不堪的地方,從來就不是曲暖這種乖乖女會涉足的。
看着不遠處舞池裏扭動着身軀的男男女女,身邊的夏明朗已經喝了不少酒。
她手裏的那杯沒什麼酒精純度的雞尾酒卻沒喝幾口。
「怎麼,為情所傷?」
吧枱里忽然靠上一人,黑色誇張的t恤,下面是一條破洞牛仔褲,頭髮齊齊的向後屬去,耳朵上還戴着一枚寶藍色耳釘。
只是那深邃的眉眼,透漏出熟悉的味道。
她定定的看了一會,幾次張口才敢確定。
「黃…黃醫生?」
「好久不見美太太。」
美太太?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只是這人這樣實在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這真的是醫院裏那個帥而多金,但卻嚴肅又死板的黃醫生麼?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驚訝的問道,美麗的眸子裏帶了些許迷離。
黃燦帥氣一笑。
「夜晚,總是要有點不一樣。<>」
「你在這裏兼職嗎?」
黃燦聳了聳肩膀,抽走她手裏的雞尾酒,換上一杯濃度有些烈的珍珠紅甜酒加冰。
「試試這個。」
曲暖抿了一口,只覺冰塊緩慢融化適當沖淡酒味,平衡甜味,入口柔順濃郁,有紅棗、桂圓、蜜餞、乾果、焦糖、蜂蜜的味道,整體口感甜美,並有濃稠的蜂蜜、桂花香味縈繞口腔,餘韻綿長。
「味道不錯…」
至少比剛剛那杯雞尾酒好喝多了。
「那也不能貪杯,容易醉。」
他說着又給夏明朗調了一杯口味較淡的酒。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少男士在偷偷覬覦着?」
夏明明睜着迷離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黃燦,忽而咧嘴一笑,她是微醺,並不是醉了。
「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曲暖連忙扶着她。
「我陪你去吧。」
「不、不用,我很快回來,你跟你…額…你的朋友,聊一會。」
她打了個酒嗝,踩着貓步,一晃三搖的往廁所方向而去。
曲暖坐回了位置上,轉頭便對上黃燦那在光線中顯的有些忽明忽暗的眼睛,眼神有些灰暗。
「你…你不開心?」
對方淺笑了一下,端起酒杯與曲暖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
「我想我們有一樣的煩惱。」
為情所困?
想起上次唐安仁隱約說過的,他…他的取向似乎有點特別…
忽然含在口裏的酒就那麼的不是滋味了。
「你…你跟安仁…?」
曲暖抿了抿唇,看着眼前顯得有些憂鬱的男子。
「安仁?恩…好久沒見他了。」
「你跟他吵架了?」
「吵架?算不上…」
他笑了笑,只是那嘴角的苦澀,讓曲暖感到很熟悉。
那是無奈,是求而不得的痛苦,隱晦的藏在笑容的面具之後。
曲暖舔了舔唇.瓣,想要安慰他幾句,可是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團亂麻,又哪裏來的資格安慰別人。
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沒有絕對,猶猶豫豫,想放手卻又捨不得,想要愛的乾脆卻又抵擋不過世俗。
「你…你跟他…」
「我跟他從來只是朋友。」
「不能跨越朋友的界限?」
「你說呢。」
舉起手中的酒杯,與曲暖再次碰撞。
「今天你們的消費全部記我賬上。」
「這怎麼好意思,不用…」
「你還不知道吧,這酒吧…恩…我算是佔了一些股份。」
簡單點來說,就是小老闆。
「為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乾杯。」
不知不覺,曲暖已經將杯中酒喝了一半,本就沒什麼酒味,清清甜甜的,後勁卻不小。
「喜歡就去追啊,不要怕連朋友都做不了,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行。」
從廁所里回來的夏明朗似乎清醒了不少,半靠在吧枱前,手中搖晃着一杯粉紅佳人,不知道是說給別人聽的還是在鼓勵自己。
今晚,每個人似乎都藏着自己的心思,在這個震耳欲聾的酒吧里,咽下杯中的苦澀。
曲暖喝的有些微醺,不到醉的地步,但卻足夠讓她暫時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忘記陸睿的無情,忘記杜啟康的催促,忘記所有一切的不順。
黃燦的無奈,是喜歡上一個圈外人,不能挑破那層懵懂的關係,因為一旦挑破,興許連朋友都沒法做。
而曲暖的無奈,是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忽冷忽熱的陸睿,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們這場即將要走到盡頭的婚姻。
至於夏明朗…喝的越醉,越從她嘴.巴里翹不出東西。
她剛出酒吧門,就被陸睿抓了個正着。
他的肩頭落了些雪花,還沒融化,腦袋上也有一些,在她朦朧的視線里看去,像是絲絲白髮。
外面的寒冷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陸睿將人攬入懷中,用大衣將人包裹了起來。
曲暖笑眯眯的趴在他的胸.前,像是一隻收起了爪子的貓咪一般。
「陸睿…你來了…」
「你喝醉了。」
「我沒醉,明朗醉了…得送她…送她回去。」
「我讓人送夏小姐回去…」
「唔…陸睿…你的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恩?讓我看看…你拿出來讓我看看好不好…」
她咕噥着,便伸手去扒陸睿的領子,從上面拔不開,便欲從下面扒。
陸睿沉着臉將她的手抓住,看向不遠處趕來的唐安仁。
只是從停車位到門口這一點距離,肩膀和頭上就落了一層雪。
看到陸睿和曲暖是明顯一愣。
略微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他是來接誰的。
黃燦還是夏明朗?
曲暖歪着腦袋,喝醉了的她,反而更有一份說不出的可愛。
讓陸睿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她猛然像是一隻炸毛了的貓,捂着臉頰看向陸睿。
「你…你偷親我?」
「沒有。」
「那你剛剛…」
「回家。」
他抱起人,大步向停在車庫裏的車走去,拉開車門,車裏的暖氣很快融化了落在肩頭上的雪花,讓衣服稍微有些濕了,曲暖蹭的有些難受。
甚至動手扒他的衣服。
陸睿薄唇微抿,看着懷中醉了的小女人,忽然希望她就這個樣子,永遠都不要醒。
「陸睿,難受…」
「我在,乖,馬上就到家了。」
也許是喝醉了,又或許是暖氣的原因,一顛一簸間讓曲暖有些想吐。
她難受的在陸睿的懷裏扭動着,陸睿的手卻在她後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哄小孩一般,輕拍着,像是哄勸,帶着無盡的寵溺。
「暖暖…如果你能一直這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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