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關透過未拉上的窗簾灑了進來,雪白的床單下是兩具赤、裸、交纏着的身子。
隱約可見雪白的皮膚上點點紅痕,有些是抓的,有些是那人惡意留下的草莓。
「唔…」
趴着的人嚶嚀了一聲,只一動,便能感覺到全身酸軟,像是被拆下來又重新組裝了一般,連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來。
床頭上的數字鬧鐘,提醒着她時間。
現在是下午四點整。
想到早上的那些荒唐事,她臉上有些發燙,可也有些隱隱不安,甚至想陸睿就那麼一直醉着不要清醒,她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清醒着的陸睿。
感覺到壓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動了動。
曲暖連忙合上了眼,繼續裝睡。
陸睿翻了個身,果然醒了。
看着身下,那個女人身上自己留下的傑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拉開被角悄悄下了床,甚至還替她壓了壓被角。
直到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曲暖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去。
他生氣了?後悔了?
一時間她猜不出陸睿的態度,抓着被角的手指微微泛白。
微微睜開的清亮眸子中帶了一絲迷惑,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他是喝醉了,可她是清醒的。
不管陸睿有沒有生氣,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他。
匆匆套上睡衣便溜出了房間。
陸睿出來的時候,看到床上的人沒了。
眉頭微皺,水珠順着頭髮滑入浴袍的領子。
他片刻不停留的打開臥室的門,掃視了一圈,直接下了樓。
果然看到那蜷縮在沙發上的小女人。
他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曲暖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彈跳了起來,卻被陸睿一把抓住了手腕。
眉頭深皺,這個女人,最是不聽話!
「坐下。」
他拍了拍沙發的位置。
「我…我好有點事…」
「別再讓我重複第三遍,恩?」
那人的聲音帶了些許不悅,曲暖抿了抿唇,艱難的吞咽了口口水,但還是強忍住逃跑的衝動,坐了下去。
「早上的事…你喝醉了,我就當你是酒後、酒後…」
「酒後亂、性?」
陸睿嗤笑了一聲,拿起面前玻璃茶几上的一份報紙,交疊着雙腿,低頭看着,好看的眉眼微垂,有些凌亂的髮絲翹在額前,減少了些往日的銳氣,卻平添了一種慵懶的味道。
曲暖很不想承認那四個字,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說法麼?
陸睿確實是喝醉了的。
「我醉了,你總沒醉吧。」
陸睿的話像是嘲笑,又像是羞辱,讓曲暖一下子就紅了臉,微微咬着唇瓣撇過了腦袋,露出佈滿紅痕的細白脖頸。
有那麼一瞬間,陸睿想伸手去摸一摸。
輕咳了一聲,他放下手中報紙。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倒是你,陸太太,記住你的本分,離婚這種事,我不希望再從你口中聽到,我既承諾了你的,就不會收回。」
既承諾的,就不會收回?
那…那今天早上,他說,他會給她一個孩子…也,也是他的承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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