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張凡以三十六顆星辰金,凝成小周天陣法,今日望着眼前兩千餘星核,觸類旁通之下,一個大周天陣法的念頭不可遏制地從他的心中浮現了出來。
「只差了一千多!」
只要能湊齊合計三千六百五十的星辰金,哪怕是皆如外圍的兩千餘顆一般,他就能以其佈置大周天陣法,從而將周天星辰大陣的威能發揮到極致。
只是想一想,張凡心中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可惜再沒有下一今天坑可供他按刮,這樣的大豐收畢竟可一不可再,需得再想另外的辦法,若非這個原因,他哪裏還坐得住,早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了。
大周天陣法對他的誘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此時紫府州內,無論是誅仙右使紫衣,還是雲中界的雲華,不知底細的紅髮老祖,千目老妖,乃至深藏不露的永夜、雷澤,除卻旁邊的星瀾仙子之外,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
在這群強者的環視之下,想要取得青銅鼎,談何容易?遑論這些人的身後,或者還站着什麼龐然大物,也未可知。
要是大周天陣法,能在那之前完善,無疑是多出了一個殺手鋼,把握又大上了幾分。
思量着此事,張凡的心神從乾坤袖中退了出來。
「貴客無總吧?」
甫一睜開眼睛,他的眼前便冒出了一個乾癟瘦山羊鬍子挺翹的小老兒,臉上笑出了一朵菊花來。
「還沒多謝長老慷慨
「不謝不
星黎虎剛剛客氣了兩句,便聽得張凡滿臉笑容,悠悠然說道:「還有
「沒有了,實在是沒有第二個了,貴客千萬見諒,族中當真只有這麼一些存貨了
星螟虎苦着臉,連聲說道。
他先前就看出,張凡對這些東西挺重視的,要是拿得出來,他還不早拿出來,天地良心,谷中真只有這麼一處「垃圾場」。
他怕的就是張凡食髓知味,那他就慘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肯定愛莫能助了,這樣一來,接下去的話就不好說出口了。
故而張凡一開口,他下意識地接道,甚至都還能聽明白。
張凡莞爾一笑,心道剛才的搜刮怕是把這老頭子給嚇到了,隨即溫和地笑道:「老人家,我是要尋找一處所在
「一處所在?。
星蝗虎老臉一紅,才發現他搞錯了,連忙準備將功補過。
隨着張凡對星瀾仙子安放紫府禁碑基座處的描述,星螟虎的臉上羞愧之色漸漸散去,顯出了幾分古怪來。
按星瀾仙子所說,除卻中央紫府神碑之外,所有紫府禁碑的基座模樣應該都是差不多的,星州那個自然也不例外,故此張凡也就照樣描述了下來,隨即才發現星螟虎的表情不對勁。再看星鳳,也相差仿佛。
這下,連他自身的神色,都顯得有幾分古怪了。
無他,這個表情,先前就已經出現過一次了。現在又來」
「難道那處基座,也出現了什麼貓膩?」
張凡百思不得其解,反正總不能又是一個,「垃圾場」吧?
不過這總算也是一個好消息,若連這些地頭蛇,在星州繁衍了數萬年的本地土著都不知道所在,那就真的不好尋找了。
「老人家,那基座離此地遠嗎?」
想了想,他還是開口問道。
「不
「拔腿就到。
星螟虎悶聲悶氣地說道,臉上帶着鬱悶之色,當先引路。
有了這次的前車之鑑,他自然知道那個基座怕也不是什麼簡單東西,再聯想一下無數年來族人拿它做的用途,老頭兒不覺間有點頭痛。
再頭痛也要引路,還真如他所說的,拔腿就到,不過片刻功夫,一處頗顯淒涼的所在,便出現在了張凡等人的面前。
依然在谷後不遠處,一面峭壁之下,眾人停下了腳步。
峭壁上,無數的坑洞密密麻麻,星羅棋佈,幾無可計數。
,萬比北
這些坑洞並不甚大,最大的也不過是常人上半身大多半只有一個酒罈子那麼大。
在這些坑洞之間的空隙處,還有一些細小的淺坑,看上去就好像供人攀爬落足一般。
張凡等人到來時,正有一家子哭哭啼啼地離去,星鳳還不忘上前柔聲安慰着。
很明顯了,這個峭壁,顯然就是那些戰死於外的族人最後的安歇之地,從那些坑洞的大小上來看,應當是火化之後,以骨灰入內。
戰死沙場的勇士,自然值得尊敬,值得後人以香火祭祀,可是在此時,想到他們來此的目的,張凡心中就一陣發悶,怎麼他想要的東西,在這些人眼中都被棄如敝屐呢?
