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祖師,踏上元嬰大道,成千年壽元,近長生不滅,愕大自在法!」
面前有雲霧翻滾,洞開門戶;腳下鋪金光大道,直入山門;耳旁數千人聲,字字句句,莊嚴肅穆,攪碎層雲,破除迷霧,法相宗內景象,現於面前。。。」
這種莊嚴,這種正大,那無數人意念,匯合數萬年傳承的宗門之威。融成了震撼天地人心的肅穆與精神。即便是以張凡的定力,亦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壓下了心中的激動。
「好啊,真啊!」
在這恢弘壯觀,仿佛整今天地,萬物生靈皆為之賀的莊重中苦道人的聲音,也顯得有了那麼幾分鄭重的意思。
「古禮元嬰賀!」
「元嬰成,大道門。鬼神為之哭。雷罰為之降,待愕煙消雲散,方為真人,有諸弟子賀,有宗門慶。廣布天下訊,邀四方高人會」
即便是苦道人,亦是生出了幾分悠然神往之態。
「法相宗幾萬東傳承,也只有像這樣的大宗門,才會遵行古禮,才有這個資格行古禮!」
「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苦道人此言入耳,張凡微微領首。他自是明白,那些底蘊不夠深。威名不夠大的宗門,就算是想行古禮,四方強者,也未必給他們面子。
現在的排場、待遇,可說是遲來的慶祝,本來這一幕,當是元嬰真人歷鬼神雷霆劫,元嬰大成後,步出洞府,受弟子、宗門賀,隨後繼續閉關穩固境界,宗門出面邀請各方高手前來賀禮。
想來,百年封山,即便是南宮無望,估計也尚未行此古禮。
「哐」
恰在此時,玉磐再響。悠悠蕩蕩散佈,仿佛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法相宗山門內,無數鐘鼓齊鳴。不盡琴瑟佳音,組成一曲天簌震動了這個連雲山脈,猶如所有寂滅的宗門前輩,亦在冥冥中為後輩賀。
也是在此時,腳下的金光大道驟然一凝,如黃金般的璀璨,卻又不失之庸俗,反而有說不出莊重之意,好像一步踏上,即入天梯。
洒然一笑,舉步而出,落足其上。漫步而行。
一步、兩步、三步
隨着張凡的靠近,法相宗山門上空的雲層,愈發地劇烈翻滾了起來。其中龍吟虎嘯,鳳鳴猿啼之聲,漸至震耳欲聾,隱約可見,數十成呈各種形象的上古妖獸,一一從周天星辰大陣中浮現了出來,昂首長鳴。
見得這一幕,張凡的腳步不覺間頓了一下,旋即若無其事,繼續向前。
這個時候,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如他的金烏法相,在百獸齊鳴之時,亦是浮現了出來,起舞於空中,每一振翅抖羽,說不盡的赫赫威嚴。
璀璨的太陽金焰,無端浮現燃燒。仿佛一個碩大的火球包裹,又似金烏在大日中起舞,每一個動作,都有着太古妖皇稱雄天地的神韻,恍惚間,似是整個周天星辰大陣。都為之他媽的。
「嗯?」
堪堪及至法相宗山門外,上空處諸法相,眾妖獸,愈發地躍躍欲試時。張凡忽然神色一動,驀然回首望向山門深處。
隔着無盡的距離,山門中一座山峰入雲,霧霄煙霞,若絲絛纏繞,若浮雲烘托,洗若天上宮闕,人間福地。
在那個所在,一個目光投來,凝在了他的身上,並無掩飾,那種強者特有的鋒銳顯露無遺。
恍惚間,張凡仿佛覺得這目光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那種獨特意蘊,是絕頂強者本心氣質化作的實質,實乃他人之所無,不可能錯認。
也正是這個目光,讓他醒覺了過來,心中動念,壓製法相。
霎時間,大日散去,金烏不甘地一聲烏啼響徹雲霄,籠罩在山門之上的周天星辰大陣亦為之晃動,一個朦朧的圖卷顯露,其中有萬妖化作法相,齊齊一聲長鳴,偌大山脈在這浩瀚天音中戰慄。
「哈哈哈哈好!」
恰在此時,一聲蒼老而不減爽朗的笑聲,自張凡先前目視的山峰處傳下,雖然距離遙遠,看不真切。卻能感到一股強大到了極點的氣息,橫跨無盡的距離,從山峰上下來。落到了某處。
「傳承殿!」
畢竟是法相宗弟子,雖然百年不曾回山,但是傳承殿這樣無比重要的地方,他還是清楚的。
那個不知名的強者,正是入到了傳承殿處。
六」子,是他!」
苦道人好像驟然驚醒了過來,開口說道。
「燭龍!」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讓張凡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那從聲音到氣息的熟悉感,到底源自何人?
