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重口難調 39這泱泱大國,竟然連一個女子都護不住!

    等到有人發現他們的時候,謝瑢因為疲憊陷入昏睡,所以她不知道陳夙抱着她出去的那一瞬間,這個世界上都發生了什麼,等到她醒過來的那一日下午,只看見陽光正好從門窗內照射進來,亮的刺人眼,陳胭脂一身鮮嫩的鵝黃色羅裙走了進來,看着她譏諷的勾起了唇角。∷八∷八∷讀∷書,.2∞3.o≠

    「……謝瑢啊謝瑢,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有當初平安美玉的瀟灑肆意,現在的你就像是個破敗的花朵,只等着一場大風吹落你,你便只能零落成泥!」

    謝瑢撐起依舊酸麻的身子骨,唇色有些發白,她蹙眉看向陳胭脂:「你什麼意思?」

    陳胭脂不回答她,只是冷眼看向門外,就在這個時候,有一襲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面色陰沉,謝瑢看過去,發現是楚連城。

    他一進來,沒有看謝瑢,而是將陳胭脂給趕了出去,等到門窗都關上,楚連城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雙手用力摁在謝瑢的肩膀上,一下子將她壓在了榻上,面上譏諷。

    「就這麼飢、渴?你若是想要,我都可以滿足你,為什麼要在婚前做出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指的是她和陳夙在假山的洞內……

    謝瑢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發乾的嘴唇,眸光平靜:「你可以出去了。」

    「怎麼?不想見到我?」楚連城痞性的扯開唇角,壓低自己的身子,湊到謝瑢的耳邊低聲惡劣的開口:「你現在就是個被陳夙拋棄的爛、貨!如果你放低姿態求求我,沒準我可以將你收作妾侍,不然,等拓跋珪的求親隊伍到了建康,之後等待你的,你真是都無法想像……」

    「陳夙不會拋棄我的。」謝瑢篤信的開口。

    楚連城壓着她的身體僵了一下,他從榻上起來,面上輕蔑輕視,他就這麼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謝瑢,唇角的笑意似乎在笑謝瑢的天真,最後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楚連城是她最後見到的人,之後的一天一夜裏,再也沒有人來到這個房間裏,她不吃不喝不能出去坐在榻上,由最開始的信心百倍,想着陳夙一定回來,變成半信半疑,最後演變成心如死灰。

    等待……無盡的等待……是摧毀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謝瑢在第二天清晨來臨的時候,擦乾了眼角的淚水,穿着一襲白色的內衫走到了門口,打開門,外面就站着兩位凶神惡煞的士兵,她面色平靜的開口:「你們傳話出去,我答應了。」

    是的,她答應了。

    拓跋珪想要娶她,她答應了。

    兩位士兵相視一眼,其中一個跑了出去,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那士兵去而復返,身後跟着一群人,帶着洗漱的衣服走過來,謝瑢不像第一次那麼反感有人服侍,像個漂亮的瓷娃娃任人擺佈。

    她扮作男裝的時候,她的美是帶着瀟灑和風流的,現在回歸女兒身,她的美靈動而不俗氣,只需要一眼,便可以禁錮一個人的眼神,縱使用傾國傾城之姿也毫不誇張。

    謝瑢初、承、歡、愛,身子骨還是很弱的,加上一天一夜米水未進,胃裏燒的她臉色又白了幾分,但是謝瑢卻固執的甩開了丫鬟的攙扶,自己一個人走在了最前面。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到來,那排排站的人裏面幾乎都是她熟識的人,誰曾想這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她謝瑢的人生竟然幾遭起伏?

    先是被謝楠背後捅了刀子,失去了謝小郎這個身份,再來就是被人設計和陳夙迷迷糊糊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呵……人生真的很戲劇化。

    謝瑢勾着唇角,目空一切的朝着最前面走去,在最前面的站台之上,有一位白衣翩躚的男子,他的腰間依舊配着一把淚跡斑斑的玉笛子,他有一雙奪人心魂的桃花眸子,只一眼便讓你彌足深陷……

    陳國落敗了,就在洪城戰役後不久,敗得一塌糊塗,不得不與拓跋珪進行交易,謝瑢被作為禮物獻了出去。

    可笑吧……這泱泱大國,竟然連一個女子都護不住!