星蝗虎。」;他更悶、更堵。只覺得人情明明賣出尖了。卻因為馴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原因而賣不到位,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人鬱悶的事情嗎?
下意識地,他的目光就一直瞥向峭壁之前,一片黑乎乎的地方。
那裏,地面上黑羊乎一片,好像焦土一般,正中心處有一石台,一樣的漆黑,就好像尋常人家的灶台,柴火經年薰染一般。
問題是,上面燒的,卻不可能是柴火,那只能是
張凡滿臉古怪地望着這座尋找了有一段時間的紫府禁碑基座,他想過這玩意或許在滄海桑田中沉入了水底,掩入了黃沙」種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它會被作為一處骨灰台!
沒錯,是骨灰台!
顯而易見地,這處正面啃壁的石台,被這些星河後人廢物利用,因其位置與形制的關係,成了他們堆砌柴火,焚燒屍體,最後收斂骨灰的地方。
此時,網有一人被火化不久,石台上,甚至還帶着餘溫呢
不知多少年這麼做下來,整個石台早就被熏得漆黑,哪裏有半點星瀾仙子那處基座的金碧輝煌模樣。
「是這裏吧?」
星螟虎小心翼翼地湊上來問道。
張凡木然地點了點頭,道:「多謝長老了。」
同時心中想着,這個,結果還不算是最糟糕的,若是這些人喜歡天葬的話,那上面就應該是食腐鳥類盤旋;或者看這台子不錯,拿來堆放骨灰盒之類的,都是麻煩事。
現在這樣最好了。
嘆了一口氣,張凡衣袖一揮,狂風如刀,呼嘯而過。
先是石台附近的地面,狂風過處,一層層的黑土翻起、颳走,直入數尺之深,紫光突然從中綻放了出來。
一點一點,大片大片,由慢到快,由點及面,旋即地面上土石盡去,露出了紫水晶鋪就的地板,還有上面玄畫的種種紋飾,神秘而美麗,不曾因塵土的掩蓋,歲月的流逝,而失去半點的光澤。」
不遠處,星鳳捂着嘴巴,不敢想像在他們作為天葬的台子下面,竟然佈置得如此的奢華。
別說是她了,即便是年紀比他大得多的星貉虎,也沒見過這個石台的真面目,自成記事以來,這玩意一直是骨灰台,焚屍台來着。
「見鬼
他狠狠地一拳頭砸在掌心上,欲哭無淚,怎麼今天盡出這種事情來着。
隨着狂風匯成旋即,籠罩在石台上席捲着、呼嘯着,一層層漆黑的表皮,不停地被吹破、撥開,紫色基石的模樣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座純由吧紫色石塊砌成的石台。每一塊紫石上,皆雕廢着精美的浮雕,記錄着一件件一幕幕的輝煌,生生渲染出了歷史的厚重與滄桑。
從頭到尾,也不過片刻功夫,此時再看來,這石台,這水晶地板,無論如何也與焚屍台那種東西沾不上邊。
星螟虎與星鳳臉都羞紅了,沒臉見人啊
張凡的心思,卻已經不再他們的身上,手上一抹紫光閃過,紫府禁碑漂浮了起來。
霎時間,紫光大作,好像感應到了基座就在面前,紫府禁碑仿佛活了過來一般,靈性十足地向着石台基座飛去。
這一次,張凡再沒有出手阻止。
雀躍如孩童,凝重如山嶽,在這一瞬間,紫府禁碑展露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
旋轉着,迎風而長,當紫府禁碑從張凡的手中飛到石台基座上空的時候,已然放大了無數倍,轟然而下。」
整個石台,整個大地,都隨之震顫了起來。
紫光,映染了大片的天際。
「咔嚓咔嚓」
隨着震顫的繼續,聲聲破裂之聲,從啃壁上傳了出來,張凡眉頭一皺,衣袖一揮,將峭壁與其上停放着的無數勇士的骨灰護住。
震動,持續了片刻,待得一切歸於了沉寂之後,張凡才漫步而上,登上了石台,立於紫府禁碑之前。
與他並肩而立的,自然便是星瀾仙子了。
此時的紫府禁碑上,四點星光仿佛頑皮的小女孩般,撲閃撲閃地眨着眼眠
張凡自身的,星瀾仙子的,另外兩點多半是永夜和雷澤道人了。
恰在他想要如同一個,多月前的星瀾仙子一般,取得紫府州的承認時,一幕詭異的情景,忽然出現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
同一時間,幾無先後之別,一直黯淡的四顆星辰,齊齊亮起。
霎時間,八顆星辰,八點星光,閃爍神碑之上。
「這是怎麼回事?」
,正
比第八呼呼,容我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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