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可以!」
張凡此言一出的同時,前方星尊與星君二人。也同時收功,但見兩件本命法寶化作兩道星輝,落入了他們兩人的手中。
「哼!」
見得他們兩人一副心滿意足的滿樣,大荒群妖吃味無比地冷哼一聲,做不屑一顧狀。
星尊也不理會他們幾人,反而轉過身來,向着張凡點頭微笑,望向他頭頂處的青玉葫蘆時,眼中更是閃過一抹異色。
張凡也向其點又示意了一下,隨即招,霎時間,星光共翠芒齊輝,青玉葫蘆在星空中轉了個身,鯨吞無量星力的葫蘆口,總算停止了吸納。
旋即。「轟」的一聲,偌大的青玉葫蘆崩散開來,重新化作三百六十五道翠綠色的小葫蘆。懸浮在空中。
此時張凡大袖一擺,如連串的翠綠珍珠一般,將所有的青玉葫蘆盡數收入了袖中。
「好了。我們走吧!」
「唉。又要被折磨一次,真是不爽啊!」
舒吞天嘆息一聲,滿臉的苦色。做出這等表情的,並不僅僅是他一人,幾乎在同一時,除卻龍覆海與星君之外,其餘幾個上次來過此處的元嬰真人。齊齊面露異色。
那種感覺。倒不是恐懼,反而有點無奈的意味。
「舒老哥。此言何解?」
張凡好奇地問了一句。
「老弟。」舒吞天拍了拍張凡的肩膀,欲言又止地說道:「等等你就明白了。
「哦!」
張凡若有所思,不過並不是太放在心上,單單從舒吞天等人的表情就不難知道。前方的考驗肯定不會讓人好受,可顯然也沒有太大的危險,否則就不會是如此了。
「走!」
「尖」
恰在此時。數顆流星划過天際,**璀集的光尾,在星空中幻化出無邊的美麗。一直到了星光菌道近處,忽然爆炸了開來,霎時間,無邊光輝遍灑。有星辰之光,有火焰之力,若日月齊暉,周遭數十里地,頓時亮如白晝。
在流星火雨一般的光輝映照之下,星光兩道中卻是一片平靜。無人影蹤跡。只有八道流光,順着菌道消失在遠方,漸為星雲迷濛所掩蓋,再見不得真切。
「砰!」
迷濛而絢爛,揚揚灑灑,飄飄蕩蕩。說不出的夢幻美感,卻是八道流光,轟然撞擊而下,濺起漫天的星塵,暈出大片的星輝。
「就是這裏?」
塵埃落定,龍覆海不敢置信的聲音傳出。
不僅僅是他,便是張凡在四顧之下,臉上也儘是怪異的神色。
此時他們所在的星辰,乃是三顆星辰中始終綻放着恆定之光輝,好像宇宙毀滅。我自巍然不動的那一顆。
先前看來。這三顆星辰好像在不停按着某種軌跡,繞着星雲旋轉,永不停歇一般。
可走到了近處一看,卻滿不是那麼回事。
這顆星辰。就好像這星天境的眼睛似的,星光菌道,就似始終凝聚在眾人身上的目光,無論如何旋轉,這星光角道的盡頭,始終都在這顆恆定光輝之星辰上。
若是不想變成舒吞天那根牛腿骨般的模樣,就別無選擇,只能踏上此處。
現在眾人登上這顆星辰之後,才發現在遠方看來,顯得美麗無比,又帶有擬人化神光的星辰,在落地後看來,卻是格外的令人失望。
偌大的星辰上。無鬱鬱蔥蔥林木,熙熙攘攘凡人也就罷了,竟是連最基本的流水土壤一類的東西都沒有,目之所及。竟是一片屬於金屬的紫金色冷光。給人的感覺,就仿佛一枚放大了無數倍的星辰金,純粹由金屬構成了。
這也就罷了,冰冷與堅硬,也未嘗不是一種美麗,偏偏在這星辰上,還遍佈着無數窟窿,儼然天坑模樣。
這些天坑。小的足可埋沒腳踝,大的便是舒吞天幻化出真身來,也可沒頂給埋了。看見其恐怖了。
放眼望去,無邊無界,儘是這般地貌。給人的感覺就像這顆星辰,在這無數年中,時不時地便被流星擊中,方才落得這般滿目瘡。
對龍覆海嘟嘟囔囔的抱怨聲,無人加以回應。便是他自身,神色也沉凝了下來。再不復嘻嘻哈啥的模樣。
與他做出一般反應的,還有張凡等人。眾人同時從四面八方將目光收回,齊齊望向了天際。
剎那前。龍覆海話音剛落,張凡舉目四望之時,一股意志,憑空浮現,籠罩在整個星辰上,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好像它便是這方天地本身,無可抗拒,不能忤逆。
「這是什麼?」
張凡心中剛剛產生這個疑問,耳中便聽得舒吞天喃喃」
其後聲音。一則微弱。細不可聞,再則天上驟生大變,再無暇傾聽。
「轟轟轟