「原來是他!」
「燭龍
昔日法相宗封山一役,燭龍燭九霄以周天星辰圖,一擊之下,發出無上威能,直接將白骨真人擊敗。
那種恐怖的威勢,時隔百年。依然歷歷在目,今生所見,無論是不曾恢復到最佳狀態的血龍無妄、天女瑤姬,元神下凡的千年第一妖孔夢、九寶道君,皆不如他!
這位當有元嬰後期,甚至更強修為的一代強者,手持周天星辰圖時。想來即便是真正的化神道君全盛之時,亦要退避三舍,不敢爭鋒。
當年驚鴻一瞥時,張凡修為尚弱,印象雖深刻,但終究沒有苦道人來得明白,驚他一提醒,這才反應了過來。
「賀張師弟踏入元嬰大道,我法相宗又多一頂級強者
恰在張凡明白了說話之左是燭龍燭九霄時,對方的聲音,忽然從傳承殿處傳來。
初始之時,聲音並不甚大,但是一經入耳,卻似有鐘鼓齊鳴於側,萬人吶喊在旁,轟鳴之聲,直若山嶽崩頹,驚人之氣勢。
「為張祖師賀!」
「為法相着賀!」
齊聲應和,自大開的山門中,兩側之道旁。
那裏,兩排弟子,依修為高低而排列,結丹宗師在前,築基及其下弟子在後,又分冰蠶法袍之核心弟子。藍衣鮮亮之普通弟子,青衣質樸之外門弟子,大略望去,足有數千人之多,法相宗底蘊,盡在於此!
「哈哈
張凡長笑一聲,居之不疑,一步踏出,時隔百年,再入得法相宗工門。
霎時間,雲開霧散,若大日初升;朗朗乾坤,似惟其一人。
數千人樹立兩旁,灼熱的目光盡數集中到了在金光大道中漫步而行的張凡身上,那種崇敬、欣喜、仰慕,匯聚在一起,足以將金鐵融化。
張凡就這麼,沐浴在眾人欣羨的目光中,步伐平穩,在金光大道上緩步前行。
「爹好厲害,好威。
悠悠似在喃喃自語,又若驚嘆出聲,聲音壓得很低,似是呢喃耳語。除卻身邊幾人之外吧,無人能聽聞。
在這肅穆莊嚴的氣氛下,即便是漸漸恢復了小妖女脾性的悠悠,還是不由得收斂了不少。
老爺子、悠悠小龍等人,此時亦是在金光大道上走過,下意識地,就隔着一段距離,遠遠地吊在張凡的身後。
雖然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張凡的身上,很少有人望向他們。可是為氣氛所染,他們還是將腰杆挺得筆直。
「師父是最厲害的!」
望着張凡的背影小龍的眼中幾乎要冒出了星星來。
「老爺子,張老弟為你揚眉吐氣了,法相宗張家,現在誰人敢不放在眼中?誰人敢說一句廢話?。
項明望着這一幕,不由得心生感觸。
他都如此,況乎老爺子?
換做平時,老爺子早就蹦起來小孩子般的歡呼雀躍,都不足以表達出他的心情,可是在此時,他卻只是滿面紅光地連點着頭,衣袖都激動得若狂風吹拂一般不停地顫動着,腳步、身姿卻是穩若泰山,憑空生出一種凝如山嶽一般的氣質。
「他這是怕給孫子丟臉啊」。
作為跟他相處最久的項明,一下便看穿了老爺子的心思,暗自感嘆道。
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當張凡緩步踏出金光大道,漫天的霞彩散開,玉磐金鐘之奏鳴聲達到巔峰時,燭九霄的聲音再次響起。
「諸位,散去吧」。
「張師弟,請到傳承殿一敘!燭某煮酒烹茶,為師弟賀!」
前一句,自然是對列隊歡迎的法相宗數千弟子而言,但見他們應聲而動,鞠躬行禮後,緩緩散開。
後一句,不用說自是對張凡所言了。
「恭敬不如從命!」
張凡微笑着應了一聲,旋即回首笑道:「爺爺,我們走吧!」
「傳承殿!」
仿佛重走了一百多年前的那條路。當其時,老爺子、大師兄卓豪送張凡入法相宗,就是走的這條路,前往傳承殿傳承法相。
百多年光陰,不曾在法相宗山門內留下任何的痕跡,一切都恍如當年。不同的是走在上門的人,還有心態,皆與昔日再不相同了。
浮光掠影,金虹跨越,不過轉瞬,傳承殿這座巍峨的殿堂,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熟悉殿門外,再無弟子執事。有的只是一個鬚髮斑駁,身材普通,一身粗布青衣的老者,靜靜地立於門外。
一燭龍,燭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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