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好似沒聽見我的喊聲,一進入那片灰暗的世界,就好似沒頭蒼蠅一般,就歪歪斜斜的亂竄起來,
「金子,」
我邁步跑向了裏面,踏入那片灰暗世界的一剎那,一股奇怪的感覺傳來,就好似戳破了一個泡沫,
「吱,」
金子叫了一聲,徑直飛向我,向躲瘟疫一樣,順着我的鼻子,鑽回了心臟,
我一隻腳邁在外面,一隻腳邁在裏面,仔細感覺了一下,除了裏面的空氣有些發霉,還有點陰冷外,別的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別琢磨了,明天再說,」
大春拍了拍我的肩膀,向外拉了拉我,
「恩,」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裏面的世界,退了回去,
退回來後,我們在門口簡單的佈置了一下,
一共十五米的距離,每一米都在下面埋了一枚紫銅錢,十五枚紫銅錢,全部用紅線繩穿號,正好連成一條直線,
出口部分,用紅繩攔好,掛上一串串銅錢,一旦裏面有異動,我們便能第一時間發現,
老曼三人早就嚇傻了,無論我們說什麼都不聽,最後還是大春用刀架在了他們脖子上,他們仨才同意在出口附近紮營,
在出口處點燃了三堆篝火,將我們幾個圍在中間,金子負責放哨,這是我們能夠做到的最大保證,
老曼三個一直在祈禱,嘴裏嘀咕着我們聽不懂的土話,看我們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不是恨,也不是怨,更像是在看死人,
「小銘,這地不像是龍脈啊,」
吃過飯,大春透過橘紅色的火光,看着那條通道,有些疑惑的說道,
「不像,」
我點了點頭,大春說的沒錯,這裏的確不像是龍脈,或者說的更正確一點,這裏的龍脈很可能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解開了,
現在留在這裏的,更像是一個陷阱,一個早就設好的陷阱,
「老雜毛不會自投羅網吧,」大春臉上出現了一抹擔憂之色,
我愣了一下,苦澀的一笑道:「最好不是,」
如果老雜毛是自投羅網,那麼我們的一切準備就都是個空,一切都在閻王殿的監視之下,
這麼長時間,無論是我那個便宜師弟張守登,還是那些仙家,在一起合作過,也詳談過,
每一次,他們都沒說出閻王殿到底想要幹什麼,
佈局了四百多年,那十八處龍脈解開之後,其實閻王殿根本沒得到多少實質上的好處,
特別是關外的十三處,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以他們的勢力,如果真的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在布庫里山投入了的力量也太小了點,
來的只有中山裝和旗袍女,張守登幾乎沒有費力,就將他們一網打盡,還以中山裝為人彘,要將他送回閻王殿的大本營,用來圍攻,
我怎麼想都覺得張守登成功的太容易了一些,這一切看起來都像是閻王殿佈下的局,
特別是到了這裏之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叮,」
正想着,兩枚銅錢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啊,」
老曼三個撲通一下跪了下來,以頭抵地,嘴裏不斷喃喃着一句相同的土話,聲音越拉越大,越來越響,
銅錢碰撞在一起發出的叮噹聲也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我站起來向着通道望去,什麼也看不見,只是紅繩越繃越緊,
埋在地下的紅繩還沒蹦出,出現異動的只是圍在外面的紅繩,結果只有一個,是陰氣的異動,
「吱,」
金子又叫了一聲,它很厭惡這種氣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次進入通陰地的時候,金子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表現,
我很好奇,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叮噹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緊繃的紅繩發出咯吱的響聲,然後斷了,數十枚銅錢飛起,落在地上,一切恢復了平靜,
一股霉味也在這時散發而出,順着風飄到了我們的身邊,三堆篝火搖曳了一下,橘紅色的火焰跳動着,好似一張張人臉,
「閉嘴,」
大春站了起來,握緊了鐵劍,順便給了老曼三人一腳,
「啊,」
兩個族民繃不住了,站起來嚎叫了一嗓子,轉身向外跑去,
老曼卻閉上了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連聲都不敢吭,
「不對,」
看着那兩個落荒而逃的曼邦人,我一把提起了老曼,指着那兩人問道:「他們多大了,」
「不到二十,」老曼下意識的回答道,
「你他媽的都當族長二十年了,他們不到二十,根本就沒來過這裏,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麼害怕,為什麼會和你做一樣的動作,說一樣的話,」我咬着牙問道,
老曼這個老犢子,按照他說的,他的族人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所以對裏面的東西充滿了畏懼,
但是那兩個逃跑的傢伙,還不到二十歲,也就是說,老曼當族長的時候,他們還沒出生,
既然沒出聲,他們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啊,」
老曼開始裝傻充愣,擺出了一副迷茫的樣子,好似沒聽懂我的話,
「沒聽懂是吧,」
我冷冷的一笑,老曼還是那副樣子,裝作聽不懂,
「好,聽不懂好啊,」
我笑着點了點頭,對大春道:「來,既然他懂不懂,那我們就讓他清醒清醒,」
「好,」
大春呲牙一笑,走過來和我一起將老曼提了起來,弄到了出口處,將綁在了那裏,
「我真不知道,可能是祖靈告訴他們的,我們每年都會祭祖的,」老曼一邊哭嚎一邊掙扎着,
「那就在這裏好好清醒吧,」我笑了笑,又緊了緊繩子,將他綁在了這裏,
綁好後,我和大春迅速的退了回來,從這裏散發而出的霉味越來越濃,裏面的東西距離出來的時間不長了,
老曼不斷哀求着,但是我看的出,那雙眼睛中雖然滿是畏懼,但是沒有絕望,
處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應該是恐懼與絕望並存,甚至是絕望大於恐懼,但是在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絕望,
我和大春對視了一眼,他也發現了老曼的不對勁,
「咔,」
突然,埋在土裏的那根紅繩繃緊,然後斷裂,發出了一個清脆的響聲,徹底斷了,
一枚枚銅錢四處亂飛,散落的到處都是,老曼神色一緊,使勁掙扎了起來,
自打將他綁在上面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掙扎的如此劇烈,
「放開我,快放開我,」
老曼這次是真的急了,一邊掙扎着,一邊大喊着,
大春沒理會他,拿着手電向着裏面照去,死死的盯着裏面,除了空氣,還是空氣,我們還沒見到有東西出現,
「求求你們了,我說,我都說,」
老曼開始求饒,這次他是真急了,隱隱的還有一絲絕望出現,
「吱,」
金子叫了一聲,從我的心臟內蠕動出,這一次它的速度很快,一共還沒用上一秒鐘,
如果我沒記錯,這可能是金子從我的體內出來最快的一次,
金子飛出來後,便凝立在我餓頭頂,發出一陣陣嗡嗡的鳴叫聲,四根鋒利的節肢還不停的碰撞摩擦,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它這樣,
「唳,」
與此同時,裏面也傳出了一道悽厲的鳴叫,這聲音聽着像是鷹啼,
「什麼東西,」
大春的臉色一變,手裏的鐵劍握的更緊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老曼這次是真的急了,大聲嚎叫了起來,臉上因為恐懼變得猙獰,眼中也出現了一絲絕望之色,
這一次,我很確定,老曼是真的怕了,而且裏面出來的東西恐怕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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