天上迷濛雲氣。片刻之前濺起的漫天星辰,盡數在降臨的意志收攏下,幻化出天上宮闕,海市蜃樓。
一片朦朧的美輪美奐中,屬於意志本身的聲音,須臾之間,直接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
「奪天地之造化,凌駕眾生之生,既的得無上法,自當行天下事。言出法隨,一語生滅,安才不負,億萬年苦修」。
這聲音中。帶着蠻荒天地的滄桑與悠遠,有着登臨絕頂者特有的居高臨下,言語之間,卓然不群,傲視群雄之心顯露無遺。
這般語氣,若是換了他人,換了他處,在場中一眾元嬰真人面前道來,不過令人發噱罷了。可是此時,卻是讓眾人肅然,仿佛短短的一句話中,便可見得億萬年苦修,立於眾生之巔的精彩。
「一語既出,便是天憲;言出法隨,就為天規!」
「對也罷。錯也罷;正也罷,逆也罷;通途也好,崎嶇無妨」但問,吾心堅否?若堅,縱使歧路,以鐵心,貫穿而過,亦為大道!不堅,便是坦途。也難登臨絕頂,觀險峰處無限風光。」
「且試問。汝心堅否?」
最後的聲音,轟然迴響,似晨鐘暮鼓,又如天門洞開,眼前無數光影斑駁,須臾之間。改天換地,無數天坑的星辰驟然換上另外的模樣。
「汝心娶否?」
張凡搖頭失笑。當年在中央劍域,問心路中,他就嘗試過這個考驗了,若說有什麼不同。便是這個意志那種不可違背忤逆的霸道絕倫,絕非劍域之主所能比擬的。
單單一個意念。就能形成真實地感染,令得一眾元嬰真人沉浸其中,管中窺豹。其威能可怖可畏,再想如當年一般,在問心的考驗中醒來,做出自己權衡的抉擇,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有心,本心。才能做出抉擇。
「安!」
早地驚雷,張凡的念頭倏忽之間遠去,這一遠去,非是脫離肉身,而是在頃刻之間,盡數收攏入了內心的最深處。
霎時間,百餘年的經歷似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點滴不留,盡數納入到了腦海、神魂的最深處,一片漆黑沉凝之中,洗然沉沉地睡。
留下的,只有百餘年經歷,如添磚加瓦般,一步步塑造起來的本心,仿佛一顆最璀璨奪目的鑽石,驟然打磨光亮,散發出迷人的光輝,剎那功夫,透過無窮的時空,落入了另一個世界中。
深山密林。曲徑通幽;灌木低矮,老樹盤根。
一書生,背負書囊。手持書卷,縱使燥熱煩悶,哪怕蚊蟲叮咬,皆是一片沉凝,全部心神。盡在手中書卷,口中喃喃,亦為吟詠誦讀。
書生命方弱冠。飽讀詩書,不願做田舍郎,計較斗米事;不願為刀筆吏,行陰陽謀。
一身之願,惟讀詩書。除書之外,無論華服美眷,還是權勢金錢,皆不在他眼中。
密林曲徑中,手不釋卷,天已暗下,更有錯雲密佈,暴雨前的狂風令密林搖曳。
「要下雨了!」
書生淡然看了一眼天色,回首摸了摸背負在身後的書囊。沉吟了一下,仿佛生怕其中的書卷沾濕了一般,轉身從山間下來,向着不遠處的一間小廟中走去。
殘破不堪山神廟。處處洞穿舊瓦頂,就這麼一處連立錐之地都算不上的破廟,卻是讓書生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揀了些柴火,當殿生火,融融暖意中。仰躺在地,持卷在手。
當其時,廟外風雨飄搖,殿中稀里嘩啦有聲,半邊乾燥,半邊浸水,更有冷風穿堂。吹拂在手,寒毛直豎,風寒入體。
所有的這一切。在書生的眼中仿佛都不存在似地,搖頭晃腦,猶如正讀到精彩處,眼中再也容不得外物。
「公子」
恰在此時,一聲綿綿軟軟的聲音響起。聲音方才入耳,就有一股香香甜甜的氣息,從書生的身旁傳來。
無論是聲音還是氣息,書生都恍若未聞,直到一隻雪白纖細,半掩紅紗,猶如羊脂白玉雕成的小手搭到了他的肩上,塗着丹慧鮮紅魅惑的指甲,在書生的臉頰上划過的時候,他才不耐煩地抬起頭來。
頓時,香風乍起。紅雲飄過,聲聲猶如呻吟的呢喃聲中,包裹在紅紗中的雪白。仰起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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