    謝瑢笑的越發的燦爛,胃部的灼燒感刺激着她一步一步的上了台階,視線里沒有其他人,唯有那桃花瀲灩的眸子,她看着他,用自己一生的力氣露出來的笑容,美的刺眼。

    「女郎可是謝氏阿蓉?」穿着鎧甲的戰士一身煞氣站在台前,問謝瑢。

    謝瑢抬眼看了那戰士一眼,微微頷首:「我正是謝瑢。」

    「今日我奉了我家將軍的命令,前來將你帶回去,你可願意?」


    謝瑢自嘲的笑了一下,目光在在座的人臉上一一掃過,她看的那麼認真,似乎要將在座的所有人全部都記住,她看見郭子皓隱藏在人群裏面,看着她的目光中,眼眶微微發紅,她也看見了謝家眾人躲避麻木的目光,最後她看見了陳夙那雙桃花眸子裏面的平靜,不起微瀾……

    「我在張小侯爺的府上留了東西給你,世子爺若是閒來無事便去看看吧。」說完這句話,謝瑢朝着那戰士那邊走去,不妨被他拉住衣袖,她袖子下面的手顫抖了兩下,面上輕笑:「世子爺這是做什麼?」

    陳夙深深的看着謝瑢,唇張了張,吐出一句話來:「你怨我麼?」

    怨你嗎?呵……

    謝瑢笑着搖了搖頭,看着陳夙輕輕的開口:「不怨。」看到他桃花眸子裏閃過一道光,她繼而惡毒的繼續:「我怨恨我自己太蠢,太過容易相信了你的鬼話!」

    無視陳夙眼中的沉痛,謝瑢轉身就走,再也沒有留下什麼話,爬上了那將士準備的馬車之上。

    謝瑢坐在馬車內後,還在努力的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她眼角的淚水就不斷的墜落下來,砸在她朱紅色的羅裙上,濺起一朵一朵深色的花朵。

    她是不是註定得不到祝福?

    親生父母將她作為自己榮華富貴的工具,動過心的男人在得到她身體後便轉身冷漠,為之奮鬥過的國家家族將她作為禮物獻給外邦……

    謝瑢,你看你這十幾年的勤勤懇懇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啊,為了什麼?

    她究竟圖得是什麼?有什麼值得她去牽掛的嗎?

    …………

    馬車迅速出了建康城,朝着南方城池而去。

    陳國的世子爺突然夜至侯爺府,張小侯爺抱着嬌妻一臉不耐的接待了他的到來。

    「她留給我的東西……是什麼?」陳夙不知為何,自己會想要過來看一眼謝瑢留給他的東西,明明自己十分清楚,這一切都是逢場作戲,不過是場表演,可是為何散戲後,他看着她頭也不回的背影,這心口處空落落的……

    「東西?」姝好一把推開張小侯爺,嬌媚的容顏在月光下略有些蒼白,她譏諷的開口:「世子爺想要少主子留下的東西?你也配嗎?!」

    張小侯爺一聽見姝好的話,連忙將她拽入自己的懷中,雖然他不怕陳夙,可是也不能硬和陳夙槓上啊,要是陳夙發怒了對他的小嬌妻做出什麼事情就不太好了,這樣想着,張小侯爺牢牢的將姝好控制在懷中,卻不想姝好嚶嚶的哭了起來,她哭的傷心,張小侯爺也顧不得陳夙還在這裏,連忙攔腰抱回房間去哄。

    陳夙面色平靜的站在院子裏,好半響才轉過身,正好看到門口一道纖瘦的少年,那少年耷拉着一雙眸子,靜靜的看着他。

    「你想知道少主子留給你的東西是什麼嗎?」豆包朝陳夙走了過來。

    陳夙沒說話,豆包從袖口中掏了掏,掏出一把摺扇遞了過去,聲音低啞沉悶:「你自己看吧。」說完,他腳步輕浮沿着來時的路回去了。

    陳夙捏着手中的摺扇,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月光下,他輕輕的拉開摺扇,一張紙條從扇子中墜落在腿邊的一朵白色的花朵上,他伸出手將紙條捏起來,輕輕的展開,只是一眼,他身子竟然朝後退了兩步,頎長的身影在月光下竟然顯得蕭索淒涼……△≧△≧,

    而那被他視若珍寶捧在掌心裏的紙條上,這樣寫着:落花為印,冷月明鑑,他日回歸女兒身,不慎歡喜,願結同心,與君交好。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心無他願,唯望君來。(原話來自民國結婚證書,覺得甚美,便摘之,原話如下: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紅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原來謝瑢是真的想過和他在一起過的……陳夙捏緊掌心中的紙條,這照耀着人間的月光啊,仿佛在嘲弄他的心機。

    謝瑢被送去南疆的第三日,便傳來消息說路上發生流民慌亂,將馬匹驚擾,謝瑢的馬車連人帶馬摔下懸崖,無跡可尋。

    不知道的人知道是一個美人香消玉殞,了解內情的人,感嘆一代名士的隕落。

    這是有人歡喜有人悲憤的消息,不可置否,她在建康留下了濃重的一筆,緊跟着這個消息後,謝家便傳來謝家小郎不治身亡。有好些人為此不敢置信,專門到謝家門口聚眾要求見一見謝小郎的遺體,被謝家以不尊重死者為由統統拒絕,謝家得罪了這些文人雅士,在建康的名聲一落千丈,再也不能和王家相提並論了。

    事情結束了?當然沒有。

    謝小郎死了嗎?請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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